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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国著名剑仙刘禹锡有秋歌曰: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晴天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秋色连波,艳阳高照,广袤的天空几朵白云悠悠,一只羽鹤振翅飞过,清脆的鹤鸣声,响透这蓝天下的小小古镇。
古镇名曰:北川。川:贯穿通流水也。北川镇,乃因其北部著名的黑水而得名。黑水川,发源于北川镇西三百里的黑龙山脉,黑龙山脉方八千里,高三万仞,山顶终年云雾缭绕,不见其真容。从山顶奔腾而下的黑水川,不知何因,其水终年如墨,故名黑水川。有传说黑龙山脉乃太古之时被天帝贬为凡间的一条堕落黑龙所化,其血如墨。但是传说毕竟是传说,不会有人当真。从太古年间到现在已经几万年,什么龙流血能流几万年啊。
北川镇东部和南部却为连成一片的广袤丛林围绕,林深树高,荆棘老藤遍地,兽吼此起彼伏,即使镇上最老练的猎人也不敢深入林中五十里。镇上的人称此丛林为“绝望丛林”。
总的来说,北川镇可以说是穷乡僻壤,除了风景不错之外,端的是个穷的不能再穷的镇子了。
镇子与外界的唯一通道是位于西南方向,黑龙山脉山脚与绝望丛林边缘的一条大道。通往陈国北部的镇北城。虽然道路确实不窄,但是因两旁全是山林,故而路匪也不少。加上北川镇到镇北城的距离足足有六百里,故而除了镇长的商队外,整个北川镇的百姓绝大多数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北川镇。
十岁的陈乞儿乃是北川镇有名的三个小乞丐之一。说是有名,乃是因为北川镇老中青三代乞丐加起来不到十人。老乞丐四人,中年乞丐一人,而小乞丐三人。四个老乞丐是年岁太大又无儿无女,丧失劳动力沦为乞丐的。中年乞丐据说因为妻子难产而幸存的孩子在五岁的时候北丛林中忽然闯进镇里的一只三眼魔狼所害故而深受刺激精神失常而沦为乞丐。另外的两个小乞丐都是父母进山打猎未回而年岁太小,只能吃百家饭为生。只有陈乞儿,是镇子的狩猎队进林中狩猎在绝望森林边缘捡回来的小孩。
当时的陈乞儿只有四岁左右大小,连名字也没有。狩猎队的队长陈猛收养了他两年,起名陈城。可是陈猛却在几年前的一次独自狩猎中再也没有回来,而陈城,则沦为了吃百家饭的小乞儿,人称陈乞儿。
和镇上的其余小孩不同,陈乞儿自小聪明伶俐,极有礼貌,深得镇上的人喜欢。所以谁家有剩下的好吃的,总是会先想到他。而且和别的小孩从小舞蹈弄棒不同,陈乞儿却喜欢安静的读书识字,且过目不忘。一次无意中被镇上的老私塾先生看到后,便在闲暇时候随意教了陈乞儿几次,然却北陈乞儿的聪明悟性所惊,直欲破例收为弟子。言称陈乞儿好加管教将来必成大器。
本来陈乞儿即将告别乞丐身份,成为私塾先生的弟子的。谁知半年前却在镇子外发现了一名奄奄一息的老人。这老人身材矮小,骨瘦如柴,当时昏迷不醒,气若游丝。镇上的人都说活不了多久了,便纷纷离去。唯剩下小小的陈城,于心不忍,连拉再拽,将老头弄到了自己栖身的家中。尽人事,知天命,能活多久是多久吧!陈城是这么想的。
于是每日陈城便多要一份吃食带回家给老人吃。老人昏迷了两天之后醒过来,不言不语,只管将陈城带回来的吃食吃下。便闭目休息。陈城开始想与老人说话,却被老人双目开阖间的精光所摄,不知言语。便放弃了。无名老人当时看他的一眼让陈城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软弱无力的老人,而仿佛是洪水猛兽一样。
善良的小陈城并为计较许多,每日吃饱便是在家看书。书都是从私塾先生那里借来的,无非经史子集一类。但是陈城却看的津津有味。
无名老人吃了陈城的几天饭后,发现陈城喜欢看书。或是为了当报酬,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厚厚的黑色之书,书名乃是陈国通史。陈城看了之后就入迷了,因为这本书似乎不是普通的百姓所能接触到的。里边不仅提到陈国的广袤大地、古往今来,还隐约模糊的提到了一些能人隐士,好似还有大神通,能飞天遁地。
毕竟是十岁的孩子,虽然不知道无名老头是从哪里变出来一本厚厚的书的,但是碍于老头的可怕程度,还是聪明的没有问。甚至有时候《陈国通史》有些读不懂的地方,也没敢开口。
就这样,半年多的时间一晃而过。似乎眨眼间就到了秋天了。
这日中午陈城吃过饭后,听到鹤鸣,看到天空的飞鹤,随口便吟出了唐国剑仙刘禹锡的诗歌。
读过《陈国通史》的陈城知道,陈国之外,还有国。剑仙或许就是传说中能飞天遁地的神仙吧!
小小的脑海中,不由得心驰神往,我若是剑仙,是否就能像天空中的飞鹤一样,在天空自由飞翔?
小伙伴看到陈城吟诗后发呆,便上前拉了拉陈城:“想什么呢?陈小弟这么有学问,是不是想或许将来能像镇长一样,当个大官,娶五房姨太太啊?”
陈城回过神来后闻言,心中思索了一下便道:“我不想当镇长,我要当剑仙,我要向天空中的飞鹤一样,自由的在天空飞翔。”
小伙伴闻言惊呆了一呆后道:“陈乞儿你没吃错东西吧!怎么净说胡话,你没有翅膀你怎么飞?还有神仙是你想当就能当的么?我看还是当镇长比较靠谱,最不济也要当个有钱人,多娶几房姨太太,多生孩子,那样的人生才是我们能努力争取到的,神仙谁也没见过,我们当不了的。”
陈城道:“或许你说的对吧!我们该回家了。”说完便告别往家中行去。心中却在盘算,也带着许多的迷茫,神仙,都是怎么当上的呢?
回到家中,却看到往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干瘦老人今天是坐在大堂之中。正自喝着开水。
看到陈城回来老人点了点头,陈城惊讶的道:“老爷爷您的身体好些了么?可否饿了,我这里拿回来一些吃食。镇西的胡大婶今天刚蒸的包子,可是用独角魔牛的肉做的,非常的好吃。魔牛的肉可是来之不易,您快来尝尝。”
干瘦老人闻言心中却是一暖:想我擎天魔猿候杰这一生杀人无数,本以为不得善终,却没想到逃到这个偏僻的小镇,遇上了这么个善良的孩子。
于是向陈城道:“先不急吃,陈城小子,你过来让我看看。”
陈城一头雾水:“这老头今年转性子了,不吃饭看我干嘛!”但是对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病老头也没有什么戒心,便依言来到候老头面前。
普通人或者普通的江湖人或许没有听说过擎天魔猿侯杰的大名,但是在陈国修真界,擎天魔猿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不过这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凶名。这擎天魔猿真实身份乃是陈国修真界的一个赤脚大盗,正邪不分,一生杀人越货无数。半年前被陈国正道人士设计围攻,终于不敌,深入绝望森林。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却误打误撞的来到了北川镇,遇见了陈城。
这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缘分使然吧!
候老魔一手抓住陈城的手腕,一手摸着陈城的头顶,本想摸摸陈城的筋骨,谁知一摸之下却是大吃一惊。
这陈城确实一个修真炼气的好胚子,穴窍通畅,根骨清奇。顿起了收徒之心。可是转念便想起自己时日无多,最多三日,便不由的心灰意冷。
“罢了罢了,自已一身本事,看来陈城是学不到了。三日,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能学到什么呢?若是自己丹田不破,功力仍在,或许可为其灌顶。可现在自己丹田破碎,功力去了九成九,连压制伤势都做不到了。”
候老魔想到:“罢了、罢了!或许是老天看自己杀孽太多,便让我的一身魔功随自己烟消云散把!这个善良的孩子,还是另寻机缘,我就充当一次领路人罢了!”
于是候老魔温声道:“陈城小子,你可有理想?就是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陈城干脆的答道:“我要当剑仙,像书中写的一样,脚踏飞剑,像那天空之的鹤儿一样俯视大地、自由飞翔。”
候老魔道:“剑仙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好当的。这天地有天地的规则,鸟飞虫爬鱼游兽奔,各有各的道,而人能利用各种工具乃是万物之灵,天地的厚待了。想飞,就要逆天而行。可是逆天之行说来简单,做起来谈何容易啊!这一路伴随的是枯燥、孤寂、厮杀、抢夺,各种意外、各种灾劫,犹如铁锁悬空,而人在其上行走,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如此艰难您还要坚持你的理想么?不如安稳读书、考取功名,当个成功的凡人来的好!”
陈城想了想道:“我知道理想不一定能实现,就像我今天想吃包子,但是我出去可能要来的只是馒头。不过如果我连出去都不出去,在家等的话,馒头都不会有。我知道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我还小,不去尝试怎么甘心?”
候老魔看着眼前这个聪明的小孩子,不禁感叹,年少轻狂、年轻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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