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老夫可以确认,的确是我和这位宁释小友有缘……帮小友渡了这一关。”
听到秦伯的插言,申屠和聂家几乎脸都绿了,今天他们可算把人都得罪了,一个小小的宁释不但引来了日理万机的镇江府大将军,现在连镇江府内门真正的掌权者都扯了出来。
若不是众所周知秦伯并非人类,他们甚至会龌龊的以为,他们非议要杀死的少年,乃是秦伯的私生子!
情形越来越不在少炎飞的掌控之中,所以他忍不住亲自问道:“秦伯,这宁释难道说是您老收的入室弟子?”
“当然不是,我和小友仅仅是一面之缘。”倒不是这位秦伯吝啬,而是他也有难言之隐,身为整个镇江府的掌权人,他要对整个镇江府的势力所负责,私自帮忙已经是不公,若是再被越描越黑,那他这个掌权者的威信也将扫地。
听到秦伯的推脱,少炎飞这才再次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点点茶几。
收到信号的聂家老祖脸色一变,然而他却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既然已经得罪了一边,现在回头只能落得个两面不是人,所以一咬牙一跺脚,聂剑仁只得再次道:“宁释先前所用的三清云罡决和五气……五气……”
“化源决。”申屠家老祖提醒道。
“对,这两种功法,都不是我镇江府的功法,我就不信,一个无知幼童在没人指点,能凭着看了一遍两本绝学,便融会贯通。”
慕乌川看了聂剑仁一眼道:“聂老,我关于这点,我可以作证,宁释这个孩子只是偷看了一遍我的夔犀开山拳,便在两个月后熟练运用了。”
“当真有这么神?”聂剑仁疑惑的问道。
宁重山眉头一皱,旋即开口说道:“慕长老说的也不尽然……”
“若是真的,你聂家可愿拿出控鹤擒龙手给宁释学习?”不怠宁重山解释完,先前坐在台上再没开口的宁威突然张嘴问道。
在座的人同时一愣,竟然都有些不知所措。
“控鹤擒龙手?!”大殿之中,瞬间炸了锅来。
聂家之所以屹立镇江府不倒,就是凭着这本控鹤擒龙手秘籍。
单凭一本秘术,能够支撑起一个巨大家族,可想而知这控鹤擒龙手的可取以及独到之处。
聂家老祖脸色更是一沉,他现在彻底知道了,这宁威就是宁重山请来救宁释的。
而他说的这句话,就是以退为进。他在明知道聂家老祖不会答应这个提议的情况下,提出这样的意见,这就等于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上来就要那别人家的镇门之法做实验,这句话若是换做旁人说出口,大殿上早就会骂声一片,可是当这蛮横霸道的话出自大将军之口,想要辱骂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了。
脸色阴沉的聂剑仁满脸难看,一时间找不出话来的他,禁不住朝着少炎家所在的方向看去。
“咳咳,既然是为了测试,那么何必一定要‘控鹤擒龙手’呢?依我看,随便找个什么功法,拿给这位宁释小友试上一试不就好了?”
听到这声咳嗽声,宁释不禁朝着大殿上的方向看去,说话的人是一位老态龙钟的老祖,若不是这人说话,宁释几乎意识不到坐在少炎飞的下方,竟然还有这样一位老者存在。
“少炎家主此言差矣,我这侄儿,当众戳穿一位妖孽,是我镇江府的大功臣,更是此次水月大会的前四强,这样的人,下面的几位家主不但不奖,还出言说他是妖孽,若是任他们这些不分黑白的人肆意妄为,那岂不是要寒了其他有功之人的心?”宁威大将军朱唇轻启,此刻的他仿佛褪尽了身上的凶焰,变成了朝堂之上的文人,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台下的人禁不住都忍不住点头。
“若不是大伯出言询问,我甚至都没意识到,原来少炎家的家主一直在场!这个人怎么看,都和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下棋的老伯一般,让人难以记住容貌!”宁释在心里想到,同时他竟然震惊的发现,台上这个人竟然不论如何也不能在他的脑海里形成印象。
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让人提不起戒心,记不住容貌!可偏偏他是少炎家的家主!能够坐上如此位置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就在宁释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相貌平平似乎脸上笼罩着一团迷雾的老者又开口了:“将军此言差矣,聂家主正是因为出了疏漏,所以这才百倍小心,宁释小友既然是这次的前四,那就更要弄清楚身上的疑团,毕竟他是要进入内门的,您说呢?”
“既然大家认定噬血灵符是魔物,那收了便收了。不过关于宁释的处理,本将军认为实在太过草率了。”
宁威的话一说完,众人便纷纷点头。
站在台上的秦伯,宁大海以及少炎琅低声交流了几句以后,秦伯这才抬起头来说道:“诸位,其实老朽也以为,宁释小友不似入魔之人。这金符虽然是噬血灵符,但是操作起来,跟我门派精血御剑有异曲同工之处,并不似过往中我等见过的魔教凶物一般,夺主心智,嗜杀吞主......”
聂剑仁申屠家主等人听着不对,忍不住纷纷叫道:“大先生,魔教妖人凶险恶毒,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啊!”
原本面目还算温和的秦伯脸色一变,看了他一眼,喝道:“几位家主,尔等可知你们在说些什么?”
众位家主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纷纷低头。
白发白须的秦伯脸色严肃,但声调转为低沉,缓缓道:“众位家主,你们乃是我镇江府的中流砥柱,最近几年我镇江府一片盛世安详,都仰仗众位家主治家有方,为我镇江府输出了大量的人才,对此,老朽对你们给予了厚望。但我看这最近七八年来,尔等戾气渐重,杀性愈盛,老朽心中十分担忧。”
台下,镇江府的各家家主纷纷低下头去,面冲大殿台阶上站着的秦伯躬身道:“大先生。”
白衣灰袍的秦伯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金色光耀,凛然道:“宁杀错不放过,这跟邪魔外道的做法有什么不同,我镇江府先祖之所以能够在如此险恶的边关扎根,甚至越发繁荣昌盛,凭的是光明正大地心胸气度!你们明白了吗?”
“大先生指点,我等定铭记在心。”台下的众位老祖纷纷左手抚胸,朝着大长老鞠躬说道。
秦伯面色一松:“知道就好了。”说着转向众人看了一眼,众人都道:“大先生做主就是。”
秦伯点了点头,对宁释道:“你都听见了?”
宁释有些发愣,一切都变化的太突然,呆在原地的他还来不及反应。宁重山激动的扯了宁释一把,宁释立刻醒悟过来,连忙道:“谢…多谢诸位叔伯长辈。”
秦伯拿起放在手边茶几上的那串纳石,信手一弹,便落到了宁释的手里,微笑道:“里面的东西我已经检查过了,除了这枚金符。其他东西全都在里面了。”
宁释伸手接住,入手后立刻感觉到那熟悉而浩大的气息一下子腾了起来,纳石之中,古朴之极的南音琴端端正正的躺在里面,宁释顿时松了一口气,深深向秦伯行礼:“谢上祖。”
“至于这金符……”秦伯微微一笑,刚要说什么,刚才全力为宁释开脱的大将军宁威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大先生,依我看这金符就不必给宁释了。”
秦伯一愣,在座的人也都是一愣。
“既然大将军说了,宁释你可有意见?”秦伯瞬间明白,宁威这是做给其他家族看。
“没意见。”宁释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说道。
秦伯点了点头,略带满意的说道:“你也不要不高兴,这金符你现在看起来或许十分有用,不过,等你踏入内门,你便会知道这金符根本算不得什么!”
然而秦伯安慰完宁释以后,宁威却还没有坐下的意思,看了一眼站在台下的宁威,秦伯问道:“威儿,你还有事吗?”
宁威恭敬的朝着秦伯施了一礼,旋即将那仿佛时刻燃烧着火焰的眸子望向宁释,如同渴饮鲜血的赤色嘴唇轻启道:“宁释。”
听到这两个字,宁释只觉一股山呼海啸般的巨大压力砸在自己的身上,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在悄无声息的消失,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你虽身为宁家的子嗣,却不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你可知道?”
听到大将军这句话,在场的人全都一愣,瞧这气势,分明就是兴师问罪的态度,这宁威上来先是力保宁释,怎么众人都答应暂不追究以后,他却又要问罪,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宁释知道。”巨大的压力已经令宁释几乎站不稳了,这几个字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说的。
“知道就好,本将军做事,项来赏罚分明。若真像你所说那般,击杀了一位魔宗长老,那本将军就要赏你。可如果你是撒谎,真的是魔宗的奸细,那本将军将亲手把你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这四个字,从威霸绝伦的大将军嘴里说出,恐怖的杀阀之气仿佛战场上冲杀而来的千军万马,裹着一道血雨腥风恐怖异常。
“将军说的轻巧,若是能够证明,我等为何还要争论如此之久,现在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宁释是否是魔宗奸细的起点,这岂不是……”少炎家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最后的那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嘲讽的意思还是表露无遗。
“老祖此言差矣,刚刚慕长老不是说,宁释学夔犀开山拳的事情了吗?”大将军嘿然一笑,再次旧事重提道。
在场的人哪个不比成精了的狐狸精明,几个刚刚扬言要处死宁释的人更是嘴里发苦。大将军岂是随便拿捏的软柿子,今天他们要是不出点血,恐怕这件事就没完了。
“瞧我这记性,人老了,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若不是大将军提醒,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好办法。既然这样,飞儿你就施展一套《奔雷手》考验考验宁释小友。”少炎家主皱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随手拍了拍旁边坐着的少炎飞,笑呵呵的说道。
没等少炎飞有所反应,宁威便笑着说道:“慢着。”
少炎家老祖端起一半的茶碗悬在空中,缓缓问道:“大将军又怎么了?”
宁威也不生气,双手放在膝盖上的他,慢悠悠道:“奔雷手乃是道武结合的神功,论威力自然比控鹤擒龙手强了不止一筹。不过……”
两条犹如大刀般的眉毛一挑,宁威话锋一转道:“奔雷手乃是我副将军十几年如一日才炼成今天这般地步,这种精妙的武学,不适合今天的试验。我倒觉着聂家的控鹤擒龙手,无论难度还是力道都与宁释的那两个功法颇为相近。就是不知道,聂家主愿不愿意将功抵过,为我镇江府检验一下这个孩子到底是人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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