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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你不就是睡了个大老娘们儿吗“我不和你讨论这些，事实胜于雄辩，你赔我一杯奶再说别的。”她说。
我说：“我睡醒了就看那工作报告，你的杯子你拿走，碍事！”
她一伸手就拽走了杯子。
小张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们打算去食堂吃饭，出去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在茶水间里排队，我过去问了句：“这是干嘛呢？”
牡丹姐说：“有的人吃不习惯食堂的饭菜，都是自己带饭，这样还能省点伙食费。餐费补助一天是二十，自己带饭十块就够了。食堂吃，怎么也要十五，还不怎么好吃。”
我伸着脖子看看，大家都在围着一台微波炉呢。我笑着说：“知道什么叫面子工程和形式主义吗？典型的形式主义。”我对牡丹姐说：“牡丹姐，你饭也先别吃了，马上去财务部领一千块钱，再买俩微波炉回来。”
牡丹姐顿时笑了，喊了句：“大家听好了，新老板带来新气象，给我们解决了多年未解决的难题，我这就去财务部领钱，再买两台微波炉回来。这排队都排腻歪死了。”
我不屑地说了句：“多少钱的玩意啊，一千块钱买三个，这么多人排队，丢人不丢人。”
我到了食堂后，和小张坐在一起。很快王子欣的电话来了，问我是不是要人去领一千块钱了，我说是。她说你要先签字才行，我说给我拿来食堂。王子欣来了，我签了字后她就回去了。大概十五分钟后，她再次坐到了我的旁边，吃着饭说：“控制住钱，就控制住一切。”
小张呵呵笑着说：“王子欣小盆友开窍了。”
微波炉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就买回来了，格兰仕的，一千块钱买了三个。牡丹姐说自己做主，反正是一千块钱的，单位用也用不着太大的，买的小的，三个，还剩了十块钱。她说：“我把发票和剩下的钱都给了财务部了。”
我说那就弄好了吧，明天就不要排队了，乱哄哄的。这时候我还是没看那工作报告，我知道看也白看，无非是请客送礼那一套。官员的老婆，孩子，小三，都是他服务的对象。他的卑微样子是可以想象的。
回到办公室后，吴佩莲随后就进来了。她问我是不是还没看工作报告。我没说话，假装在打开电脑。随后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说：“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永远和我对着干的，当她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打败对手的时候，就会试着和对手做朋友。这是人类的共性，也是基本常识。我们干高层公务员的都明白这个道理。
我说看完了工作报告再说，让他再等等。她没说别的，只是说你抓紧看看，孙总挺着急的，这钱是用来买车的。
我说：“你转告孙总，千万别指望这钱买车，因为这钱很可能不是他的。”
“你还有完没完？你要是这样，我可就真的鄙视你了，太小气了吧！不就是说了你几句难听话吗？至于这么打击报复么？”
我说：“没事了吗？”
她瞪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下班后，我们开车回到小区。一群麻将迷围在小卖部门前，在这闷热的夏季里他们能够一直打到夜半时分。其中少不了一些女人，她们通常还会带着狗过来，大家都喜欢狗，谁家的狗干净漂亮了，就会围着逗那些狗。
这样的普通生活是如此的欢快和谐，但是今天不同，因为打麻将这件事吵了起来。我们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男人掀翻了麻将桌，给了女人一个大嘴巴。说饭你不做，衣服你不洗，孩子你也不管，整天下班回来就跑出来打麻将，你不想过了？
女人疯了一样喊叫，咒骂男人没良心，不得好死。还说我给你家生儿子，每天和你一样辛辛苦苦上班赚钱，凭啥就非要我洗衣服做饭管孩子啊！男人指着说离婚不过了，女人说不过了就不过了。大家都不逗狗了，开始劝他们，回去冷静冷静。
小张说这个女人有病，本来没理还非要来横的。王子欣撇撇嘴说其实这女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其实两个人过日子，没什么谁对谁错，但是这女的这么打麻将，可就过分了。
回到家后，我们开始做饭，吃了饭后无聊地坐在大客厅里看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开始聊天。聊天也就是说说公司里的事情。王子欣说今天公司里传开了，陆总一眼就看到了微波炉的问题，当场就说那是形式主义，直接又买了三个微波炉。
我说为群众办实事很简单，主要是看想不想干。现在有多少企业单位都是在搞形式主义，看别人家有微波炉，自己也花三百块钱买一个摆那里。殊不知，大家一起吃饭，几十人围着一个微波炉，能行么？
小张呵呵笑着说：“没有几个人是为别人着想的，现在的人大多数都是呆头呆脑地自私地活着的。要是我们提出要多为别人着想，他们会一起笑话你是个傻逼，虽然不在嘴上说，但是心里一定会骂你是傻逼的，你信么？”
我摆摆头说：“我信，我更信他们才是自私的傻逼。自私的人是不会有出息的。”
“现在大家信奉一种基本价值观，那就是通常价值观。”小张说，“凡是大家都那么觉得的，就是对的，根本失去了质疑和思考的能力。”
我的电话突然响了，吴佩慈给我打来了电话，要和我谈谈。我说要是为了孙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谈了。她说不是，是别的事情。我看看表说：“我半小时后到公司办公室。”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出去下，但是我并没有说去做什么。兴许是因为刚才的电话我没背着两个人，他们似乎都知道我出去做什么。王子欣和小张嘱咐我不要和人吵架，王子欣还强调我是个男人。
男人，在这个社会上逐渐变成弱势群体了，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搞的。
到了公司后，吴佩慈已经等在了我的办公室里。我发现孙总也在，我笑着说：“诶呦喂，这不是孙总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自己倒杯水吧。”
这孙子站了起来，给我鞠躬说：“对不起了陆总，我以前对您不太礼貌！”
我看着吴佩莲说：“你怎么搞的？这还是孙总吗？这不是孙总性格啊！”
“他以前确实对你不太礼貌，今天我是带着他来负荆请罪了。”
我赶忙伸手说：“也许你们是误会了，我根本没计较礼貌不礼貌的事情，我也没针对孙总故意整他，我是就事论事，我发奖金，总不能凭谁顺嘴说自己干了多少事吧。人家张总也说了，那项目是他跑下来的，我也要求张总写了工作报告，之后才能确认到底是谁跑下来的吧。最重要的是，还需要核实才行。空口白牙谁都可以说，你们觉得呢？”
“陆总，你什么意思呀？”这孙子又急了。他大声说：“难道你觉得我在撒谎？我为了这个项目一出去就是一个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不是陪着大老娘们儿睡了吗？但是怎么证明这采挖证和你陪大老娘们儿睡觉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呢？我头天晚上和刘厅长的夫人玩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刘夫人就告诉我去厅里，证件办下来了。”
我哦了一声说：“那么你就认为是你把厅长夫人弄舒服了，然后厅长夫人为了报答你，对厅长说，小孙昨晚上干了我三炮，很舒服的，你就把采挖证给他办了吧。厅长大人一听，是啊，小孙太辛苦，你叫他来吧，我给他办了。”
我看着这孙子说：“你觉得这符合逻辑吗？”
“怎么不符合逻辑？”
我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自己好好想想吧，长了一副猪脑子，谁也帮不了你。还有你，以后要学会用人，明白吗？”说着，我指了下吴佩莲。
吴佩莲自然是不服，说：“你什么意思呀！难道不对么？一定是刘夫人用了什么手段。”
我摇摇头说：“你学过社会心理学和哲学吗？我要是厅长，我媳妇要是和我说谁谁谁要她帮忙给办什么证件，我首先就会怀疑我老婆是不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就会问她是不是收人家什么东西了，要是没有收什么东西，就会怀疑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要是没有把柄，那么可就有意思了。如果是老夫老妻的，一定会明白自己老婆是个什么人，一撅屁股拉什么屎都猜得出来。事情难道真的会因为你陪人家老娘们儿睡一觉就峰回路转吗？”
我又说：“以前你送礼不行，溜须拍马也不行，怎么都不行，你陪人睡一觉就行了？”
“压死骆驼的总是最后一根稻草！”
“骆驼是刘厅长，不是刘夫人，你是不是想把稻草放在刘夫人身上，压死刘厅长呀？”我摇摇头说：“小孙，你太嫩了，回去好好想想事情的逻辑吧。你这样的出去办事，只会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吴佩莲说：“看来你认定这证件是和孙总无关了是吧，那奖金你是说啥也不签字是吧！”
“我说了，我在查真相。”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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