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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豹看着冰面上浮起的血,有些错愕,没想到一个照面,不到三招,他手下第一勇士竟这么被刘协斩了,回头看了眼那天香国色的“丫鬟”,目光中又浮起一抹狠色。
“殿下果然好功夫,不过殿下你失却了战马,把这个小丫鬟给你也无伤大雅。可殿下之前也没说不让我们继续上啊,对吧?把玉玺给我,殿下还能留下一条性命,否则……”
“否则你便杀了我,对不对,反正大汉名存实亡,你手下三千铁骑,杀我还不是轻而易举。只不过怕是毁了玉玺而已,对不对?”刘协仍旧笑着,可从刚才开始,心头的怒火就从未消减半分。
十年养气,出山一怒,半为江山半红颜!
“刘豹,我若说我十步之内,取你首级,你死的比我还快,你信是不信?”
刘协抓起包袱,铁杵狠狠一砸,插进冰层之中,单刀在握,剑柄在腰,眼神更是如刀剑般锋利,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刀剑齐出,血溅十步!
刘豹也是大惊,急忙招手,铁杵势大力沉,战场厮杀还好,可双手刀剑之术,显然是刺客之道,周围匈奴兵顿时蜂拥而上,团团围住。
围住的不是刘协,而是刘豹!
看着被匈奴兵围在中间的刘豹,刘协暗自冷笑。刘豹的底气似乎壮了不少,大声道:“刘协,本王若是想杀你,轻而易举,你可不要不知足!”
刘协摇摇头,又从容将刀剑放回包袱里,慢慢拿起了铁杵,淡淡道:“一群白痴。”
铁杵猛地高高举起,一起一落掀起风声呼啸,势若雷霆,渭河之水纷纷破冰涌出,冰面轰然破碎。
水花接连高高溅起,遮住了匈奴兵的视线,当水花彻底落下的时候,只见到一个人影在雪地上狂奔,几乎眨眼间便成了一个黑点。
刘豹大怒,愤愤然一鞭子抽到前面匈奴兵背上,大吼一声,“给我追,不拿到传国玉玺,别跟比我回匈奴!”
三千匈奴兵纷纷催动战马,绕过冰面上的窟窿,刘协已经不见人影了,那被绑在一匹空马上的女子眼中含泪,嘴角却露出了微笑。
长安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豹皱起眉头,又忽而舒展,大笑道:“刘协小儿,你终究是太年轻了,雪地逃跑,竟然还留下这么长一串脚印,儿郎们,给我追!”
女子的心似乎又被揪起,咬了咬牙,望着前方的刘豹,脸上一红,鼓起勇气道:“大王,外面这么冷,咱们早些回去休息,小婢给您暖床怎么样?”
声音柔媚,酥腻入骨。
刘豹听了,回头望着脸庞通红的女子,不由也是色心大动,嘿嘿一笑,还是道:“放心,等我擒了那刘协小儿,把他绑在床头,便宜他看看咱们床弟大战如何,哈哈……驾!”
女子再没办法,心中的屈辱和委屈,一时间都憋在胸口,无处排解,却又强忍着泪水,不肯流下。
三千匈奴骑兵追着刘协的脚印,一路疾行,到了长安城北的子午岭外,石门关道路极其狭窄,两侧高山峭壁,只能容两三个骑兵同行,刘豹犹豫片刻,并非不知道可能有埋伏,但看着那脚印从子午岭内过去,仍旧咬咬牙,挥手让军士前行。
三千骑兵踏入子午岭,被拉成长长的一拍,刘豹看着前方行军平稳,终于松了口气,脸上又露出了微笑,过了子午岭,估计刘协的体力也快耗尽了吧。
刘豹哈哈大笑着,带着身后马上的女人,也缓缓进了子午岭中。
就当刘豹踏入子午岭后,那山道口的雪地骤然散开,漫天雪花飞舞,一道人影不知从冰冷的雪地里藏了多久,此时猛地跃身飞起,矫若游龙!
佩剑锵然拔出,剑锋森然,却精准无误的割断了女子身上的绳子,如天外飞仙,翩翩佳公子踏雪而来,搂住那绝美的女子,脸带笑意,一剑插入峭壁,在匈奴兵还未有反应的时候,便已经急速的向山顶爬去,几个起落,便已经能俯瞰天地雪色。
“我说过,我刘协回来那天,就是迎娶蔡文姬之时。还跟我调皮,丫鬟能有这么漂亮?”刘协半空中勾了下蔡琰的鼻子,笑得勾魂夺魄。
天地雪色苍茫,蔡文姬红着眼睛望向刘协,眨了几眨终于忍不住,猛地扑在刘协怀里大哭起来,“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刘豹错愕的看着发生的意外,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堂堂左贤王,带着三千骑兵竟然被一个小子耍了,刚想下令射箭,陡然一个沉凝的声音响起。
“汉军听令!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刘豹听到这传说中消失百年的声音,心中一个哆嗦,猛地抬头,只见峭壁顶上一个年轻将军手持铁枪,红缨猎猎,猛地长枪一指,四周峭壁上涌出数百士兵,虽没有弓箭,却纷纷推着滚了许久的雪球,此刻轰然推下!
刘豹惊恐的望着本就硕大,此刻越滚越大的雪球,大吼了一句此前被无数人喊过,之后也会有无数人再喊的话。
“中计了,快逃!”
可惜山谷地形狭窄,匈奴兵一时间怎能行动的开,无数雪球轰隆隆滚下,子午岭中震天响,不见人马只见雪!
三百多士兵推下的雪球几乎将子午岭齐人淹没,无数匈奴兵被雪球撞翻下马,继而被大雪覆盖掩埋,直至窒息而死,也有身手敏捷的从马上跃起,可落下之后仍免不了陷入雪中,难以起身。
刘豹大喊一句,当然也知道没用,第一反应也是腾身而起,却忽然听到半空中一声断喝。
“竖子尔敢?!我刘协的江山美人,岂是你刘豹所能染指!”
无尽的怒火喷涌而出,刘协盯着刘豹,满目杀机,手中长剑一掷而出!
划破静寂的夜空,穿透两三个雪球,在刘豹满是不信的眼中狠狠插在胸膛,将刘豹钉死在峭壁之上,剑柄犹自颤抖。
雪球滚尽,汉军站在峭壁山崖之上,威风凛凛,三千匈奴兵却只剩了数十名幸存者,大雪冻僵之后,纷纷被绑到刘协身前。
刘协怀里还抱着梨花带雨的蔡琰,红着脸想从刘协怀里出去,却被刘协搂得更紧。
“回去告诉匈奴人,大汉雄威一日不灭,就永远别想南下中原,大汉让你们住在河套,那不过是施舍,再敢作乱,我刘协将亲手收回!滚吧!”
匈奴兵如蒙大赦,屁滚尿流的远远跑开了,刘协轻抚着蔡琰的头发,柔声道:“怎么样,解不解气?”
蔡文姬又是羞涩又是甜蜜,低着头一言不发,倒是让站在刘协前面的张绣颇为尴尬。
调戏了下蔡文姬,刘协心情终于好了不少,望着张绣笑道:“张将军,如今天下混乱,谁不想争一争看一看,自己说不定也有皇帝命呢?现在打完外敌,你准备怎么样?”
张绣神情肃穆,拱手道:“以前天下无主,才混乱不堪,如今大汉天子就在眼前,张绣又怎敢造次?”
“哈哈,张将军不用说的这么文雅,真正的皇帝,不是应该在洛阳么,怎么会是我?”刘协仍旧笑着,看张绣的目光中却带些欣慰。
张绣望着刘协,神色仍旧带分恭敬,微微笑道:“先皇曾经说过,若是有朝一日天下大变,长安王可持天命,号令群雄!”
刘协不看张绣,只看着远方,似自语道:“那天命……又是什么呢?”
“便是那能让刘豹奋不顾死,明知可能有埋伏仍旧进谷的东西。”张绣说完,又是抱拳猛地一躬。
刘协笑笑,语气里却多了分寒意,道:“张将军,如果换了别人,哪怕是渤海袁绍,你说了这句话,也会死的很惨的。人,太聪明了不好。”
张绣抬起年轻俊秀的面庞,目光赤诚,望着刘协道:“殿下若也跟袁本初一样,张绣没有识人之明,死又何惜!”
刘协听闻,目光缓缓凝聚在张绣身上,沉凝中带分肃杀,片刻后,又猛然一阵大笑惊散崖上飞雪,一行人也终于放下心中的包袱,得胜归去。
蔡琰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刘协,这个消失十年的殿下,现在终于也有人主之象了,不怒自威,帝心难测。
“文姬,想什么呢?”
蔡琰一声惊呼,刘协一把将她拉上了马,蔡琰坐在鞍前,红着脸不说话。
“今日拜天地虽然太过着急了,而且也实在太少人,这些兵士估计你也看不上。不过……洞房你就不要想逃了,哈哈。”刘协一马当先,打马离去,蔡文姬红着脸没有反驳,心里胡思乱想着,家人已经不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也只有这个男人了,把一切都交给他,似乎也不错。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也。
一路疾奔,到了酒馆之外,把缰绳扔给贾诩,贾诩刚要上来一拜,就被刘协笑着止住,道:“文和,今日且先为难你住这酒馆一晚,明日我再陪你和张绣去寻他叔父。”
刘协言毕,大笑着揽着蔡琰走上了酒馆二楼的房间里,留下贾诩和随后赶来的张绣面面相,暗叹都长得一样英俊潇洒,怎么就没有个美人让我们救呢?不指望倾国倾城,好歹也能是个以身相许的美人吧?
二人苦笑,带着军士一股脑涌入酒馆,之前的那几个酒客也早就避开走了,这个暗通匈奴的酒馆顿时被拆的七七八八,桌椅飞到一边,汉军脱下甲胄纷纷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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