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海一路上就在安慰惊魂未定的大老板:“怎么样,我就说不用担心吧?这个东西是不会有任何人感兴趣的。200金币不是一个小数字,大部分人的药水钱每天都只有1个金币,谁会傻到拿两百个金币打水漂?”
淘宝需要眼光,更需要勇气,两者兼有的人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杨海也只能通过“看不出来这是啥”的方式来断定这些卡牌绝非凡品,除非是真的有特殊的际遇,否则现在几乎不可能有玩家认出这些卡牌。
至于勇气,那就更不用说了,打眼这种事情,一方面是金钱上的损失,另外一个方面,那是面子上的大问题。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勇气花200金币去购买一个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卡牌的。
他们回到第四区,重新看到那个摊主的时候,摊主此刻早已经没有了白天的时候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显然第一天的经历让他很受挫折。
“喂!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杨海笑眯眯地说。
摊主一抬头,顿时脑袋上青筋一跳。
“how-old-are-you?”摊主面色不善地说。这句话立刻就暴露了他华夏玩家的身份。
精通中文的eggpain和杨海都笑了出来,没看出来这哥们儿还挺有幽默感的。说完这句话,那摊主自己也笑了:“好吧好吧,你们又来了。哥们儿,说好了200金币一张,我这里可是绝不讲价的。”
“这一天的时间,你一张都没卖出去,怎么还这么执着?”杨海摇头叹息。
摊主面露古怪的神色:“你们在监视我?”
“对啊。”杨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我靠!”摊主翻了个白眼:“小伙儿。你这样做可不道德啊。新版的《联邦法》将讨论网络游戏中的监视是否侵犯**权,你很可能是在犯法你知道吗?”
“你少来蒙我。”杨海撇了撇嘴:“这是游戏伦理的范畴,联邦法院才没这么蛋疼呢好吗?”
“呀,你还挺明白的。”摊主眨了眨眼睛。依然十分坚定地说:“哥们儿。我跟你说,这卡牌我是绝对不会贱卖的。这是我从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地方得到的。我能够拿下这些东西,纯粹是因为运气好。你看不出来它的价值,没关系,总是有人能看出来的老大现在就在金齿城里。你说如果老大看到了这些卡牌,他会不会能认出它的来历?你不肯买,到底还是会有人买的。”
维斯康蒂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杨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维尼你这个2b不要露出端倪来啊,你要是让他知道了我的id,这笔生意还能做吗?
杨海做为玩家中的第一个鉴定大师,他的眼光就是金字招牌。若是他今天亮明了身份。这些卡牌转眼就会被标注为“费尽心机也要搞到手的卡牌”,别说是200金币一张,就是500金币一张也会有人买下来。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实在是太多了,只不过是大家平时不出手罢了——如今的金齿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土豪啊!
维斯康蒂笑得不成人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how-old-are-you,哥们儿你太有才了,笑死我了。”
“这位兄弟他没事儿吧?”摊主和他的小伙伴们都被惊呆了。
“他没事,他是2b你不要理他。”杨海有点郁闷地说。“今年你踢他一脚,明年他才能感觉到疼。我说朋友,咱们就说卡牌的事,你别介意,我谈生意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因为我的时间很宝贵。这些卡牌我只能接受20金币一张的价格,就算你从特别危险的地方将它带了出来,也不意味着它真的就能够特别强大。如果我没看错,你50级二次转职进阶了神庙掠夺者,这卡牌是你在某个失落的神庙里面带出来的。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这卡牌上面记录的是文字的信息,半点魔力都没有,就是纯粹的信息而已。而且让我继续猜一猜,这个神庙你没能完成掠夺,只是出来的时候不甘心空手而归,便将外围的这些卡牌捡了回来,我说的对不对?”
摊主这次是真的惊呆了。
“一个完全没有任何魔力的物品,上面只是记在了某些信息片段,我拿出1万金币购买已经是非常非常大的诚意了。”杨海的声音变得果断起来:“我只给一次报价,咱们不如爽快一点,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被遗忘的大陆宝藏千千万万,我自己的任务都做不过来,没必要非要盯着你的这些卡牌不放。这些卡牌上记录的信息肯定不完全,能不能有所收获根本就不确定,因此一万金币就是我能够接受的极限价格。”
摊主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卡库路契亚对人心的拿捏非常精准,劝说道:“这位朋友,咱们出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你好我也好。花一万金币买信息,这已经是相当大的手笔了,他想买,是因为他可以尝试着解出这些信息来。而你,你应该完全没有解开信息的能力。如果交易成功,他获得了信息,你拿到了金币;如果交易不成功,他失去了机会,你砸在手里的卡牌可能会变成一堆废纸。能够双赢的时候为什么要做最坏的选择呢?”
摊主一咬牙,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能够定一个君子协定,如果你们将来在这个信息上解读到了什么东西,准备去找那个神庙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够带我一起去。上次没能探索完神庙,我就被护陵的石头雕像给驱赶出来了,实在不甘心。”
君子协定是一种口头协定,是否履行约定,完全看双方的素质,摊主提出君子协定。其实已经是变向的妥协了。
杨海很认真地说:“那你今天记住我的话,我答应你,如果我们要探索那个秘地的话,一定会带你一起去。如果你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就可以互换名片。方便以后联系了。”
“ok,成交!”摊主叹了口气说道。对于他来说,或许正如卡库路契亚所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有的时候。卖这种神秘物品就和婚姻一样:我们走过一片金色的麦田,决定摘取最大的一颗麦穗。我们走啊走,看到一个很大的麦穗就在手边的时候,觉得时候还早,后面一定有更多的大麦穗,因此没有摘取。结果就这样挑剔等待,一直到走出麦田都没有挑到自己满意的麦穗。想要再追寻一路上曾经看到的那个大麦穗,却发现它已经淹没在一片麦田里面,失去了影踪。
太贪心总是没有好结果的。
摊主就这样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接过了杨海的名片。
“wtf!”摊主脱口而出。
“擦。这生意亏大了啊。”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能抱上大腿,也不算特别亏。”说着他就笑了起来。
杨海将对方的名片贴身收好。那个摊主的名字翻译过来叫爱吃猫的鱼,昵称是小残残。杨海笑着告别:“希望我们有一起去神庙探险的时候。”小残残看着杨海的背影,心想这个君子协定看起来是一定会履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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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买完卡牌之后没有再去转其他的区,现在大家的心神都被这些卡牌给占领了,都想快点看看认不出来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来头。他们在冒险者公会里面专门租用了一个实验室,来进行这些卡片的信息分析与提取。
“正好也看看博学者是怎么干活儿的。”布雷克咕哝道:“搞得怪神秘的。”
“博学者每天的工作很无聊的。”杨海耸了耸肩:“你们想看就看好了。”
他将这些卡牌从戒指里面一一取出,平放在桌子上,一张非常大的桌子就这样被卡片给铺面了。杨海随便拿起了一张卡片放在手里检视,看是不是涂抹了什么药水来隐藏信息,或者有什么障目的法术。
这些都检查完了,没有问题,这些卡片就是那种非常非常普通的卡片。
“然后才能开始进行信息的分析与整理。”杨海跟队友解释道:“你们现在帮我拼接一下这些卡片试试,看看它们能不能被拼成一个拼图。”
他们尝试了十分种左右,随后发现卡牌上的线条完全是随机的,没有任何联系。
随后他们又尝试了书码、套牌等等途径,都无法找到这写卡片所记录的信息。
一系列艰苦的工作都做完之后,天都快亮了,他们还是一无所获。卡库路契亚有点泄气。
“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嘛!”大老板抱怨道:“这么下去根本找不到答案啊。”
“也不完全是无用功。”杨海回答道:“我已经把五百多张卡牌全部背下来了。”
就算是同为职业玩家的维斯康蒂也张大了嘴巴。
“我说……game-i在记忆力这一项不是给你打了89分吗?”维斯康蒂十分吃惊:“你的记忆力这么凶残吗?这妥妥的应该100分啊!”
杨海没有办法去解释当年那个变态的n-的意识对他的思维做的奇怪的改造,只是含糊地应付了两句,说道:“记下这些图片之后,我将图片上的线条剥离开来,然后重合在一起,发现好像有模糊的字出现。”
他说着,给队友师范起来。他拿出那只白天买到的发疯的羽毛笔。羽毛笔在杨海手里虽然还是很兴奋,可却十分听话,老老实实地开始在一张张同样大小的薄纸片上描画五百张卡牌的线条图案。
五百张的白纸片只用10分钟就全部描完了,杨海将这些透明的薄纸片摞在了一起。
五百张卡片的线条都没有覆盖的那些区域,在一片重叠的黑色线条区域中显得格外清晰。那是一段上古魔文。
“我,是力量的化身。世界的存在是为了见证我的崇高;世界的毁灭是为了平息我的愤怒。我至高无上,我所向睥睨。我比伟大更伟大,我比永恒更永恒。我若愤怒,世界就要颤抖;我若喜悦,世界就要欢呼;我是众生的意志,我是天地的法则,我是一切的主宰,我是诸神的黄昏。世人不可直呼我的名,当——”
信息到这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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