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渺渺炊烟在冬日的暖阳下面拉成了一根灰色的细条,阳光很充足,却不刺眼,一眼望去万里无云的苍茫天际中骄阳、炊烟,好似一张浑然天成的风筝凌空翱翔。
诗语的一道“酥炸翠玉丸”刚刚出锅,油水还没有放净,闫长羽嘿嘿坏笑着迎上去便要抢着端菜,其实并没有人跟他抢,但看他着急忙慌、争先恐后的样子倒像是白捡到了宝贝一般。
诗语把盘子交到闫长羽手中转过身又捞起几颗玉丸连同些许热油想要凉一凉,怎料闫长羽端着盘子如狼似虎的一跃而上,恰巧与诗语手中装满热油的汤勺撞了一个满怀,登时油星四溅,洒了闫长羽一身。
“啊!”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啊!啊!”闫长羽一边叫喊着,一边蹦蹦跳跳的端着盘子来到了厅堂之上,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盘子恭恭敬敬的放在秦禾面前,其间还不忘说了一声“皇上您慢用。”然后又飞快的跑去后院,水井的方向。刹那间竟是没有发现抵住秦禾喉咙的,两根化作骨刃的京黎的手指。
见到闫长羽在面前一闪而过,木桌上又凭空多了一盘菜,原本凛若冰霜的京黎不禁生出了奇怪的面色,似有一丝惊慌、一丝无奈,其中却有夹杂着一点欢心、一点敬佩,也许在他内心呢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原来的那个爱吃饭、爱唠叨、爱师兄的京黎一直都在。
京黎深邃的眼眸中回荡起了层层温暖的涟漪,他右掌一握,骨刃应力收回,左手在秦禾被点住的手腕上轻轻一拧,秦禾登时恢复如初、活动自如,只听京黎神色黯然、淡淡的说道:“你是…长羽师兄…的朋友,我…不杀你,好自…为之。”说完,京黎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秦禾心想“众文武”这时都不在身边,且用缓兵之计稳住他,再伺机报仇不晚,于是点头哈腰的嘿嘿两声,赶忙操起酒壶为京黎斟满,笑吟吟的在一旁像个丫鬟一般伺候着,丝毫没有皇帝的王霸之气,甚至就连铿铿男儿的阳刚之气都难寻半点。
闫长羽回到厅堂时见到秦禾给京黎倒酒,顿时心有不快,他耷拉着一张洁净如雪的白脸,嘟嘟囔囔的好像在唠叨着什么,秦禾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会,见到京黎又饮尽一杯赶忙上前斟酒,只见闫长羽把自己的空杯子往京黎面前一递,翻着白眼说:“师弟,给师哥倒杯酒。”
京黎微笑着点了点头,刚想拿过酒壶只见秦禾迅捷如驴,霎时间把京黎面前的杯杯盏盏尽数倒满了。京黎见状不禁有些尴尬为难,赶忙把面前的酒觚敬给闫长羽,闫长羽道貌岸然的接过之后一扭头,又低三下四的敬给了秦禾,秦禾心中惧怕京黎,不敢接觚,赶忙一错手,又敬回到了京黎手中。
“你们三个大老…”话没说完,诗语扬起如柳般清秀的细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继续说道:“你们两个半大老爷们推来推去的干什么呢?”
秦禾听完脸色一黑,干脆将回到自己手中的酒觚三口并作两口全部一饮而尽,顿时脸颊泛起微红似是稍醉,艳若桃李、媚若冰霜,诗语不禁嫣然娇笑道:“这回连那半个也没了。”
甫嵩端着手中的砂锅颤颤巍巍的路过诗语身旁时,也不禁扑哧一乐,笑了出来,诗语还以为他要摔倒,赶忙将手中的菜碟一扔,伸手便要搀扶,好在秦禾忿忿不平的一直“怒视”着诗语,见此性情便想展露些潇洒的轻功接住菜盘,以示男儿本色,可怎料闫长羽一心想要攀鳞附翼、讨好秦禾,眼见秦禾登时窜出他也赶忙施展轻功一跃而起,两人恰好凌空撞作一团,秦禾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是闫长羽的对手,当仆仆风尘渐渐落定,只见闫长羽左手怀抱着“小鸟依人”的秦禾,右手托着菜碟于半空中缓缓落下,当真是面如冠玉、潇洒至极。
霎时间不单单是甫嵩、诗语和甫嵩,就连刚刚鱼贯而入的“满朝文武”见状都不禁捧腹大笑、乐做一团,秦禾更觉颜面丧尽、顿时恼羞成怒,奋力挣脱闫长羽后恶狠狠的叫喊道:“陆老头!陆老头!快给朕出来,把这几个!这几个!”说着,秦禾不停地对着甫嵩、诗语、闫长羽跟京黎指指点点,继续喊道:“都给朕绑起来捆到树上!朕要吊着打他们泄愤!”
京黎不以为然,反而耻笑他仗着人多势众、自不量力,干下一觚烈酒之后沙哑的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京黎只觉劲风直逼双目,不禁眼前一黑赶忙挥动双臂祭出深紫色的‘血力’结阵招架,“咚”的一声闷响,京黎只觉一道锋锐的兵刃穿阵而过,骤然化作鹰爪直来擒拿他的臂膀,京黎左手掐念心决停顿了一瞬,忽然右臂“嘭!”的一声衣衫尽碎、血肉横飞,森森白骨破皮而出,如晴天霹雳一般迅捷无比,眨眼间变作了一张长满尖刺的‘骨刃盾牌’。
那道袭来的劲力似乎也不与他硬碰硬的比拼劲力,而是好似灵蛇一般在他身体周遭肆意游走,伺机寻找破绽,可是经历了生死患难后的京黎修习武功、咒法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偷闲躲静,日日勤学苦练的他外加墨王悉心栽培,身法、奇术可谓是突飞猛进,现如今就算与巅峰时期的甫嵩交手,也可能丝毫不会落下风。
只见京黎愈战愈勇,右臂一整条铮铮白骨竟也是越发的锋锐巨大、越发的灵动可怖。京黎被劲风逼住了双眼,可是闫长羽并没有,他清晰的看见于京黎身体周遭迅捷如电、敏捷如蛇,缠斗不休的人就是先前一招将他制服的,满身打着花花绿绿、各色补丁的白发老头,眼见被逼的紧了的京黎越发的狂躁,招招式式之间逐渐走了只攻不守的搏命套路,担心京黎吃亏的闫长羽竟是毫不畏惧那白鬓老翁,祭起血脉中的‘元力’一招“狂虎吞天”,卷着铺天盖地般的熊熊烈火在京黎身体周遭游转开来。
现在的京黎早已不是过去圆滚滚的身形,满打满算整个腰身也不过一尺有余,可就在这狭小到仅仅数十厘米的空间内,秦禾唤其为“陆老头”的花补丁老翁与噙着炽热火团的闫长羽一前一后,展开了疯狂的追逐。
因为两人速度实在太快,眨眼间便已是数十圈,京黎逐渐凝聚心神、不敢贸然出招,只见他渐渐升腾起的“血力”好似倒挂的瀑布一般喷涌流淌。
也许是陆老头年事已高、不宜久战,只见他率先放弃了追逐,闪身一躲,“嗵!”的一声凌空一掌,接着空气的反弹之力登时向后弹了出去,转而挥起皱折的拳脚攻向了甫嵩与诗语。诗语一心要护住甫嵩丝毫不敢大意,只见一团银光闪过她顿时化做了一头圆耳熊猫,架起一双粗壮的臂膀抵御陆老头的攻击。
闫长羽深知诗语远不是陆老头的对手,赶忙双足一蹬一跃而起,从天而降一招偏向抢攻的“虎啸于天”骤然袭下。怎料那陆老头转攻甫嵩与诗语其实只是个幌子,引诱实战经验并不丰富的闫长羽置身险地才是他真正的意图,只见半空之中那陆老头掐诀念咒,突然一团深紫色鬼火赫然显现、肆意焚烧,陆老头的一只右臂如同京黎一样血肉、衣衫尽碎,化作一杆辉光熠熠、锃亮无比的半截枪矛一招“老枪回马”刺向闫长羽的胸膛,眼见无法躲避之势闫长羽顿时冷汗直流,就在那千钧一发的刹那京黎全身升腾着深紫色光芒浑然杀至,右臂森森白骨变作一柄软鞭紧紧缠绕住陆老头的‘白骨枪’,京黎霎时间使出浑身劲力奋力一挣,陆老头与京黎的身躯互吃反作用力刹那间交错而过,凌空划出一道优美至极、却也恐怖至极的弧线,蓦然回首,京黎不禁大吃一惊,操着沙哑的嗓音呼喝道:“你是…墨王…训练…墨刃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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