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曲尽星河 > 九十三节 当众两问

??    神速记住【燃文书库】,给书友提供一个舒适靠谱的无弹窗小说阅读网。    接下来李虎已经不在场了。他只是担心小妈受阻,见场面可控,已不敢久留,带着狗栗子离开。

  

      官道入城处,东北方向上来,布满官道,又被兵丁调整隔开的百姓和学生,已渐渐散到两侧,陈天一略一迟疑,在两名家族武士的帮助下,走上前去,整个场地,变成了他一个站在官道上。茶楼在官道的西侧,下头泊着车马,站着裹着披风的少年才俊,而刚刚为躲避百姓文士的一些官员现在也在那儿簇拥,相互之间在寒暄。士卒们刚刚松了一口气,眼看一介贵少带着两个武士重新堵路,站在官道中央,西侧这边毫无动静,东侧的士卒却是驱赶不驱赶两可间。

  

      西侧官员喊话通知西边的士卒,大声吆喝:“都不得无礼。眼前这位是魏博五骏的陈天一郎君。”

  

      玉树临风的陈天一站在官道上。魏博只有四骏,张冠先,陶一儒,赵子传,申明川,这是眼下最出风头的四个年轻人,刘阀刘统勋大权在握,自己的儿子刘子墉却因为容貌上略有瑕疵,鼻子边长个瘤子,都不在列……根本没有陈天一之名,一来他年龄小,二来他刚回魏博不太久,未来陈天一能不能竞争掉四骏中的某一个,成为其中一员犹未可知,可这边与他一道的文士张冠先,却是四骏之一。

  

      陈天一身无官职,朱阀虽大,籍贯地又非备州当地,官员一时不知怎么赞誉,见张冠先都对陈天一很恭谨,而茶楼下头停泊着的朱氏车马华贵,干脆把四骏加一,放陈天一到第五骏的位置上。不过这第五骏,丝毫不弱于前面四个官宦家公子哥,陈天一穿着一件飒爽的右衽外裹纱的华锻青底袍,腰下绰剑,上头点银花冠弹出一朵红绒球,冠玉一样的面容边,两缕漆黑的鬓发披散过肩,无论士卒百姓,官学中人无不相互告知:“这位是陈天一公子,原来是五骏呀,真是倜傥风流,一表人才。”

  

      褒誉响在身后。

  

      陈天一回头,向他们微笑致意一番,回过头,躬身长揖,称呼道:“姨娘。我是朱氏陈天一呀。”

  

      秦禾一眼给认出来,欣喜道:“原来是金花君的孩子。不是在东夏读书,怎给回来了,昔日在渔阳,都叫不去我们家。”陈天一送往东夏上学,一半在北平原一半在渔阳,只是国内人很少知道,朱氏也不会拿出来议论……都以为他入学北平原的黄埔学府,却不知道以他的年纪,才刚刚够格入大学不久。黄埔名气大,几经搬迁,代指了东夏的官学,但实际上它只是官学的一所,因为对年龄有要求,陈天一和嗒嗒儿虎所入官学,虽然都相当于大学,却都不能算黄埔。

  

      最有意思的是,最近几年,东夏的学政司为了体现孩子们入学公平,拔高黄埔,取消以前黄埔结业生的黄埔资格,曾经的黄埔生统一叫黄冈生,而黄埔成了学上学,在黄埔上学的学生不能再自称黄埔学生,只在通过大学,官学中接受了选拔,才能冠以黄埔结业,而为了避免李虎这样的学生特殊化,打小塞去镀金,在年龄上有着极为苛刻的限制。

  

      黄埔学堂在北平原极大,在国内分校好几个,但去年一年,挂着黄埔生名头结业的只有二十三人。

  

      你若翻看他们的履历,你就知道,他们不是学霸,而是久经磨砺的各行英才,最大的四十六岁,最小的二十七岁。这就是郭嘉上书给概括总结的:不禁入学,不准挂冠从业,为学无止境,学之业有成否在人,不在于学府,学府之声隆,在于所出者众……今有黄埔结业之名者,东夏军政工争用之,内中滥竽充数,当改之,其余官学,受教多年,不以大学视之,当改之。

  

      狄阿鸟读了也不由叹气。

  

      反对者挺多,他就反问别人:“为了能让当年随孤征战的诸将诸工诸官上进,黄埔予以准入,然字都不识的人进了黄埔,再出来就是英才了?对夏士何其不公。只有普天造才,士以己才谋职,国家才不乏才。既然黄埔有名,孤就灭了黄埔之名。”

  

      这事要发生在靖康,士林不笑死才怪。

  

      他们所熟知的东夏学府黄埔,狄阿鸟和他年轻的官员一句话就给灭了,这不是乱政吗。

  

      但他们却不知道,东夏没有了黄埔之后,遍地大学,名师巡回执教,而士子出了官学谋任差使,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只看出身何校,用人方考察的不是他们的业校,而是他们的才能和成绩,全国各地的学生也自认为一样,等于得到上进的激励,无形之中大大缓解了用人的缺口。

  

      人们都以为陈天一去黄埔,问起的时候,陈天一能说不是吗?

  

      陈天一紧张。

  

      这个去不去他们家,能够把真正上的什么学给带出来。他连忙说:“姨娘不知。家中无人操持。母亲把我喊召回来帮忙。”说完这个话,他又知道自己说错了,这个操持产业,在士林中并不是什么光荣事。他在心里长叹一声,知道无法挽回,就直入正题:“母亲不能远来保郡,就让甥儿在此等候,送上姨母一程。”

  

      秦禾还想说不让送,想告诉他自己二哥在魏博,自己也没经过,只是相互派人道了些珍重的话,因为知道陈天一的身世一二,知道这是狄氏家族的孩子,便不再拒绝,转了方向准备登车上路,要是有什么话到路上说。不料陈天一有博名之心,回头看看,士子和百姓越聚越多,一咬牙,拱手道:“只是侄儿在保郡几日,渐为民众担心,有两个问题,想代我朝百姓问姨娘一二。”

  

      秦禾愣了一下。

  

      这是送我?

  

      百姓们有话说,问我就问我,你也问我?你回家问你娘呀。

  

      她踯躅了反问:“我回答得了吗?”

  

      东夏这边的随人不免紧张。秦禾是出了名的无心计,大嘴巴……刚才问话,其实并不牵扯实质,也就罢了,这陈天一?似乎有学问有见识,要是问了难以回答的问题呢,这不是逼人说错话吗?

  

      狄阿晟又挣扎又闹,一阵哭喊,秦禾心中不喜,就说:“你快问吧。也不用送我。问完你回家吧。”

  

      陈天一再次长揖,起身后,朗声道:“其实百姓和学生最关心的问题,是从姨娘这里知道,东夏是否真心议和?”

  

      秦禾想也没想就说:“这还能有假。我夫君一言九鼎,要和就和,我知道他。”

  

      她话一说,从人中就有人知道坏了。

  

      这话是不错。

  

      话若由她说,等于她在担保自家的丈夫不会再重夺北平原,否则以她的身份,何以面对天下?

  

      所以这一问,看起来平常,犀利到极点。

  

      首先你不能说不知道,你不能说只管相夫教子,就给你一个答案。

  

      一名犍牛大步流星上前。他站到秦禾身前的一侧,沉声要求陈天一说:“夫人身子历来虚弱,又旅途劳累,王子年龄尚小,不宜长时间在外吃风,请诸位见谅,让他们回车。“

  

      陈天一言辞一转,凶厉地要求:“请称呼姨娘为公主殿下。在我靖康,她是我们的公主。”

  

      民众好像就喜欢这样的场面,好像维护了国家的尊严,哗啦啦鼓掌。

  

      秦禾要求说:“你退下。也就两个问题,他都已经问一个了,既然是金花郡主家的孩子,我能回答他。”

  

      众人可能不知道金花是谁,她已经说了两次。

  

      金花郡主其实就是朱汶汶。

  

      朱汶汶第二次受封的时候,皇帝戏言:“以女子之身殖货千金之巨,都也已经成帝都第一朵金花了。”

  

      君无戏言,这赐号就成了“金花”金花开头的郡主。

  

      而郡主?

  

      其实郡主只是个尊称,其实在朝廷,皇女封为公主,并以郡为封邑,才是郡主;现在已经不是过去,哪还有公主能得郡为封地?郡主就成了公主低一级的称呼,代表着不是皇帝亲生的皇女们。

  

      这次,秦禾没有说姐姐,咬准了郡主,自然是心里生气,强调一样告诉听众,这是皇室家务事,这少年和我是真亲戚。

  

      然而她的这句话却在为陈天一扬名。

  

      百姓士子包括那些官场中人立刻知道,陈天一他娘是郡主,唏嘘之声不绝于耳。

  

      陈天一这又长揖,问道:“百姓们关心的第二个问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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