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琮怔了怔,不知师祖为何突然这么大反应,顶着激荡风声,继续拱手说道:“弟子联系了各地弟子,此异象除了两极之地,其他地方的极光异彩都突然消失了。而实际上昨天白天就有了征兆,蓝天上变幻的白华已经隐去,天空碧蓝如洗!”
唰!盘坐在原地游衣陡然消失。
景琮回头看去,发现祖师已经站在了门外台阶上仰头看天。
天际的鱼肚白,夜空的朗朗寒星。
游衣一身宽松白袍在飘荡,一头长长到能拖地的银发在翻浮,举头静静看着黎明前的夜空,整个人仿佛飘然升空的感觉。
景琮静静走到一旁,微微垂首,不时偷偷看师祖一眼,静侯法旨。
夜空的极光炫彩的确已经消失不见,游衣的神情明显有些恍惚,深邃眼眸中透着迷惘,嘴中发出呢喃呓语:“我若归来,这漫天异彩定黯然失色…”
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就在这夜空下的一座山巅上,一人背对负手而立,他在后面说:还请三思!
那人背对说:事后,等我归来!
他问:何时是归期?
于是那人说出了这番话:我若归来,这漫天异彩定黯然失色!
于是一场大变后,他便命门下弟子关注这天象,如今这漫天异彩果然如那人说的那般,已是黯然失色!
景琮耳朵动了动,隐约听清了师祖的话,只是不知师祖这话是什么意思。
稍候,游衣缓缓出声问道:“景琮,最近可有什么人来了仙行星?”
景琮怔了怔,拱手回道:“师祖明鉴,近日来了三名客人,只在客院小住了一宿,昨天便已告辞而去。”
游衣目光闪了闪,回头看来,问道:“来的什么人?”
景琮回:“天行宫掌教福显的弟子钟离哙带了两个朋友来赏景。”
“天行宫?”游衣目露疑惑,旋即又问:“那个钟离哙带来的两个朋友是什么人?”
景琮压根就没见过苗毅和皇甫君媃,他堂堂仙行宫掌教也不会下面随便来个什么人都关注,钟离哙若非是天行宫的掌教弟子,他只怕也未必会接见,只是没想到祖师突然会关心这个,当即闹得有些尴尬回道:“弟子鲁莽,没有过问,所以不太清楚,只知是两个散修。”
游衣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又盘膝坐回了殿内,殿内有声音淡淡飘出,“姓甚名谁,去打听一下回报。”说罢,门又呜咽关上了。
景琮对着关闭的门拱了拱手,迅速闪身离去。
这不去打听还好,一打听明白后,景琮的脸色有点难看。
不到半个时辰,又出现在了浮云宫内,报上:“钟离哙带来的两人一个名叫苗毅,一个名叫黄媃,自称是一对散修夫妇,可…可据下面一个叫刘翰的弟子上报,那对散修夫妇他好像在天元星天街见过,那个苗毅像是天元星天街大统领牛有德,而那个黄媃像是天元星天街群英会馆的掌柜皇甫君媃。事情不会那么凑巧,刘翰所言十有八九属实,此事是弟子失察,让不该来的人擅闯了进来。”
“牛有德?”游衣并未有追究景琮责任的意思,略显疑惑后问道:“就是那个一声令下杀了天庭权贵三千多家奴的那个人?”
景琮回道:“正是!”
游衣问:“他为何会和群英会的人假冒夫妻来此?”
景琮汗颜道:“弟子不知!回头弟子定找天行宫的人讨个说法,为何纵容门下弟子来此欺瞒。”
游衣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当着景琮的面摸出了星铃,施法摇晃在手。
天行宫,碧落宫内空荡荡,一只玉榻之上,一身碧衣的老者花白头发扎着马尾盘膝静坐,面容清矍,眉心一点犹如朱砂的存在,安心静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行宫宫主,也是天行宫开山祖师,温环真!
如今鲜少被人打扰的他,常年在此静修不出,门中事物自然有门内已经成长起来的弟子打理,不需他操心什么。
鲜少被人打扰不意味没人打扰,此时闭合的双眼已经睁开,摸出了震动的星铃,目光略显诧异,不知仙行宫的游衣为何会毫无预兆的突然找他,遂回复:什么事?
游衣:你门下四代弟子中有个叫钟离哙的人带了两个朋友来我仙行宫。
温环真一愣,奇怪对方为何会亲自关心上了自己门中的四代弟子,问:可是在你仙行宫惹出了什么事?
游衣:没什么事,求证一下他带来的那两人的真实身份。
他这样一说,温环真更奇怪了,倒也想知道是什么人能让游衣如此关注,遂另取了一只星铃摇晃一阵。
不一会儿,掌教弟子福显来到殿内行礼拜见祖师。
温环真问他:“我记得你有一弟子名叫钟离哙是不是?”
福显怔住,不知祖师为何关心这个,当即拱手回道:“是!”
温环真道:“他带了两个人去仙行宫,你联系他,问问那两个人的真实身份。”
钟离哙带了两个人去仙行宫?什么人?福显眉头皱起,他也想知道是什么人能劳祖师过问,当即摸出了星铃联系钟离哙。
而此时的钟离哙正同苗毅和皇甫君媃急速飞行在星空,突然接到师傅传讯相问,并且是直接问苗毅二人的真实身份,钟离哙有些慌了,不知哪露了马脚竟然直接闹到自己师傅那去了。
福显亲自问到了,他也不知道福显知道多少,也不敢隐瞒,只能是老实供出了苗毅和皇甫君媃的真实身份。
福显又问了下事发经过,最后的回复就两个字:胡闹!
偏偏同伴飞行的苗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胡子,你脸黑成这样,出什么事了?”
钟离哙怒声道:“这次被你害死了,你们两个去仙行宫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刚才我师傅亲自过问了!”
苗毅和皇甫君媃面面相觑……
而碧落宫内的福显亦是诚惶诚恐,将钟离哙说的事发经过告知后,又将苗毅和天行宫有过的纠葛交代了一遍。
温环真什么都没说,皱着眉头不语了一会儿,这事的确是自己门下弟子做的不对,可按理说这样的事情还不值得游衣亲自过问才对,当即摇动星铃将弟子转告的事发经过告知了游衣。
游衣问:你门下弟子怎么会认识那个苗毅?
温环真:他早先并非是天庭的人,说来加入天庭还和我天行宫有关……
又将苗毅和天行宫的纠葛大致说了下。
游衣: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苗毅不但来了我仙行星和你天行星,还去了木行星?
温环真:说来是这么回事,有什么问题吗?你今天有点奇怪,究竟什么事?
游衣回了四个字:他回来了!
温环真一时没反应过来,问:谁?
游衣回复:他!他没死!是他回来了!
尽管没说名字,但这重点强调令温环真终于明白了点什么,陡然间双眼巨睁,急忙摇动星铃:你何以确定他没死?你亲眼见到了他?
福显环顾了一眼殿内呼呼卷动的气流,再看看情绪激动的祖师,心下暗暗吃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师祖如此失态,自己弟子就算带了那两人去仙行宫也不至于这样吧?
游衣:并未亲眼看见!事隔多年,人心难测,情况不明,他又怎会轻易现身?一现身很有可能被灵山那边感应到。等到他真正觉得可以现身的时候,必将是天摇地动、颠倒乾坤的时候!
温环真激动摇铃:你何以确定他回来了?
游衣:探路的人已经来了!已经去了木星行,已经去了你那,已经来了我这,已经在检视我们,已经在蓄势待发,他回来了!
温环真惊讶:探路的人?那个牛有德?
游衣:人心难测,此事,你知,我知!
默然一会儿的温环真回:明白了!
收了星铃后,再次默然一阵的温环真对福显说道:“今天这事不要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包括门内的人,你的弟子钟离哙也不要再责罚,这事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叮嘱钟离哙,让他不要露出什么端倪留在牛有德身边,牛有德有什么需要,让他配合,他那边若是有什么需要师门这边协助的话,天行宫上下不惜代价全力支持,不得有误!”
震惊!福显震惊了,让自己弟子钟离哙配合牛有德?然后天行宫再不惜代价支持钟离哙,这…这算怎么回事?
而此时的钟离哙正在星空中对苗毅破口大骂,皇甫君媃也沾了不少光,连‘一对狗男女’都骂出来了,骂的两人都不好意思还口。
等到自己师傅福显再次传讯来后,钟离哙神情抽搐,哑口无言了,看向苗毅的眼神无比古怪……
浮云宫,收了星铃的游衣静默一阵后,亦对景琮道:“回头去查查那个牛有德和皇甫君媃的事刘翰跟多少人说过,只要是听到过的,一律集中起来,一个都不许漏,给他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不许他们将此事的任何消息外泄,谁泄露了消息处理谁,若真有人不遵法旨,不管任何人,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正法,听明白了吗?”
“……”景琮亦惊住,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旋即拱手道:“弟子领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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