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一共六人,其中有四个均目光不错的盯着嫦曦,而何方眼中除了疑惑外竟还有一丝被愚弄的愤怒。至于那个怀抱琵琶的少女已经停止了颤抖,犹豫了半天还是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汩汩喝了起来,貌似很渴。
“嫦曦,你个小丫头竟然瞒了我们这么久?现在如实招来吧。”拓跋灵珊用一种很无奈也很刻薄的语气说道。
乌闯与简鸣竹也是用手掌托住右腮一副仔细聆听的摸样。
何方看他们的神情,下意识的说道:“她,可能是有苦衷吧。”
话刚说完,乌闯与简鸣竹异口同声的喊道:“没你事儿,边儿待着去。”
何方立马闭上嘴巴,一句话不敢说了。
很明显,几人已经把各自都当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但猛然间发现你最要好的朋友竟然瞒着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搁谁都得恼怒,所以他们才有了现在的情绪。
嫦曦眉尖微蹙,给何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儿,随后双手探在桌沿下来回挫动那原本已经皱巴巴的衣角。
“我…”嫦曦卯足了勇气四下环视一周,小脸绷的极紧说道:“是因为门派有规定,出了梦月帝国境内,是不允许随便亮明门派身份的,所以我才隐瞒了大家。”说完脸上干笑着,一副讨好摸样。
拓跋灵珊挑了挑右边的眉梢,斜着眼瞪着她:“说实话!”
乌闯与简鸣竹也是点点头,就好似审讯犯人一样,知道她这话里有水分。
已经被茶水润湿了喉咙的少女,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时站起身来微微一福道:“谢谢诸位的救命之恩。”
原本都在看嫦曦的人,均把目光扫向了她,就连低着脑袋不说话的何方也看了两眼。
“你先坐下歇会儿,一会儿咱们再说你的问题。”拓跋灵珊笑眯眯的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既然人都救了,现在的时间也富裕,那么该问的,或者少女该说都得走个流程,毕竟是做了一回好事嘛。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嫦曦这丫头药王谷的身份弄清楚。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要隐瞒这些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
怀抱琵琶的少女顺从的点点头,感受着包厢内的压抑氛围,缓慢的又坐了回去。
嫦曦的小脸上十分纠结,半低着头不敢去看任何人,大眼睛中弥漫起了一层水雾,皱着小鼻子似乎要哭了。
简鸣竹与乌闯对视一眼,心说怀了,这事玩儿大了。
拓跋灵珊看她的摸样可能知道她真是有苦衷,赶紧笑眯眯的道:“你看你,我们不就是好奇么?不想说就别说了,反正这不重要,咱们还是朋友。”
何方偷眼看看嫦曦,感觉她的下眼睑就快要承受不住泪珠儿的重量了,赶紧从怀里掏出那方洁白手帕,递过去说:“大家伙儿没别的意思,只是开玩笑嘛。”
其实他们四个确实是在开玩笑,不过也真有点恼怒。
嫦曦接过手帕,终于低声抽泣起来,雨带梨花委屈至极的说:“师傅说了,来你们大周王朝要谨慎言行,切忌不可与你们国家的人交朋友,并且不得亮明身份,要不是刚才看你们四个递令牌觉得好玩儿,我才不把令牌拿出来呢。这倒好,亮明了身份,就是不听师傅的话,是为不孝。同时你们也认为我先前欺骗了你们,没有了信义,是为对朋友的不忠。今天为了一个令牌,我竟然当了不忠不孝之人。”说完双手掩脸哇哇大哭起来。
何方,乌闯,简鸣竹,拓跋灵珊,均目瞪口呆,一个字不敢说。心里暗忖,这丫头为了这点事,竟然把不忠不孝都搬出来了?
怀抱琵琶的少女也是瞠目结舌,犹豫了半天,拉了拉嫦曦的衣角:“姐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但我娘跟我说过,有了错误就应该承认,就应该改正。看样子你已经把事情没有保留的都说了出来,那就不是不忠不孝了,而是有情有义,所以说这事换做是我绝对就不会怪你的。”
小姑娘话说的很慢,并且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貌似说一句还得想一句,估计她娘跟她说的这段话已经很久远了。
何方四人听完后眼睛一亮,心说这小丫头的娘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呐,不由诧异的多看了她一眼。
怀抱琵琶的少女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没由来的一阵羞涩,不过下一秒就甜甜笑了起来。
“对,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既然你说出来了,我们大家伙儿的疑惑也就解开了,那…那你别哭了呗?”何方低眉顺眼像哄小孩子一样。
其他三人均有节奏的点点头,如果能合上拍子都够的上一串鼓点儿了。
“你们真不怪我了?”嫦曦看了少女一眼,然后冲四个伙伴泪眼朦胧的说着,那方洁白手帕已经全部被泪水浸透,看得出来,这丫头哭的很凶,眼泪流的也很猛。
“哪有这么严重,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拓跋灵珊眼中有些悔意,没想到这丫头这样敏感。但她猛的一怔,下意识的想到:嫦曦可能是将我们几人的情谊看的太过重要了吧。
简鸣竹与乌闯笑呵呵的不说话,不过都冲那个少女投去了一丝感激。
嫦曦几把擦净眼泪,将手帕又推到何方怀里,气鼓鼓的说:“还给你。”随后拉着少女的手说:“妹妹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么?”
“恩,娘不会骗我的!”少女重重点了点头。
何方这个无奈啊,心说这手帕就是你的。好吧,那我就继续替你收着。当塞回怀里的刹那指肚上的纹路触碰到一个香囊,他会心一笑,不过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此揭过,咱们…额…咱们谈下一话题。”简鸣竹十分闷骚的说着。
但何方将眉头蹙了起来,嫦曦的那个倒霉师傅为什么不叫她在大周王朝结交朋友呢?为什么还要隐瞒身份呢?
“丫头,你师傅为什么…”
话刚说到这里,就见简鸣竹,乌闯,拓跋灵珊三人均用刀子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那意思是好不容将她哄好,你丫还刨根问底?虽然他们也很疑惑,但直到现在不是问这事的时候。
何方激灵灵打过寒颤,他心底藏着一个倔强之魂,只要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想好好问问。但看到同伴这个表情,他依旧迷茫的想了半天,最后无奈道:以后有机会再问吧,反正去蓬莱山是两人独处。
“何方,你嘴角勾起的那丝及其猥琐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乌闯那双桃花眼简直可以洞察天地。
“咳咳,额…听简大哥的,谈下一话题,谈下一话题。”何方脸上有七分尴尬三分薄怒,心中更为坚定那个信念,那就是总有一天要将乌闯,连同他的蓝焰独角豹全部踩在脚下。
这时,嫦曦拉着少女的手又笑意嫣然起来,看的他人一阵目瞪口呆,心说这丫头的表情也着实丰富了一些,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妹妹,今天是怎么回事啊?跟我们说说!”
少女把怀中的琵琶紧了紧,小嘴一瘪十分委屈。
“今天要不是遇到几位哥哥姐姐,我的清白,就…”少女掩面而泣,泪珠儿滴在琴弦上发出一阵凄然之意,看得出来这少女是个苦命的人。
何方几人全都看着她,刚才的事情稍微有点儿正义感的都会冲上去,毕竟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一些。
“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嫦曦如同一个大姐姐般将其泪水抹净。
少女刚才还劝解嫦曦,现在说到自己却潸然泪下,她抽了抽鼻子,脸上闪现了感激的笑容:“我叫小草!我家里在很远的地方,母亲在世时交给我弹琵琶,等她故去,我就只身一人在各个城池酒肆内卖唱为生,已经三年了。”
何方几人叹了口气,心说这丫头的命真像小草,那样孤苦无依。
“半月前我来到了这里,在飘香楼内卖唱,不料被白清明等人瞧见,几次骚扰均没有结果,今天再见时非要用强。”小草低着头,眼泪又止不住的喷涌出来,嫦曦赶忙为他擦拭。
这种事情最能激发人们心底的恻隐之情,嫦曦眉尖一簇,心说真是便宜了白清明那个混账东西。
随即她手指的储物戒乌光闪动,凭空飞出一叠银票,递过去说:“这些钱你拿着,吃完这顿饭尽早离开这里吧,以后也不要再卖唱了,这些钱省些使用足够你一辈子的花销。”
嫦曦母性大发,拍着小草的肩膀不停安慰。
小草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连摆手:“哥哥姐姐你们救我一命,保住了我清白,已经是天大的恩泽,这钱我不能要。”
“拿着吧,就当是我们五个人的一点儿心意,今天碰上了就是缘分,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出息,再碰到我们时,再把这些钱还回来,不要有愧疚感。”乌闯目光平静的说着。
其他人也是笑着点点头,从小草的谈吐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丫头有着良好的教养,并且是知书达理之辈,这些钱能叫她幸福的度过一生,也是一桩美事。
小草一怔,环视着着五张善意的面孔,并且刀刻一般记在了心中。暗忖道,这份情小草记下了,如果有将来,定会报答。
噗通一声小草身子向下沉去,双膝点地就跪了下来,就在他将要磕头表达谢意的瞬间,嫦曦手疾眼快将其拉起,埋怨道:“小草你干嘛要这样,我们五人是真心待你,不是想要你谢恩。”
小草紧紧的抿着嘴唇重重的点点头,随后接过银票揣进了怀中。
这时包厢门被打开,刘掌柜低眉顺眼的领着三个女工进来,将可口的饭菜摆列桌上:“这顿饭算我的,诸位公子小姐慢用。”
他哪敢将这顿饭钱算在白玉蟾的脑袋上,还想过日子不?
“饭钱算我们的,你下去吧!”简鸣竹淡淡的说道,这点儿便宜绝对不占。
看这些人坚定的目光,刘掌柜腿肚子转筋,道了声谢,随后转头就走了出去。
“哥哥姐姐你们吃吧,我给你们弹奏一曲!”小草笑着说道。她本是个美人坯子,虽然还没发育良好,但这一笑已经非常美观了。
“吃完了在弹!”嫦曦刚说完,悠扬的琵琶声已起!!!
(小草已经出现,鲜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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