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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土依,千语的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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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刚刚回来了,说,”
三狗儿扶着膝喘了一口气,祝老爷子的心揪得越发紧了,飞快地转动着掌间的佛珠。李丽雅向来性急,劈手就拽住三狗儿的袖子,连珠炮也似地发问,“说什么?怎么说?我家的人呢?怎么没回来?”
一边说,还一边往门外张望着,期待能看那个熟悉的身影。
“咳!祝大婶子,”三狗儿一脸的歉意,看着李丽雅,“我爹他们行商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剪径的强盗。”
“什么?!”
李丽雅的脸色蓦地煞白,瞪圆了眼睛。死死的瞪着三狗儿,倒把他了一大跳,半晌才又开口,“呃,慌乱中,我爹同祝大叔他们跑散了,后来我爹又偷偷回去查看,怎么也没找到祝大叔他们,加上天色又暗了,我爹怕那些强人回来,就想着先回来报信。”
说着,三狗儿看一眼面色阴沉的祝老爷子,“你爹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报了官了。”
“你爹呢?他怎么不来?”祝老爷子不愧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不过处刻功夫,就已经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听到公公发问,一旁的李丽雅勉强压住哭意,抬眼看向三狗儿。
这一看之下,她心里不由暗惊。三狗儿来得匆忙,身上,手上,甚至脸上都有着未干的血迹。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李丽雅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指着他身上的血迹发问。
三狗儿眼圈一红,哽咽了起来,“我,我爹他受了重伤!这血,全是他的!呜呜,他强撑着回来报了信就晕了过去!他还说,他说他还回去找过祝大叔他们。可是那里除了这个,遍地是血!”
说完,他一抹眼泪,从怀里拿出一只被血染得发黑的鞋来。
看着这只鞋,李丽雅眼前一黑,显些晕了过去!“这,这是我给相公做的鞋!”
“爹说,祝大叔他们,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三狗儿悲声道。
祝老爷子看着眼前这只布鞋。只觉得心下气血翻涌。强撑着听完三狗儿的话之后。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气血,一口气没回上来,仰身就倒!
“爹!”
“祝爷爷!”
恍惚间,祝老爷子茫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颗心飘忽上下,口中喃喃着,“子为,明礼……”
李丽雅低泣着握住老人枯瘦的手,用力掐着他的人中,“爹,爹你醒醒!”
“呼……”唇上的剧痛,让祝老爷子恢复了神智,他转动着有些混浊的眼珠。“老婆子?老婆子呢?”
“已经叫明才去送信了!”李丽雅的声音嘶哑,见祝老爷子挣扎着要坐起,忙从里面取了个枕头给他垫着。
祝老爷子摆摆手,声音瞬间苍老了数倍,“不。不用,扶我去三狗儿家!我要去看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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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麻烦你跑快些!”
马车上,祝明才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着赶车师傅走快些,再快些。
他刚刚下学,就被丽婶儿在学堂门口拦住。要他赶紧去元家把奶奶接回来,说是爹跟大哥出事了,但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因此,面对祝老太太一迭声的询问,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祝老太太心里也是着急,因此就算这马车赶得太快,颠簸得她有些难受,她也只是死死抓住扶手,咬牙受着。
一路疾驰,平常需要半天的路程,不过短短一个半时辰就被师傅跑到了。师傅有些心疼地抚着喘着粗气的马儿,接过了祝明才递过来的沉甸甸一锭银子。
祝明才小心翼翼的扶着祝老太太下了车,还没进屋,心急的祝老太太就开始喊,“雅儿!雅儿!到底怎么回事!问明才,明才也,”
“老太太回来了!”迎上来的却是丽婶儿,她向两人身后张望了一下,“子钧呢?”
“我让他就呆在元家了,”祝老太太心里着急,因此就没注意到丽婶儿脸上一闪而逝的一丝不安,“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丽婶儿脸上一黯,眼圈瞬间红了,“上午接到信儿,说是,说是大爷跟明礼出事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祝老太太一急,刚刚走得太急,气血本就有些浮动,此时更是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一阵阵发黑。祝明才忙一把扶住了她,这才不至于摔倒。
“说是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剪径的强盗,一队人,只有三狗儿他爹逃回来了!已经报了官。”
“老头子呢?雅儿呢?”祝老太太心焦如焚,一迭声地问。
“他们去三狗儿家里了,应该快回来了。”
正说着,就听见门上一响,李丽雅扶着祝老爷子回来了。
“娘!呜……”一看到自家婆婆,李丽雅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揪心,一头扎到了祝老太太怀里,痛哭失声。
见此情形,祝老太太心底一凉,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颤抖着抬手,抚向李丽雅的头发,“好孩子,好孩子!不哭,不哭……”
她抬眼,询问地望向祝老爷子。夫妻几十载,祝老爷子自是明白老伴的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垂眼,沉痛地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到这话,祝老太太眼底又有了一丝光芒,语气迟疑,“那,是不是?”
祝老爷子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不清楚,得要等官府查探之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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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老爷子又带着祝明才出去了,说是去官府打听消息。祝老太太一个人坐在佛龛前,虔诚的俯身,一动不动……
半晌,她才起身,将手中燃着的香插进了香炉里,喃喃念着,“还请各路观音佛祖,一定要保佑我家大儿还有大孙性命安全,若能得他们平安,信女愿减寿十年,以奉观音!”
说完,她又是一俯身,半晌不动。
直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这才起身。李丽雅上前搀起她,“娘,吃饭了,不要累坏了身子。”
一桌子菜,炒得大失水准,不是多盐,就是少油。然而在坐的几人谁也没有尝出来异常来,只默默地夹了东西就往嘴里送。
几人食不知味的吃了两筷,皆是默默。祝老太太放了筷子,向外张望着,“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不要急,去官府打听,总是会比较慢的。”丽婶儿拿起碗,给祝老太太盛了一碗汤,轻言细语的安慰,“再喝点汤吧,这个时候,更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大爷他们,说不定现在只是迷路了,过几天就回了呢。”
祝老太太心里一暖,接过了汤碗,拍了拍丽婶儿的手,“唉,真是多亏了你了。雅儿,你也再吃点吧。”
丽婶儿眼神一闪,看向祝老太太,“钧哥儿在元家呆着习惯么?要不要我去把他接回来?”
看着丽婶儿一脸急切的神色,祝老太太心里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她摇摇头,想起了一事,“没事,就让他在元家呆着吧。他的病,刚刚有了点起色,家里现在这样乱,也顾不上他。”
闻言,丽婶儿心里一突,汤匙一下掉在了碗里,砸得水花四溅。她猛地抬头,急切地问,“子钧的病有了起色?怎么回事?”
李丽雅也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祝老太太。
想起这个,祝老太太的心里忧喜参半。忧的是,临走的时候月君凑到自己耳边说了子钧的病因竟是有人下毒;喜的是既是毒,就有法可解。她拍了拍脑袋,脸上露出一丝笑,“唉,看我,老了!不中用了,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了跟你们讲。”
当即,她就将月君告诉她的,子钧的病还有得治,现在正在元家接受治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两人说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两人的反应,心下叹息,现在这个家,真真是屋漏又遭连阴雨……
李丽雅一直紧锁的眉头松动了些,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丝笑,“真好,小叔这病能治就好。”
而一旁的丽婶儿却是神色有着瞬间的怔忡,“钧哥儿的病有得治么?真好!要治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两人的反应,看在祝老太太的眼底。她心底一叹,起身,将手伸向丽婶儿,“扶我回房去歇一会儿吧……”
同一时间,元家。
祝子钧被月君用了药,已经昏昏睡去。
天音取了银针,在他胸前檀中,足底尺关,头顶百汇各插了银针下去。祝子钧这毒颇有些蹊跷,从表面上来看,似是中了莨菪泽的毒。可若单是莨菪泽之毒,祝子钧应是神智不清,狂躁不安之像才对。
现在的祝子钧却只是神智不足之症,应是有什么东西压制了他的狂乱之像。自己得要弄清楚了才好用药,否则,会进一步损伤他的神智。
听天音这样一说,月君心底一动,毒素的话?那是不是可以用自己空间的溪水就可以给他解了?可是此时看着天音,她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只在心里暗暗想着熬药的时候加一两滴水进去就好了。
至于说用这水治病会有反噬,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先治了再说。
正沉吟着,祝芹走了进来,叫住月君,“容家公子来了,说是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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