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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本来“倒在地上”的端木羽和蒋天羽双双站起。端木羽冷哼一声,把斗笠戴好,盘膝坐在床上,默运神思。蒋天羽将郭小四架起来,在椅子上戳好,开口说道:“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还有活路,明白吗?”郭小四全身僵硬,只有头颈能动,急忙点头应承。
“你们为什么要给我们下药?”
“金条,因为那位大个子客人露财了,所以掌柜的用暗语告诉我们把你们做了。”小四怕蒋天羽听不明白,补充说道:“凡是掌柜特别嘱咐说‘地字房间’,这就是叫我们下手了。”
“原来如此,可见你们这里就是一家黑店了。”少年手中匕首一晃,贴住小四的脖子,逼问道:“你们在这里开黑店谋财害命多久了?刚才给我们上的包子,是不是人肉馅的?!”
“真的不是啊!我们在此开店,平时不做这个买卖的,只是今天一见那位大爷出手实在豪阔,这才准备做上一把。”郭小四眼见冰凉的匕首这就要割到皮肉,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
“哦,那你们掌柜的叫什么?我看必有隐情,你若敢隐瞒,就把你剥皮抽筋!”别的不好说,剥皮抽筋这路活计,蒋天羽自然是干得熟练无比,倒也不算是吹牛。
郭小四只求活命,哪里敢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家店子的来龙去脉早就说了个干净。
蒋天羽细细听过,见他说得详细,不是瞎编。对端木羽道:“师姐,看来龙兴盟的触角也是遍布大陆,他们和元始会恐怕都是野心不小。”
郭小四听蒋天羽语气缓和,觉得求生有望,赶紧告饶道:“两位大侠,您二位高抬贵手,就将我放了吧。我说了这么多,龙兴盟这里以后也容我不得。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踏进江湖半步了!”
少年宅心仁厚,听他说得也有道理,便对端木羽道:“师姐,你看,就放了这人吧。”
端木羽一直在床上静坐,听到这话,“嗯”了一声。伸指向小四胸前虚点,郭小四哼都没哼,全身顿时瘫软,如同卫恒一样,死在地上。迅即现出元身,原来是五尺多长的一条四脚蜥蜴!
蒋天羽见师姐毫无征兆便一指点死郭小四,有些惊讶。端木羽冷冷说道:“这些人为非作歹,杀人害命。如果都说一番痛改前非的话便要饶过,也太便宜这些恶人了!”
少年听师姐这么说,低头暗思,“下次如果我又碰到恶人向我求饶,他又是真心悔过。那么,我是像师姐这样一杀了之,亦或是放他一条生路呢?”他想到此处,左右权衡,感到似乎都有道理。于是沉默不语。
蒋天羽默不作声,端木羽看在眼里,于是说道:“你阅历不足,太过好骗。你仔细想想,这个小四说从没做过人肉包子,却为何要和这个小恒把我们抬到厨房?”
“对啊!他们不但谋财害命,还把人做成包子,当真不能饶过!”蒋天羽听到这话,终于明白过来。
两个人一合计,蒋天羽使用灵颜术,把自己妆成小四的样子。然后把床单扯开,裹住小四与卫恒,他一手一个,拎去后厨。端木羽则从窗子飘出,隐入山林。
少年提着郭小四和卫恒的尸体,找到后厨。他又将后厨的人一一点倒,绳捆索绑,都搬进仓库,这才回到前厅向高斯林报告,正好碰见阿呜与崔长老进门。
端木羽和蒋天羽本来就想试试阿呜,看他能否独当一面。所以蒋天羽故意没有说破,决定继续演戏。是以阿呜在后厨劈碎厨案,他只是转了一圈,随口撒谎,帮阿呜瞒了过去。
直到老蔡进门,一眼撞见阿呜,小五与阿呜动手。蒋天羽暗中用气剑指点了小五穴道,阿呜这才一刀将小五斩杀!
而端木羽则一直隐身在远处树林,见崔星刀快,便用白羽以“遁空”之法,挡了“龙啸”一刀。
事情的前因后果,阿呜虽没有亲见,但也能想得明白。他一看“小四”手拿暗风弩射了崔长老一箭,自然知道此人必然是师父装扮的。
蒋天羽射了崔星一弩之后,崔、高二人把兵器对准眼前这个少年。蒋天羽不紧不慢地收起暗风,走到阿呜身边,说道:“表现得还成,你给我把风,等我把这群强盗收拾了再说。”
崔星与高斯林见此人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早就怒不可遏!高斯林一抖手中软剑,喝问:“你们究竟是谁!?还有一个女的,是不是就是你们三人昨晚大闹总舵?”
蒋天羽轻轻一笑道:“既然知道,也就不瞒你们说话。我们三个就是看不惯你们龙兴盟到处挑拨离间,杀人灭门,占了人家宅子,还自称总舵,简直是无耻!”
崔星在昨天晚上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蒋天羽如何大闹总舵,但也能想到眼前这人的手段。他能在众多绝顶高手的环伺之下,依旧来去自如,不伤毫发,必然不是自己和高斯林所能敌对的。更何况,还有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不知在何方。
崔星虽然脾气暴躁,但他并不愚笨,对眼前形势拎得很清。现下骆小五横尸当场,郭小四也是必死无疑,卫恒凶多吉少,老蔡被人砍成两段。自己大腿受伤,看来只有高斯林可以一斗。
他想到此处,打好主意,对高斯林道:“高舵主,我行动不便,你且会会眼前这人。”崔星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好,他料定高斯林必然不是少年的对手,但凭他的三尺软钢,至少能抵挡一阵,只要他们一交上手,自己赶紧溜之乎也!
高掌柜听崔长老吩咐自己迎敌,不动声色地向前迈了两步,一抖软剑,纵声喝道:“我乃龙兴盟苏杭分舵舵主玉面阎罗高斯林,你们赶紧报名送死!”
阿呜大刀一晃,喝道:“呸,要打便打,哪个稀罕听你报名?”
蒋天羽对阿呜一摆手,说道:“我们为民除害,难道还怕这些毛贼、强盗不成?你听清楚,我叫做蒋……”还没等少年报完名,高掌柜突然出手,软剑迅捷无比地刺向身后的崔星!
崔星正想听蒋天羽自报家门,然后便逃之夭夭,回到总舵自然可以编排一番谎话,自己知道了大闹总舵之人的姓名,又力战受伤,怎么也要捞上一份功劳!
可是,崔星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山响,却不料高斯林更加阴狠毒辣!高掌柜向前迈步之际便已经打定主意,他算好方位距离,虽然自己功夫稍逊于崔星,但突施“反手绝命剑”,崔星必定无法防备!
高斯林见蒋天羽自报家门,机会千载难逢,猛然出剑,正中崔星小腹!崔星做梦也想不到高斯林如此毒辣大胆!他全身灵力发源于丹田,如今小腹中剑,全身灵力气息散乱!
崔星大吼一声,勉强推出一掌“残空掌”,却只打中高斯林的肩头,又是力道大减。饶是如此,高斯林持剑的右肩还是“喀嚓”一声,骨断筋折!崔星一掌发出,再也没了力气,只是用手指了几下高斯林,话也说不出来,直直倒地身亡!
崔星一死,不但“龙啸”撒手,空间中物品洒在周围!他虽然是总舵长老,但却是长老中最低一级的,除了灵刀龙啸之外,也没有什么上品灵器。但终究瘦死骆驼比马大,飞刀飞剑、金条银元,以及灵功秘籍等等爆了一地。
阿呜天生爱财,见到一地的金条银元,眼睛都直了!他也不管高斯林还在一旁,扑到崔星尸体旁边,如同一阵旋风过境,瞬间便将金银宝贝都收进空间。最后,他把“龙啸”握在手中,上下打量,不住地称叹!
高斯林此时将软剑丢在地上,手捂肩膀,对阿呜勉强笑道:“大侠,这把灵刀名叫‘龙啸’,不敢说天下无双,也是世间难寻。大侠正好使刀,你用此刀,功力平添十倍啊!”
高斯林呲牙咧嘴地说了半天,阿呜却完全没往他那里看上一眼,只是上下抚摸“龙啸”。
“嗯,嗯,不错,不错……”阿呜满脸陶醉地表情在随口说话,也不知是听高老板介绍的不错,还是自己觉得这把刀不错。
高老板在阿呜这里讨了个没趣,又对着蒋天羽拱手弯腰地笑道:“大侠,这个家伙叫做‘崔星’,他是龙兴盟总舵中的重要人物,平时作恶多端!我现在弃恶从善,为了表明决心,替您把他杀了。您要是还不满意,我这就把客栈烧了,以后便归隐林下,永不踏进江湖一步!”
少年见此人阴狠,刺死崔星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又听他这么说来,只感到恶心。之前郭小四早已经把“玉面阎罗”的劣迹说明。眼前这人看似儒雅,实际上奸淫掳掠,无恶不做!他身背多条人命,又在此地开黑店卖人肉包子,元凶首恶,更是留他不得!
蒋天羽本想一杀了之,忽然想起崔星交给高斯林苏杭地区与会者名单,于是说道:“你先把名单交给我,如果你真心悔过,饶了你也无妨。”
高斯林一听自己有活命的机会,哪里敢不依?急忙从袖子中把名单取出,呈给蒋天羽。他满脸谄笑,眼神中却充满惶恐与不安。
蒋天羽打开名单,简单看了一下,朝高斯林的方向点头道:“可以了。”高斯林以为他终于饶过自己一命,刚要松一口气。却感到一阵灵力波动,“龙啸”那追魂夺魄般的声音已在脑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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