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是有点不雅,但是听说过有些地方穷窘,小孩子难养活大。故意用些比较禽兽一般的名字,说这样好养。这个姐姐曾经提过,小时候她想给我改名小猪,后来看我身体挺壮实没什么问题,就算了。
“大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
逢家肯定很有势力,除了他敢大白天抢人,而且给我们指路的人全知道他们家今天要办喜事了。实际上这还只是今天早上的事。想必是二狗中午等不到妹妹回来,上街一打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是,这城不大,里面来往的人又众多,消息必然灵通,看来二狗家的生意确实糟糕,竟然到中午才知道这事,而且似乎这里的人对他还是心存芥蒂,也没人给他通风报信。
幽州百姓受乌桓的苦头确实太多了,各处都能听到他们的故事,当然匈奴,鲜卑也少不了这类的事情。不过现在我对这些我们说的异族蛮人的看法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大家都是要一块生存的空间。如果大家都生活得好好的,谁有这劲头到处抢掠。北方的冬天真是很难熬,深秋已让人颇有些受不了。而这三个族全部生活在极北苦寒之地,还靠着畜牧维生,一场春雪就可以让董卓来和我们拼命,他们也自然会和我们汉人抢的。从这个角度讲,站在各自立场上,大家都没错。但被人欺负,总归不是我们汉人的习惯,也不是我们能忍受的。该如何解决,确实又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也许,南匈奴呼韩邪单于来投是个好的解决办法,但换到他们的方面,他们是否会有寄人篱下的羞耻的感觉,这不得而知,大家都有尊严,有时不要分彼此分得那么清楚,这么多族同活于这天地间,如果只是互相仇视不能携起手,这个天下总究会乱。
曾经听过别人说过我们大汉民族是个最优秀之种族,其他都是些不开化的野人。我记得那是一场老师对几个所谓荆州名士的论战,其中一个名士曾这样说过。老师曾经很漂亮的回击了他们,这件事我能很清晰的回忆起来。
“大哥,我们到了,该怎么办?”行至那逢府门前的那条街,我的思路也被打断,看来是要办喜事,这门外帐帏倒颇合大族礼制。只是看不出又人来闹过的感觉,难道他还没来,想想也不该,或者他也知道自己去于事无补,去报官了。不过我想他可能会失望了,既然他们敢做,那么他们就必然不怕县吏找上门来。
“谢大人,我们这样进去是否有些不好,您虽然位居高位,但为这种事是否会遭来一些麻烦之事。”阎柔还是很谨慎。
“阎柔,与理与法与义,我都不能有此重重顾忌。小南,你先回去,将此事告诉你姐夫,叫他带仪仗旌旗来。”我一边下马,一边说,我知道龙行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为什么是我?”小南很不情愿。
“因为……”有点不太好说,实际上是阎柔提醒了我,虽然说归说,这在各个地方各种忌讳是该有的,这逢家敢这样作必是有恃无恐。带小南进去说不准会给我捅出什么漏子来,阎柔虽然有些过于拘束,但至少做是很稳重,还是带他进去比较好。不过不能和小南这样说,我想我也有点像三叔说的那样,善意的谎言不伤人。想来我也不是什么老实人,我这样的谎话说的好像真是不少,也不在乎多一句:“因为,这是个婚礼,与礼节你不能进这大婚之堂,因为你没到十六岁,对别人是大不敬,我还打算先来软的,看看能不能说服。”我就是欺负他,这鬼道理恐怕只有他相信。
把懵懵懂懂的小南打发走,我提着兵器来到逢府门口,它正在羊皮套子中不老实地婆娑着毛皮,我想可能它已感到大战将至吧。不知为什么,理智告诉我要和平解决,但我却想把这家为非作歹的家伙全部揍到死。
“侯爷,你没事吧?”阎柔似乎觉察出我的杀气一般,在后面似乎想提醒我。
“哦,我没事,不要叫我侯爷,叫我谢大哥就行了。”我回了这句话,不过我立刻明白阎柔的高明之处,在外迎宾的逢府家丁听完我们的话立刻跑了进去。我回身赞许地笑着看了一眼后面的阎柔。这个方法倒真是简单,我的嗓门一直不小,而且还免得被人拦住我再报家门,会有shi身份。
再回过身来时,我看到了门外一截断棍,莫非他的主人已遭不测。我忽然感到我的血都往上冲,整个脑袋就是嗡的一下,我就要揭开裹住天狼的羊皮,管他呢,你就是何进在里面我都照砸。
“谢大人,那少年应该还不至性命堪忧,值此大婚之期,想必他们不会做出杀人这种犯冲的事。可能赶走了吧?”
“不会的,”我立刻冷静了下来,阎柔说得确实有理,本来就是冲喜,他们不会这样做。我好像是有点头脑发热,但冷静下来我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将少年赶走了事,“他应该还在这府内,否则要是值此大婚,二狗再回来寻他们的晦气怎么办?”
说到此处,门内就出来个老匹夫,想说也有五六十了,虽然两鬓斑白,单一看此人模样架式便知此人年少时应是个市井无赖。
“请问这位是否平安风云侯谢子睿大人。”
“正是。”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左手,所以我把天狼运交右手,但它一样有上去一棍打翻他的冲动。
“早就闻尊侯大名,十六岁于皇甫将军处献破黄巾之策,后官拜长沙太守,十七岁即封侯,随后挂帅统带甲十万亲征,实在是百世未遇的少年英雄。”说得确实有点让我对他的恶意大减。自己甚至都有点飘飘然。不过一定神便觉此人背后必定大有渊源,几乎我所有的事他几乎全知道一般,我想很多人知道我还都是传说,连来往的商贾家都能有我是匹天狼,满月啮人的传闻,而他居然连我去皇甫军中献计,做过长沙太守这些都知道得很清楚,而这些邸报上都不会有。只在洛阳那次分封中人才知道。他家必然与那些人中的某位有着不小的关系。
“你如何得知这些?”
“舍弟在青州刺史袁本初大人处为首座幕僚,官拜中郎将。”心道好个不伦不类,既是幕僚,还有官衔。不过提到袁本初确实是有些麻烦,他弟弟袁术被我在司徒府羞辱过,过青州时,当小心为上,而且这袁氏一族四世皆有人位列三公之位,地位确实非常。这家伙竟只是靠自己在袁绍手下的弟弟就敢如此猖狂,让我对他又心生无比的厌恶。袁术这样胡闹我都要拎着他去见他伯父,你还在我前面如此嚣张。
进门时,我看到人正在清理院中地面。
登堂入室之后,便被引到了主宾席,片刻,又来了个官员,见到我有些不忿想发作,看来是因为我占了他的位置,但那老头与他耳语几句想是说了我的身份后,这官员脸色大变与那老儿交待几句,竟自己跑了。我问那老头这官吏是谁,那老头说是远方亲戚自青州来的。这种谎话也想骗我,早上抢人,中午就办婚礼,想是有些急促,这一路上除了门面里面仪仗都不齐,那官员如何半日之内行八百里来参加,看那服饰显然是个县尉,按说就是这县的县尉了,这城当真有些无法无天了。
我计划的是那新娘子与那痨病丈夫总得出来叩拜天地,等那新娘子一闹,我就有话讲了。这样合情合理,想那逢老儿也难有办法不让我带人走。就是他真的敢动手,那时破六韩烈牙,忽萨烈南国二人加上带来的鲜卑武士也早该来了,我就不信打不赢你们这帮草包。
不过事情没有顺着我想象的那样发展,龙行和小南带着全副武装的鲜卑战士和着我的仪仗是早早到了门外,龙行还进来和我一样就座,在我的下手座位上坐下。小南在外面领着众人,他倒是真被我骗了。别人敬酒时龙行的礼仪倒也像模像样,他夫人看来把他整个都快变成汉人了。只是放在身边的那支六尺长弓,让我还能想起那个横握弓射灵獐的破六韩烈牙。
新娘来到喜堂之上,虽然重妆的脸上依然看得出泪痕,但是她却很平静,没有一点想大闹喜堂的意思。这让我有些坐不住,忽然想到,乌桓少年还在他们手中,他们大可以以那少年来要挟于她,心中大骂自己怎么连这都没想到。
在我想以何借口破坏这桩抢来的婚事时,变故又突生。婢女来报,少爷不肯换装,而且拒绝拜堂成亲,我坐首席,与那老儿相距甚近,这话我听得倒很是真切,让我不禁对这少爷产生不少好感。
“这却是为何?”我借题发挥了。“如此终生大事,当听父母之命,这似乎有些忤逆不道。”
“尊侯,不妨事,小儿可能是有点身体不适。您在此等候,待小人去看看。”他脸色很难看,但又无可奈何,转身进去了。
我想跟过去,但被他的下人给陪着小心般地拦住了,我又不好发作,只好继续坐回原处,新娘还是平静地坐在那里。这让我有些有一肚子脾气没法发。
我忽然灵机一动,问旁边显然是管家的人,“你们家老爷告诉我,少爷似乎有恙。为何不等一切好了再拜堂,如此着急,怕对少爷身体不好。”
他必然不好回答,我看他支支吾吾,他也不知道他老爷是否我说过这句话。这种事情已经大街上众人皆知,我不知道他们还需要避什么讳。但他不说,我还真不好就以市井传言来定他的罪。
忽然,又一个鲜卑少年进来和龙行耳语了几句,龙行忽然大喝,“侯爷,我兄弟果然在此。证人就在门外,就请恕手下无礼了。”然后,转身对那鲜卑族士兵交待:“将那人带进来,让大家进这院子。”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院子和屋内人又不多,这声大喝让所有人全定在那里。当鲜卑士兵全部一下冲进来时,立刻整个逢府大院乱作一团。零星的抵抗倒是有所发生,但须臾之间,鲜卑人就控制了整个院子。所有家丁客人婢女全被赶到院子中心,破六韩对门外进来的一个鲜卑少年问道:“你可看见我兄弟进来这里再未出去?”
“是。”
“呼萨烈南国,你给我带人搜!”
“末将领命。”
我心里在想如何配合龙行的这一举动,我知道必是他在路上就设计好的,光看他身上披好甲胄;那进来报信的鲜卑少年连件兵器都不带,规规矩矩像个普通随从一般;小南也没和我问好,便知道了。虽然我并不认为这样是很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只有顺着我兄弟的戏往下做了。怪不得他坐在我旁边却一声不吭,也没和我打招呼,还一脸严肃平静。
那新娘忽然低垂的眸中立刻散发出满心希望的光芒,看着我们。
那逢家老头听的外面有异,赶紧出来,破六韩烈牙立刻张弓搭箭直指那人心窝。
“……你这是为何?”我作大惊失色状问道,看他如何说,我好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兄弟踏劣自幼失散,今天行至此处,忽听得人言,此处姓张一户人家有一乌桓养子名唤踏劣,我便命人四处寻找,有人回报,言其居于城东酒肆,又有人言见他驰马向西,最后,便是有人言他进这逢府,再未出来过。属下知道可能对侯爷不敬,但实在恐多年离散的兄弟有失,况我听说……”他四下极严肃看了看,还狠狠盯了盯那老头,贴到我耳边,极轻声地说:“大哥,现在我叫土荆踏顿,我现在是在告诉你抢亲的事,你听完就发火吧,然后去责难这家主人。现在我再拖点时间,否则不像和你说事,就说说踏顿吧,是乌桓语二虎的意思,没想到他的名字是二狗,我不想叫楼劣,那就是大狗,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好了,你现在发火吧。”我不知道我怎么发起火来,我都差点抑制不住笑出来了。
“什么?”想笑憋得我脸红,最后还是没憋住,“哈哈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踏顿你不要冤枉好人,这玩笑开不得。”
“属下没有开玩笑,待找到舍弟,便与这老贼当场对质。”
“尊侯,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为何?”那逢家老人显然将我当作救星,但他居然能这么无辜地装老实人,看来是无药可救了。
我把龙行的弓压低,示意不要这样指着他。
“逢老先生,我初至贵地,四处看看,见到你家正大办婚事,心生兴趣,想进来沾个喜庆。没想到竟出此事。我这部下乃乌桓人,姓土荆,名唤踏顿,这次我游历北方,因其谙熟北地风貌,故而让其为随从。他曾与我言,他有一弟名唤踏劣,自小离散。刚才你也听得他言,他还听得市面上说贵公抢了他兄弟的义妹,就是此姑娘。还拘禁了他兄弟,可有此事?”
“这……”作了坏事当然不好说了,说没有,等那被囚的少年一被解救出来,马上就会被戳穿,说有,那更是不打自招。
那乌桓少年被架着扶出来时,那沉默的少女终于出了声音,也终于从平静中爆发出来,一声“哥”包含了不知多少的伤心与关切。踏劣的衣服上到处是血迹污渍一张面如白纸般的脸告诉我他留了不少血,他努力自己站直搂住自己的妹妹,怜爱又疼惜地用自己还没有被血污的衣襟擦去她的泪痕,也擦去她的浓妆。
同样很快就有反应的是龙行,他很像那么回事的问了那少年一句,少年答了一句,阎柔在我身后就给我直接译了龙行的话出来。
“你可是少小流离的乌桓人。”
“你说什么?”敢情这乌桓少年不会说乌桓话,那就是说,他离开乌桓人时,还很小,我想龙行可以自由地发挥了。
“我是你长兄,我叫土荆踏顿。”龙行也变成了汉话,“我们很小时,我们乌桓土荆族人遭鲜卑侯莫陈族在上谷郡袭击,部族离散,父母将我们的名字绣于衣襟之上,因世事紧急,你尚在襁褓,怕你年幼耐不住山中艰苦,便将你放在汉人领地希望好心人收养。我被寄养给侯莫陈族的死敌破六韩族,后来在这一族长大,父母留给我的羊皮也已残缺,我只知道你是在汉人那里,知道你的名字,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想找你,去年黄巾之乱听说很多人南迁,我甚至一直找到了荆州,没想到我们在这里来才能兄弟重逢,我……。”我想这通大谎话简直有些过于玄乎,不过龙行说的真是感人肺腑,简直就是真的像是他的兄长一样,激动得断断续续,想一下子表明又不知从哪里说好的样子。少年完全相信了这些话,似乎已被深深感动。
“大哥!”勇敢的少年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龙行连忙把他扶起,他的眼中也全是泪,“见到你就好,见到你就好。待哥哥替你杀了这伤你的恶贼。”他挥手示意,鲜卑少年的强弓阵便瞄准了那老头,那老头立刻面如土色。龙行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就说:“踏顿,切勿如此。”说实话,这回我是没词了,因为我也想射死他,我反倒希望不拦他们为好。但又明白我还是得去拦住他,否则,龙行就只好射了。而那下面的一连串的麻烦事,就不是我们可以预想到的了。
“请住手。”一个脸色出奇惨白的病弱书生般的弱冠青年到了我们面前,挡在他父亲的面前。“此事因我而起,家父是应我之求,才出此下策,此时应由我逢东一人承担,对不起这位兄弟,此事确实事我的恶念,悔之晚矣,请无怪我爹爹!”他恭恭敬敬地给我们这边行了一个大礼,但是他的腰一躬便剧烈咳嗽起来。
“东儿,此事与你无关。一切皆是为父之错”事已至此,他也完全没有了那份跋扈,只有那种父亲对儿子的关爱,上前搀扶起他的因不断咳嗽而站不直的儿子。
“踏顿,你救你弟为之亲情,逢东救父也为亲情,虽然逢氏劫你弟,将之伤成这样是不好,但请看在他儿子那一片孝心的情面上,以及我的薄面上放过他们吧!”我说完恭恭敬敬地给龙行行了个礼。龙行下面的所作作为和我想的一模一样,他慌了神一般,赶忙跪倒,“属下不敢。属下这就走。”说完还恶狠狠的看了看那逢老儿,看着他诚惶诚恐又凶神恶煞的样子我都想踢他一脚。
龙行带着他“兄弟”走了,我等他们全走了,作松了口气的样子,转身对那老头行礼道:“逢公受惊了。”
“不敢,这回多亏侯爷相帮,否则这群乌桓蛮人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心道相比他们,你们的行为才叫野蛮。
“我统帅手下不力,还请海涵。”想归想,说归说。
“蛮夷之人,不行汉礼,无长无卑,还要尊侯以后小心为好。”
但我们都回避提到抢人这件事,可谓心照不宣。
“贵公子……可是痨症?”我明知故问道。我对这弱冠青年确实颇为欣赏,让他身患重疾确实有些不公,不过想不出来着无赖如何有这么好的儿子。
“多蒙侯爷相帮。”逢老儿不愿讲,还是逢东自己讲了出来:“小子确是痨病,我父求遍名医不能得治愈,想是命数要终了。”他很想得开,但他的父亲要他不要乱说。可是既然已到冲喜的地步,想必他也绝望了。
“我与你修书一封,你派人护送你儿径自去荆州襄阳,让人将此书交与我姊那里,她必会给你安排认为他诊治,……你可知神医华陀乎?他现在应该就在荆州。”我不太有把握他们认识这个我的救命恩人。不过他们脸上的欣喜,以及小老儿那几乎快笑歪掉的脸,让我确信华陀的名声确实很大。
“有华神医,那就有救了,我一直想找他,可惜他总是四处行医,从来都不知道他当时究竟在那里,今得尊侯一言,救我小儿一命,请受小人一拜。”这无赖对自己儿子倒真是关爱倍至,完全地真情流露。
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我却从来没见过他。
从那里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谁,我得去问问姐姐,小时候问她,她说她也不知道。但既然她记得在山洞中差点捂死我,那她应该记得父母是谁。
我忽然感到我家的疑点颇多,我问过张叔张婶,他们不知道我家的事情。但是自小他们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我们,我也没想过这类问题。但既然姐姐说那里是我们家的老家,张叔张婶一直照看着老家。当时姐姐只有四岁,如何能处事,肯定是张叔张婶理事,他们一直在老家做事,竟然我家父辈是谁都不知道,那是谁雇的他们?这确实有些说不通。而且,最奇怪的就是我们家的收入从何而来,这十几年开销不小,我们家没有人在外面做事,但我从小到大却衣食无忧。就这样待在襄阳城里,虽然知道一些百姓之苦,但从来没有想出来真正的百姓疾苦会是什么样子,路过农田我会认为景色优美,泛舟江上我会认为水势雄奇。这次北行,尤其是和三叔待了一段时间后,我知道了百姓的真正辛苦,辛勤劳作整日,钱财得来亦很为不易。即使这样,三叔还说,你不自己来做,我是永远不能体会的。
“大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们家是有问题。”我很肯定地说。
“大哥你怎么了?”
我感到有人把手在我眼前挥,我才回过神来,“龙行,怎么了?”
“你听见我问你了吗?”
“你问我什么?”
“大哥,你出什么事了,好像心神不宁,我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哦,我写了一封信,让逢东去荆州去求医。”实际上,我是顺便写了封信给姐姐,当然我也说了逢东的病,让她找师娘帮忙,只是讨好姐姐的话占了绝大多数,尤其是一直没给她写信,再不写回去我就不要想活了。“哦。对了,踏劣怎么样了?”
“失血有些多,大夫来看过了,他身子倒真是壮实,现在没什么性命之忧,刚睡过去。”
“张小姐呢?”
“陪着她哥哥呢。”
“龙行你随我来。”我想有些事情,是得和他说一下。
“龙行,你今天做得确实不错,没想到你用计已如此缜密。故事编得也不错。”我笑着说。
“听完小南的话,我们又问了几个当地人,我夫人的想法,我再把它充实了。”龙行笑着对我说。
“我想过了,你的主意确实不错,不过龙行啊,你可能给幽州公孙瓒刘备他们惹来麻烦了。你居然想起用土荆给他做姓,确实有些绝妙。你是不是想到了幽州的公孙瓒那的土荆大旗?平黑山一役,土荆一族必会被人注意。因此中还关系督邮一条性命,提到此事,幽州肯定三缄其口,含糊过关。而很多洛阳官吏都可为证,我向北去时,一个随从都没带,从幽州回来,就多了土荆家的人,幽州还有土荆族的人。自然就这样转移了视线,何进不会注意我们而是紧盯着幽州,而且,今天显得我对你们似乎有些没有办法。这一切的一切汇于结果都对我们无甚大碍,但幽州必为所累。”
“您很担心幽州?”
“可以说是吧。”虽然从道理上讲,我们只是在互相利用而已。但刘虞,赵云,刘关张这些人让我不得不为幽州而焦心。如此贤才良将如在平乱中被人当叛逆给剿杀了,那必是非常令人痛心的事。
“我听过大哥和我讲过这当中的利害关系,”龙行稍一思索,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让他姓土荆吧,专门为他撑一面土荆大旗,那么就是公开表示与幽州联手。”
“好吧。”这个抉择有些难做,但最后我还是坚定的点了一下头。想想公孙瓒肯定会在各种市面的渠道放这样的消息,只是我这样做,就彻底把此事摆到了台面上了,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但既然何进早就给我们指了一条不归路,那我们就光明正大的与他分道扬镳吧。虽然,只是一句轻巧的好吧,但那面旗子一竖,想再撤去没有机会了。
日已西斜,天上也开始阴云密布,似乎要变天了,只是不知道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是依旧阴云密布,或是一个大晴天,还是会秋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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