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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扬,起床了!再不起来师父又要让你去背石头了!”子骞狠狠地拍着子扬的房门大喊,没听到里面的人回话,他又使劲踹了两脚房门继续喊道:“大师兄他们都去参加精英大战了,你要再不起来,乱石峰底下的石头就要被你背光了!”
屋内一个十三四岁的大男孩正在床上盘腿打坐,他听到门外六师兄的喊叫后缓缓收了体内运转的真气,伸了个懒腰对着他自己的左手嘟囔道:“这《紫府重楼》第二层对不对啊,怎么我的紫府里真气还是很少?”他说完话后故意把床上的被子弄乱,脸上也尽量作出一副刚起床时睡眼惺忪的表情,然后才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床去开门。
门开了,子骞看着仍旧一脸困倦的师弟,没好气地道:“你倒是能睡,每次都连累我跟你一起迟到,还老被师父责罚。”说着他就扯着衣衫不整的子扬往院子外跑,还边跑边说:“等会儿到了云天峰,你就说咱俩是为了替大师兄采药草才迟到的,可千万别说是睡迟了,清楚了没?”
子扬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是师兄啊,我的药草都被小师妹搜刮去了,到时候我可再拿不出什么药草来呀。”
子骞抖了抖袍袖,从袖子里抖出三株碧绿的药草,他晃着脑袋不无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迟到,所以我昨天就上山采好了这三株‘绿玲珑’备着。”
子扬有些鄙视地“嘁”了一声,嘴里嘟囔道:“还说什么我会迟到······有本事你也早起一回呀,明明你自己也喜欢睡懒觉。”
子骞一听这话,立即甩开子扬的胳膊,他义愤填膺地叫道:“好你个老七,竟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这药草我不给你了,我就看你待会儿怎么跟师父解释!”
子扬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师兄,只见他猛扑倒子骞的身上抱着叫唤道:“师兄啊,我的亲师兄啊,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的,要是不助人为乐就可惜了呀!你看看你这双眼睛,如此炯炯有神,你像是那种忍心看师弟落难而不管不顾的人吗?”
子骞眨了眨那双别人轻易分不出是睁着还是闭着的小眼睛,笑呵呵地道:“嗯,师弟说得不错,不过你师兄我难道就只有眼睛长得好看?”
子扬又抱住师兄的脑袋,夸赞道:“师兄说得哪里的话,你再看看你这鼻子,如此挺直高耸,一看便知你就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派人士!”
子骞又皱了皱塌着的的酒糟鼻子,一脸谦虚地说道:“这都是平时师父教训得好,他说我们正派人士就应该······”
子扬打断他的话,继续夸赞道:“师兄你再看,你这眉毛粗重浓厚,很是威武不凡,你看着就像是有侠义心肠的人!像你这样的宅心仁厚的好人也必定会救人于为难的把?不然都对不起这一对儿眉毛。”
子骞使劲绷紧额头,想要把眉毛弄得再挺展一些,可是两条散乱的扫帚眉一点都不争气,软塌塌地像两条虫子般爬在他的眼眶上不动。子扬伸手替他捋了捋眉毛,说道:“师兄,你不要再挺眉毛了,不然它们就该斜飞入鬓了,要是那样就英俊得过头了!”
子骞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嗯,师弟提醒得对,我现在还年轻,不宜太过张扬,不过等我当了本门掌门,我可也得像云非凡掌门一样英俊起来。”
云非凡是两人所在门派云天门的现任掌门,云掌门生得俊雅,尤其出彩的是他斜飞入鬓的两条剑眉,不知羡煞了多少像子骞这样的年轻人。
子扬也点点头,正色说道:“那是!像师兄这样的风流人物,若不做了本门掌门,我子扬第一个便不答应!”
子骞拍拍子扬的肩膀,意气风发地说道:“师弟你好好努力,到时候我让你做这乱石峰的院主。”
子扬躬身抱拳,感激地说道:“师兄的栽培之情,师弟感激不尽,不过小弟现下有一点点小麻烦,还望师兄不吝出手相助啊。”
子骞大手一挥,拍着胸脯豪迈地说道:“都包在师兄身上!”
子扬抱住师兄的胳膊欣喜道:“那我今天睡迟的事······”
子骞豪爽地笑道:“说什么睡迟了?师弟你哪有睡迟!你明明是跟我一起去给大师兄采药草了嘛。”
子扬也跟着笑道:“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果然师兄就是师兄,连记性都比我好!”
子骞却突然搂住子扬的肩膀,神情严肃地对他说道:“师弟,我也有一事相求。”
子扬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事?”
子骞把嘴凑到子扬耳朵旁边小声说道:“我将来能当本门掌门的事,你就先不要告诉别人了,不然树大招风啊。”
子扬艰难地忍住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此事事关本门机密,我绝不会轻易说出去!”
子骞哈哈大笑几声,拍着子扬的肩膀说道:“哎呀,真不愧是我子骞的师弟啊,行,你小子够上道!”说着还冲子扬伸出大拇指来。
子扬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都是六师兄教训得好!”
这两人虽然惫懒,但毕竟是修行之人,御气飞翔之术也还是会的,他俩一路上你夸我我夸你的互相吹捧着,不一会儿就飞到了云天峰。
今日是云天门十年一度的精英大战开战之日,门下十三座山峰的修院都派出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参战。这些弟子中,最后得冠的人将会被赐予一件灵宝,而那些没能得冠但是进了前五的弟子,也将得到一件极品法宝。不管是要为自己的修院争光,还是要为自己争得一件宝贝,云天门的弟子们今日都是跃跃欲试,战意沸腾。
子扬跟子骞所在的乱石峰修院不大,院里只有他们师兄弟七人,外加一个师父的女儿,总共八个弟子,而且八个人水平一般,就算是他们中间实力最好的大师兄子墨,也不过才修炼到法身大成的阶段而已。云天门乃是明水界的修炼大派,门下年轻一代的优秀弟子差不多都是法身大成,但也有那些极优秀的弟子早早便修到了灵体境,子墨跟这些最优秀的弟子相比,显然要逊色不少,但是云天门有规定,十年一次的精英大战,每座修院都必须派弟子参加,子扬的师父承运无奈,只好派自己的大徒弟子墨参战。
云天门建派的飞云山顶,有一块据说是从天外飞来的巨大山石,这石头嵌在山体里面,露出地面的部分光光平平,云天门创派之人云天子当初便在这块巨大的石头上修建云天阁,就此创下了云天门一派。云天门后人又在巨石边上开凿大山,修整出了一大片土地,并以此为基修筑了现在这宽广的云天台。
今日的云天台上设了六个擂台,大战虽未开始,擂台旁却已挤满了人。子扬跟子骞在人群中穿梭着,想要找到师父跟别的师兄在哪儿,可惜今天人太多了,云天门又不允许弟子在云天峰顶上飞行,他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子骞鼓着腮帮子说道:“太可恶了,等我做了掌门,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不准在云天峰上飞行的规矩取了,这么多的人,咱俩不飞起来哪能找到师父他们!”
子扬皱了皱秀气的眉头,问子骞道:“师兄,难道师父没对你说过大师兄要在哪座擂台比赛吗?”
子骞觉得师弟虽然长得没自己英俊,但是师弟皱着眉头的样子却是漂亮得很,他就也把自己的扫帚眉皱了皱说道:“哎呀,师父说倒是说了,可是我给忘了。”
子扬无奈道:“大师兄他们也真是的,走的时候都不叫咱俩,哼,他们肯定是故意让咱俩迟到的——今天如果咱俩错过了大师兄的比赛,师父又会罚咱俩去乱石峰底下背石头了。”
子骞仍把眉毛皱着,叹了口气说道:“唉,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子扬一时没听明白,就问道:“什么意思?”
子骞把手背负在后,仰头叹道:“我为了能在今天早上多睡一会儿,昨天才辛辛苦苦地上山去采药的,结果,我怎么就把大师兄在哪儿比试的这事给忘了!唉,智者······哎,师弟,昨天师父交代这事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子扬撇了撇嘴,“我昨天起迟了,被师父罚去山底下背石头了。”
子骞哦了一声,“想起来了,昨天我也起迟了。”
子扬看着师兄,语重心长地提醒道:“师兄,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咱俩每天都是一样起迟的。”
子骞瞪着小眼睛说道:“师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每天怎么着也要比你早起那么一点点的。”
子扬不屑道:“你还不是怕师父动怒,所以每天都来叫我起床,好拉我跟你一起做个垫背的!”他说完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求于师兄,就很快把话岔开:“哎,师兄,不对啊,你昨天起迟了,怎么没跟我一起去背石头啊?”
子骞忽然变得面色惨白起来。
子扬立即同情地看着他,“师兄,你不会又是去给师父洗袜子了吧?”
子骞面无人色,冲子扬直摆手,嘴里痛苦地说道:“不要说了,师弟我求你了,你不要说再说了。”
他们俩的师父承运对徒弟管得还是比较严的,徒弟中谁要是起床晚了,就会被罚去乱石峰底下背石头,要一直从山脚背到山顶,起迟一次就得背六趟石头。不过当师父的倒也“体恤”徒弟,允许他们可以不背石头,但是得把师父攒了好多天的几双袜子洗了。
说真的,子扬觉得他宁愿背六十趟石头,也不愿洗师父的一双袜子,那东西太臭了!可他身边的这位六师兄真是懒到家了,宁愿被活活臭死也不愿去背石头。最可怜的是子骞每次给师父洗完袜子,接下来的三天他都根本没胃口吃东西。
正当子扬跟子骞争论到底是洗袜子痛苦还是背石头痛苦时,从云天阁顶楼传出来一声清脆的钟鸣之声,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站在云天阁底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齐齐转身看向那高耸入云的云天阁,子骞却在一旁涨红了脸急道:“完了完了,精英大战都开始了,我们还没找着师父呢,这下怕是连袜子都没得洗了。”
子扬也叹道:“是啊,但是让我背一天的石头也行,可千万别让我洗袜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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