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总算是见到吴志秋了。这是个花白头发的男人,五十岁左右。他见到我和小张后先是和我们握手,之后和我们并排坐在一个长椅上。这是个铁皮的长椅,上面被扎了很多的洞,就像个筛子。他对我们说:“还在抢救是吧?不就是阑尾炎吗?没那么严重,医生通常是会吓人的。”
我说:“老爷子你就别撑着了,瞧瞧你那一脑袋虚汗,腿都是软的了吧。”
他听了后拿出手绢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然后往后一靠,身体直接就软在了椅子里。他说:“我闺女要是死了,我干脆就也死了算了。”
我说:“那么你的产业怎么办呀?”
“我闺女都没了,要产业有什么用?你愿意要给你好了。”吴志秋不是在开玩笑,要是吴佩莲真的死了,他一定会也随之而去。
小张叹了口气说:“老爷子,你快别这么说,我们真的会指望上的。”
老爷子这时候歪着头看看小张:“你是小张,是吧?今天省里国土资源厅的老白说我面子大,竟然惊动了张副部长给他打电话要采挖证,还说老张家的公子亲自去了石家庄跑这件事,是吗?”
小张叹了口气说:“总算是遇到明白人了。老爷子,你要是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你那宝贝闺女还会以为是那个人不人,妖不妖的人妖历尽了千辛万苦办下来的呢。”
“你说小孙啊!他哪里有这个本事啊!”吴志秋呵呵笑着说:“佩莲这孩子要强,总想干一场大事情,说这件事就交给她了,我不要管了。我还以为她有多大本事呢,竟然找到了张部长的家里。原来是贵人上门了啊!”
我说:“最可气的是,那个孙总也以为是自己跑下来的这个采挖证。我们顶撞了那孙子两句,竟然把我们弄去扫厕所了。”
吴志秋也没心情笑,但还是苦笑了两声,又擦汗。之后他抽烟,有护士过来说这里不让抽烟,他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滚开。”
护士唧唧歪歪,说你怎么这样啊。这老爷子也不搭理她,捏着烟的手直哆嗦。好不容易,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了,对我们说,放心吧,抢救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了。老爷子这才说:“我就说嘛,不就是个阑尾炎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如果再晚来一个小时,估计就不好说了。高烧时间长了会要人命的。”大夫说完,手术室的门开了,吴佩莲被推着进了重症病房。
老爷子就在外面趴着窗户看着,之后又坐在了椅子里说:“这孩子太要强,总算是累垮了。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不如男孩子身体好。”
我说:“你这是性别歧视,有很多女汉子的,我身边就有一个。”
吴志秋看着我笑着说:“看你谈吐不俗,贵姓啊!”
“我姓陆。”
他开始挠头,随后直着眼看着我说:“多年前我认识一个姓陆的,叫陆波涛。看起来和你长得还是很像的。”
我哈哈笑着说:“不是他和我像,是我长得像他。”
吴志秋顿时站了起来:“这么说,他,他是你父亲。”说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双手抱住了后脑勺,就像是在投降一样。
我点点头说:“嗯哪。”
小张看着奇怪,说:“老爷子,你投降干啥啊,瞧把你吓的。你闺女没有危险了。”
他这才慢慢撒开了头,然后哆嗦着坐在了椅子里,说:“没什么,有点紧张了。”
我这时候打开了包,打算拿出那个手环给他看看。但我刚拽出来一半的时候,吴志秋一把就把我手腕抓住了,说:“你妈妈给你的东西不要随身带着,被人看到偷去就不好了。”
很明显他是看到了,但是这不是我妈妈给我的啊!这是老王给我的啊!我撒开手,让手环掉落在了包里。
小张这时候笑着说:“你认识老陆的妈妈,我敢肯定。”
吴志秋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初我,还有个姓王的,还有陆波涛我们三个是大学同学,同时喜欢上了北京的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是我们下一届的。我们都是北大中文系的学生。一直到最后,我们为了这个女孩子可以说是打得头破血流,我们三个毕业后,老王留在了北京,我来了唐山,陆波涛去了秦皇岛。这个女孩子被我扯来扯去,其实她是最喜欢老王的,但是也不是怎么的,最后被陆波涛抢到手了。很久没联系了,你妈妈最近还好吧?!”
我听了后,一下就明白了,我妈妈很可能就是大家嘴里的小王。那么,这个玩意到了我手里是天意,还是老王故意的呢?八成这是故意的啊!我可不认为老王是我的亲爹,我长得和我爸一样一样的,绝对差不了种的。
如此一来,那个王子欣到底是不是老王的闺女啊!那个冷然丽又是谁的娃呀!这让我想起了段誉和段正淳的故事来,让我不寒而栗,不会是我爸在外面造出来的孽吧,我搭上的女孩子都是我的妹妹的话,我干脆去死了算了。
天龙八部这部小说给了很多人瞎想,但是给我的是无边的恐惧。包括对杨圆圆,我都觉得可怕。这姐姐不会是我爸在外面搞出来的姐姐吧。看得出来,当时我爸还是个风云人物,只不过最后得到了我妈后就隐居了而已。卧槽,太恐怖了。
这故事让我想起了台湾狗血剧来,为了报复我爸,然后有人设计我和我的亲姐妹做爱爱,最后告诉我们真相,让我们无地自容。如果是这招真的对我没用,我还真的不在乎,大不了就是和自己的姐妹结婚,领养个孩子就行了呗。我们是不是亲兄妹或姐弟,只是一种感觉,我们觉得是就是,觉得不是就不是。怎么也比那些同性恋正常的多呢,人家还都活的开心着呢,我凭什么让你们看笑话啊!
我这顿胡思乱想啊!把我自己都想的乐了,我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在医院的长椅上乐了起来。吴志秋看我乐了,她也乐了,不知道他脑袋里想啥呢,他摇着头说:“真的是天意啊,真的是天意啊!”
“什么是天意?”小张问。
吴志秋看着我说:“你和我家佩莲是有婚约的,你知道吗?这件事你妈妈和你说过吗?那是她和我的约定。”
小张顿时惊呆了,看着我说:“老陆,你不是和萧雅菲有婚约的吗?”
“萧雅菲?”吴志秋说了句:“萧万山的女儿?萧万山有两个女儿的,你们说的是哪一个?”
我听了这话后呆呆地看着他说:“好像是妹妹,姐姐叫张琪琪。”
“当年这个萧万山和你爸爸是穿一条裤子的,但是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订了两门亲呢?”
我说这门亲事是我二爷爷定下的。和我妈妈无关,我爸也不太清楚。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心里也纳闷儿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一辈人怎么弄得这么乱啊。你说老王是北京的,这吴志秋在唐山,我家是秦皇岛的,那萧万山是哈尔滨的,离得八竿子远,要是不说谁知道他们曾经还有一段恩怨情仇啊!
我说:“吴叔叔,你们以前是不是太能折腾了啊!”
“孩子啊,你要注意点啊!老王那人记仇,他和你爸爸有仇,我听说他出来了,一直没来找我。其实我最怕他来找我,要我和他一起去报复你家。当年,老王是你爸爸给送进监狱的,老王进了监狱不久,你妈妈就和你爸爸结婚了。”
我说:“为什么呀?不至于闹得进监狱吧!”
他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呼吸越来越沉重,最后总算是说了句:“我绝对不允许你和萧万山的女儿在一起,当年的约定怎么可以就这样不作数呢?你回家后告诉你爸爸,就说我吴志秋家的女儿就是你陆家的人,你们要是敢毁约,我就死在你家的门前。”
小张笑着说:“吴叔叔,你本事真大,也有决心,我听着都怕了。吴叔叔,你这样,你家人都知道吗?”
吴志秋看着他说:“你小屁孩儿,懂个屁。你回去和你爸问问谁是陆传赞就明白了,陆家的水,深着呢。”
我呵呵笑着说:“吴叔叔你快别吹捧了,我家水深啥啊,我咋不知道呢?我家就是个小康之家,在村里有几亩地,我爸就是一农民,每天挑着大粪种点菜啥的,活得倒是挺滋润。”
“只有他过上了这么悠闲的生活,我们都被名利困住了手脚。不得不说你妈妈选对了人。”吴志秋叹了口气说。
我说,我就不明白了,我妈妈这么大吸引力?她当初真的那么美?
吴志秋眼神开始迷离,这老王八犊子,估计是YY我妈呢,我打断说,你想啥呢?他说美,从来就没见过那么美丽的女人,简直就是妖精啊!
我日,有这么比喻的吗?
到了半夜的时候吴佩莲醒了,我们进去后,老吴笑着说:“是小陆和小张救了你。”
吴佩莲看着我哼了一声,鄙视地扫了我一眼。我摸摸鼻子,也不好意思去看她。
吴志秋说:“要不是小陆,你一定会死在厕所里,我看这样吧,为了表示感谢,你就以身相许吧。”
这话让我们都惊呆了,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爸,你是不是疯了?你让我嫁给这个小流氓?你没糊涂吧你,你要不上来躺会儿吧,我让医生给您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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