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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运从小就觉得自己笨,没想到他收的几个徒弟比他还笨。
七个徒弟里面修炼到法身大成的就只有一个大徒弟子墨,而且子墨还是修炼了三十年才修到这大成境界的。承运想着子墨好歹能厚积薄发,就算进不了前十,进个前十五总是行的吧。不想第一天比赛,修炼了三十年的子墨却败给了碧水峰那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承运心里很是恼火。再看看他的大徒弟跟人比完后,呆兮兮地看着那姑娘傻笑,承运心里的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
承运的老婆薛盼盼知道自家男人心里窝火,便拍着他的胸脯道:“师兄不要着急,徒弟们笨慢慢教就是了,等咱洁儿长大了,就能好好继承你的本事了。”
承运看了看围在慈航峰首徒航晓方身边的女儿承洁,心里更是气得不行,把两根山羊胡子抖着骂道:“女大不中留啊,还不知道那丫头片子将来继承的是我乱石峰的本事,还是那慈航峰的本事!”
薛盼盼听了这话也不高兴了,没好气地说道:“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什么女大不中留?我不也是从碧水峰嫁到你乱石峰了,你怎么不骂我是女大不中留啊?”
承运怕老婆晚上又不让他上床,便想服个软,但一想到徒弟们还在呢,就故意哼了一声说道:“嘿,你这婆娘······”看到薛盼盼已经立起了的杏眼后,他就又改了话头,“······这子骞跟子扬去哪了,怎么一早上都没见他们?”
承运身后站着的二徒弟苏徵立即十分乖觉地说道:“他们肯定又睡过头了,像他俩这样,怎么能给我们乱石峰争光呢!”苏徵接着师父的话头说,无非是想替师父解围,分散师娘的火力。
可是薛盼盼却瞪了一眼苏徵,说道:“哟,徵儿,你倒是会卖乖得很,难道像你们这样就能给乱石峰争光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身旁的四个徒弟,把四个人都用指头点了一下,临了还不忘指了一下那边还在对着碧水峰小姑娘傻笑的大徒弟。
连师父都怕师娘,四个徒弟又怎么敢在师娘面前装强硬,一个个把头缩得像是恨不得自己是乌龟。
老三徒弟申蓬眼尖,看到了远处愁眉苦脸的子骞,踮起脚说道:“师娘,老六在那儿呢!”
承运受了老婆的气,正愁没地儿撒回去呢,听老三徒弟一说便黑着脸道:“把那孽障喊过来!”
申蓬便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将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的子骞扯了过来。子骞一看师父黑着脸,就知道肯定又是师娘给师父胀气了,便一个飞蹿,利落无比地跪倒在承运的脚边,抱着师父的腿就嚎了起来,“师父啊,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对不起你对我的谆谆教诲,我对不起自己吃了那么多年的饭,我恨不得自己来生变作一枚小贝壳,我······”
薛盼盼阴冷地笑道:“你再嚎下去,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变成贝壳?”
子骞一听,乖乖,原来师娘现在也不开心啊,他说停就停,立即止住了哭,仿似刚刚嚎叫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承运一脚将子骞踢开,黑着脸说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起来好好说话!你师弟呢?”
子骞抹了把其实并不存在的眼泪,哭丧着脸道:“师弟他在云天阁里躺着呢。”
苏徵嘿嘿一笑,说道:“小七越来越出息了啊,睡懒觉都睡到云天阁去了。”
四徒弟于沉飏老成持重,细心的他发现老六的惨样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就拿胳膊肘捅了下苏徵,示意他这时候不要乱说话。苏徵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四是啥意思,就不满道:“老四你有话就说,捅我做什么?”
老五田椿懋倒是明白了老四的意思,忍不住笑出声来。
承运瞪了苏徵跟田椿懋一眼,对着子骞说道:“好好说话,嘴里要是没有实的,你就去乱石峰底下背石头吧。”
子骞站起身,哆哆嗦嗦地说道:“师弟······师弟他跟古浪打起来了,结果就······就昏了过去,被金师伯暂时抬到了云天阁里,金师伯让徒儿来找师父你。”
薛盼盼惊声道:“小七怎么了?他怎么会跟古浪那疯子打起来呢?”
承运脸色轻变,随即又恢复如常,沉声喝道:“慌什么!”他回身对田椿懋说道:“你去把你大师兄跟小师妹喊过来,两个败家玩意儿······”
承运又往前走一步,盯着子骞说道:“我们现在去云天阁,你最好把事情给我讲清楚了,不然······哼哼,师妹,我哪儿还有几双袜子没洗?”
虽然比起背石头来,子骞更愿意洗袜子,但那袜子毕竟是太臭了,他苦着脸说道:“师父,我肯定说清楚!”
承运他们离云天阁不远,但是云天台人太多,他们挤了半天才挤到云天阁。一路上子骞战战兢兢地将早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当然,其中的某些事被他改了,比如他和师弟是因为去采药草而迟到的,还有就是师弟先提出要站到那传送阵上的······
承运了解自己的徒弟,也知道哪些该信哪些不该信,但这时候他也顾不上计较了,听完子骞说的之后,他们一行人刚好挤到云天阁底下,承运拍了拍子骞的肩膀,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你做得很好”。这让平时都没被师父夸过的其余五个徒弟羡慕死了子骞,但子骞自己却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做得好了,等他回过神来,师父师娘都已经进到云天阁里了。
云天阁是云天门重地,普通徒弟不能随便进去,师兄妹七个人只好站在外面等待。
小师妹承洁拉着子骞的胳膊摇晃,叽叽喳喳地问道:“师兄,你快给我讲讲七师兄是怎么跟古浪打的?七师兄有没有用咱乱石峰的崩石拳?当时的七师兄是不是很潇洒?”
子骞想起师弟跟古浪那惨烈的一战,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哼哼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承洁赌气地甩开子骞的胳膊,“哼,你都不给我讲!”
子骞无奈地说道:“好歹师弟也是打擂昏倒了,你们怎么不关心他一下呢?”
田椿懋呵呵一笑,苏徵跟申蓬则是干脆不理,于沉飏跟大师兄则是一脸茫然,那表情仿佛是在说“需要关心吗”,小师妹撅着嘴哼道:“你都说了七师兄他只是用力过度晕过去了,又没受什么伤。”
子骞脑海里浮现出子扬肿成包子的脸,讪讪道:“是啊,确实没受什么伤。”
几个人在云天阁外面等了一会儿,就见师父跟师娘出来了,两人身后还跟着老七子扬,只是子扬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没受伤。
老二苏徵夸张地叫道:“老七你不是打赢了吗,怎么看着像是输了的?”
老五田椿懋悠悠道:“老二你用点脑子行不,老七的水平跟咱一样,他能不被古浪打残了就算好的,至于侥幸赢了,那付出的代价肯定要更大一些咯。”
承洁跳到子扬的眼前,看着他肿得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挥了一下手问道:“七师兄,你能看清这是几吗?”
承运拨开围在子扬跟前的几个徒弟,说道:“你们小师弟今天受伤了,但是他为我们乱石峰挣回了荣誉,你们今后都要向他学习。”然后他拍了拍子扬肿起来的脑袋,欣慰地说道:“可就算伤成这样,你们的小师弟也还是坚持要出战,三天后他将代表我们乱石峰参加第二轮的精英大战比赛。”
几个徒弟倒没觉得什么,他们以为师弟只是侥幸赢了,下次出战最多就是让乱石峰在同门里面露露脸,可是子骞深知今天比赛的惨烈,他忍不住凑到子扬跟前问道:“师弟,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要出战?”
子扬嘴巴肿得厉害,说话不清楚,“是湿傅拉袜纸逼挖达。”
子骞平时跟子扬混得熟,听懂了他说的话是“是师父拿袜子逼我的”。
回到乱石峰后,承运还不忘对子扬交代道:“时日不多,你要加紧修炼,切莫再贪睡起迟了。”
子扬醒来后就服了承运给的造血丹,现在他的脸也不怎么肿了,至少说话能说清楚了,他想到承运的袜子,只好点头道:“徒儿会努力的,一定不给咱乱石峰丢脸。”
承运满意地点点头,“这几天的功课你就不必做了,自己好好修炼吧。”
子扬回到自己的屋子,把门窗关好后就低低咆哮起来,“都是你给我瞎指挥,我信了你的差点把自己搞死!”
那个神秘的声音在子扬脑海里说道:“你要是不信我的,你早就被那古浪打死了!现在怎么样?你只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就赢了比赛。”
子扬怕被人发现,就也在脑海里叫道:“小伤?”
那个声音立即还口道:“不是小伤吗?”
子扬撇了撇嘴,在脑海里问道:“现在怎么办?师父逼着我去参加第二轮比赛。”
那个声音气呼呼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不是不信我吗?你自己看着办!”
子扬嘿嘿一笑,腆着脸说道:“哎呀,不要这样嘛,小嘘嘘,你就帮帮我吧。”
那个声音尖叫道:“我叫须弥,不叫嘘嘘!”
子扬嘿嘿一笑,想起了他跟嘘嘘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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