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誉愣神,望向前方情绪激动之明月,不知如何开口。明月见冷誉不言,更是愤怒。如此明月,乃是冷誉自小从未得见。明月泪眼婆娑,双目落泪,可见其目色中,一抹忧伤与浓浓恨意。
“你给我滚!立马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明月怒斥冷誉。
“我……”冷誉欲言。
“滚!”明月随手抄起地上铜盆,愤怒甩上冷誉。
砰!
铜盆落地,现清脆之声。再而观之冷誉额头,血自其额头落下,冷誉只觉额头滚烫,少顷,更是右眼血色模糊。
冷誉之情,落于明月之眼,明月一惊,目色中闪现一丝慌张,明月印象中冷誉实力已然入破武之境,属高手之流。不要说铜盆,即便兵器自己怒击都不能伤其分毫,然此时见冷誉血落,不禁心头一紧。
“小胖的事情,我有责任……”冷誉平静出言,“我也知道,我不能挽回什么。”
冷誉望向明月,于其错愕目光下,将一个布袋放于,一侧木桌之上。布袋中乃是,冷誉于春花楼中,全部钱财。
“这点钱财不能弥补什么!也换不回小胖生命……”冷誉说完,“我要离开这里了,你……你保重……”
冷誉言罢,转身离开,明月所居。却闻身后突而,房门打开。一个布袋被怒掷而出,布袋散开数千灿灿通宝洒落一地。却见明月一脸愤怒,望向前方冷誉。
“滚!把你的臭钱给我拿远!”明月咆哮。
冷誉略微一顿,双拳紧握,看了一眼此刻前方立身李牧及其他冷家内卫。双目一沉,目色中显出暗淡,后拳松而开,迈步离开小胖居所……
“冷誉!我告诉你再也不想在见到你!”明月再次怒喊,然留给明月仅是冷誉愈行愈远之背影……
冷誉走远,其身影渐渐离开明月视线。明月再也无法抑制心中悲伤,突而跪倒再地,痛哭起来。此时明月身侧,立身一个身披甲衣,腰挂长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牧!
李牧看着地上痛哭之明月,突而嘴角一翘,向地上掷有一张银票,后是出言:“你干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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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誉拖着疲惫身体,走入含笑坊中,含笑坊中四季春,花开处处沁人心,可怜醉香无人闻,人走楼空叶凋零。冷誉身后李牧紧紧跟随。明月之情令冷誉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也令冷誉突而察觉自己没有留在春花楼的必要。
“我母亲现在在哪?”冷誉出言。
“玉玲已经入府了。”李牧对曰,“誉少,你既然已经清醒了,我们也要准备动身了。”
冷誉沉默少许,看了一眼李牧,“我收拾一下我的东西,我们就走……”
冷誉此时身份已然非同小可,冷誉冷家之子身份于春华楼中暗中传开,春华楼更是护龙卫之地,故而冷誉重归后即被暗中紧盯,而其欲离开消息此刻更是第一时间传开。
冷誉重归自己房中,发觉衣物已被拿走,后得知乃是玉玲走时收拾带走。冷誉洗了把脸,将额头伤口点单处理了一下,叹了口气,“看来我是不用再回来了。”
冷誉心中多少有点灰淡,小胖、小四身死,明月反目,自己于春华楼中已然孤家寡人,一路走来却有点众叛亲离之感。冷誉此时想起黑牛、想起郝龙、想起豪猪,更是想起秋叶、秋蝶。即便自己痛恨之廖宏等人,都是离自己而去,一时之间冷誉有所彷徨。更令冷誉彷徨乃是苦练功力几十载,一朝血狼尽作空。
正当冷誉愣神彷徨之际,却闻身后门是打开,见李牧引着美艳而入。
“誉儿……我听说你要走了……”美艳看向冷誉。
冷誉微微一笑,不禁心中乃有一丝欣喜,春花楼中还有一人冷誉熟悉,然冷誉并不担心美艳,美艳乃是十艳之一,香艳、妖艳死于血狼一役。冷艳冷誉并不知其怎样,想来亦身受重伤,再加美艳乃是护龙卫之人,能伤美艳者鲜。
“对!娘已经过去了。我想尽快过去!”冷誉对曰。
美艳看了一眼冷誉,却是眼中突而通红,后是泪下。其自小看冷誉长大,视如己出,虽心中知晓此刻必然会来临,亦是无法抑制眼中泪水。美艳泪水落于冷誉眼中,更是触动冷誉,冷誉亦觉分别不舍。
美艳擦擦眼角泪水:“你去冷家,应该是高兴的事情……怎么能哭呢!”
“誉儿,冷家什么都有,美姨也给不了你什么。但是美姨觉得这个东西,对你应该很重要,美姨让人把它修补了一下。”美艳出言,却是从其手中,拿出一个画卷。
画卷一出冷誉顿时目色一亮,急忙从美艳手中将画卷接过,然仅可从冷誉目色中察觉一丝惊喜,而惊喜之余并无其他颜色。如果不是美艳将画卷重新递给冷誉,冷誉早已忘却自己还有一幅画。
冷誉迫不及待,将画卷打开,一幅惊世容颜展露冷誉眼前,仍旧一席白纱舞,仍旧剑指天剑,仍旧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然此时冷誉眼中少了很多狂热,更多乃是欣赏。冷誉本能发觉此画,很多画工已然不同,不禁心头乃是感叹画圣画工超绝。
“誉儿,说不定你以后真能抱的美人归也说不定啊。”美艳见冷誉将画面打开,却是出言。
“你说她啊!”冷誉淡淡一笑,“算了吧,看看就行了。”
冷誉将画卷小心卷好,放入腰间布袋之中。美艳见冷誉此情景,亦是微微一笑。
“誉儿,时候也不早了。尽早动身吧,不然也许会有变数。”美艳出言,亦是将冷誉楼起,而步向前方。
李牧紧紧更随冷誉而行,冷誉出门冷家兵士,列队让路,令冷誉颇有尊贵之姿。此时含笑坊外,一辆马车停,马车前立四匹骏马,皆为赤兔千里神驹。马车暗黑之色,诡异华丽,更有一丝萧杀之气。
马车前立身两兵士,见冷誉前来,却是将马门打开。
“美姨,就到这里吧。您多保重!”冷誉出言。
正当冷誉欲上车而行时,却闻嘈杂之声传来,见有数人不行而来,数人身后乃是大批身着春花楼服饰之人,冷誉长于春花楼中一观便知乃是春华楼内部打手部。而前面数人,冷誉仅认识一人,却是童广。
美艳见所来之人,却是目色一惊,其带头乃是一个美妇,年龄约有半百,发髻略有微白之色,身材丰腴,体态优美,其下巴处一颗红痣。一身衣服华丽,较之美艳过之无不急,其言行之间乃是显出上位。
“楼主!童大人!”美艳急忙出言。
冷誉顿时目色一惊,望向前方美妇,竟是春华楼楼主,身居春花楼十余载,从未见过春花楼楼主,仅仅听闻其乃是位高权重之人,然走时却未曾料想,可得春花楼楼主亲自相送,令冷誉一时间有些许惶恐。
美妇望了一眼美艳,头微微一点,后是望向冷誉,乃是出言:“这位就是冷誉,冷少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表人才啊!”
冷誉闻言乃是一愣,后而心中苦笑,还一表人才?武功被废,形若凡人,真不知道,一表人才,一表到哪里了。
冷誉愣神之时,美妇身后无数春花楼中人,竟是面色中闪现艳羡,而其中打手部之人,更有些许之人,曾与冷誉对立,而此时望向冷誉,竟是眼中显出一丝惊惧。
‘也许这就是地位吧,也许就是势力吧。我即便武功再高强,也比不上身后有冷家这样的势力。’冷誉心中感叹。
“烦劳楼主相送,我本出身春花楼,长于春花楼。承蒙各位照佛,我日后必当相报。”冷誉对曰。
然冷誉所言落于美妇眼中,却是神色一凝,后而微微一笑。身后其他之人,与冷誉相熟之人,神色喜然,与冷誉交恶之辈,神色是沉。冷誉生于春花楼中不假,然自问春花楼并未给冷誉多少好处。
“是的,是的!我等就送你到这里了,日后常来玩啊!”美妇微笑。
冷誉抱拳作揖,与李牧陪同之下,迅速登上马车。伴随马嘶长鸣,马车缓缓动起,李牧亦翻上马背,身后兵士跟随。
马车渐行渐远……却见马车过后一处,一个脑袋探出,露出一个面目清秀,泪眼婆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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