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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黄秀,这个名称在镇民心中已经扎下根了。
没错,这个黄秀就是黄家首席长老,丑陋与贪婪集于一身的他,为什么会被冠上英雄的称号,是真英雄还是大狗熊呢?这个问题,只有黄家一众高层人员才知道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黄秀这号人物,已经逝世了,不单单是他,就连他的儿子、孙子都一同陪葬了,杀害他们的凶手也并非别人,正正是黄池镇的镇长。
死者黄秀,凶手镇长,这个结果完全贯穿了黄天一当初借刀杀人的原意。
以上种种因素可以得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正是黄天一无疑,不过,黄天一对黄秀一家恨之入骨,毁掉对方一家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一个臭流氓死后居然会被镇民冠上英雄之名并加以歌颂传播,这显然不是黄天一的计划之内,世间之事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下一秒的人生都是未知的,无法探知和估算。
当初,黄天一命陈村奋等人暗中调查镇长,收集他生活的点点滴滴,希望能从中获取有用的情报,数天的默默等候,也只是碌碌无为,陈村奋从没有打算放弃,他一直认为下一秒也许就会得到有用的情报,抱着这种心态一直潜伏,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被他们窃听到镇长和黄秀的一段对话,正确来说是争执。
镇长:“黄秀,你还记得你我之间的承诺吗?副镇长的职位已经给你了,都那么多天了,钱呢?到手了吗?”
黄秀:“只要镇长能够提供兵力给我,事情就好办了,占下黄家,金山银山都来了。”
镇长重啪长案,愤怒地道:“废物,当初是你自己说只需要顶着副镇长的名义,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把黄家的资产全数擒来,现在居然敢问我要兵?你脑子被馿踢傻了吧?黄池镇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镇,我能有多少兵啊?黄家的门徒数千人,要是能跟他们硬拼,我还用得着你吗?还需分你一杯羹吗?不知所谓。”
黄秀:“镇长息怒,黄家表面上很强大,我们的确没有足够的兵力与他们对抗,但是,我们是智取啊!上次我单枪匹马直闯他们的重要会议,并狠狠地侮辱黄天一,按照一般的情况下,黄天一绝对会当场把我杀掉,但是现在我还活着,足以证明黄天一根本就是一个畏首畏尾的懦夫,只要我带着几百官兵过去,相信瞬间就能把他吓破胆了,不战而胜也是理所当然的。”
镇长冷笑道:“哼,畏首畏尾的懦夫能够成为黄池镇最大的老虎?黄秀,起初我以为你还有点智力,想不到你看问题那么白痴,你顶着副镇长的名号去,他不杀你,并不是畏惧你,而是在给我面子,无论如何,兵是绝对不会给你了,你不是说智取吗?你自己好好想想,给你三天,如果还未有所进展,副镇长之位你就别当了。”
“镇长,真的,只要你肯…。”
“滚吧,浪费我的时间。”
“不是啊,镇长,请信任我,这次…。”
“够了,你想自己走出去,还是想要被人扔出去?”
…
获得这样的信息,陈村奋不敢迟延,立即向黄天一汇报。
镇长和黄秀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原先想得那么好,还有,镇长明显不想与黄家针锋相对,他只是单方面从利益上进发,而黄秀,只不过在班门弄斧,装腔作势罢了,根本就没有实力和权力。
在黄天一心中,黄秀的智商只不过比猪好上一点而已,这种人头猪脑还想智取黄家?简直无稽之谈,不过细心一想也是有点麻烦,即使黄秀无权无力,怎么也算是镇长的爪牙,如果把黄秀解决了,镇长就算不会带兵进攻,也会施加压力,卖弄几宗罪,让黄家割喉放血。
叶家就是一个好好的例子,本来江湖之上厮杀一事并不少见,伤亡过百也并非震撼之事了,但是,叶世麟杀了八名官兵,结果镇长趁机宰叶凡一笔,导致叶家帮派瓦解,叶家曾经位于黄池镇第二位,难道就没有抵抗的能力吗?不是,他有能力,但是他别无选择,帮派瓦解,人依在,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除非,斩草除根,斩黄秀这棵草,除去镇长这条根。
以黄家的实力,铲除镇长以及数百官兵,可以说毫无压力,更不用说黄秀这号什么都算不上的玩意了,但是后果相当严重,事件一旦爆发,绝对会引来军队前来的,牵连甚广,死一来二,死二来三,源源不绝,不死不休,黄家虽然强大,但必须要认清事实,量力而行,一个再强大的帮派都无法与国家做对。
一经结合,原来的形势始终没有变化,不过镇长和黄秀的关系并没有到达相互信赖的地步,离间他们也不会太难,黄天一苦思一会,便确定从这个方面进发,实行借刀杀人的计划。
计划中有三个部分,第一部分,造假,第二部分,举报,第三部分造谣。
首先,黄天一找了镇里最出名的书法家,让他模仿黄秀的笔迹编写了一封信,一封满载着镇长罪状的信,信中更是字字珠玑,一边怒数镇长罪行,一边在推荐自己,欲想成为下一任正镇长。
然后收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黄秀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名为大石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个便是黄池镇南门的守卫兵头李某,收买一事非常顺利,这个情况证明了一个事实,主人是什么样子的,手下也不会好得那里去。
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这两人做一场好戏,先让大石带上这封造假的信,骑着快马往南门狂奔,当看见官兵之时不但不放缓,反而加速飞驰。
守门兵头李某就在这个时候如常一样高举着手,示意对方慢行,大石没有理会对方,并加速欲想冲卡,做出一连串可疑的行为,李某立即与几名卫兵把大石拦截下来,并对其进行了搜身。
为什么黄天一要做些那么麻烦的安排呢?直接收买官兵递交这信件不就得了吗?的确,如果直接选择后面的方式,不但方便快捷,而且还省下一大笔开销,要知道收买大石一点都不便宜啊。
黄天一选择这么麻烦的方式,当然有他的理由了,大石出发之时正是正午时分,而黄池镇基本所有的农民的田地都在镇南郊外,这个时候,农民都纷纷回家服用午饭,当然,南门也是农民回家的必经之路了。
没错,安排这台戏,无疑是做给百姓看的,让各位成为见证人。
大石被拦下后,更是奋力地挣扎,七情上面,情绪激动地吆喝着:“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急着除外办事,你们这种守门的小虾毛都敢拦我?”
听到大石的吆喝,数十名刚通过和准备通过南门的农民纷纷停下了脚步,令他们停下来观看的主要原因,无非就是好奇心了,农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无限循环,生活枯燥乏味,难得有人在打打闹闹,不围观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李某直接一个右钩拳,重击大石的脸庞,一脸愤怒地骂道:“我认得你,黄秀的小跟班是吧?”
大石痛苦地嘶叫了一声,便睁大双眼死盯着李某,更加嚣张地骂道:“知道我是副镇长的人,还敢打我?信不信我…。”
没等黄秀说完,李某又一拳轰过去,这次直接落在鼻子之上,鼻血秒间汹涌而出,李某一脸不屑地冷吭一声:“即使黄秀现在已经是副镇长了,但是他是他,你是你,我们是兵,你只是民罢了,居然敢公然侮辱我们当兵的?不好好教育你是不行的。”
大石脸部虽然极为扭曲,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但是他的心正乐着呢,要知道黄天一跟他达成的协议是跟受伤挂钩的,被打一拳五百金币,一个部位出血就一千金币,他恨不得对方多打自己几拳,好让自己多赚点钱,事后到别的镇上买上一套大宅,做点小生意。
其中一个卫兵从大石怀里搜出了一封信,向着李某汇报:“头,他身上只有一封信,并没发现其它可疑的东西。”
大石一脸紧张地说道:“我能有什么可疑啊?快,快还给我…。”
李某又是一记右钩拳,这次直接把大石的嘴巴打出血来了,依然非常强势地骂道:“闭上你的狗嘴,有没可疑,我说了算。”接着便朝着刚才的卫兵吩咐道:“我觉得这封信足够可疑了,拆开看看。”
“是。”卫兵利索地打开了信封,抽出,翻开,愣住了,随后稍有慌乱地呼道:“头…,这信…。”
李某头也不回地说道:“信怎么了?不管这信是情书还是其它内容,我看这个人渣不爽,给我大声念出来,快。”
“不…。”大石挣扎更厉害了。
“让你闭上狗嘴,听不到吗?副镇长的狗还真顽固。”李某数拳连续轰落大石身上。
“域长大人,下官是北斗域黄池镇副镇长黄秀,下官实在无法忍受镇长大人欺压百姓的所作所为,如今冒死…。”
李某猛地抢过信纸,急着继续看下去,一脸愕然地喃喃自道:“好一个黄秀啊,居然想出卖镇长。”接着把信塞回刚才的卫兵身上,命令道:“事关重大,立即把信件呈给镇长。”
卫兵不敢迟延半分,把信随意地折了两下便塞回信封当中,快收入怀,跳上大石的马匹,猛地挥鞭,急速而去。
农民纷纷低声议论起来,这时,有一名疑似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靠了过去,加入了议论当中。
农民甲:“黄秀居然找北斗域的域长大人尽数镇长的罪行,难道他不想活了吗?”
商人立即插上话了,一脸感叹地说道:“是啊,这个黄秀,我也曾经与他有过一脸之缘,起初以为他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暴发户,买个副镇长的职位耍耍,想不到他居然是卧薪尝胆啊,接近镇长收集罪状。”
农民乙:“自从现今的镇长上任,这些年来,欺压我们不浅啊,多少商人、农民被他逼死啊?黄秀实在太了不起,为了镇民居然敢越级举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农民丙:“哎,有勇气又如何,现在不就是被逮住了吗?他,现在说不定已经被镇长锁了起来啦,可惜啊!”
商人:“黄秀这是舍己为人啊,他最初起了这个念头,便知道一腿已经踏入鬼门关了,但是他却义无反顾地进行到底,这种一等一的大好人,是英雄啊,我们不能眼白白看着他被镇长摧毁的。”
“你是想阻止镇长?你活得不耐烦吗?你想死,我可不想死啊,就算被人认为我是懦夫也好,我也是这样说的了,毕竟一家大小的生计都依靠我。”
“没错,虽然我们农民的性命不值多少个钱,但是我们都有生存下来的理由和义务。”
“就是啊,我也不干…。”
商人平心静气地缓道:“我也是有家室的人,我也不想死,也不能死,我刚才说的意思你们误会了,我并不是说要阻止镇长,就想阻止也没这个能力,对吧?我的意思是,不能让黄秀不明不白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想告诉更多的人,关于黄秀的英勇行为,让他获得大家的尊重,人不在,精神依在,说不定镇长会经过此事后,有所顾忌,不再加剧欺压我们。”
“嗯,有点道理,我们是目击者,有义务这样做的。”
“……”
农民纷纷同意自己的说法,便履行起来,一个个快步走入镇内,商人满意地笑了笑。
没错,扮演着商人的中年男子也是黄天一安插在这里的,为了煽动目击者,好让事件更快传遍黄池镇,要知道,单凭一封信,是无法把黄秀逼入绝境的,始终信是假的,以他油嘴滑舌,也有反辩成功的可能性,为了万无一失,传播一事是必不可少的。
何为以假乱真?这就是了,一个人说这件事,也许别人会不相信,两个人呢?也许只会半信半疑,三个人呢?自主能力非常强的人也开始相信了吧?如果全镇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呢?不信的人,也许只会是聋子,根本就听不到这些议论声。
黄天一只是把要做的事情告诉这名中年男子,至于他是怎么煽动,用什么语句,都没有固定的台词的,让他自由发挥。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陈村奋,穿着一身夜行服,这时,不急不慢地蒙了黑色脸部,随后,脚下猛地一蹬,一支箭地喷射而出,瞬间打翻官兵,救下大石后,闪出了南门,几秒的时间,已经消散在众人的视线。
……
事情发展得很快,群众的传播力实在太强大了,仅仅一小时,镇内无人不知道黄秀的事迹了,黄秀一家都已经被镇长锁了起来,无论黄秀像发了疯一样不停嘶叫,冤枉也好,镇长也只是冷漠地掉下一句便离开牢房。
“黄秀,说你是白痴没错的,就算你这封信提交上去又如何,你真的以为能取代我吗?难道你不知道北斗域的域长是我爹吗?不管你摆什么乌龙也好,不管你成功与否,但是,身怀害我之心,就绝对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黄秀重重跪在牢房,一副哭丧样,自言自语起来:“搞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写过信啊?都快二十年没碰过笔了…。”
“爹,这次给你害死了,贪什么不好啊?居然想取代镇长,镇长的后台硬得很,就算你不知道,你都看看这些年来的管治吧!能告得进的,早就被赶下台了,做事之前也不为我们考虑一下,就算你坚决要干这等鸟事,也先让我们逃了出去再说啊。”
黄秀狠狠地推了黄道德一把,夹杂着泪水愤怒地骂道:“连你都不信爹?别人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们不可以,我真的是冤枉啊,如果连自己人都在误会我,那样我们真的必死无疑了。”
黄富帅一脸冷漠地说道:“得了吧,爷爷,你的为人是怎么样的,我们身为儿子、孙子的,早就看得通透了,都死到临头了,还解析什么啊?留点力气吧,我还是同意爹的说法,你应该早点同会我们嘛,现在都来不及了,真是的,我还打算下个月去招财城的顶级青楼享用一些极品姑娘,早知如此,我就提前去了。”
啵…
黄秀愤怒到极点,突然吐出一口血,血液飞散而出,左手紧按着心脏,右手指着儿孙,喘着粗气,极为激动且痛苦地说道:“你们…,我…怎么…会…生出…这样…这样的……。”话语还未说完,便倒在地上,双眼一直睁着,最后大喘了几口气,心脏便停止跳动。
黄道德和黄富帅依然靠着墙壁坐着,根本就没有上前照看的打算,黄道德长叹了一口:“爹,是你教我们,做人最重要就是学会奸,学会怎样抢别人的东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连累我没关系,但是你就连富帅都连累了,他才刚刚二十岁啊,大好前途被你断送了,如果按照你以往的教育的做法,我们早就应该重揍你了,现在才说你两句而已,已经尽显孝义了。”
……
黄秀的事迹很快传播大街小巷,镇民纷纷赞扬他的做法,导致群情汹涌,围堵住官府,要求镇长放人,谁也没猜到,黄秀已经离开了。
虽然他一生坏事做尽,连死,都是被自己的儿孙气死的,无疑是最失败的人。
但是,至少黄秀这个名字,是一种正面的能量被传播出去,一直一直被歌颂,这也算是上天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英雄,黄秀…”
“一路走好,下辈子,请你一定再次成为正义的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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