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刘郁问,他咧开嘴,想哭,却哭不出来,想笑,笑更是不可能。
整个脸,扭成一团,说不出的丑,也说不出的伤心。
刘峰把嘴里的血沫子往外吐,吐出了两个血泡,用最后的力气道:“别……别……”
刘郁道:“爹……爹……爹……”
刘峰道:“别……怪……你……师……”最后一个父字,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头一歪,整个人就去了,死了。
那边,蒙天都更是干脆的死掉,只余吴洛茜、蒙至善两人抱着他。
两女有心向刘郁叫喝,吼骂,但看刘郁这边……一时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一些人心里想……报应,真是报应!
刚刚打死人家,现在这边,自己老爹就给人打死了。
刘郁把父亲抖来抖去,晃来晃去,一副不肯相信自己父亲死了的样子。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是让人无法接受。
为了父亲,为了家人,刘郁能把自己心灵深处涌出的杀人玉望给压下去。
但他得到了什么?还没高兴过来,一转头,老爹,亲爹,就给打死了。
出手的人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他的师父,他同样视为自己父亲的师父。
如果是别人,也许,李云会渐渐的,转化,成为刘郁心里,父亲的代替品。
这样,他的精神,还不会崩溃。
但出手的偏偏是李云,李云一出手,等于杀掉了刘郁心目中全部的父亲形象。
一场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哈哈哈哈……”笑的不是别人,是陈精。看到刘郁这样子,陈精哈哈大笑。
陈吉道:“阿精,你疯了!”
“你才疯了,我可没疯!”陈精看到刘郁的痛苦相,她心里压抑的情感一下子释放了:“看到了没有,刘郁,这就是你的报应!报应啊!!!”
刘郁大怒,他怒,都不显于形,一步过去,就抓住了她的脖子。
这时,刘郁只消五指一紧,这个女人就会就此的香消玉殒。
但陈精一点也不怕他,她冷冷说道:“有本事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哥哥,以为我会傻天真的跟在你身边吗?我已经给你下了药,你等著死吧!刚才发生的事,就是你的报应,杀了我,来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是的……
她下了药。
刘郁不知道,但听了也没放在心上,却是被她气得,刘郁想要杀她,他的五指眼看就要捏起来,但最后还是放下了,刘郁低头……因为,陈精把一把刀扎在他的身上。
没伤到筋脉。
但这很严重。
要知道,一般人,谁可以做到这一步?谁可以伤到刘郁?可是陈精做到了,不是她会功夫,也不是刘郁的问题……而是……刘郁的精神!他本可以发现这个问题的,但却付出了受伤的代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把小小的刀,刘郁的肌肉夹住了刀,没使多余的血流出来。修了内外功夫,这点程度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陈精也有点意外,她恨这个人不错,但却未有想到,自己随意拿瑞士小刀扎过去,居然扎中了。她这点程度,也能伤人?可惜,她忘了在那把瑞士小刀上面淬毒。
种种刺激下,刘郁的大脑终于被影响到了。
他连绵的退步,脚下一顿,看到了地上父亲的尸体。
刘郁回头,他对李云道:“师父……我不杀了,我不再杀人了,你让我爹活过来,好么?”
李云张了张口,老泪盈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郁呆了呆,显然也觉得这个要求达不成,他哼了一声,想要哭,哭不出来,想要笑,亦不可能,就这么,痴痴呆呆,往外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没有人拦他。
本来,被打死的蒙天都家人是可怜的,痛苦的,但现在看来,刘郁才是最大的茶几悲剧。
刘郁中毒了。
那是神经方面的毒药,是一种迷幻药,这种药,是隐行的,它不会一下子发作出来,但会给人制造一种潜意识的幻觉。
你不能说这种药是毒药,因为它不是毒药,不过,却能影响精神,是一种类似毒品的迷幻药。这种药的名称,叫绝对零号。西方,这种绝对零号,是控制它人的一种辅药。在适当的心理暗示作用下,可以对人产生一种控制的效果,让人盲目的听从你的命令。
当然,这是要讲方式和方法的,不是说你拿了这个药就可以使用。
便如鸦片,其中,算来,鸦片也该是一味药材,便如杜冷丁,主要作用是麻醉救人。
可你非要把这东西吸下去,当毒品来麻醉自己,吸毒,那谁也没有办法。
那些个牛人,说到底,也仅仅只是当辅药,辅药,不是主药。
这东西,最大的效果,就是动摇一个人的心智,别说,吐真剂里也有它的成分。
是以,中了这种药毒,刘郁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
那边李钧烈把李云叫住,道:“你这是干什么?”
李云本是要追的,听了李钧烈的话,知道这是要给个解释,当下就把自己的心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到了他的话,形意门这里的人也都不好分说了。
李云长叹,还没说什么,那边李钧烈又道:“唉,算了,这事闹得,那个,荷贞哪,你跟过去看看,别再闹事啦,等那娃什么的清醒了,再给我带回来!”
董荷贞搞半天才知道掌门人大人是在和自己说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她的确是形意门收的四个女弟子里最听话和最识大体的,当下还是追出去了。
掌门人大人则是拉住了李云,他也觉得他的这种方法有道理。
不管你多么关心那孩子,但你莫名其妙,在人家刘郁最高兴的时候,把人老爹一掌打死了,现在跑到那孩子面前,不是给人添堵么。再说,这事情,还是得问问,你老为什么要打那一掌,两人到了一边,李云就把自己的担心,一五一十的说了。
他一边说,李钧烈一边听,听着,听着,他也愣起了神,觉得李云说的十分有道理。
自己家可不也是这么个情况么,你看也知道。连坡洞,那里面,郭行烈还给关着呢。
形意门里现在,就是他们李氏一脉为掌门,说家天下丑了点,但事实也是这样。
最有力争掌门的,那就是老郭家。
而郭行烈当年的问题,不就是在外头杀人了么。
如形意门这样发展了超过百年的大门派,最头痛的,就是门人弟子从自己门派里学了一身的功夫,然后就牛啦,拽了,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天第一,地老二,我就是第三了。
别人说不得,管不得,理不得,整个人就是个骄傲的炮仗,你一管,立刻就要爆了。
这种人,搞得门派很头疼。
你管了吧,说你不知道体恤同门,大家一个门派里的,你管那么严干什么。
你不管,哪天把天给捅破了,就会连累到整个门派。
当年清朝的时候,不就是有很多人跑到少林寺学功夫,然后搞什么反清复明,最后让清政府一把火将个少林寺给烧得了么。连天下堂堂第一的少林寺都给烧了,给平了,给夷了,给灭了,何况是其它门派。
那可是武林门里打唐朝起就开始捧难能可贵的金饭碗的门派啊!!!
顿时,李钧烈掌门对李云起了同情之心。
李云怎么说也是混掌门的,不大好听,燕子门,往正规武林门派里,就是高级飞贼。
乞丐中的乞丐,还是乞丐,飞贼中的飞贼是什么?自然还是飞贼了,哪怕你是高级飞贼。
这也是,李天李神龙,那么大的本事,但被政府抓起来,还是专政的原因。
别管你是不是当过义贼,是不是给老百姓出过力,啊,是不是给老百姓尽过命,但你是飞贼,你还是飞贼。飞贼,始终就是飞贼,革命政府杀你,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李钧烈很理解李云的想法,把这个本领高强的弟子废了,虽然让他失去了傲人的武功,但从此这人也没能耐再兴风作浪了,可以平平静静的生活,也未尝不是好事。
只是没想到,刘峰会半途出现,用自己的命,替儿子挡了这么一下。
到了晚上,董荷贞回来了。
李钧烈把她叫来,道:“怎么了?”
董荷贞急慌慌的道:“不好了,不好了,掌门人,那个刘郁刘布雷,在山下的镇子里,突然发疯,把金毛强和他的手下门给杀了,然后跑了……派出所给惊动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的?”
董荷贞解释……怎么回事呢?
原来刘郁懵懵懂懂的出去。他的心乱如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恰好,金毛强如常的,又在欺负人,还是打一个老头子,结果把刘郁给刺激到了,他突然大叫一声,扑跳过去,三拳两脚,就把金毛强他们那几个人,当场给打死了。
这下子,可就彻底乱了。
“那你就这样回来了?”
“我打不过他呀!”董荷贞也有道理,她那点功夫,跑到刘郁的面前,那叫一个白给。
李钧烈立刻把四大道人给叫来了,让他们下山去找,或者说是抓,刘郁刘布雷。
不过,人,却是再也抓不到了。
……
白眉山。
一个老人,戴着一顶解放帽出现,他打听了一个路人,问了几句,就前往了白眉山那著名的武校。进入武校,来人又打量起来,走进了这所学校。别说,现在的武校,已经不是过去那样的严格了,很多人,直接的进入武校,也没个理会管的。
便如一所平常的学校一样。行不多时,他就绕过了前面的操场,来到了后面,教师等居住区,这里,却有人管了,一个老太太上前,来者当下就说了:“哦,我是刘峰的朋友,来见他的妻子,带封信!”他说着还掏出了一封信。
来人看他拿的是信,也就信了,当下给他指了路:“方家娘子就在那里,筒子楼三零九房。”这人听了,呵呵一笑,忙自过去。
他到了楼里,进入,上楼,然后寻到门号,就直接的去敲门,在楼口煎蜂窝煤的一个女子道:“他大兄弟,你找谁?”这人看了下,那是个年岁以大但相貌不错的妇女,便猜测道:“您是……方清雪方家嫂子?”
“我是……您是……”方清雪承认了。
“哦,我姓陈,陈至善,和你家老刘,在外头认识的,这个……有个事要和您说巴下。”
“哦……那屋里进吧……”方清雪不疑有它,起身擦手,过来开门。
两个进入了屋,未过多久,陈至善脸色阴沉悲痛的从里面出来,到了外间却换成阴阴一笑,随即匆匆离去。又过得半日,一个衣服破烂的人进入这里,他就是刘郁刘布雷。
刘郁如同一个疯子似的,他根本不管,也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直直的往里走。
匆匆的,他进入了自家的楼,他渴望回家,父母双全,大家都在,这是他心里最后的想法。打开了门,却有一股臭味传出,刘郁往里走,他的大脑开始崩坏,终于,进入里间,抬头一看,方清雪双足离地,蹬凳子上吊,脸色发黑,已经身亡!
(https://www.biquya.cc/id21291/1300020.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