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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把蒋家集闹妖的事对阿呜一说,阿呜不等他说完,就要去找蒋良,好去捉妖。
蒋天羽道:“你先别急,这事还要和你师姑商量一下。”
“那还等什么,快点的!”阿呜心急,拉起蒋天羽就闯进了端木羽的房间。
阿呜平时在岛上惯了,知道端木羽平时休息也不更衣,只是打坐而已。现在她调养精神,更是如此。连敲门都省了,推门便说:“师姑!俺师父让俺去捉妖,行不行啊?”
其实阿呜在隔壁一番吵嚷,端木羽早就听在耳里,阿呜和她一说,端木羽点头道:“我明天早上应该就可恢复,磐石大会只有十天便开了,你明天中午之前务必回来。只要遇到危险,立即飞回,交给你师父处理。”
“嘿嘿,您就放心吧!俺的‘龙啸’可不是木头做的。”阿呜朝着端木羽一龇牙,拉着师父便去寻蒋良了。
蒋天羽带路,不大一会便回到大青石旁,远远望到蒋良还在那里等候。蒋良一见少年回来,身旁还跟着一个两米多高的巨汉。这人腰上挂一把鬼头大刀,迎着朝阳快步走来,真似金甲天神一般!
三人见过了礼,蒋天羽对蒋良说道:“老哥,我这个朋友叫做‘阿呜’,本领高强,捉妖不在话下。”
阿呜哈哈一笑,拍拍胸脯道:“放心吧,个把妖怪,对俺来说就是下酒菜!”
“那敢情好!蒋兄弟你也同去吧?”蒋良虽然不懂修灵,但他也能看出来眼前的本家兄弟似乎并不比这个阿呜弱。
蒋天羽笑道:“老哥,不是我不愿意去,我这里真的有事不能走开(他要给端木羽护法),你放心,我这朋友一定能捉住妖怪!等他捉了妖怪,管他一顿酒肉就行了。”
“好!好!咱们村里别的不好说,酒肉管够!”蒋良见两人底气十足,也把心放下。
又说了几句,阿呜催促蒋良赶紧回村。于是三人别过,各自返程。
蒋天羽送走阿呜,在后院井中打了干净凉水,给端木羽洗漱。有去后厨找了一番,找出一些柑橘、橙子,火腿、腊肉等食材,在院子中还有昨天老蔡上来的米面等货物。他胡乱蒸了一些火腿米饭,又榨了点橙汁。
做好了饭,少年正要把橙汁等送到端木羽房间,却见端木羽飘然下楼,依旧是昨天晚上的装扮。对蒋天羽道:“不用端来端去了,在桌上吃吧。”
蒋天羽赶忙找一张干净桌子,把早餐摆好。米饭、火腿、腊肉、青菜等等都是蒸熟,橙汁也是鲜榨,一桌饭菜清香扑鼻。
端木羽轻轻嗅了一下,说道:“你做饭很香。”说话间郎目若星,秋水微澜,竟是一扫冰冷的神态。她毕竟是个小女子,昨天和蒋天羽把自己的往事说过,心中压力释放。现在又是美食当前,终于显露出可爱的一面。
“师姐你用这青菜,还有橙汁。”蒋天羽知道她不喜荤腥,特意将青菜橙汁向端木羽面前送了送。
“好。”端木羽吃了几口青菜,却见蒋天羽嚼着火腿腊肉津津有味,忍不住向他碗里夹走一块火腿,也不管少年看她,只是低了头,放在口中嚼了起来。
“怎么样?还吃得惯吧?”蒋天羽小心翼翼地问道。
“很好吃。”端木羽只说了这三个字,便低头吃饭,再也不说话了。
蒋天羽看师姐脸现红霞,双目向下不住地左顾右盼,只是不去抬头看他。经过昨晚谈话,少年心中明白,只是他不便说破。只好抓紧吃过饭,收拾了碗筷,到后院活动一下筋骨,练起那套“心意六合枪”。
心意六合枪法本来是大枪的路数,后来因为酸枣枪被蒋天羽的原能震碎,只好用楚戈的“七杀枪”将就。他在岛上之时操演这路枪法,任行空看到,稍作改动,使之更加适合花枪的路子。现在蒋天羽又修习了“波动拳”与“炼体术”,这些功法都是与原能紧紧契合,修炼之时也有互补。是以他这一舞动七杀花枪,更与往常不同!
随着少年的枪招变化,七杀枪刚开始的时候光华大盛,但舞到后来,光芒渐收,竟似是一个普通的灵修者在挥舞一条普通的花枪相仿!外行人看来,少年招数迟滞,平平无奇。但如果真正的大高手见到,恐怕也要吃惊于蒋天羽小小年纪就已经做到招数中光华内敛,收发由心的地步了。
蒋天羽一口气练了十遍六合枪法,这才收势站定。身上微微有水汽蒸腾,少年感到通身舒畅。他把七杀枪收进空间,转身对后角门外说道:“姑娘,你在这里看了我半天,可有什么事么?”语气中全是关怀。
一语未竟,只听门外“哇!”地一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哭了出来。
蒋天羽听那名女子哭声之惨,绝不是受了一般的委屈与磨难。少年触景伤怀,一时间也有些心酸。
“这人这么年轻,怎么有这样深的苦难?”蒋天羽急忙走到门外,只见墙角边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她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双手抱住,“呜呜”嚎哭不休。而她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洗,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恶臭。
蒋天羽早从气息波动上知道门外有一个女子偷窥,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名乞丐。于是开口问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小乞丐听到他说话,渐渐不哭,抬头看着蒋天羽。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眼角上还挂着泪花。
小乞丐看了蒋天羽一会,忽然跪倒磕头道:“请师父收下我吧,我愿意伺候师父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只要您教我灵功!”说着话,小乞丐额头触地,“咚咚”有声。
这一下更是把少年闹了个措手不及!他赶紧把女孩扶起来,问道:“你叫什么?为什么会流落在这里呢?”
女孩抹了一把眼泪,哽咽说道:“我叫钱媛,就是苏杭市的人。”
这个女孩正是林放的表妹钱媛!在元始会血洗司徒府的时候,钱媛没有跟随众人去地窖躲避,而是偷偷从后门溜了出来。也正因为此,她这才躲过一劫!因为她事先知道元始会准备攻打苏杭市,所以也没有回家,而是躲在钱府管家的家中。
后来,元始会将司徒与钱家杀散之后,全城搜捕这两家人众,就连钱府管家都不能幸免!钱媛见苏杭已经不能再呆,只好乔装出城。
钱媛贵为富家千金,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也没练过几天功夫,身上的银钱没几天就被人连唬带骗弄个精光。她一路向西北走去,来到“正兴客栈”的时候已经是身无分文。又遇上了在此开店的高斯林等人。
高斯林与卫恒这师徒二人专好奸淫良家妇女。他们一见钱媛貌美,更难得的是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在。这师徒二人便起了淫心。开始时还假装嘘寒问暖,没过两天,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将钱媛清白之身玷污!
钱媛只是一个弱女子,哪能反抗这师徒二人?不过她聪明机变,假装逢迎,骗过高斯林师徒,后来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入山林!
她这几日在山林中受尽了磨难,也找不到吃的,饿了只能饮山泉水充饥。后来在晚上看到客栈方向起火,她壮着胆子下山,希望能趁乱找些吃的。却看到一些厨工杂役纷纷逃窜,她知道客栈必定出了大事。于是问了一个客商,听说这间客栈的老板、伙计等都被人杀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钱媛昨晚就在后厨住了一宿,一大早听到有动静,连忙从后门出去。等到她看见少年在后院练习枪法,见少年眉目朗朗,全身正气散发,就不由得被他吸引。
她虽然不懂灵功,但眼前这个练枪的少年似乎并不比师公“出云子鹿康”差。等到蒋天羽停招收势,钱媛急忙躲在墙角,却不料人家早已经发现自己。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偷看别人练功,这人非但没有呵斥打骂,反而是轻声询问。她多日以来受尽世态炎凉、苦难折磨,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温柔说话,使她一下子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钱媛见蒋天羽不嫌自己肮脏邋遢,反而是柔声问询。她觉得此人必定是有才有德的世外高人。于是就想拜此人为师,学好灵功,好为自己家人报仇!
蒋天羽见这个小姑娘没来由地就要拜师,大感困惑。正准备安慰几句,但却也想不出来什么话语。正在局促之间,忽然他心头一动,问道:“你刚才说你姓什么?”
“我姓钱,是苏杭钱家的人。”钱媛据实回答。她打好主意,反正自己这样早晚也会暴尸荒野。如果眼前这人可以依靠,那就便好。如果恰巧这人是钱家仇人,也算是自己命中注定,就死在这里也罢!
蒋天羽一拍脑袋,“该死!我应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少年心中暗骂自己糊涂,“这必定是被元始会的恶徒杀散了的钱家子弟,看她年纪,很有可能是二弟的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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