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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小星一听,拱手告辞道:“家里人找我,真要走了。你们真想要珠子的话,咱们十四号早上,此地再见!”说罢,他把长剑踏在脚下,御剑向东方去了。
目送少年飞远,阿呜拍拍乌知非后背,道:“走,到花满楼补个觉去!”他一手拉着师父,一手拉着儿子,往城中走去。
乌知非本以为要挨打,结果父亲却什么也没说,他觉得不安,向父亲赔礼道:“爸爸,我错了。”
阿呜道:“你已经长大啦!你爷爷像你这么大,都已经能养活自己啦。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独闯江湖呢!只是你母亲在家着急,回去可要好好哄哄她。”阿呜一切不问,只令儿子自悟便是。
三人回到花满楼前,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花满楼前的灯笼也已经熄灭,只有一个门房伺候。乌知非见是青楼,不敢进去。阿呜笑道:“装什么蒜?你小子前些天不是去过么?”
早晨,阿呜结清了帐,带着一行人换了一家客栈落脚。蒋天羽有乌知非陪着逛街,给阿呜省了不少心。于是阿呜和舒江两人用灵颜术变化了相貌,又去港口看看情况。
由于明日竞拍,这天码头上各地商人财主络绎不绝,阿呜见其中颇有熟人。他和舒江也不说话,只是竖着耳朵听众人讨论股价。细细听来,真的如同昨日胖客商所言,一成股价,平时只用一万根金条,足够拿下,但这次竞标,因为有各路豪强参与,恐怕价格要翻上几番!
舒江听了众人谈话,有些犹豫。他对阿呜说道:“师兄,咱们赚点钱不容易,何必让裴东海得了便宜去?”
阿呜笑道:“谁的便宜无所谓,俺要这两座港口,为的是联盟今后的发展。毕竟红泥岛太小啦!”舒江见师兄谋划深远,也就不便多嘴,只等明日十三号竞拍便了。
当天无话,十三日一早,在南仓港码头上,裴家搭起一座木台,台上架了一面铜锣。台下摆着几百把椅子,供买家休息竞价。裴东海服饰一新,早早在台上就位。阿呜带着舒江、扶风、九阴、蒋天羽和乌知非,一行六人选了位置坐下。
此时九点多钟,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台下有人向裴东海喊道:“裴老头,差不多都来啦,你赶紧的吧!”跟着便是一片吵嚷开拍的声音。
裴东海眼睛一直在台下找来找去,现在有人起哄,他向大家抱拳道:“请诸位稍安勿躁,再等一个,咱们马上就开始。”
众人吵吵嚷嚷,小声咒骂裴东海贪得无厌,只想把价格抬高。蒋天羽却看得津津有味,他环顾四周,又瞅瞅台上,小声对乌知非道:“这里好多人都会灵功呢!”
九阴笑道:“废话!带这么多钱出来竞拍,让人家抢了呢?是吧?乌大师?”
阿呜脸上一红,笑道:“俺功夫也不是很差劲哈,至少有进步。”
他两个闲得无聊斗嘴说笑,蒋天羽忽然大声道:“来了!”
他这一声,虽然没用原功,但听到的人颇多。人们站起身来,四下望去,天上地下并没有人过来。这些人正要看是谁造谣,从东边沿着海岸线远远飞来两个黑点!
黑点越飞越近,人们这才看清,来者是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在前,只见他在一只大红葫芦上,仪态悠闲,风吹银须,飘飘如仙。
在他身后一名少年脚踏飞剑,生的眉清目秀,猿臂蜂腰。虽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但身量已经不矮。少年脚踏飞剑,由远及近而来。乌知非看见,惊道:“怎么是他?”。这名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前日和乌知非打过一架的习小星!
蒋天羽小声道:“前面那个老头,是习小星的跟班,前天夜里喊‘星少爷’的那个,就是他。”蒋天羽虽然在深夜中连看也没看过此人,但已经记住了对方的原能气息。
阿呜对舒江一笑,道:“看吧,带他出来转转就是有好处,病见好啊!”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会场,习小星收起长剑,向台上的裴东海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和老者找了前排的两把椅子坐下。
裴东海笑道:“人来齐了,我先说几句吧。”他示意手下,将红色木牌以及毛笔分发下去。然后清清喉咙,缓缓说道:“大家手里拿的牌子,请在两面都写上自己代表的商会、联盟或者自家姓名。一会儿竞价的时候,只用举牌,便是加价了。”
“这老头还挺会整景!”阿呜一面笑着,在自己红牌两面写下“红泥岛”。蒋天羽一见,非要抢在手中。阿呜只好依他,嘱咐他听自己的号令再举牌。蒋天羽一口答应,把牌子牢牢搂在胸前。
裴东海看大家都已经写完,又道:“我这次拍卖,两座港口一共七成股份,一股不留,全都让给大家,价高者得,公平合理。南仓港大家亲眼看见,板仓港各位也都熟悉。咱们自己都有个估量。不过,争起高低来,什么也说不好。大家还是量力而行,不要伤了和气吧。”
裴东海说完,退下木台,一名黑瘦的汉子飞上木台,向台下拱手笑道:“我叫‘裴钱’……”没等他往下说,台下便是一阵哄笑。
裴钱笑道:“大家听我起的名好笑吧?这是我家老爷亲口给我取的,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大家做生意,无非是多赚少赚,多赔少赔。我老爷说,‘咱们赔点钱,让大家多赚点,也是好事啊!你就叫裴钱吧!’”他模样机灵,说话滑稽,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裴钱介绍完自己,举了举手中一张字纸,道:“小的废话不说了,我手里拿的是‘板仓港’裴家的股份认定书,一共三成。先拍其中一成,底价五千金条,每次举牌加价一千。我连问三声之后,没人举牌,我便敲响身边铜锣,最后举牌的老爷便是买主!现在开始竞标!”
他话音刚落,台下便有红牌举起,裴钱高叫道:“本城张长老六千金条!”
“万永商号七千!”
“四海船队八千!”
…………
转眼间,每股价格已经一万根金条出头了。到了两万,举牌的人只剩一个。蒋天羽手握木牌,几乎要攥出汗来。他不住问阿呜要不要举牌,阿呜因见始终没有“木二先生”举牌,不想轻易竞价。但听裴钱喊到第二声,蒋天羽催促又急,阿呜终于点头。蒋天羽满脸欣悦,把木牌高高举起!
“两万一千!红泥岛出价两万一千!”裴钱见红泥岛终于出手,高声喊道。
蒋天羽一时兴起,不等阿呜点头,又把牌子连举三举。
“两万二、两万三、两万四!”阿呜听裴钱不住报数,急忙把师父胳膊拉住,不让他再举。蒋天羽一脸兴奋,道:“真好玩!我举一次,他就加一千!”
台下众位商贾都把目光集中到红泥岛这几个人身上。有人阴阳怪气说道:“怪不得都说红泥岛财大气粗,人家嫌不过瘾,自己跟自己抬价玩!”众人一阵大笑!
正在大家笑时,忽然习小星手中的红牌轻轻举起,只听他平静说道:“三万。”大家顿时收声,向木牌看去,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木二”
“木二先生!这小孩就是木二先生么?”
“他不是!木二先生我见过,是个年轻人,不是小孩。”
“吹吧!谁都没见过,就凭你?”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瞬间把红泥岛晾在一边。
蒋天羽鼓着腮帮看阿呜,阿呜点点头,蒋天羽立即把牌子高高举起。
“三万一!红泥岛三万一!”大家屏住呼吸,连一声咳嗽都没有,只看这两家如何斗法。
习小星轻轻一笑,开口道:“三成股份,每成四万,我都要了。”
“十二万!这就已经十二万金条了!”众人感叹纷纷,那些原本希望在南仓港拍卖捡漏的人彻底死心。
阿呜脸上肌肉微微跳动,他向蒋天羽点点头,蒋天羽再一次将木牌举起。阿呜朗声道:“每成加一千!”现场风云突变,连裴钱都有些发虚,他不由自主地向台下裴东海看去。裴东海向他微微点头,表示三成可以一起成交。
习小星身子微微耸动,显然也有些沉不住气。听裴钱喊到第二声,他终于又把牌子举起。
“三成十五万!”习小星顿了一下,又道:“外加一颗‘海底月’!”
“海底月!”在座的诸人,莫不知道“海底月”宝珠的大名。整个南仓港市,只有一颗,每天晚上都会挂在“花满楼”的舞台上。曾有无数人问价,也曾有人把三万根金条摆在花满楼,只要换那颗珠子。但老鸨只是不卖!大家以为“海底月”绝无仅有,想不到木二先生这里,竟然还有一颗!
裴钱本地人士,当然知道“海底月”。他不敢做主,只好向台下的裴东海请示。此刻裴东海也有些坐不住。他向习小星颤声问道:“你真有‘海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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