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奋仁是那种传说中的贱人。
此人上位是凭本事,但其人人品的这个……那就太成问题了。
一众同事表面上是嬉笑当个没事人一样,但暗中都是唾骂不已。没心思请客就算了,请客还搞这个AA制,就算你装出掏钱全请的样子,我们多少也会凑点的。可你连这点人情也不做……真是……让人太无语了。按理说,司奋仁升职,这些人为了讨好司奋仁,哪怕是司奋仁说请客,他们自己也是要掏一点份子的。可司奋仁就是连这点的人情也不愿意做。
是司奋仁不知道吗?不懂吗?不是的,而是他不屑于如此。
毕竟,这种事情,是很伤脑筋的。
司奋仁觉得自己的本事就是自己的才能,如果光想这种事,未来是不是会有成就不好说,但他的才情却会给这些所谓的人情是故给废掉了。这也是一件无奈的事。自古以来,很多的人,都是栽在了这上面。司奋仁只是做了一个和很多前辈一样的选择。
只是,那些人,运气不好。
因为你光有本事,在这个社会上,是不够的,光努力,也是不行的,还要有……运气。
正所谓千里马还需要伯乐。不然,你千里马,也只能当一匹拉犁的驽马。
到了传说中……的好高高层……大门开了。
从中走出了一批的亚视各部门的负责人及一些相关领导。
他们表情各异,有惊,有喜,有忧,有愁,种种不一,难以尽言。
还有一两位,样子就和死了爹妈似的,一看就是……出了大问题。果然,司奋仁小心听了几句,知道,这一两位,传说中的大高层,大负责人,被新东家,开革了。
好严重啊……一上来,就搞这种的人事变动,看样子,我上位,还得小心些。
带著这种心情,司奋仁进入室内。他看到了余烟散去,室里,坐著的两个人,还有一个站著的。那站著的,是一个齐耳短发的美丽女郎,但此女面无表情,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的注意力,只放在面前人的身上。
那人,一身蓝白黑三色的燕纹袍子,很没正形的两腿高高跷在桌上,正拿杯酒,慢慢的品。这种大老板的架子,气势,真不是说吹的。司奋仁当时就在想,哥我什么时候有这待遇。
而另一个,是一名男子,原本有些浮华的脸孔上,有了些坚毅。若说这人,原本看上去是一个浪荡的富家子,二少爷,那现在,就有了几分上位者,做实业的底气。
“呃……”他提醒一下这两人。
那两个人看过来了,坐在正首上坐的那个,黑蓝白燕纹服的拿起一沓东西,那是一份文件,道:“你就是……嗯,司奋仁?是不是?”说话,一点客气也没有。很多大老板面对下属,会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哪怕是开除你,也会笑吟吟的表示,是他们公司企业小,不适合你,会给你一个别处的介绍。
当然,也有严厉的。可如这个男子这样,漫不经心,跑马放羊的架势,却是少见了。
“我就是……”
“公司升你,嗯,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摸不清底,司奋仁有些犹豫了。他虽是为人刻薄,人品贱格,但也不是傻子。在那一般同事,和下属面前,他可以装装样子,摆出我是清风轻轻走过的气质。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把高傲写在你的心里。但他敢对大老板这样么?所以,他犹豫了。他知道,面对这种大老板,那绝对是……恐怖的。
这种压力,是让人难想的。
他们愿意,前一刻可以把你提得好高,高高高高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但下一刻,只要他们愿意,而且他们也做得出来,一句话,你就得收拾东西走人了。运气不好,还会被赶绝。你到哪里应聘,想再找工作,都是不可能的,都是麻烦的。
这就是大老板的威力。
面对这种大老板……哪怕是如司奋仁这样的贱人……也是低下了头,不得不小心起来。
“嗯?你怎么了?”那位年青的大老板发来了问话。
“我……是我的才能!”司奋仁还是决定搏一下。
其实,这个时候,聪明的,会说,是老板你给我机会,然后表表忠心啊,什么的。过关几率是很高的。就算大老板不满意,不是完全满意,不是十分满意,也会留用你,看看你的表现再说,这就可以让你把你的位子给保全下来。
但他还是这样说了。
司奋仁不知道自己未来,是不是会为今天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后悔,可这一刻,他是鼓足勇气的。他隐隐中觉得,这么年青的大老板,该有些火气,一味的平和,也许是错。但若赌对了,他就真的……飞黄腾达了。
“你怎么看?”大老板问身边的那个男子。
“我觉得他不错,还可以……”这个人,自然是杨小阳了。杨小阳这段时间的成长……真不是盖的。其实么,很简单。如杨小阳这样的人,他做事,原本,的确是一个二世祖的样子。若这么下去,他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但杨小阳的确是不错的。他虽是二世祖出身,但早期也付出过努力,吃过一些小苦的。在刘郁的手下,又被刘郁时不时的训一下,这么的,渐渐的,他的才能,也就出来了。人嘛,本来就是这样的,在一定的压力下,你不是人才,也给锻造成人才了。不是鸭子,上了架,你也是神鸭了。
若是过去,杨小阳用人,一定会求平,求稳,尽可能的,把事情办得简单些。
但现在……他懂得了……重用人才,哪怕这个人才,有很难让人容忍的缺点。
比如说这个司奋仁,他的毛病……在同济之间,是最出名的。
可他还是向刘郁推荐了他。
刘郁看向司奋仁,道:“你看到了,我们决定升你的职,嗯,目前是这样的,我问问你,你觉得……我们亚视,有没有机会,干赢无线?”
亚视,和无线,是一对老对手了,可是,亚视和无线的对抗中,一向是被无线打得找不到北。过去,亚视还有心和无线争一下子。可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人有多少的勇气了。他们只是想……做自己的事而已。那种豪情,霸气,志气,都消沉了。
司奋仁顿了一下,想了想,才说:“不可能。”
刘郁道:“不可能,你告诉我,不可能?”
“我说实话的,实话实说,以目前亚视的实力,根本不是无线的对手,两者没得比。”
“哦,你说说,为什么?”
刘郁这样问了,司奋仁也就说了,他知道机会来了。因为大老板……给了你说话的机会。
这世上,最可悲的,对他这种人才来说,就是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
往往你说了几句,才开个头,大老板不喜欢听,不愿意听,立刻把你赶走,那你再好的才华,再高的才情,也是没用。只有当大老板愿意听你说话了,才可以说明一切。这就是一个态度问题。因为如大老板这样的人,是不会听废话的。你说的话,他既然愿意听,就说明,他要么是心里也有类似的想法,要么,就是你说的话,他真的听进去了,真的打动了他。
这样一来,你的位子,还成问题吗?
司奋仁道:“亚视一共有三个大问题……”
一上来就是三个,不过,这也正常。堂堂亚视,比不过无线,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司奋仁道:“第一,是我们亚视在后继人才上,争不过无线,无线有培训班,但我们亚视……虽然我们过去搞过,但都失败了。人家那里,有不断的人才,我们呢,只能捡漏,男演员名气不够,还要挖无线的角来支撑,女演员也是如此,最近,可以拧得出手的,就是一个雯雯,这样下去,后劲不足,怎么和无线一争短长呢?就算是短期强了,但时间一长,也必将被打回原型。在历史上,我们亚视有过短暂的辉煌,但最后,都是后劲不足,又输掉了!”
亚视的确是辉煌过。
在历史上,他们拍过《霍元甲》、《陈真》、《一代女皇武则天》、《少女慈禧》、《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等等不错的片子,口碑很好的。
但他们还是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一时的出头露脸又有什么用。
所以,在辉煌过后,一切原本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第二是竞争错误!我们亚视,和无线竞争,往往就是在电视剧这一块儿争。可是,一个电视台,不是仅有电视剧的,除了电视剧好,别的也要好。但我们却忽视了,我曾提过一些意见,可都没有得到重视,整个亚视,也就是我负责的新闻节目,稍微好点……”
亚视,和无线比起来,新闻好点,但娱乐太差。
而香江这种地方……看新闻的虽有,但谁正常天天看新闻?除了特别的人群,大多数人,不是那些新闻狂。再说了,不还有报纸的么。
故此,亚视的节目,就出现了问题。
一个电视台,诚如司奋仁说的,要全面发展,不然,你电视拍得再好,人家观众这边看完了电视,那边就转台了,不能全面发展,只攻击一点,就会造成营养失衡,怎么斗得过无线。虽然说无线也有这方面的毛病,特别是在六嫂的管理下,新闻机构十分的死板,但却也是比亚视要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司奋仁道:“就是我们亚视内部的问题了……”
刘郁听了道:“内部,嗯,你说,什么问题。”
“内部问题,主是人事上的问题,我们亚视内部,很讲人情的……但,这个人情,在一定的程度上,不如无线。在无线,如果六嫂要开革一个人,立马就开革了,要整一个人,立马就整了,可是在亚视,却无法做到这一点。这便是亚视……奖惩不一!立下功劳的,未必给予足够的奖赏,而犯了错误的,往往又因为人情,出现问题。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吧……”
刘郁点头。
司奋仁道:“无线搞香江小姐评选,我们亚视,也搞亚洲小姐。可是,我们亚洲小姐的节目,却是不如香江小姐。原因何在?”
在这个选美的节目里,亚视投入比无线大,可效果为什么不好呢?
“因为人情!”
司奋仁道:“一个送礼,一个托关系,一个暗箱操作,再加上节目的僵化,所以我们搞得不行,钱花了,效果还不到家。再加上我们事后的追踪服务跟不上,自然是不行了。”
刘郁道:“什么……追踪服务?”
司奋仁道:“无线搞香江小姐,虽然有些喜欢在成名之后,就跑去嫁人,但也有相当一些,是被捧成了明星。这种造星力量,才是选美小姐的活力所在。人家希望看到的,是一个个原本普通的小姐,美女,在选美成功后,功成名就,这样,才会让这种选秀活动,富有活力。但我们亚视在这方面的投入,努力,却是不行。选不出够素质的美女,选出了,又不能捧红……怎么比得过无线……”
当然,这也不是说绝对。其实,亚视搞的亚洲小姐还是不错的。也的确是有不少的亚洲小姐被亚视捧红。但问题在于……一者,亚视不似无线,对这些小姐,美女,管理不够严。二者是重视度不够。三者是比起无线的香江小姐……的确是差了很多的。比不过,就是比不过。
一连说了多点,刘郁道:“那么,我这里,提拔你,让你上位,给你全权,你有没有把握,嗯,把亚视办好,反超无线?”
司奋仁听到这里,整个人几乎懵了。他只知道自己要被……嗯,提升,但怎能想到……刘郁话里的意思……居然是要……让他当亚视的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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