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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明白自己为何会沦落得如此悲惨的真正原因,但张进和毛建功、李节高这三名科员到目前为止却没有证据,一点证据也没有,再加上戴强强是戴咏华的儿子,就算他们有了证据,他们又能怎么样呢?这是一记暗亏!这是一记只能硬吞下而绝对不能张扬出去的暗亏!
不过,张进等人并不想就此罢休,他们共同认为:自己之所以落到现在这般处境,全都是厉中河的原因,他们必须要报仇!
……
下午下班的时候,张一笑来到了桑家明的办公室。
“桑主任,今晚我请您吃饭。”张一笑殷切地道。
“请我吃饭?”桑家明笑了:“一笑啊,我看吃饭这事儿就免了吧,你现在已经是咱扶贫办的正式科员了,应该把时间和精力放到工作上,这几天我给你重新安排工作,扶贫办的同志们也要有一个工作上的重新分工!”
“桑主任,我真没别的意思,我是真想请您吃饭的。”张一笑道:“我这辈子能够遇到您这样的领导,是我的荣幸,我,我,我真没有别的意思。”
桑家明何其老练,一听张一笑的话,立即判断出这孩子没有玩虚的。
张一笑继续道:“桑主任,我必须请咱们扶贫办的领导和同事们吃一顿,不然,大伙儿都不干啊!”
桑家明等着就是这句话,这年头,想问题办事情都必须注意影响,注意采纳群众意见。
终于,桑家明点了点头,道:“一笑啊,没想到你的群众意识还是蛮强的嘛,好,今晚就到东北菜馆吧。”
张一笑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道:“谢谢桑主任,谢谢……”
桑家明笑呵呵地道:“一笑啊,以后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一个战壕里的,你呢,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不要动不动就把谢谢挂在嘴边,这样未免也太见外了。”
“是,主任。”
“瞧瞧,又来了。”
“是。”
“按说呢,今晚吃饭的事,从制度上来说,是不符合县委县政府的规定的。”桑家明弹了弹烟灰,正色道:“所以,今晚吃饭的事,范围就控制在咱们扶贫办的几个人身上,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是的,主任,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张一笑道。
“如果让其他的人知道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问起你来,你会如何回答呢?”桑家明意味深长地问。
“我就说是你桑主任请客,年底了,大家聚一聚,为了进一步做好明年的工作。”张一笑连想都不想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哈哈,好!”桑家明双目大亮,心里一下子兴奋起来,嘿,这个张一笑,脑子真是灵光,以前咋就没有发现他的这个闪光点呢?嗯,看来把他转正的决定是正确的!
其实,张一笑刚才跟桑家明之间的谈话,是跟厉中河私下里商量过的,厉中河把桑家明可能谈到的内容都已经提前料到了,并帮着张一笑制定了具体的对答内容,从而使使得桑家明对张一笑充满了好感。
张一笑其实也在暗自奇怪,厉中河这小子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他咋知道桑主任会提出这些问题呢?真他马的奇之怪也!
其实,厉中河自打进入扶贫办以来,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桑家明的言行举止以及他的性格特点,通过正面接触和侧面打听,他早已对桑家明的为人处事方式了如指掌,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贻,只有经过详细的调查,只有经过对对方的实情进行详细的调查,才能制定真正适用的“破敌方案”。而现在,厉中河为张一笑制定的破敌方案终于应验了。
其实,厉中河也不知道自己的揣测会不会一定有效,但他相信,只有桑家明问起这些问题,张一笑只要按照自己的回答,桑家明一定会高兴万分。
却说张一笑正在桑家明办公室里闲聊的时候,厉中河正在吕青副主任的办公室里泡着。
“厉中河,你好大的本事,张进等人竟然求着你不要去为他们陪床。”吕青听着厉中河诉说着昨晚的事情,笑得直不起腰来。
厉中河淡淡地道:“吕姐,我厉中河是啥人,就张进他们那副狗德性,那配让我去给他们陪床?他们做梦去吧!”
“看来,张进他们的确是怕了你了。”吕青笑道。
“你怕我么?”厉中河反问道。
“哼!我会怕你?只有你怕我的份儿!”吕青嗔道。
“又来了,你又来用官威来压人了!”厉中河郁闷地道:“不是我说你,像你们领导干部,难道就不能真正做到平等待人么?”
吕青鄙视了一眼厉中河,正色道:“其实,我还真不愿意你去给他们三个陪床。”
“嗯,是啊,我也不愿意,不过,那也要看给谁陪床了,比如哪天你感冒了,我可以陪着你到争论去打针……”
“滚!”吕青扬起拳头就要擂过去。
厉中河赶紧抱拳求饶。
吕青的心里突然升起一阵甜蜜。自打厉中河进入扶贫办以来,这小子正在一点一点地占据着她的心房,尽管张进等人对他十分的殷勤恭维,但她对他们却一点都不感冒,甚至觉得有些恶心,可厉中河不一样,厉中河聪明,开朗,俏皮,有担当,特别是那天晚上跟县公安局副局长葛斌一起潜入城东汽修厂擒拿苟老大的英雄壮举,更使得吕青倾心不已。
美女,总是爱慕英雄!古往今来尽皆如是。厉中河在吕青的心目中,并不是一条碧绿的小溪那般清澈见底,而是像一片汪洋大海深不见底,吕青觉得厉中河跟张进三名科员的浅薄与庸俗绝对是不一样的男人,更和张一笑那种朴实与厚道截然不同,他是一个立体感很强的男人,说他坏,他却有种古道热肠,说他好,他说起话来,经常是很不着调,说他邪恶,他还真的能沾得上那么点边。
总之,吕青觉得自己的心里暗暗包容了厉中河。在工作日,如果厉中河不到她的办公室里来调侃一会儿,她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在刚才,厉中河说她感冒之后陪她去打针之类的话语,尽管是开玩笑的,但她的心里却泛动着一抹浓浓的娇羞。
“今晚张一笑请客,你得多多给他捧场啊。”厉中河笑道。
“为什么?”吕青不解地问。
厉中河笑道:“张一笑是我的铁哥们,你给他捧场就是给我捧场。”
“切!”吕青再次鄙视了这个家伙一眼,暗想,这厉中河对朋友真的是两肋插刀,张一笑拥有厉中河这样一个朋友,是他一辈子的荣幸。
想到这里,吕青的一颗芳心又一次开始飞翔起来了,如果某个女人嫁给了厉中河这样的人,会不会同样很幸福的呢?
吕青不敢再想下去了,赶紧转移了话题,道:“谢县长也许要在春节前到下面去微访,你要做好准备工作。”
“你是不是也要一起去呢?”厉中河笑问。
“我有我的工作,不需要你来过问。”吕青笑道。
“嗯,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去。”厉中河道。
“那是为什么呢?”吕青面带不解地问。
“如果我跟着县长大人下基层微访,那你怎么办?这扶贫办没有了厉中河,真怕你寂寞。”
“厉中河啊,你越来越无耻了,我前一阵子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么个优点呢?”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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