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剑拔弩张。
宁重山二话不说,一只手抓着拐杖仅仅是起身这个动作,大殿之中突然就多出了一股清嗖嗖的冷风。
山雨欲来风满楼!瘦死骆驼比马大,何况宁重山不是骆驼,而是镇江府最年轻的武侯!
申屠家主万万没有想到宁重山的伤势竟然好的七七八八了,仅仅是站起来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将大殿内如此之小的天地与他合二为一!
然而此时此刻,话已经说出口了,不管打不打得过,申屠老头都要硬着头皮站起来接着!
就在整个大殿内的氛围一触即发的时候,神座下面的秦伯突然面色一冷,大喝一声:“住手!”
随着这声怒喝雷霆般地响起,大殿之中的滚滚烟雾顿时一扫而空,两人积蓄起来的气势,瞬间被这道气浪震得平复了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暗自震惊,看来这秦大先生的手段已经超越了洪荒灵体的范畴,单单是两个字,就把武侯聚集起来的气势给破除了!
所有人都寒蝉若噤,谁都没察觉到,一旁的少炎飞端着茶盏再次晃动起来,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秦伯满脸怒容地站在原地,似乎有些油腻的右手背到身后,哼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闹事,真当以为族祖不在,老朽就不敢惩处你们了吗?”
秦伯是当年陪宁破苍一起闯天下的老仆,若要说起来,这镇江府都是他和宁破苍一手创建起来的,宁家家主喜欢游历,天下太平以后,便常年漂泊在外,偶尔回来几次,也呆不了多久,这镇江府就由秦伯一手掌管,转眼间已近九百年了!
他没有子嗣,一心为了宁家,在宁家的地位自然德高望重,平日里虽然和蔼,但发起火来,却让这群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各大家主浑身哆嗦。
宁重山和申屠家主更是首当其冲,申屠家主被这声巨大的天音震得的脑袋嗡嗡直响,眼冒金星!还没等站起来就一屁股瘫坐了回去。
“大先生息怒。”宁重山一躬身,朝秦伯作了一揖,低头认错。
秦伯见到宁重山态度诚恳,这才脸色稍霁,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重山。”
“大先生。”宁重山毕恭毕敬地道。
“现在老朽继续处理此事,你在一旁听着,若有什么不满,你先忍着,等我评判以后,你再发言可好?”秦伯将金符缓缓扣在桌上,用商量的语气询问道。
“大先生,重山明白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宁重山只好咬牙点头。
能待在这座大殿中的人,都是成了精的狐狸,他们当然知道秦大先生虽然没有明说,但却给了宁重山一个态度,他一定会秉公办事。
不过明白归明白,这群家伙却没有松口的意思,全都垂着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在得到了宁重山的承诺后,秦伯缓缓开口了:“现在,以你们的看法,这道血符该如何处理?”
听到大先生的话,先前一直看宁重山笑话的聂家老祖开口说道:“启禀秦老,这金符既然已经初步判定为邪佞之物,那么按照规矩,此符当交给我聂家用镇妖塔镇住或者销毁。”
“镇压起来?怎么?你聂家少了一个聂元霸,心有不甘?想要再培养一个聂夜叉?不对,叫夜叉也太过难听了,依我看,叫‘孽障’如何?”申屠家主刚刚缓过神来,便听到了聂家老祖如此厚颜无耻的话,顿时嘲讽道。
“你……”聂家老祖眼睛瞪得滚圆,刚要发作,御兽卫统领少炎康便打断了两人的纷争道:“依我看,既然是妖物,自然要销毁,至于纳石和里面的东西,既然来历不明,也都收进祖库吧。”
少炎家不出口则以,一出口就是如此地咄咄逼人。
在场的众人全都沉默了,这届大会本是少炎家举办的,但稀奇的是,整个大会竟然没有他们家族的人才出现,反而宁家出了一位绝世天才宁天,更是又出现了一个与之相比不弱分毫的宁释,这怎能不让少炎家气急败坏?
牺牲一个宁家庶出,换取镇江府的平衡,虽然如此做法对宁释一家称不上公平,但从大殿之上众人沉默的神色来看,似乎都默认了这个结果。
在他们看来,即使宁释再怎么优秀也不过是一个庶出,对他们来讲,过些年也不过就是多出一位打手,或者是一个奴才罢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只要整个局面能够稳定,他们甚至不介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谁,幸不幸福也无关紧要!这就是他们的想法,这就是政治!
宁重山沉默地站在原地,他没有说话,因为在大势面前说什么都没用,他最后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大先生身上了。
“这金符的来历古怪,若真是邪佞之物,那就依众位所说,将其收入族库。重山,宁释虽然是我宁家的人,但他若真的与魔教有任何瓜葛,我们也不能容他,你可知道?”
宁重山微微低头,艰难道:“是。”
秦大先生叹了口气,神色认真地看着宁重山:“你也不要太过神经,大家虽然语气不善,但也在情理之中。宁释这些东西若是能说清来历,府里的人就算再怎么妒忌,也不会反应如此激烈了,我镇江府乃边境要塞,容不得半点疏漏马虎啊。你也不要心有想法,等宁释伤势好转一些,就带他过来见我一面吧。”
秦大先生的话语重心长,任谁也挑不出毛病,看起来公正,实际上已经偏袒了宁重山。但此时宁重山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为了少炎家,还是为了保住他们的秘密身份,少炎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里,宁重山的心情愈发沉重了,他草草的抱了抱拳,便拄着拐杖出了大殿。
宁延寿见自己的弟弟魂不守舍地出去了,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便向秦大先生道:“秦伯,重山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却出了这等事,他自然心里不甚痛快,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秦伯叹了口气,摇头道:“放心吧,宁重山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不容易,我自然不会在意,哦,对了,我倒是忘了问了,天儿的伤势怎么样了?”
“劳烦大先生挂记,天儿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到此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负责比赛的宁大海问道:“大海,剩下的两个孩子是怎么安排的……”
“秦叶叶已经回到了内门,现在正在掌经阁里看书。至于念雨石……”宁大海有些迟疑地道。
“念雨石怎么了?”秦伯捋着胡须问道。
“念雨石说不想入门太早。”
秦伯瞪着眼睛,一甩满是油渍的袖子,转身抛出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跟他爹一个德性,你去,拿大棒子给我敲晕了,拿麻袋给我把他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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