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承宇被这一声怒喝吓了一跳,人都有吓懵了,脸色发白。
不管青主对她怎么样,这么多年也少见青主在她面前发这么大的火,尤其是这嗓门。
青元尊吓得浑身一颤,猛一抬头对上了父亲咄咄逼人精光四射的慑人双目。
上官青依然在旁微微低头,安静,就像事不关己一般。
青主慢慢蹲下了,蹲在了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跟前,带着怒气的冷酷双眸与儿子惊恐眼神对峙在一起。
青元尊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眼神,目光飘闪,偏头躲避。
“嗯?”青主鼻腔中哼出一声,一把捏住青元尊的下巴掰过来,喝道:“看着朕!”
青元尊逼不得已之下,只能是继续和他双目对视。
尽管是强迫,可维持在一种恒态下的恐惧感不可能持衡不变,有种东西叫做逐渐习惯,渐渐的,青元尊似乎慢慢适应了一,眼中的恐惧感在消减,惶恐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不少,颤栗的身子也渐渐克制住了。
青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势还有那令人产生强大压迫感的眼神,与之如此长久对峙的机会不是谁都能有的,哪怕经此一次,青元尊的心态也必然产生巨大改变,至少下次再面对相同的状况不至于惊恐如斯。
夏侯承宇在旁紧张的不行,吓得不敢再乱出声。
感受到了儿子眼神中的变化,青主终于放手松开了他的下巴,冷冷问道:“山谷中看到了谁?”
“没…”青元尊刚低下头,话还没完,又听青主“嗯”了声,条件反射性地再次抬头看着他,“没看清是谁。”
青主:“那你怎么知道是宫中的妃子?”
青元尊弱弱道:“好像在天牝宫见过来拜见母后。”
青主冷冷道:“当时情况详细一遍,不许漏过任何细节。”
“儿臣当时干完农活,和往常一样去碧水潭沐浴,进了那山谷……”青元尊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紧紧张张断断续续陈述着↗↗↗↗,m.¤.c≈om。
“磕磕巴巴给你自己听吗?把舌头捋直了话!”青主又是一声喝,似乎对细节并不感兴趣,瞧那神态似乎更看重青元尊在重压下的陈述状态。
听完陈述后,青主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冷冷道:“真的是碰巧么?”
青元尊立刻倒头便拜,连连磕头辩解道:“父皇,儿臣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啊,儿臣每次农耕之后都会去那,绝非一时起意,真的不是故意的,父皇明鉴!”
夏侯承宇也跟着跪下了,“陛下,臣妾敢以性命担保,尊儿绝不是那种人,尊儿…”
“闭嘴!”青主一声喝断,偏头看向上官青,“查!相关人员给朕带过来!”
“遵旨!”上官青不咸不淡应下,迅速离去。
至于跪在地上的两人,青主也没让他们起来,负手闭目站在那。
御田,早已归来的琴妃已经恢复了妆容,半做农妇打扮,在凝春和念夏的陪同下劳作。
就在这时,十几名红甲天将从天而降,领头的正是苗毅的老熟人闻泽,中间推搡着两名金甲天将,后者仔细看了看琴妃三人,回头对闻泽了头。
闻泽手一挥,分出几人随着他一起闪身落在了琴妃三人跟前。
琴妃三人其实已经看到了他们,脸上强作的镇定也难以掩饰其中不时闪过的慌乱之情。
闻泽拱了拱手,“琴妃娘娘,奉陛下旨意,请随卑职走一趟。”
“何事?”琴妃牵强问了声。
“请!”闻泽根本不予回复,侧身让路,伸手相请。
琴妃只得放下手中的农具,放下时手有一发抖,回头对凝春和念夏道:“你们先忙。”
谁知闻泽又道:“不用了,一起带走!”手一挥。
对这两个丫鬟就没什么好客气了,上来两名天将伸手掐了脖子后面,压着脑袋给摁走了。
一行迅速掠空而去,飞往离宫方向。
这一幕引得附近农田里的妃子朝这边指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都从天将不客气的态度中看出了怕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怎么了?怎么瞅着不对劲呐!”
“这琴妃不是刚得宠吗?转眼怎么就这待遇了,看不懂啊!”
“难不成是浪过头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开始有妃子聚在了一起冷嘲热讽,都是一群在宫里呆久了见不得别的女人好的人。
人很快带到了离宫正殿外,站在台阶上的上官青挥了挥手,闻泽等人退开,只放了琴妃三人和两名金甲天将登上台阶,这几人脸上的惶恐之色可以想象。
就在上官青伸手请几人入内的当口,外面忽又闪身来了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近卫军左督卫指挥使破军。
上官青一个闪身而出,拦在了破军面前,伸出一手摁在了破军的胸口,“陛下现在没空见你,先在一旁候着!”
“那破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见陛下有话!”破军一把撩开他的手,下面人已经将情况报到了他这里,听左督卫的人被带来了,他担心被灭口之类的,特意赶来了。
嗖!上官青另一只手又快如魅影般摁在了破军的胸口,斜眼冷睨道:“破军老儿,老奴再一遍,陛下现在没空见你,先在一旁候着,别添乱,否则别怪老奴不客气!”语气森冷,简直快冒出寒意,少有的强硬态度。
破军与之怒目相视,对峙在一起,不过最终还是大袖一甩,同样做出了少有的退让,冷哼一声,扭头转身而去,朝退远了的闻泽那边走了去问情况。
上官青这才身形一闪,飘如烟魅,回了殿内。
进了殿内的琴妃等人见到跪着的两人,发现连天后娘娘都跪下了,顿时一个个扑通跪下,“参见陛下!”
青主徐徐睁开双目,冷漠无情的目光扫过几人脸上,接触到这目光的瞬间,令几人身心如坠冰窖。
夏侯承宇第一个回头,一看到琴妃,发现原来是这女人,两眼一瞪,简直快冒出火来一般,貌似恨不得扑上去将琴妃给活撕了,不过琴妃却低着脑袋没有抬头也没有看见。
上官青快速到了青主身边,嘀咕传音了几句,方退开一旁。
青主负手慢慢踱步到青元尊身边,淡然道:“回头看看,是她吗?”
青元尊慢慢回头,只看了一眼,与脑海中芙蓉出水的妩媚人影一对,立刻扭头垂首,轻轻回了声,“是!”
“琴妃,你没什么要对朕的话吗?”青主淡淡一声。
琴妃话没出口,人已经嘤嘤啜泣了起来,两行清泪滚落脸颊。
夏侯承宇再次回头看去,对于已经知道了是在设陷阱坑害自己儿子的她来,见这女人还在装可怜,心情可想而知了,简直将这女人憎恨到了极。
青主偏头看了眼上官青,不再话了。
上官青会意,上前一步,问那两名跪着的天将,“听你们在驻地见到了殿下从一山谷内仓惶而出,可是真的?”
两名天将相视一眼,弱弱应道:“是!”
上官青:“你们当时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如实招来,若有一句托词,杀无赦!”
两名天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自然知道这位在天宫境内的权力,绝对能到做到。其中一人紧张道:“末将等正在驻地突然听到有人在山谷内喊‘抓贼’,立刻闻讯赶去,刚好看到殿下从山谷内仓惶而出,后见一宫女在后追赶,那宫女招呼我们,让我们抓住殿下,我们不敢妄动,放了殿下离去,拦住了那宫女问情况,宫女一时脱口而出……”
上官青立刻喝斥道:“什么?”
那人吓一跳,赶紧麻利回道:“有人偷看娘娘沐浴,不过又快速改口在玩游戏,立马又调头回去了,似乎在掩饰什么,后来见到三名宫中的女人从山谷内快速离去,就这些。”
上官青又看向另一人,后者赶紧道:“经过就是这样,没有错。”
上官青又问:“追赶的宫女可在这里?”
两名天将一起看向了跪着的凝春,其中一名指了指,“就是她!”
上官青:“从山谷中离去的三个女人是她们三个吗?”
两名天将一起头,“是!”
上官青又走到了凝春跟前问道:“他们两个的可有不对之处?”
凝春摇了摇头,上官青又问:“你为何追赶殿下?你有人偷看娘娘沐浴,指的可是你在追赶的殿下?”
凝春紧张道:“回大总管,当时奴婢追赶时殿下以袖掩面,奴婢并不知道是殿下,方忍不住追了出去,后听琴妃娘娘提起才知道是殿下。”
上官青:“你见到了殿下偷看琴妃娘娘沐浴?”
凝春忙摇头道:“殿下并未偷看娘娘沐浴,应该是不知道琴妃娘娘在山谷中沐浴,无意中闯了进去刚好撞见了,殿下只照了一面便立刻回避了。”
上官青:“你确认殿下不是有意偷看?那你为何要当众喊出有人偷看娘娘沐浴?”
凝春:“奴婢当时也是急了,当时除了‘偷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事实上现在让她形容,除了是‘偷看’也没什么更好的词,其实那种情况下对女人来也可以归入‘偷看’的范畴,当时总不能喊有人无意中看到娘娘沐浴吧。
总之接下来,不管上官青怎么问三人,三人都众口一词将当时的情形形容成了是青元尊无意中撞见了,没有偷看。
夏侯承宇和青元尊可谓暗暗松了口气,有这三个当事人作证,性质就不一样了。
可是对上官青来却不一样,三人的‘众口一词’可就厉害了,这绝对是有熟悉青主的高人在背后指,他偏头看了看青主的反应,见青主没表态,也就退下没问了。
青主什么也没,冷目扫了几人一眼,负手大步朝殿外走去,上官青转身尾随其后。
殿外,破军见到青主出来了,快步迎去,“陛下,老臣有话!”
“老杀才,滚!”青主喝了一声,一个闪身瞬间消失远去。
“破军老儿,知道你想什么,让下面把嘴管严实了,否则后果你知道。”上官青倒是停步叮嘱了破军一句,随后亦闪身而去。
破军愣了一会儿,回头一个闪身到了正殿门口,发现里面的人还一个个跪在那,进去溜了一圈,经过夏侯承宇面前时多看了两眼,夏侯承宇亦抬头看着他,两人大眼瞪眼,有冤家路窄的感觉。
又看了眼伤痕累累的青元尊,单手抓了青元尊的胳膊提了起来,没好气道:“陛下人都走了,你们还跪在这里干什么?”
走了?就这样走了?众人愕然。
破军转身而去,朝两名手下挥手道:“跪在这里等死不成,还不给我滚回去!”先招呼上两名手下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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