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竖子牛犊 > 第一章 龙丸镇 第五节 血花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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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岁的戚正刀伙同他徒儿高志患在龙丸镇上开了一家男宝店(相当于现在的性保健品店)。

  钱是他徒儿高志患出的,秘方则是戚正刀的。

  把牛的阳具晒干切片,用人参枸杞下汤来小火慢炖,当中还要放一种叫“牡丹羡莲”的东西。

  这样煨出来的汤汁才能起到真正壮阳助长的效果。

  店开了没多久,生意好的出奇。

  你想啊!龙丸镇什么地界?鸡鸣狗盗,卖淫嫖娼的世界。

  男人吃了饭不下地,老想着偷鸡摸狗,吃喝嫖赌的事。

  女人呢!去春花楼,不但能保自身平安,还可衣食无忧,运气好的攀个达官贵人,从此一步登天,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戚不易整九岁,却足有十八岁的相貌与身材。

  上梁不正下梁歪,和他死去的亲生父亲方老爷子一样,喜欢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他进出春花楼,嫖宿了方家的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熟不知在辈分上,他得管她们叫大姐二姐和三姐,这在道德界叫做乱伦。

  等死了,归进方家的祖坟地,那好端端的石碑翁顶还不得冒出青烟啊!

  孙胡子开枪打死了春花楼从前的老鸨,竟将过去在山上侍奉自己的老妈子放进春花楼做了新老鸨。

  新老鸨五十多岁,应到了女人该绝经的年纪。

  想她四十出头被孙胡子劫去腰花子山做了山里的老妈子,不做别的事,只干些伺候孙胡子吃饭睡觉拉屎的活。

  一晃十多年过去,人老珠黄,孙胡子嫌弃她,便把她派到伙房,一个月都不愿见她一眼。

  如今可好,孙胡子走狗屎运,做了龙丸镇的土皇帝,她也跟着去了春花楼做了老鸨,可谓是双喜临门。

  孙胡子私下里的说过,“整个龙丸镇都是他的,区区一个春花楼又算得什么!只是眼下时机还不成熟,毕竟他的土皇帝还是在冯张二人眼皮底下当着。所以万事都得小心,不得过于放肆。”

  这话说的,不像出自孙胡子的口,因为人人都知道他孙胡子是个脑袋长在屁股上的人。

  但孙胡子心里明白,他得装,装成那种没头没脑的人。

  为什么?乱世!你得弱势,太强大了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像皖系大军阀段祺瑞,不就是过于彰显自己的实力,才会逼的冯张二人联手吃了大败仗。

  枪打出头鸟,有时候没心没肺的倒是好事,最起码保个自身平安。

  那日委任书还没到状,他孙胡子竟敢披红穿绿的大登方府,难道冯张二人就不能看出他的心思。

  就是看出来又能怎样?大树旁的小草,任你风吹草动,你依然是一株弱不禁风的小玩意。

  冯张二人顶多会大笑着说,“孙胡子,就是个脑袋长在屁股上的种!”

  新老鸨在春花楼里干的挺顺手,她照着孙胡子的意思,把春花楼改成了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夜店,这在过去那是相当的前卫和时髦。

  黎明,春花楼前牌坊街人流拥堵的情况没了,再也见不着那些赶集的马夫担扶因为嫖客们的挡道,而拿着皮鞭扁担开打的热闹场面

  源于春花楼成了流水线,二十四小时不打烊,嫖客来了不留宿,干完事即走,相当于今天的公共厕所。

  人源多,生意好,二十四小时不打烊,自然逼得春花楼不得不扩招小姐。

  一时间,除了龙丸镇,周边县市听说的姑娘妇女也都不远千里的赶来应招。

  也是那一时间,龙丸镇出现自古以来,最为繁荣昌盛的时期。

  各地的嫖客纷纷踏至,近乎踩塌了龙丸镇的那条千年古道——牌坊街。

  冯张二人得知消息,不得不好笑着竖起拇指说,“这孙胡子狗日的,打仗不行,经营赌场妓院倒别有心得。”

  上缴的利润多了,冯张二人的军备得到补充,自然乐意着孙胡子继续替他们掌管龙丸镇。

  孙胡子对于嫖娼一事口味稍重,他专门钟情于三十到五十之间的女人,年青的黄花大闺女他反倒不喜欢。

  最近,他听说龙丸镇上开了一家新店——戚家男宝堂。

  而戚家男宝堂里有一个八九岁的少掌柜,经常出入春花楼,专点方家的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享受,并且给高价。

  消息一出炉,惹的孙胡子大为关注。

  “戚家男宝堂的少掌柜叫戚不易,今年刚满九岁。”孙胡子身边的一个亲信朱二蛋说,孙胡子一惊,“九岁?”,遂给了他一个巴掌。

  “别人都说我孙胡子是个脑袋长在屁股上的人,你也这样认为!”孙胡子拉长声音的说,凶巴的眉毛和胡须不断上翘。

  朱二蛋吓的浑身发抖,连忙说,“孙当家的……”

  话一出,孙胡子又将眼睛瞪的滚圆,手臂上抬,似图要摸一摸胡子。

  “孙大都统!”朱二蛋赶情跪下,话语颤抖的说,“你说我都跟了你十多年了,哪敢这般造次,你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啊!”

  孙胡子看一眼,觉得挺有意思,笑着回一句,“呵,瞧你,起来吧!只是事你得给我说明白。”

  朱二蛋得了话,颤微微的起身,沏水斟茶的安排孙胡子坐下,他陪着奴才笑脸的给他捶腿,慢慢细说着戚家的事。

  早年,孙胡子被迫落草为寇,也知道些戚家的历史。

  “渔网拾尸,厚葬关公”的戚渔夫是大英雄,整个龙丸镇的人们都知道。

  戚家祠堂在龙丸镇也是最大历史最久远的祠堂,中间被毁过,后来戚正刀又重新将它修缮。

  有那么一回,孙胡子下山,经过戚家祠堂,还进去看了一看,只是那时候的戚家祠堂落败,里面破乱不堪,唯独一个身形高大,渔夫装扮的汉子立在戚家排位的最上方,不用猜,那便是戚家渔夫的雕像。

  孙胡子进戚家祠堂并不是仰慕英雄,顶礼膜拜。

  一个清朝遗留的“红正”,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他会有那心思和情结?

  那时,孙胡子刚纠集一帮子人上山不久,买卖没做成一笔,山上的兄弟们可都张着大嘴等着吃喝。

  他像和尚一样跑下山来化缘,经过戚家祠堂,心里寻思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戚家祠堂在龙丸镇上也算是一个大户,虽然如今落败,进去了总能拾掇些值钱的东西。

  他在祠堂里转悠一圈,除了百来个灰尘扑扑的排位,就是偌大空荡泗水道堂的房屋。

  他一怒,用脚踢碎了戚家渔夫的雕像,活生生的扣下了两粒镶嵌在脑袋上的眼珠子。

  鸡血石打磨的眼睛,看上去威严而富有生气,镶嵌在戚渔夫的脑袋上那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只是拿到市面上值不了几个钱。

  穷凶极恶,落草为寇的孙胡子可顾不了这些,他把扣下来的眼珠子揣进怀里,又将祠堂里几块还算值钱的木材和石墩拆卸搬上牛车,打算拉去龙丸镇外一个集市上出售。

  帮忙的土匪说,“孙哥,这些东西值不得几个钱,何不去寻关公墓,找到那把青龙偃月刀,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此话,激的孙胡子脑袋一个闪灵,他一拍大腿说,“狗日的!对啊!还是你小子机灵!”

  关公墓在哪?龙丸镇上知道的人不多。

  去那里的人们多半为盗墓贼,传言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镇上的人们说闹鬼,大白天,一个放牛的老汉无意间闯进了关公的墓地,竟然瞧见一个无头的身体手执一把长刀站在长满青草的坟头上歌唱。

  牛吓跑了,老汉也拼了命的撒腿往外跑,回来没几天,话说不出,米水不进,躺在床上死了。

  “真有这么邪?”孙胡子问,帮忙的土匪说,“只是听说,没亲眼瞧过。”

  孙胡子前清红正,杀人如麻,对于鬼神一事,从未真信过。

  为了钱豁出命的事他都敢干,还在乎无凭无据的传言,他即一拍大腿说,“老子就是阎王,小鬼见了我还得磕三下,找一个熟路的,咱明就干。”

  去掘关公墓那个晌午,说来奇怪,整个龙丸镇都雾气白霭的。

  秋冬天,对于四面环山的龙丸镇来说,下一场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也算正常。

  但都日上三竿了,浓浓的白雾还是没能散去。

  孙胡子嘴上说不怕,那是好面子。

  当红正那一阵子,他没少半夜里惊醒过,梦里总看见一个个无头的尸体飘在他头顶的上空,继而飞来一双双流着鲜血的眼睛,嘴里喊着,“还我命来!”

  “孙哥,盗墓这勾当不都是夜里来,咱们怎么大白天的去,不怕太扎眼了?”跟事的不明白问。

  孙胡子敲一下他的脑袋,骂着说,“呸!昨还说你聪明,咱一夜就糊涂成这样!”

  跟事的抬着两眼,只求孙胡子给个答案。

  “关公墓,闹鬼的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地啊!”孙胡子边走边说,“大白天的谁会想到咱们来这地,就是想到了,有几个能有咱们的胆?”

  跟事的点点头,孙胡子继续,“你得记住了,咱们是土匪,白天夜里都一个样,难道你听说土匪只准天黑才抢东西?”

  “可咱们这是盗墓?”跟事的问。

  “屁!你就是个脑袋长在屁股上的人!”孙胡子忍不住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只敲的他把脑袋用手捂上。

  “人家是盗墓贼,”孙胡子说,“只能在夜里干见不得人的事。”

  “咱们呢?”孙胡子瞪大眼睛问,跟事的答,“土匪!”

  孙胡子嗤鼻一笑,“哎,对了!”,他再一敲跟事的脑袋,敲的他无处觅藏。

  跟事的害怕孙胡子对敲人脑袋上瘾,只得点着头陪笑着说,“孙哥,说的是说的是。”

  跟事的问了半天也是白问,孙胡子决定的事就这么耐人捉摸。

  白天也好,夜里也好,盗墓这事在土匪看来和进村抢人财物没啥子区别,都是硬夺别人的东西。

  倒是夺死人总比夺活人来的容易。

  进入龙丸镇一块叫野岭的地方,浓密的白雾更加让人摸不清方向。

  上风口吹来江边的风,只听见脚底下沙沙的响,像是有无数条毒蛇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只撩的人们毛骨悚然。

  带路的是龙丸镇上一个地痞流氓,总在人前吹嘘自己胆大本领强,说什么关公墓他想进就进想出则出,墓里的青龙偃月刀他都耍过好几回了。

  这回倒好,祸从口出,被孙胡子抓了把柄,逮个正着。

  真到去关公墓,吓的腿脚发软,尿湿了一裤子。

  可不去不行啊!孙胡子命人用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孙爷爷,小的真不知道去古墓的路,你就放小的回去吧。”这时候说实话不顶用,孙胡子认死理,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只踢的他踉跄了几番。

  “滚你大爷的,刀都耍了好几回了,还没去过?”

  “要不就是你小子独吞了关公的青龙偃月刀,说了我便放你。”

  “真不敢真不敢!”那人只讨饶,可怜巴巴的说,“孙爷爷吔,小的那都是瞎扯能,糊骗小孩子的,没想把你蒙了!小的嘴欠,该打该打!”说着,左一个耳光右一个耳光扇的脸蛋啪啪的响。

  孙胡子大意,没听出话的意思,否则又要朝他屁股上使一脚。

  那人边扇嘴巴子边做可怜相,时不时斜着眼睛看一眼身旁的孙胡子。

  孙胡子嫌他啰嗦,支应身边的人给他一个痛快的,吓的那人立马不出声,乖乖的向前走。

  聊戚家的历史,提及了从前,孙胡子冷不丁的倒抽一口凉气。

  “妈……的!说……这事干嘛!”他一抹额头的汗珠,吓的话都说不利索.

  戚不易因为服用了他爹秘制的壮阳助长药汤,而出现了神奇的效果。

  镇上去戚家男宝堂购药的人颇多,大部分是嫖客,体弱多病的孩子老人,也有同房不孕的妇女男人们。

  “真有这么神奇?”话到这,孙胡子不禁乐的眉毛胡子上翘。

  “呵,真有!”图孙胡子高兴,朱二蛋得了肯定,阴奉阳委的做一鬼脸。

  一夜之间享乐方家三姐妹,且高价,这在龙丸镇除了他孙胡子,还没一个有这能耐。

  孙胡子倒不是吃醋,毕竟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可他不服气也很好奇一个九岁的孩子可以跟女人同床。

  另外,对于戚家新开的男宝堂,他着实兴趣不小。

  女人玩多了,精气亏损,加之年纪大,房事总是力不从心。

  镇上的郎中瞧了不少,补药也服了挺多,像什么干狗鞭,马体草,象卵子都有吃,效果却不佳。

  “何不亲自去一趟戚家男宝堂?”朱二蛋讨巧的说,惹的孙胡子骂赞不是,唯有嗦嗦牙说,“九岁的孩子十八岁的模样,是得去看看。”

  朱二蛋暗自偷笑。

  戚家男宝堂开张的那天,八十岁的戚正刀特地领着九岁的戚不易去了一趟戚家祠堂。

  提及往事,戚正刀泣不成声。

  七岁跟随父亲戚涣胆避难进了宫里,父亲戚涣胆为保命,选择做太监,结果被他师傅张老刀子阉死在金丝楠木榻上。

  他为求活命,认了张老刀子做师傅,成了宫里的刀子匠,大半辈子都干些“断子绝孙”的活。

  后来咸丰皇帝死了,慈禧太后垂帘听政,允许宫里的太监留有真身,他们刀子匠一职便形同虚设。

  如果不是他师傅张老刀子为先帝亲授官衔六品,他戚正刀早就同其他刀子匠一样,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

  再后来,他师傅张老刀子百岁离世,慈禧太后念在他是张老刀子唯一传人及亲人,下令准其携带他师傅的骨灰遗物告老还乡,其实就是驱赶出宫。

  世道不济,恰逢战乱,炮火连天。

  六十岁的戚正刀无依无靠,没有一技之长,几番蹉跎,他只好回到龙丸镇的故居。

  那时,戚家祠堂被毁,当地百姓对于他刀子匠一职恨之凿凿。

  戚正刀无处容身,无奈,他唯有乔装打扮,以行乞为生,时间一晃便是三四载。

  四年后,袁世凯称帝,大清皇帝爱新觉罗溥仪被迫退位,也是那年,他帮耕户方家阉牛,名声大噪,两月后,袁世凯亲临龙丸镇,他作为前清唯一的净身师傅,而被设宴请酒,赏金百两。

  从此,方家老爷对他刮目相看。

  他拿着袁世凯的赏金买地置房,多余的则用来修缮戚家祠堂。他们戚家打那时起,终于名归正传。龙丸镇的百姓对他,最终放下芥蒂。

  戚正刀年近七十依然膝下无子,后经媒婆麻姑的介绍,他取了龙丸镇邻村瞎寡妇的女儿,二十几岁的黄花闺女。

  刀子匠祖师爷有遗训,“凡执刀行断子绝孙之人绝不可与女人苟合,否则生儿子没屁眼。”

  戚正刀不顾祖师爷的遗训,结了婚生了孩子,头一崽竟是无脑儿。

  二胎三胎四胎有了,全都是缺鼻少眼,丢胳膊少腿的,没一个能活。

  他的婆娘因为无法接受事实,悬死在自家的房梁上。

  方老爷子八十大寿,正巧方家十三太太金桂花产子。

  十三太太金桂花前清县衙师爷的女儿,和前清的一个秀才师爷的侄子打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日方老爷子上街溜鸟,瞧见了性感丰腴的金桂花,而心生了横刀夺爱的念头。

  方老爷子霸占了秀才的未婚妻,并将秀才殴打致伤。

  秀才带着万分的羞愧与恨意离开了龙丸镇,谁知两年后他摇身一变成了大军阀段祺瑞的部将,张罗起鼓的回到龙丸镇。

  秀才成了秀才官,明目张胆的和方家十三太太金桂花相好,惹的方老爷子是敢怒不敢言。

  十三太太金桂花产子,方老爷子疑虑重重,总怀疑金桂花肚里的种不是他们方家的,而是秀才官的。

  久恨成疾,方老爷子心生了歹意。他将十三太太金桂花生的儿子偷偷过继给了年逾七十依然膝下无子的戚正刀。

  就在孩子办满月酒的前一晚,他用一把大火将十三太太金桂花烧死在厢房中。

  十三太太金桂花的儿子叫戚不易,就是戚正刀旁边跪着,长相约莫十八岁的少年。

  戚正刀哭到这突然打住,斜着眼睛看了毫无察觉的戚不易一眼。

  因为情绪激动,他生怕自己说漏了嘴,还好关键时候他有了收敛。

  十三太太金桂花死后,秀才官为泄愤,将方老爷子吊死在大树下,并带兵抄了方府。

  方老爷子的大儿子被斩首示众,二儿子三儿子被发配充军,唯一的小儿子方自才,因为人机灵,方家大火的那天晚上,便卷了铺盖细软带着儿子媳妇跑了。

  方家的四个姑娘被卖到春花楼,剩下的九方姨太太被秀才官收入府邸,余留人等被赶出方府,流浪街头。

  戚正刀得了十三太太金桂花的儿子,自然不能留在龙丸镇,为防秀才官发现,他借走亲戚的名义带着刚刚满月的孩子躲到乡下。

  一年后,直系军阀冯国璋和奉系军阀张作霖联手,抄了皖系军阀段祺瑞的后路。

  奉命镇守龙丸镇的秀才官不战自退,他便带着一岁多的儿子戚不易回到龙丸镇上。

  此时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七十多岁的戚正刀为谋生计,变卖了房地,带着戚不易住到戚家祠堂里。

  时光荏苒,往事不堪回首,七八年过去了,龙丸镇上能记住戚正刀名字的人再也不多,他们戚家凋落败敝。

  如今戚家男宝堂开张,他们戚家又从新光耀门楣,而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儿子戚不易也出落成英俊挺拔的少年。

  戚正刀哭诉着说,“俺八十岁的戚正刀就是死也瞑目了!”

  戚不易玩世不恭,并不理会父亲的表情,他懒散着跪在地上,嘴里嚼着麦芽问,“爹,这都一个时辰了,还跪到什么时候?今天戚家男宝堂开张,你就放心高叔一个人在啊!”

  戚不易的话倒是提醒了泪流满面的戚正刀,他抹一抹眼角的泪说,“对啊!高志患还等着俺们呢!”

  说着,二人遂离开了戚家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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