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
一颗荒芜星球上,十万人马刚落下,便被四周突然冒出的上千万人马包围,数不清的流光如狂风暴雨般爆射而来。
震惊,吃惊,愕然,茫然,惊慌,各种意外表情出现在被围人马的脸上,似乎所有人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随之奋起拼命反抗,然而面对千万人马的围攻,面对大量破法弓的齐射,一切不安和愤怒皆被淹没。
当最后一人被单晴大锤砸烂了脑袋,单晴拄锤在地,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被一刀劈开了战甲的位置,鲜血淋漓,看看眼前的尸体,眼中有着难以置信。
六大将慢慢碰头在一起,敖铁晃着手中星铃道:“第十批,后面没有了,已经全部解决了。”
孟如拄剑在地,沉声道:“这夏侯家的实力实在是可怕,竟然藏有这么多高手,若不是事先集中了一批破法弓过来,又是将这百万人给分批突袭围剿,咱们这上千万人马根本挡不住他们!”
其余人的脸色亦写满凝重,尽管对方以寡敌众,又被偷袭,却仍有人突出来杀了这边几十万人,差点让有些人给跑了,说来大家手上的破法弓数量还是少了点。
敖铁收了手中星铃,“大家收拾打扫一下,大执事命我们尽快集结。”
道观内,收到夏侯家百万人马剿灭消息的杨庆露面了,让人打开了道观大门,等六道的人来碰头。
黑炭绕着坐在小桌前闭目不语的夏侯拓转了两圈打量,啧啧道:“这老东西也不怎么样嘛,没用的很,这么容易就被收拾了,怎会有那么多人怕他?”
杨庆慢慢走到了小桌旁,盯着夏侯拓看了会儿,说句不中听的话,这边已经连根拔起,王爷若要继续对夏侯家外部势力动手的话,盘踞天下这么多年的夏侯家覆灭只在顷刻间,他很想看看夏侯拓知情后是什么反应。
“让他清醒过来吧。”杨庆对阎修说了声。
阎修皱眉,“这不合适吧?”
杨庆道:“没关系,他阴沟里翻了船,已经翻不起什么浪来。”
阎修默了下,走到了夏侯拓的身后,五指虚扣在了夏侯拓的头顶,很快,夏侯拓的七窍中弥漫出一股股黑烟吸入阎修掌心。
待阎修收手,夏侯拓亦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第一幕便是负手而立居高临下饶有兴趣看着他的杨庆,边上还有不时伸个脑袋过来的黑炭。
夏侯拓与杨庆对视一阵,随后目光四处环视,发现自己身在自己的道观里,而道观里却有不寻常的一幕,居然摆有糟蹋过的酒席,而自己坐的位置…脸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又盯在了杨庆的脸上,问道:“你们是哪方势力的人?”
杨庆饶有兴趣道:“久闻天翁大名,不妨猜猜看。”
夏侯拓回头看向了阎修,他在乌篷船内亲眼目睹过阎修打出黑光到自己身上后自己便意识模糊了的画面,目光盯在了阎修的那张死人脸上,一字一句道:“你是牛有德的近随阎修?你们是牛有德的人,还是属于炼狱的人?是了,凭六道余孽如今的势力又怎么能控制住如今的牛有德,你们是牛有德的人!”
又回头看向了杨庆,“恕老夫眼拙,牛有德身边似乎没有你这种体貌的人物,你是什么人?”他看出了杨庆才是这里做主的人。
“有是有的,只是在下离开王爷身边太久,近期才归来,天翁想一想应该会有印象。”杨庆说着拱手道:“杨庆见过天翁!”
“杨庆…杨庆……”夏侯拓嘀咕了几声,缓缓颔首:“有点耳熟,牛有德身边似乎有过这么一号人,牛有德呢?既然来了,为何不跟老夫见面?”
杨庆:“王爷手上有诸多大事要处理,区区小事不劳王爷法驾亲临。”
“区区小事?哈哈!”夏侯拓手拍着桌子仰天大笑,似乎笑出了眼泪,双手撑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摇头止笑,盯着杨庆道:“你能站在这里大言不惭,想必这次主事的人就是你咯?”
杨庆微笑,不置可否,没承认,也没否认。
“好好好!”夏侯拓点了点头,离开了坐席,在道观大殿内徘徊一阵,看了看左右的两排座位,又看看自己坐的首席,问道:“老夫的儿子是不是已经被你们一网打尽了?”
杨庆道:“都活的好好的,暂无安全之忧!”
“那是,还有利用价值。”夏侯拓颔首认可一声,又偏头瞅着杨庆道:“动这边,却不动夏侯家外部的势力,看来你们就是冲族老会来的。”
杨庆笑道:“为什么就不能是冲你来的?”
夏侯拓冷笑一声,“我还活着的消息你们怕是才刚刚从卫枢口中得知的吧?”
杨庆微笑:“何以见得?”
夏侯拓回头看向了大门外,轻叹了声,“曹满去找牛有德看血莲,牛有德借故拖延,曹满自然会警觉,不会遵牛有德设定的时间赴约,再去能有资格亲眼看血莲的人,除了卫枢也不会再有别人。也就是说,牛有德拖延的目的就是冲卫枢去的,在没有控制卫枢之前是不可能知道我还活着的,那么显然,你们一开始动卫枢的目的就是冲族老会来的,只是碰巧从卫枢口中得知了我还活着的秘密。族老会…这个秘密夏侯家各堂口掌权的人是不敢对外泄露的,除了他们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曹满也不可能告诉你们,在不明夏侯家底细前,你们固然有控制人挖出秘密的本事,可凭牛有德之前的势力还不敢妄动夏侯家各堂口的人,妄动的后果牛有德承担不起,除非是死人才不会泄露被你们控制过的事情,最大的可能也只有已死的夏侯令,看来夏侯令死之前去幽冥总督府已经被你们挖出了不少的秘密,你们从他口中获知了各堂口的情况,也知道了族老会的存在,但是夏侯令并不知道我还活着。你们知道了各堂口的情况也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你们知道族老会随时能将各堂口的势力重新恢复,所以你们想先绝后患,才对卫枢下手,不巧又从卫枢口中得知了老夫的存在,老夫没说错吧?”回头冷冷盯着杨庆。
杨庆笑而不语,心中却是暗叹,夏侯拓不亏是威震天下的夏侯拓,这么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梳理了个**不离十。
夏侯拓又转身走了回来,走到了杨庆的面前,盯着杨庆道:“只是有一点老夫想不明白,看你们的动作,似乎知道了卫枢是个陷阱,这事除了老夫没有任何人知情,控制了卫枢也没用,老夫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识破的。”
杨庆笑道:“因为你还活着!”
夏侯拓哦了声,“就这么简单?”
杨庆平静道:“因为我不相信你!从卫枢的嘴中的确看不出有任何圈套的迹象,若不是知道夏侯令的死是你一手故意放任的,我差点就信了,差点真的以为没什么圈套。可天翁是什么人?为达目的连自己儿子都可以牺牲,我实在难以相信天翁能把身家性命完全交付在卫枢手上。因此,尽管我们从卫枢那里挖到了足以让自己相信的真相,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圈套,可我就是不相信天翁的为人,强迫自己去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疑点,于是我反复梳理卫枢所交代的信息,若非说有疑点,也只有乱石星域入口那个地方,因为卫枢每次都是从那出发的,于是盯住此地放大了做各种设想和推测,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可能,卫枢可能是天翁的一个圈套!再以血莲试探天翁的反应,果不其然!”
夏侯拓静默了一会儿,忽苦笑摇头道:“看来云知秋在王府掀翻了醋坛子也是你们谋划好的,按理说牛有德真要有什么针对老夫的阴谋就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出任何异常来,结果你们反其道而行,呵呵,也的确是打消了老夫的疑虑。好好好!”他抬手拍了拍杨庆的肩膀,“果然是大江后浪推前浪!”
“我倒不这么认为,天翁在明,我们在暗,若是在占据这么多优势的情况还能输给天翁,那未免太过没理了。依我看,不是什么浪推浪的事情,俗话说富不过三、事不过三,从妖僧到六道,再到如今的青主和佛主…”杨庆顿了顿,徐徐道:“此间固有人谋,然人算不如天算,种种巧合说明,天翁的气运已尽,运气已不在夏侯家这边,我家王爷才是如日中天!”
最后一句话说的夏侯拓身躯微微一颤,神情有些迷惘,略清醒后,盯着杨庆双眼道:“早年老夫认为牛有德有急智却不善长谋,所以对他并不以为然,然牛有德之后施展出的种种手段令老夫颇为疑惑,之前还想不明白,现在大概心里有数了,这背后怕是你在出谋划策,若老夫没猜错的话,扳倒昊德芳的连环计便是出自于你,牛有德能让你来坐镇对付老夫便可见一斑。而你虽在牛有德麾下效命,但牛有德却并不信任你,不会让你掌握实权,不知老夫可有说错?”
杨庆心弦一颤,他刚戳中夏侯拓的忧虑让夏侯拓身躯一颤,夏侯拓立马反将他一军,也正戳中他心中的难言之隐。
然杨庆表面微笑道:“天翁对自己的判断力太过自信了!”
夏侯拓一张老脸凑近了他,诡笑道:“老夫对夏侯家的威慑力还是有几分信心的,若牛有德真正信任你,老夫就不会落在你手上,因为事前你一定会阻止他动手,因为你这种善于拟定周详计划的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在没动卫枢之前你们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变数太多,你岂会干如此冒险的事?只有牛有德这种习惯拼命一搏的人见到战机才敢冒着巨大风险果断出击!你知情后肯定阻止过他,但是阻止不了,若我没猜错的话,牛有德一定是瞒着你先对卫枢动了手,逼得你没了退路,你才不得不从!换了下面的实权大将,都有可能找理由推辞,不敢承担失手后的责任,牛有德焉敢如此逼迫?这说明你既劳苦功高,却又没有推搪的实力,你还敢说牛有德信任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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