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
酣战方起。
厉江流在挣扎,在心里不断地挣扎,同时也不乏恐惧。
是的,恐惧。
姜离的话朗朗入耳,不起波澜,但却让已然产生了他也不过如此思想的厉江流蓦然一顿,他这才想起姜离的真正身份。
修仙者。
一个他平时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一个拥有翻云倒海,御剑青冥般力量的存在。一个朝夕间可取他性命的恐怖存在。
两次见面。
他引以为强的蛊虫在这个人面前便如形同虚设,人家只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手头都不见有什么动作,就是业火焚天,就是蛊虫飞灰。
恐怖的人,恐怖的仙法。
逃?
怎么逃?又如何去逃?谁又能想到这人有什么其他手段。
可不逃!
对于他,自己心里实在没有底啊!
进退维谷。
所以他才挣扎。
然而——
挣扎却是无用的徒劳,因为那终究改变不了进退两难的局面,厉江流自然也明白,可,眼前的局势却已不是他所能掌控了的,既不能掌控,那就只能服从命运。
对面。
姜离在笑,笑得随意,笑得不羁,更笑得轻蔑。
“怎么?”
“不逃了?”
带着嘲讽味道的一问,淡淡响起,却让厉江流驳然大怒。
诚如,他厉江流并不算什么好汉,所以他才会挣扎,可敌人的语气,更是让他难以忍受。
曾几何时,他就像一只无力回天的蝼蚁一般被人肆意嘲弄。
绝无有过。
所以——
不能忍!
绝不能忍!
既然无法反抗,那还不如舍命一博,修仙者又如何?一个不注意,你要小心横死啊!
没有回答姜离的话,厉江流以行动选择了反抗。
右手挥出,大袖之内,一团团紫黑色的浓雾飞出,妖异可狰,向着姜离飞去。
看着他的动作,姜离倒是略感有趣,又是挥袖,他这袖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啊!你就不怕装不下去,还有,装这么多虫子,你不觉得恶心吗?
虽然有些扯淡,但是事实,在这种关头,姜离关心的却是厉江流的衣袖,对他的攻击倒是漠然无视了。
不过也对,这种攻击……
他还不放在眼中啊!
紫雾临身。
姜离才动,伸出右手,只是屈指一弹。
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以其手指为起始点,向着紫雾扩散。
嗡!
有着微微的嘶鸣声响起,波纹与紫雾相遇,并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只是很普通的碰撞,唯一的特殊的也不过是紫雾消散了。
一瞬间。
紫雾消弥无形,如从未存在。
边上。
厉江流的脸色微微变动,果然,还是这样吗?他似是早已料到会这般,可他并不气馁。
“南疆巫术-鬼蚁噬魂!”
厉江流脸色突然间变得十分狰狞,而后将自己的右手伸出,全身一股股邪恶浓厚的紫黑色薄雾,向姜离冲杀过去。
见蛊虫无用,自己上吗?有意思!
姜离目视厉江流冲来,摇头一笑,又是弹指,不同于先前,一道锋锐的剑意从他指尖迸发而出。
他,用剑了!
唰!
犹如黑雾一样的东西,开始向姜离冲过来。姜离看着面前的黑雾,仔细的看了看,是一个个黑色的蚂蚁,血红色眼睛。浑身散发着一股股不详与邪魅的气息,仿佛凶残的小野兽一样。
看着面前的黑色的浓雾,不断的向自己靠近。
姜离屈指一斩。
“嘭!”
一道光亮一闪而逝,彷若从未出现。
啪啪……
顿时以姜离为中心的紫雾就像炒豆子一样不断作响,那些紫黑色的诡异的小蚂蚁,顿时一个个爆炸开了。一片片血红色的薄雾出现了,显得十分诡异与邪魅。
厉江流看着一片片的血雾,只觉得自己的内心隐隐作痛。这些都是他的宝贝,现在却一大片一大片的死亡,这让他内心痛苦无比。
啪!
与蛊相连的厉江流,额头上面全是汗水,趴在地上,身体上开始颤抖不已。
“果然,自己还是输了吗?”
感受到自己的内心,一股股惊骇的感觉传来,看着眼前的姜离,厉江流只觉得自己完全恐惧与惊骇,同时还伴着几分悲戚。
“呵呵……”
撇头,又看了一眼一旁早已吓得全身瘫痪的中年人,姜离轻轻的笑一下,而后慢慢的走到厉江流的身边。
“这就是你与我的差距!”姜离拍着厉江流的脸,好似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至此,厉江流败!
……
……
欧阳府。
大厅之内。
姜离以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身前的欧阳明珠和早已苏醒的欧阳员外。
“这么说,你们把他俩交给官府了?”
“对啊!他们残害他人,本就应叫给官府处决的。”
欧阳明珠很自然的回答道。
“好吧!”姜离摸了摸鼻子,觉得略坑,“你就不怕那厉江流越狱吗?要知道他的手段挺多的啊!”
“嘻嘻……”欧阳明珠婉颜一笑,“这不是还有姜离先生嘛!”
“而且先生不是说过你在那厉江流身上下了个禁制,并且废了他所有的功力吗?”
姜离无话可说了,这么说来,把厉江流交给官府倒也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了,官府的判决是什么?”姜离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厉江流和刘成杀人谋财,判为秋后处决!而离秋后,也只有那么几天了。”
却是欧阳员外回答了姜离的问题。
“原来如此!”姜离点头颌首,心中却是苦笑,这算什么事啊!当初救他厉江流的是你欧阳明珠,现在把他送上死刑场的也是她,这莫非就是因果?
想起那日厉江流知道自己残害的是欧阳明珠父亲时的绝望模样,姜离倒觉得这厉江流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可怜人也必有可恨之处,他取死,还是有道的。
至此,欧阳明珠的事也算是完美解决了,而姜离也在欧阳员外清醒之后如数得到了自己的巨额酬金。
可以供他花费许久的酬金。
而酬金拿到之后,便代表已经到了离别时分了。
看着二人,姜离开口说道:“如此,我便离去了!”
听闻姜离要走,欧阳员外倒是没有说什么,可是欧阳明珠却急了。
“先生要走?”
一声急问,使得欧阳员外微微侧目,眼中异彩连连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似乎、似乎还没有哪个人让明珠表现地这么急切吧!
“却是要走!”姜离温和地说道。
“就不能留下吗?”听闻姜离的回答,欧阳明珠更急了,急忙问道,姜离这一走,他们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姜离摇了摇头,含笑依然。
跺了跺脚,欧阳明珠见姜离执意要走,终还是顾不得女儿的矜持了,“可、可我还没有报道先生的救命之恩啊!”
“呵呵……”姜离浅笑一声,“不用小姐报答了,当你把酬金给我之时,便已经算是报道过我了。”
这姜离,却是丝毫不为欧阳明珠所左右。而欧阳明珠见此,也明白自己是无法留下姜离了。
既如此,那还不如关心另一个问题。欧阳明珠低声切切问道:“那我们还有再见之时吗?”
显然,这个问题也是很重要的。
姜离闻言,从容说道:“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一句有缘,便道尽了所有,而此刻,他俩却是无缘。
然后,姜离离去。
欧阳明珠看着他远去的背景,蓦然无言。
婉转女儿心,又有几人知?
“哎!”
却是欧阳员外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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