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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从未见过这等诡异的灵器,不过他灵力高深,虽忙不乱,左手长剑向颈后一搭,“叮!”地一声,黑弩撞上长剑剑身,打了几个转,又飞回少年手中的弩弓上。
赵无极因察觉不到黑弩的灵力波动,一时竟被吓住,不敢再追,在空中停了一停。这时在树林中飞出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和那个“宋明”一起,飞剑也似地直往西边去了。
此时后面众人赶到,见三个黑影向西逃去,赵无极停在空中。众人也便不再追赶,只听听他怎么说。
赵无极愣了半天,这才说道:“奇怪!此人的灵力气息既熟悉又陌生,会是谁呢?”
“那三人都是舞空飞行,一样的快如飞剑,难道是‘云海三鹤’?”木青林说道。
“不可能,云海三鹤不过是速度较快,刚才那人灵力强横,兵器诡异,我都险些着了道。若是云海三鹤,早被我擒了。”赵无极说着,不禁阵阵后怕,若不是他千钧一发的时候以灵剑挡住黑弩,这一下最轻也是重伤!
众人议论纷纷,只有符离站在一柄血红的短剑上,手持大枪,看着西边远处,默默不语。直到众人回转泰山城,符离这才不舍离去。
蒋天羽三人一边向西疾飞,阿呜笑道:“师父,为何每次到泰山,走的时候都是在逃呢?”
端木羽问道:“你那个二妹怎么样,有消息么?”
“我在堂中听到,二妹在苏杭市被昆仑派的明月子救了。”蒋天羽说道。
阿呜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万幸啊万幸,师叔没事。”
一直往西飞了百余里,看见一座高山。三人飞到山谷深处,商议下一步对策。
蒋天羽先把他在林府听到的重要谈话转述一遍,端木羽听了之后,说道:“苏杭市乃南北枢纽,水路纵横。我最近没去过那里,听这意思,似乎有所异动。”
阿呜道:“师叔外公家既然在苏杭市,您又担心有异动,咱们去看看不就结了?”
蒋天羽道:“师姐,磐石大会在什么时候举行?”
“九月一日。”
“啊?只有不到半个月了么?”阿呜叫道。
“现在,我想二妹最有可能在两个地方。”蒋天羽说道:“第一,她被明月子救了之后,留在苏杭市,第二,明月子带着二妹上了昆仑山。”
“为什么要把她带上昆仑呢?”阿呜不解问道。
“因为二妹外公家极有可能也遭到横祸,虽然他们没说具体情况,但是符离趁乱抢人,又被明月子劫走,我才这么猜测。”
“你的意思,去昆仑还是去苏杭?”端木羽问道。
蒋天羽道:“既然距离大会还有十多天……我想,咱们怎么也要去昆仑派的,不如先去一趟苏杭市,如何?”
端木羽表示同意,取出白羽三个人登上,白羽幻化成一道流光,直向苏杭去了。
阿呜在羽毛上连微风都感觉不到,禁不住问道:“师姑,您的宝贝为什么速度这么快,却又没有风吹?”
“白羽其实并不快,实际上,它的速度还比不上你的奔雷靴。”端木羽道。
“不可能!”阿呜叫道:“白羽最多半小时,就能到苏杭市,可奔雷靴至少也要四个钟头!”
端木羽道:“这里距离苏杭市多远?”
“怎么说也有一千多里。”
“嗯,对于白羽来说,却只有百里路程。”端木羽声音中有些逗孩子的意思。
阿呜当然听不懂,左问右问,端木羽却一个字也不再提了。阿呜最后无计可施,只好惺惺作罢。
此时天色微明,远处已经看到苏杭市的城门楼,再乘白羽已经不妥。端木羽将羽毛收起,三人落到地上,向苏杭走去。
就算是走,这三个人也远远快于普通人奔跑。来到城门外二、三里处,这才慢了下来。
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来游览苏杭?这人一袭白衣,头顶一个斗笠也罩着白沙,全身上下都被遮住。她身后跟着两名壮汉保镖,一个身高过丈,腰悬开山大刀,目露凶光!另一个倒是面善,不过眉目之间也透着一股英气!
这三个人正向前走,听到路旁远远地传来阵阵男人嚎哭的声音。阿呜好奇,便要拉着二人去看。三人虽然有事,但这大清早晨有男人嚎哭,也都觉得纳罕,便一同过去看个究竟。
三人走近,见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搂着一匹死马痛苦不已!阿呜看那匹马,也并非什么良马,只不过普普通通一匹驮马而已。虽然看不清老者面貌,但见他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蒋天羽上前,对老者劝道:“老人家,只不过一匹驮马而已,还是身体要紧,不要悲伤过度啊。”
那老人也不抬头,只是一边哭一边说道:“你不懂,你不懂!不要管我,我死在这里也就罢了。”
阿呜听着老者说话,忽然“嗯?”了一声,对蒋天羽说道:“师父,这,这不是那个……”
这时蒋天羽眼睛放亮,开口叫道:“李东林先生!”
老者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不哭了,忙抬头看去。一眼看见蒋天羽,擦擦泪眼,仔细辨认,这才想起。
“蒋少侠!没想到我李东林又遇见命中贵人!”说着话,他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扶住蒋天羽肩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原来这人正是和少年同去泰山的商队主人李东林。
阿呜抱来一块大石,少年从空间中取出一件旧衣服给老人披上,又扶他坐下。李东林没见过端木羽和阿呜,又站起来向二位施礼。
双方见过礼,蒋天羽向李东林一指阿呜,说道:“你看这人可眼熟么?”
“呦,恕我糊涂,没见过这位大侠。”
“哈哈,老李,俺就是阿呜啊,那只黑老虎!”阿呜大咧咧地笑道。
“哦!记得,记得。恭喜你啦,能修炼成人身,我们这肉眼凡胎的,确实认不出来。”李东林闯荡江湖半生,见闻广博,他知道有些灵兽可以变化人形,今见阿呜化作人身,并不十分惊异。
“那这位姑娘是……”李东林又向站在远处的端木羽施礼。
还没等蒋天羽说话,阿呜抢着说道:“这位小姐是大家千金,因为闯荡江湖不安全,这才雇俺们师徒当保镖的。”
李东林闻言,赶紧过去鞠躬施礼,端木羽把手一摆,冷冷地说了句:“免了。”便远远走开。
李东林也不以为意,阿呜道:“俺们大小姐不喜与生人说话,对了老李,你为什么在这搂着死马嚎哭啊?”
只见他长叹一声,坐在大石上,好半天这才说话,“我们商队从铁金洲贩来了胭脂水粉,来苏杭货卖。昨天我们刚刚把货卖完,正准备购买一些丝绸瓷器,却不想一伙自称元始会的人过来,说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要借点钱。却把我们的金银都抢了去,只打下几张欠条!”
这基本就等于明抢。阿呜听了虽然愤恨,但还是安慰道:“没关系的老李,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人没事就好。”
李东林一听,更是哀叹不已,苦道:“小老儿常年经商在外,被人抢劫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这些金银,还真不会放在心上。”
“那您在这里痛哭,究竟为了什么?”阿呜追问道。
李东林摇头道:“说起来,打了借条的那伙人刚走,我们也准备回家取本钱,却不料又有一伙人来强征马匹!”
“这伙人也是元始会的人么?”蒋天羽问道。
“是!我当时也是这么答对说,大爷您瞧,前面刚刚有贵会的人借走了金银,现有借条在。这马匹是我们谋生的根本,就不要再取了吧?却不料那伙人的头领把眼睛一瞪道:‘既然能把钱借给他们,凭什么不能把马借给我们?’他说着,也打下了一堆欠条,就把马匹拉走了!”
“嘿!又是抢钱,又是抢马!”阿呜恨恨说道。
李东林徐徐说道:“我经商四十余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凶恶的强盗。当时有些心灰意冷,便不想再干了。所幸众伙计都是本乡的人,我们原打算这就徒步回家,再怎么说路上也有个照应。”
“对呀,我刚想问,你的伙计们都哪里去了?”阿呜问道。
李东林一听,又是大哭一阵!蒋天羽师徒又是劝慰一番,这才渐渐止住哭声,说道:“还没等我们出城,又来了一队元始会的兵勇。”
“来就来呗,反正你们银子、马匹都没了,还能扒衣服不成?”阿呜说道。
“当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却不知这伙人来了二话不说,把众伙计全都绑了!”李东林道。
“为何?”阿呜问道。
“他们说为了天下苍生,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可以出人,我问出人怎么出,他们说:征兵!见我这个孤老头子不中用,才放我回家。”
李东林说到这里,眼神中有些迷茫,喃喃说道:“我出门的时候在衣缝中缝了一张救命银票,正要找一家镇店换成银元,却不料抢了我马匹那伙人中的一个又回来了,只牵着这匹老马。”他往地上指去,正是倒毙的那匹驮马。
阿呜好奇问道:“他们还来做什么?难道是怕你走路不方便,特意还回一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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