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还要去太上纯阳宗?”蓝小蝶惊讶地说,“那个老东西这样利用你,你还要拜他为师?”
“为什么不呢?”齐思远反问道,“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盼着这样的机会呢。表面上看这件事是他在利用我,但又何尝不是我的机缘?只要我能走到太上纯阳宗的山门之前,他好意思反悔吗?”
蓝小蝶想了想,不甘心地说:“可是公子,那老东西只是想利用你,就算碍于名声收你为徒,恐怕也不会传授你真正的道法。”
蓝小蝶本来对太上真人十分尊敬,可是直到他利用齐思远之后,立刻就把这老货恨上了,开口闭口都是“那老东西”。
齐思远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冷笑着说:“本来我也不想去,可是我的修行遇上了极大的难题,不得不到太上纯阳宗走上一趟。事在人为罢了,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的。”
蓝小蝶愁眉苦脸,十分的为齐思远担心。一想到齐思远成了“唐僧肉”,她就觉得心惊肉跳。
“公子,小蝶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蓝小蝶忽然想起一个细节,“您想过没有?如果那老东西是在利用您,为什么三世魔也承认您是天根?据说三世魔的境界比太上那个老东西还要高出一筹,他没道理看错啊。”
齐思远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搞不好那三世魔和太上真人达成了协议,帮他演了这么一场戏。道门和魔门势同水火又如何?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蓝小蝶还想说点什么,齐思远摆了摆手阻止了她:“不用说了,就算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力量弱小,只能充当个棋子,不明真相稀里糊涂说不定还幸福一些。倘若知晓了真相却又反抗不得,徒增烦恼罢了。”
蓝小蝶听了齐思远这番话,心中若有所思。
这时齐思远忽然指着城门说:“快看,好戏来了。”
两人站着说话的地方,距离城门稍远,但眼前空旷一片,恰好能看清城门口发生的事情。
长安城西城门之外,来了一对男女。男的风流潇洒气质出众,女的容貌绝色妖娆无比,任谁见了都要赞上一句:好一对狗男女!
这一对男女除了年纪比齐思远二人稍大些,若论相貌只怕还要更胜一筹。二人皆骑了高头大马,两匹纯种玉狮子,价值何止万金?能骑这**的人,身家之巨富可想而知。
这俩人一路纵马奔驰,眼看到了城门口也不勒马减速,直把入城的百姓给吓的四散奔逃。马上的男女哈哈大笑,看上去颇为欢快。
就在两匹马到了城门之下的时候,忽然旁边传来一声呼哨。两匹玉狮子听到呼哨声立刻强行收了步子,两条前腿腾空而起,像发了羊癫疯一样乱蹦乱跳。
马上的一对男女都不是普通人,坐骑发疯一点都没吓到他们,二人如同大鸟一般从马背上飞了起来,稳稳的落到了地上。随后那男子伸手抓住两匹马的缰绳大喝一声:“呔!”
这一声吼好似晴天霹雳,两匹马当时就被拽趴下爬不起来了。男子不满的责骂道:“两个畜生,活腻歪了是么?”
“呔,杨家的两个畜生,你们活腻歪了是么?”
贼兮兮的小胡子闪亮登场,一露面就来了招鹦鹉学舌,把那潇洒男子气的火冒三丈:“什么狗东西,敢来惹你家杨大爷?”
骑着玉狮子进城的男女是杨东焕的一双儿女,也就是小胡子本来的目标。女子杨蝉,男子杨虞山,仗着乃父杨东焕富甲天下,两人一直横行霸道。杨东焕近来又傍上了道门大派九霄宗,这俩人就更加嚣张跋扈了。
杨东焕一直刻意和司徒家交好,不过得了九霄宗的支持,心思不免活络了一些。司徒家有意给杨东焕个教训,于是就把小胡子派出来,让他拦住杨虞山兄妹,意在敲山震虎。
杨虞山兄妹再嚣张无脑也不敢跟司徒家的人对着干,小胡子在城门口给他们一个难堪,他们只能忍辱负重。若是胆敢翻脸,当司徒家的护法供奉们是吃素的么?
事情传出去,杨东焕老奸巨猾,自然就会明白以后该怎么做。
长安城的主人终究是姓司徒的,姓杨的还不够资格。
小胡子得了主人指使,兴高采烈的来踩人打脸。在长安城,从来没人敢得罪司徒家的人,这是铁律。他信心满满,可惜今天出师不利,一开始就遇到了齐思远和蓝小蝶。
齐思远身手虽然高明,但蓝小蝶的身份才更让小胡子投鼠忌器。蓝家的地位比杨家高得多,蓝家的老祖宗同样是飞天遁地的神仙中人,又一向和司徒家交好,这样的底牌,小胡子惹不起,他只好把气统统撒到杨虞山兄妹二人身上。
见到杨家兄妹二人现身之后,小胡子先是用驯马音惹的两匹玉狮子发疯,随后又破口大骂,同时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杨虞山摸着脸蛋儿惊呆了。
杨蝉惊呆了,城门口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胡子扇了杨虞山一巴掌,颇为解气,得意洋洋的臭显摆:“哼哼,纵马行凶惊扰百姓,你二人该当何罪?哎哎我乃是……”
小胡子也不傻,装逼装了一半,发觉情形有些不对。那杨虞山脸色铁青,似要择人而噬,要是再不把身份交代清楚,恐怕要吃个眼前亏。可是他话说到一半,自己的身份还没说出来,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剩下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杨虞山从小骄纵惯了,打生下来就没曾受过这样的刺激。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干巴瘦的王八蛋煽脸,奇耻大辱,奇耻大辱!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时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抬手一老拳正中小胡子面门,口中大喝:“去死吧!”
一语成谶!
小胡子中了杨虞山这一拳,整个人被打成了一跟面条,软绵绵的翻倒在地,张开嘴不停喷血。血水喷了片刻,他的身子就僵硬下来,彻底死了个透。
城门口的军士一阵大乱,他们深知小胡子的身份,这货死了,众人哪还有好?他们纷纷上前拦住杨虞山,齐齐喝道:“杨虞山杀人啦,杨虞山杀人啦!”
杨虞山神情有些疑惑,不过他把疑惑放在脑后,蛮不在乎地说:“杀便杀了,叫唤个什么劲儿?再聒噪就把你们一起杀了!”
“杨虞山杀人啦!杀人啦!”众军士继续大喊。
杨虞山脸色一沉,就要动手给这些不开眼的军士一个教训,不过他听清了这些军士下面的话,顿时愣在当场,脑子里一片混沌。
“杨虞山把司徒家的马夫打死了!杨虞山把司徒家的人打死了!”
司徒家的马夫?那个小胡子是司徒家的人?司徒家的人为什么要找自己的麻烦?为什么不早些表明身份?竟然动手杀了司徒家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杨虞山心乱如麻,同时刚才的疑惑更严重了。
他明明没有下死手,那一拳是留了分寸的,怎么就把小胡子给打死了呢?
杨蝉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她见势不妙,扬起马鞭乱抽一通,把一众军士给打的落荒而逃。等众人散开了,她把杨虞山拽到马背上策马狂奔,一边跑一边说:“你也算个男人?那小胡子杀便杀了,一个马夫而已。咱们赶紧回家,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大人,好让他早作准备。”
杨虞山神不守舍,喃喃自语:“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
谁也没发现,一道无形的寂灭灵光从小胡子体内钻了出来,晃得一晃就飞到了齐思远身上。齐思远冷笑一声:“狗咬狗去吧,都不是好东西!小蝶,咱们走,去看看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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