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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从小就有这种能力,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真的不知道这还是一种阵法功夫呢。”
阿果在一旁道:“韩姑娘从小就特别善良。不论谁生病,只要求她,就算再难,她也一定施救。当初我身染重疾,就是韩姑娘救治好的。为了救我的命,她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所以我们那边的人都管她叫‘仙子’,说她是老天派下来拯救我们的。”
韩思雪轻轻一笑,道:“我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呢。”
蒋天羽忽道:“韩姑娘,你说来鲲鹏海上,是为了找一个人,那究竟是谁?”
韩思雪道:“嗯……我要找一个神仙。我娘说,只有这个神仙,才能救我全家。”
“神仙!?”林放哑然笑道:“什么神仙?他住哪里?有名字么?”
“有的,这个神仙叫做‘天羽大神’,就在红泥岛上……”
堂上众人听她说完,愣了片刻,忽然对视大笑起来!林放笑得眼泪直流,她拍着蒋天羽的后背道:“老兄,想不到你已经成神仙啦!”
韩思雪疑惑地看着蒋天羽,错愕问道:“难道……您就是‘天羽大神’?”
蒋天羽笑道:“我叫蒋天羽,‘大神’可不敢当。”
“这里是红泥岛?”韩思雪又道。
“对。”
韩思雪急忙离席,跪在堂下,叩首连连,哭道:“求大神慈悲,救我全家人的性命!”
蒋小星赶紧把她扶起,安慰道:“我父亲可不是什么神仙。不过呢,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我们说,能帮的,一定帮!”
见少女还是哭个不停,林放上前道:“来,你坐下慢慢告诉阿姨,我们才好帮你。”
韩思雪慢慢止住哭泣,静静说道:“我家住在黑水江北岸的‘烂耳山’中。我因为从小给人治病,所以慢慢地名声就越传越远。就在上个月,忽然有个妖怪闯到我家来,说是要……”少女说到此,脸上发红,似乎羞于启齿。
阿果开口道:“那个妖怪化成人形,说自己叫‘黑玉寿’,但还是被我们仙子一眼识破。可他厚着脸皮,非要娶韩仙子为妻!当时金夫人就骗那个妖怪,说成亲可以,但不能马上过门,一定要选好日子。”
蒋小星道:“金夫人,是谁?”
韩思雪道:“我母亲姓金,也会给人治病,因此远近都叫她‘金夫人’。”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母亲拖延了几天功夫,叫我赶紧往鲲鹏海的红泥岛来找‘天羽大神’,他必会来帮忙除妖。”
“我就对母亲说,说世上每天都有那么多凶残暴戾之事,就算是神仙,也不能个个都管呀。”
蒋小星道:“对啊,对啊!那金夫人是怎么说的,才让你下决心来此呢?”
“我母亲说,她当年与‘天羽大神’有过一面之缘。大神还曾经帮我外公除妖。我现在去求他,大神看在故人情份上,必定答应。”
蒋天羽听到这里,忽然问道:“姑娘,你外公是不是叫‘金大鹏’,是个猎户?”
“对的!我母亲名叫‘金叶’!”
蒋天羽呵呵笑道:“真的是故人!”又转头向二位夫人道:“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起过的江边金猎户家么?韩姑娘就是金大叔的外孙女啦!”
林放道:“你就直说她是金叶的女儿呗,谁还能吃了你?”
端木羽道:“妹妹不要说笑。师弟岂是你说的那样?”
林放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蒋小星道:“你说自己都出来一个月了?那你家里人呢?”
韩思雪眼中含泪,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母亲说,那妖怪既然看上了我,暂时就不会把家里人怎样。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我也不知道那妖怪会不会忽然狂性大发……”
这时蒋天羽道:“好,这件事我们管了。我这就……”
“慢!天羽大神你先等下。”林放笑道:“想那‘烂耳山’不过穷乡僻壤、不毛之地,也出不了什么厉害角色,还用得着神仙亲自出马?这事就让小星去办,一定手到擒来!是吧,小星?”
蒋小星顿时把胸脯一拍:“绝没问题!”迅即转头向端木羽谄笑道:“大娘,您要是能把白羽借我用用,就更没问题啦!”
端木羽道:“自己想办法。”说罢起身回屋。
蒋小星连喊两声,见大娘并不回声。他扭头看看林放,龇牙笑道:“妈,您的‘羽之舟’……”
林放道:“吃了大娘的憋,才想起我啊?”她忽对蒋天羽道:“哎呀,我忘了件事!羽哥,瀛洲那边好几家掌门要求见你呢,都在码头等三天了。我给你引见一下……”
转眼间堂屋里只剩下一对青年男女。蒋小星觉得沮丧至极,却强作笑脸,要来安慰韩思雪。少女却指着蒋小星背后道:“那是什么?”
蒋小星一回头,只见大娘的本命白羽就静静地悬浮在他身后。他激动地一把抱住白羽,向里屋喊道:“大娘,我爱死你了!”
里屋传来端木羽清冷的声音道:“与人争斗需要小心,情况不妙赶紧回来。”
“知道啦!大娘我们这就走啦!”蒋小星兴冲冲地拉上韩思雪与阿果,兴冲冲踏上白羽,灵光一道,向西北方向去了。
路上蒋小星心情舒畅,见韩思雪静静坐在阿果背上,也不说话,于是开口问道:“韩姑娘,你说的那个‘黑玉寿’,究竟是什么变化来的?”
“我不知道……”稍顿又道:“如果是寻常灵兽变化人形,我一眼便能看清。但是我看这人的本相却只是乌突突一团。而且他灵力波动怪异至极,和平常我们见到的灵修大不相同。”
“这样啊,也真有趣!不过你放心!有我在,这妖怪死定了!”蒋小星白羽在手,意态甚闲。
少女“嗯”了一声,轻轻说道:“如果你能不伤他性命,最好。”
蒋小星笑道:“我看韩姑娘你不要叫‘韩仙子’了,改成叫‘韩菩萨’,更贴切呢!”
白羽虽然载了两人一兽,但其速度,在这世间少有人及。两人说说笑笑之间,已经远远看见一带江水闪耀白光,穿山越谷,向东流去。
韩思雪手指远处一脉群山道:“我家就在那边的山坳里。”
蒋小星控制白羽降到地面,两人一兽轻轻跳下。刚要收回白羽时,却见羽毛转瞬消失,空遁回鲲鹏海了。
蒋小星见白羽遁去,有些怅然若失。少女见到,轻声道:“人,始终还是要自强不息的,你说是不是?”
蒋小星脸上一红,呵呵笑道:“对!走,咱们先去你家!”
韩思雪本会飞行,她让阿果去山中玩耍躲避,自己和蒋小星一个舞空,一个御剑,来到家乡村边。
此时下午,太阳早早落山。韩思雪兴冲冲地拉着蒋小星要往村中走去,蒋小星却忽然想起一事。
“韩姑娘,你还是先不要进村。”
“为什么?”
“我怕你走这一个多月,村里出什么变故,如果那妖怪就在村子里呢?你藏在村外,也好有个照应。对了,你会隐身阵法么?”
“会的。”
“好,等一会若村里没事,我再来找你。”
两个青年定下主意之后,韩思雪隐身在村口小桥下面,蒋小星收起灵剑,信步走入村中。此时虽然太阳落山,但天光仍亮。可村子中不要说人影,就连猫狗都不见踪影。
蒋小星转来转去,也不知韩家在哪,无奈之下,只得胡乱找了一家敲门。
他“笃、笃、笃”地敲了半天,才听到院中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一个老年声音响起:“谁,谁呀?”
“老人家,我是外边来找人的,求您开门说话。”
“听你说话,的确是外边的人,等着啊。”老人听到蒋小星说话,仿佛轻松不少。只听门闩几声响动,大门“呀”地一声打开,门内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上下打量一番蒋小星,开始使劲揉眼。蒋小星觉得奇怪,刚要开口,老者惊问道:“你姓符么?”
“我姓蒋。”
“哦哦,快进来,快进来。”老者把蒋小星拉进院子,回身闩好大门,带着他道客厅坐下。蒋小星觉得奇怪,灵识扫过,这家男男女女总有十来口人,但出来说话的只是这名老者。
老者问道:“小伙子,你怎么来我们东山村的?”
蒋小星施礼道:“老先生,我从小就是胸闷气短,大夫都说我活不过三十岁。所以就四处求医问药。后来我听说这里有一位‘韩仙子’,能治病救人,就想过来试一试。您知道‘韩仙子’家住哪里么?”
老者闻言色变,急忙让蒋小星不要再说,他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后生,千万莫提‘韩仙子’!她家出事了!”
“哦!?”蒋小星故作惊讶,问道:“怎么,韩仙子去世了不成?”
“没有……这事跟你一句两句也说不清,反正你找不到人就是。你如果能走,赶紧离开这里。不走的话,天黑之后你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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