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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二字,就像一座高大的山峰,昂首屹立在徐金桥的面前。在整个海中市,他身为市委书记,任何人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唯独傅老,他必须得尊重,必须得敬仰,这是铁律!傅老过生日,他就算是再忙,也得去给傅老祝寿,这是规矩!同时也是傅老给他这个面子!
现在,郑远山提到了“傅老”,徐金桥心里再有气,也得掂量掂量啊!
事实上,今天上午的时候,徐金桥组织召开了市委常委会,主要的议题是讨论若干领导干部的岗位调整问题,其中包括了鸡鸣县公安局局长葛斌。在葛斌的问题上,徐金桥明确支持,但却遭受到了张东方等大多数常委们的一致反对,认为葛斌的工作调动过于频繁,如果再次调动葛斌,势必会引起鸡鸣县干部群众的反应,鸡鸣县的治安工作大局也将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而且,这对于葛斌本人的成长也没有什么好处。最终,徐金桥对葛斌的问题采取了暂时搁置会后再议的决定。
徐金桥之所以提拔葛斌,其实主要还是鸡鸣县委书记戴咏华已经提前和他进行了沟通。
戴咏华和徐金桥的关系,可谓铁之又铁,五年前,当徐金桥还是常务副市长的时候,戴咏华曾经在林海省招商引资会议上接受到了省电视台《来自基层的声音》栏目的采访,在采访中,戴咏华对于徐金桥主抓的扶贫、农业等工作进行了一番不深不浅、恰到好处的评价,他的此种作为,是在没有跟徐金桥进行沟通的情况下说出来的,无形之中却给徐金桥的工作带来了不小的推动作用,同时也使徐金桥本人迅速成为海中市最有发展前景的副厅级领导干部。自那之后,徐金桥和戴咏华之间的关系越走越近!等到徐金桥担任了市委书记之后,戴咏华的好日子便来到了。他采取种种手段,将鸡鸣县前任县委书记祁勇山同志车祸身亡从而执掌鸡鸣县大权,应该说,得到了徐金桥的默许。这一次,戴咏华想再次动葛斌,而且要把葛斌调出鸡鸣县,必须要从徐金桥的身上做工作了。
徐金桥没想到张东方市长竟然反对他的看法,只能暂时搁置会后再议,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远在北京的林海省驻京办主任郑远山却给他打来了电话,他禁不住有些头疼。最主要的不是葛斌能否调动的问题,而是他在市领导班子中的地位已经出现了动摇!
身为一名成熟的领导干部,徐金桥对于轻重缓急自然心里有数,他可以不调动葛斌,但必须以“傅老”为重!以他现在的能量,远远不具备跟傅老抗衡的实力,甚至连郑远山他都比不上!在官场上混,玩的就是实力!
最终,徐金桥朝着郑远山点了头:“远山兄,既然葛斌同志在鸡鸣县的影响力这么大,那好吧,我同意你的意见,鸡鸣县今年的各项工作很繁重,重要部门的领导干部一定要过硬!尤其是稳定工作,这是当前压倒一切的大事!”
同时,徐金桥也暗暗惊奇着,这葛斌身为一名小小的鸡鸣县公安局局长,他竟然跟傅老挂上了关系,很不简单啊!他靠着什么原因攀上了傅老这根高枝呢?
当然,徐金桥自然不便跟郑远山谈起这个问题,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把“葛斌”二字记在了心里。
突然,徐金桥猛地一怔,似乎想起来一件事:年前傅老过生日的时候,傅老挨桌向大家敬酒,敬到五楼的时候,突然有人行刺,就在这个时候,葛斌出现了,及时化解了这场危机,使得傅老转危为安,这件事,参加傅老生日宴会的人们是知道的,他徐金桥更不例外,因为当时他就陪在傅老的身边。既然葛斌为傅老作出了如此贡献,傅老对葛斌还能差得了么?
想通了这一关节,徐金桥无奈地笑了,葛斌这个人,还是很会抓住机遇的!
挂了电话,郑远山扭头看着厉中河,笑盈盈地道:“我把事情给你办好了,呵呵,你满意了么?”
厉中河不由得一阵感激,郑远山能够如此设身处地帮助俺老厉,俺老厉真不知道如何感激他了,哎,欠他的人情,不知怎么偿还啊!
又喝了几杯酒,郑远山放下酒杯,朝着厉中河道:“中河啊,你现在是鸡鸣县工农共建办副主任,如果你想干一番事业,你可以在这个职务上发挥自己的能量,如果你想天天无所事事地玩闹,呵呵,那是很容易的啊。”
“郑叔啊,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种玩玩闹闹的人啊!”厉中河一脸苦闷地道:“我也想为鸡鸣县的发展作出自己的贡献啊!”
“哈哈哈……”郑远山放声大笑,道:“中河,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平庸的人!”
厉中河赶紧又举起酒杯,敬了郑远山几杯酒。
郑远山道:“中河啊,天成同志是一名优秀的领导干部,你跟他在一块,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珍惜机会啊!”
厉中河感激地道:“多谢郑叔指点。”
郑远山摇头而笑。
酒席散后,郑远山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中河啊,陪我到郊区走走,有兴趣么?”
厉中河心里咯噔一下,到郊区走走?这郑远山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然而,厉中河却不便多问,笑呵呵地道:“鸡鸣县虽然穷了点,但自然环境还是不错的,走,我给你们作向导。”
秦照、裴山明以及傅诚然也都想跟着一块去,郑远山却拒绝了,道:“你们还是回去吧,我和中河说点事。”
众人哪敢不从,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郑远山和厉中河步行朝着城东而去。
半个小时后,二人来到了城东一座大山前,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通向大山深处。
厉中河指着这条小道,笑道:“郑叔啊,这条小路通向江石镇,通向桃花沟,呵呵,走,我带你去转转?”
郑远山微微一笑,道:“中河啊,前面有片竹林,咱们到林子里说说话。”
厉中河心里再一次咯噔了一下,似乎想通了郑远山的用意:难道,他想看看俺老厉的功夫?
进入竹林,郑远山四处察看一番,只见竹林静悄悄的,地面上的枯草也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积雪上遍布野兔的脚踪。
果然,郑远山稍作沉思之后,面色一沉,冷冷地道:“厉中河,你的八卦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八卦功夫?”厉中河故作一愣,笑道:“郑叔啊,您啥意思啊,小侄哪里懂得什么功夫啊……”
“别跟我打马虎眼!”郑远山阴沉着脸道:“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的功夫,一定不是傅老教的,是么?”
“傅老会功夫?没看出来啊!”厉中河心里咯噔一下,他还真不知道傅老会什么八卦功夫,但傅老和冷先生的关系他是知道的,难道,傅老和冷先生之间还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冷先生教俺老厉功夫的时候貌似也没有说出什么啊!
来不及厉中河多想,郑远山道:“厉中河,告诉我,是谁教你八卦功夫的!”
不等厉中河回答,郑远山一声厉喝:“说!”
厉中河暗吸一口凉气,这郑远山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甚至还很温和,可他为什么对于这个问题那么的在意呢?
迅速转了一遍脑子,厉中河下了决定:坚决不能把冷先生的事告诉郑远山!这郑远山虽然是傅老的干儿子,虽然是林海省驻京办主任,但他的底细究竟是什么,厉中河还没有真正的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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