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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但我也没想好,所以才找你商量。”少年目光坚定。
“嗯,这事一定办。”稍顿,阿呜又道:“哦,对了,我姐有事和你说,是那个……”
还没等阿呜说完,九阴开口道:“你岛上太冷,我住不惯。”
少年知道她必有所图,索性问道:“那您说怎么办,我照做就是。”
九阴笑道:“好办,你现在把林放踹了,娶我。就算冷点,我也忍了……”
“啊!?”蒋天羽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干什么?姑奶奶话还没说完呢!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九阴眼睛一瞪,转即笑道:“你和林姑娘这么好,我也知道不可能。所以……你还是给我找个安静地方,我自己用功。”
阿呜急道:“刚才就说的这个,岛上就南山坳暖和,可是还送人了。”
“我说必须在红泥岛了么?你们给我在附近找个暖和点的小岛。凑凑合合,有个五十里方圆就成了。”
阿呜嘬着牙花,“您走了,我岛上的训练就得泡汤。”
“你傻啊?你不会定期派人来我岛上进修么?”
舒江忽然问道:“那我怎么办?嗯……我是说大师兄、林师叔和我的功夫怎么办?”
“废话!我又不是你们师娘。每天缠着我练功夫,算怎么回事?”九阴不过随口说话,却把舒江说得满脸通红。
阿呜凝视九阴,若有所思。九阴见阿呜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正要骂他,阿呜“呼”地一下站起,笑道:“哈!这事妥了!”
大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阿呜却大笑道:“这俺都能想到,简直是个天才!”
蒋天羽不明就里,于是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师父您刚才说的事情,还有俺姐的事,还有岛上的事,俺给它来个包圆大清仓!”阿呜激动地继续说道。
“师父,您知道咱们红泥岛每天人吃马喂,要用多少钱么?”
“不清楚,但我想应该少不了。”
“那是相当多!虽然死鬼龙太初留下不少好东西,可俺觉得总不能坐吃山空。这些天,净为这事发愁了。”
舒江问道:“这个和师父的事情有关系么?”
“太有关系了!”阿呜继续说道:“四个月以前,龙太初的手下可比现在还多,可他为什么就存下这么多钱粮呢?而那些商船,为什么有龙太初在的时候,反而好过一些呢?”
少年皱眉道:“阿呜,你不会想做第二个龙王吧?”
“有您这样一个卫道士师父,就算打死俺也不敢呐!”阿呜一吐舌头,“不过俺想请问师父,当初在乌林山,咱俩剿灭鼠患,您收钱了没有?”
“我……收了,但不多。”少年的神色稍稍平缓。
阿呜点头笑道:“是不多,但当初黑山镇的长老们合议,那是要给三根半金条的。您就算都拿了,也是明码标价,愿打愿挨的事情,对不对?”
经过阿呜一说,少年不再说话,静等下文。
舒江道:“师兄,您的意思还是跟商船收钱,咱们给他们提供保护?”
阿呜轻笑一声,道:“你把师兄想得太简单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墙上的大幕拉开,上面是一幅海图。海图西侧,正是磐石大陆,往东则有亚美大陆,东南方还有吉奥大陆。中间一片海水,标着“鲲鹏海”字样。而红泥岛所在位置,比较靠近磐石大陆,海图上红字标出。
阿呜手指海图上的红泥岛位置,大手一画,“咱们这一片,岛屿、暗流、风暴、巨浪都是不少,就算多年的老水手,也不敢说回回太平。更何况,还有许多海盗。”
他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还有,磐石的货,最多只能通到瀛洲,然后转运。东边亚美大陆的船不能直接过来,南方极奥大陆的货也不流通,大家想过为什么?”
不等大家说话,阿呜就给出了答案。“第一,航程太远。第二,外地船只不熟悉咱们这块海路。第三,没买通地头蛇。有此三条,跑船就是赔的。如果次次都赔钱的话,谁还干?”
“那师兄您的意思……”舒江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俺想这样,咱们借着这次的机会,把红泥岛周围的岛群统统降服,都建成中转站!允许船只停靠,补充粮食和水,让水手们休息。咱们还提供护航和遇险救援……有些是要收点钱的。”
“中转站!?”这个提法很新颖,大家一时想不明白。
“其实就是临时港口。”阿呜继续解释。
“嗯,想法不错,能赚到钱么?”少年有些犹豫。
“像龙太初那种只知道收收保护费的家伙,怎么能有这么广阔的视野和胸襟呢?”阿呜自信满满。
阿呜说完,又龇牙笑道:“保护费也要收,帮商船赶跑海盗,给他们保驾护航,多少收一点好处费,似乎也是应该的吧?”
蒋天羽黑着脸,没有说话。
阿呜道:“师父您看,咱们下大力气清除海盗,又提供这么多服务,包括免费救援等等。那么,跟每条船适当收一些费,并无不妥吧?”
少年阴沉着脸,“你还记得么,当初咱们大闹元始会苏杭分舵,他们一大罪状就是收进城费。”
“俺能不记得么?咱绝对跟元始会那群龟孙子不一样!您放心,俺和您发誓,俺收过路费,绝对要‘取之于船,用之于船’,好不?”阿呜拍着胸脯保证。
“你是岛主,你说了算。你一定要把心放在正道上,否则……”少年正说着话,忽然右手举起,“呼啦!”一声,阴阳枪破墙而入!
蒋天羽把阴阳枪握在手中,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以后不走正道,我认得徒弟,这把枪不认得你。”
阿呜看着这把流光溢彩的神枪,直了眼,无话可说。九阴觉得气氛紧张,开口笑道:“你们俩闹着玩扣眼珠子啊?那个蒋天羽,你回头再教训徒弟,我的事还没说呢!”
少年收起神枪,舒江拉拉阿呜的衣襟,意思让他说句软话,好给师父一个台阶。阿呜扁扁嘴,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蒋天羽便道:“我知道你不容易。操持这样大的一个局面,很辛苦你。我只是怕你走了龙王的老路,到时候别人打上门来,你叫我怎么有脸出手帮你?”
阿呜笑了一笑,说道:“您总是不放心。其实俺的人品您最清楚,龙太初什么东西?哪能和您的宝贝徒弟比呢?俺这样忠诚可靠……”阿呜的确有超人之处,两句话过去,又开始自我陶醉起来。
“行了,夸自己的话以后少说吧。”蒋天羽把手一摆,问道:“你刚才说九阴姑娘的事情,和这件事一起解决,又怎么做?”
“对啊,我的事儿怎么弄?”九阴早等得不耐烦了。
阿呜指着地图,问道:“您的事啊,您先说看上哪个岛了?”
九阴相了半天,指着地图上红泥岛南边的一座岛屿,“就这座神龙岛吧。”
阿呜一拍大腿!“姐!您咋这会挑呢?咱就拿神龙岛开刀!”
“咋开刀?打上门去?”九阴笑问。
阿呜摇头道:“师出无名,不好。”
“少废话!快说,怎么打?”九阴一听打架就开心花,这么些天没动过拳脚,早就按捺不住了。
“俺准备来个先礼后兵,给他们摆上一桌‘鸿门宴’!”阿呜晃着脑袋,故作高深。
“鸿……什么宴?请他们吃饭?”舒江挠着脑袋,不明所以。
蒋天羽道:“鸿门宴,这是上古时的一个故事。说一个大势力想对付另一个小势力,又不方便直接派兵攻打,于是先请小势力的首领在‘鸿门’这个地方喝酒吃饭。”
舒江道:“小势力的首领若是不敢来……”
阿呜笑道:“不来?就是不给面子,咱们就抄家伙打过去呗!”
九阴一拍桌子,“好!就给这些混蛋摆一桌鸿门宴!我请客!”
几个人把主意定下,阿呜让外面等候的心腹进屋,一同商讨具体事宜。其实这件事情阿呜等人密谋了很久,今天正好借此机会,一石三鸟。既能解决红泥岛的钱粮,又能削平周围海盗势力,还能给九阴安排一座岛屿。
因为现在群龙无首,各股势力纷乱,必须先拿一个比较大的海盗据点开刀,这才又震慑效果。其实这个法子,与当初在红泥岛上杀人立威是一个道理。
小会开过,阿呜亲自动手,写了一封邀请信,吩咐人给南边“神龙岛”岛主送去。
这封信很简单,只有歪歪扭扭几行字:
神龙岛小岛主:
俺是红泥岛新任大岛主乌通天。因为特别想你,所以请你吃个饭,认识一下。定在本月十八日,要要发,好日子。
大岛主:乌通天
末世二五八一年一月十五日
又及:你不来,俺就打上门去,把你脑袋拧下来。
又又及:你来了,也不保证俺不拧你脑袋,阿门。
阿呜特意找了一个平时看不太顺眼的家伙,将这封信送出。然后又提起笔来,写下另外一封信。
某某岛主阁下台鉴:
鄙人忝任红泥岛岛主,未及与芳邻通传,深感不安。今在本月十八日,小子略备薄酒,兼有要事相商,望阁下玉趾亲扳,面晤是幸。倘岛务繁忙,也可派使者代表,红泥岛上下必当恭迎。
此致
安好
红泥岛主乌通天
末世二五八一年一月十五日
他写好信,让人抄了十来份,抬头分别填上周围大小岛屿的名字,各自派人送了出去。然后阿呜找来龙雾等心腹,仔细安排,只等十八日那天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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