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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泥岛局面既稳,阿呜也就不再避讳与蒋天羽的师徒关系。上下岛众,都知道原来这个少年才是乌岛主的师父,而端木羽才是“白沙派”的掌门师姑。不过这些事情,早已经无关紧要。不要说乌岛主,就连大家见到了“钱夫人”,也都毕恭毕敬,鞠躬行礼。这回蒋天羽回来,更是被当成祖宗一样供了起来,反倒弄得少年好不自在!
红泥岛方圆百里,岛上有山有河,有湖泊丛林。此时虽然在冬天,但岛上并不十分寒冷。岛上有一大片平整出来的红土场,阿呜只要有空,必然会拉着舒江请师父传授“六合枪法”。林放看到,便主动担任起监督之责。
阿呜只练枪法,觉得有些乏味,又把九阴请来传授刀法。说起刀法,任行空亲传的那套“开天刀法”本来就是上乘武功,配合上原能施展,威力无穷。可惜阿呜领会的不多,不能掌握刀法精要。九阴知道“开天刀法”威力惊人,所以向阿呜要了刀法歌诀,再细细给他讲解。
如此一来,九阴、舒江、阿呜、林放等人都有进境。甚至有时钱媛挺着肚子出来散心,听上一句半句,也是受益匪浅。有岛主的风气带动之下,更加之红泥岛各堂主早得了不少灵刀灵剑,是以岛上修灵习武之风兴盛。
虽然这些人练得起劲,但阿呜觉得大家不能盲目练习,最好有高手指点。于是在阿呜的反复恳求之下,蒋天羽担任红泥岛武功师父,有空的时候给红泥岛弟子指点一二。虽然少年答应下来,但他并没有太多东西可以传授,最后还是九阴代为指导。
少年此时,只想早日参破“万象空间”中的秘密,他认为,既然南风洞中有母亲留下的一丝真灵,焉知神镜中没有?抱着这个想法,所以他多数时间都在静修“炼体术”。
这一天蒋天羽正在房间里静修,参详炼体术。窗棂上“笃、笃、笃”响了三声。少年一笑,知道是林放来找他。
林放推门进屋,见少年还在用功,微笑道:“给你变个戏法儿。”她说着话,右手平伸,轻声喝道:“变!”她那把“青葱剑”出现在手中。
蒋天羽又惊又喜,“二弟,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练成‘储物空间’了么?”
“乌通天大岛主指点的呗!”林放脸上得意洋洋,“不过,我自己也是下了苦功呢!”
“好啊!真是太好了!你以后行走江湖,可就方便多了。”少年随口说道。
林放脸色微微一变,情绪变得比刚才差了一些,但依旧笑道:“是呗,以后我再行走江湖,可不用发愁没地方处理换洗衣服了。”神色之间,大有萧索之态。
少年不知她最近是怎么回事,总在突然之间就变得意兴阑珊。于是他也不练功,索性放自己一天假,拉起林放的手,说道:“咱们找磐先生坐会,怎样?”
“好啊!好啊!好几天没找他喝酒了,挺想他的。”林放提起磐达,兴致又起。
自从磐达给林放解了毒,阿呜按照师父的承诺,将岛上南山坳里的海竹林送给了他。磐达在此地居住甚是惬意。竹林既然已经划了给他,岛上一干人等,没有人敢去打扰。就连阿呜自己,都不轻易出入。南山坳这里,俨然成为岛中之岛,属于磐达的私人领地了。
不过林放不管那些,想去便去。她因为答谢救命之恩,去过几次,觉得磐达十分亲厚,和他颇为投契。林放本身是外向之人,加之长相清秀,善解人意,所以在岛上颇多人喜欢,磐达自然也不例外。这一对忘年之交在竹林中饮酒谈玄,大有上古先贤之风。因此一听到蒋天羽陪她去海竹林找磐达玩,林放当即拍手欢笑,大为开心。
两人飞到南山坳,步行进入竹林。此处地势低洼,一年四季不会结冰。加之山上有涧水流下,正好适宜海竹生长。这些海竹,也属异物,并不比磐达原来居住的“凤尾斑竹”差。磐达在这里搭起一座竹楼,每日除了吃喝,也参练玄功。
蒋天羽和林放并肩而入,来到竹楼前的空地上,只见磐达正在盘膝打坐。他身旁放着一大堆新鲜的竹枝,显然是随时饿了,随时要吃。
林放叫道:“磐达!你看谁来了?”
磐达睁眼看见蒋天羽向他打招呼,顿时又惊又喜,忙请二人到竹楼就坐喝茶。蒋天羽自从回来岛上,这还是第一次到海竹林中坐坐,因此看到磐达,难免客套一番。虽然二人没有什么交集,但有林放穿插其中,因此气氛倒也热闹。
聊了一阵,磐达早叫人摆出来几样下酒菜,又亲自从地窖中抱出一只酒坛。拍开封泥,给蒋、林二人倒满。
林放闻到酒香,笑道:“好你个老家伙!平日里我找你喝酒,怎么没把这坛好酒拿出来?”她又转头向少年说道:“这家伙从一来,就酿了这坛好酒,我一直要喝,他就是推托。今天见了你,才拿出来,可见此人狡猾无比,其心可诛!”
磐达笑道:“那不太一样。咱俩用不着喝这么好的酒吧?蒋先生可是贵客呢,我这林子,都是他送的。这坛酒,应该的,应该的。”
“滑头!”林放骂了一句。三人共同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此酒入喉,果觉清冽甘醇,更有一股清香回味。
“真是好酒!”少年赞了一句,问道:“这酒有没有名字?”
“椰汁甘竹沥。”磐达笑道。
“嗯,你必然是用岛上的椰子和这里的竹沥酿的酒,对不对?”林放问道。
“对的,小林就是聪明。”
蒋天羽道:“就地取材,因材造化,包括您给我二弟解毒,也都是信手拈来,药到病除。如今造酒,能把这么平凡的东西酿成人间美味,磐先生真不愧是高人!”
“哦、哦!是、是,那个,那个……对了!咱们喝酒,喝酒!”磐达听蒋天羽提起解毒的事,急忙又端起酒碗,来和少年碰杯。
林放一把将磐达的酒碗夺下,“你等等!”
“干,干啥?”磐达一脸的做贼心虚。
“你们刚才说起给我解毒的事情,我一直想弄明白。”林放神情严肃,瞪着二人。因为她不止一次地问起过自己究竟用的什么药物,磐达总是本门秘药,概不外传。问舒江等人,更是推说不知。但刚才听蒋天羽说话,显然他知道“解药”的事情,既然他能知道,看来这宗解药并不是什么“本门秘药”。那么所谓的“概不外传”,恐怕只是“概不外传林放一个”罢了。
蒋天羽自知说漏了嘴,他和磐达大眼瞪着小眼,好半天,磐达才道:“你真的想知道?”
“爱说不说,婆婆妈妈的。”林放白了磐达一眼。
磐达被将了一军,他看看蒋天羽,把心一横,道:“小林,你先把酒碗放下。”
“哎呀!你怎么神神道道的。”林放把酒碗一墩,“说吧。”
“那什么,你的解药,是我用……凤尾斑竹的母竹和底下生长的一颗七彩雷丸……制成的。”磐达一边说着,脸有些发红。
“嗨!还以为是什么不可告人之秘呢!雷丸哪里没有?不过是七彩的罢了,小气样!”林放瞥了一眼磐达,刚要端起酒碗,发现少年脸都憋得涨红,显然快笑出声来。她感觉不对,必定另有隐情。于是又把碗放下,冷冷地看着二人。
“你们俩还有事。”她忽然出手,左右手分别扭住蒋天羽和磐达的耳朵,“一定还有别的,说!”
蒋天羽实在忍不住,眼泪都笑了出来,“二弟,你先放手,让磐先生和你说。”
林放松开二人,气鼓鼓地说道:“讲!”
磐达揉着耳朵,慢悠悠说道:“七彩雷丸本身有剧毒,母竹也是又老又硬。所以不可能直接给你服用。”
少年接着说道:“这两味药,都要经过磐先生咀嚼之后……”
“啊!?这么恶心?”林放的一张鹅蛋脸扭成了苦瓜脸,指着磐达问道:“难道是你嚼过之后,才给我吃的不成?”
“差不多,你可以再接着猜猜……”蒋天羽笑道。
“猜不到了!你们赶紧说吧!”
“粑粑。”磐达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你和谁叫爸爸呢?还叫得那么贱……”林放一头雾水。
“是吃了竹子之后拉的那个粑粑……”
林放伸手不让磐达再说,她脸色变得煞白,神情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蒋天羽看着她的表情,都笑出声来。林放“忽”地一下站起,跑到窗口,大吐起来!
她吐了好一阵,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这才找水漱口。
“你们简直了!”林放一边漱口,一边捋着胸口,指着蒋天羽和磐达的鼻子,“早知这样,我还不如一直傻着!”
磐达从脸上挤出两丝尴尬笑纹,刚要解释,被林放伸手拦住。
“你,你别过来,咱俩保持三米距离!”
蒋天羽端着酒碗,问道:“二弟,那这酒还喝不喝?”
“不喝了!谁知道他用什么做的?”林放气得咬牙切齿。
“唉,可不敢乱讲。我这酒可是上等涧水酿的。”
蒋天羽道:“你偏偏要刨根问底么!现在知道了,又觉得恶心。磐先生为了救你,得罪了蜀山派和行尸蛛,弄得背井离乡。就冲这些,你也该谢啊。”
林放看着两人,咬了半天牙,强按怒火坐下。磐达与蒋天羽看她的脸色渐渐由白转红,恢复了一丝血色,道她已经消气,于是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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