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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过，这套“心意六合枪法”，本是泰山派习武修灵的总纲，虽然基础，但终生不废，每天练习，都有收获。蒋天羽天纵奇才，竟然从这套枪法中领悟出修灵正途，以及现在的御剑之术！
少年也不期如此，只把灵识集中到七杀枪身上，这杆枪如同活了一般，被他心意操控，无不如意。
飞剑之法耗费精神灵力甚大，又练了半个多小时，虽然蒋天羽灵力充沛，但也是感到有些疲倦。最后他控制花枪直飞向上，削落几个椰子，打算作为早餐。
蒋天羽拎着椰子走回草屋旁，不见了阿呜。想他已经去了师父那里学习灵颜术，于是打开一个椰子，喝了几口。把衣服整理一下，去敲端木羽的房门。
敲了三下，听端木羽在屋内说：“门开着，进来吧。”少年推门进屋，却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地上就是白沙，屋内一床一桌，两把小凳，数只木箱而已。端木羽坐在桌旁小凳上，见少年进屋，请他坐在对面。
少年也不敢问今天要学些什么，端木羽开口道：“师父叫我先传你基础功夫，之后才会教你。”
端木羽清清嗓子，问道：“师弟，你可知御剑飞行等功夫靠的是什么？”
“自然是灵识、灵力。”少年张口便答。
端木羽笑着摇一摇头，问道：“你所谓的这个灵识、灵力是什么？你自身拥有的，还是来自外物？是来自经脉穴道，还是来自宇宙星空？究竟是有形还是无形？人死之后，灵力又去哪里？”
这些问题，有的蒋天羽曾经思考过，但根本一无所知，也就不再去想，现在听师姐问起，不禁又起了一探究竟之心，大感兴趣！于是他老实答道：“这些我都不明白，请师姐解释一下。”
端木羽微微一笑，向少年道出了灵力本来的面貌。
“首先，各门各派口中所谓“灵识、灵力”的说法就有问题。在浩瀚的宇宙中，有一股能量，这股能量充斥着宇宙所有空间。大到天上星辰，小到一花一草，都被其衍生、消亡。可以说，整个宇宙就是被这股能量创造出来。这股能量叫做：‘原能’。”
“师姐，这个‘原能’，是不是就是平时所说的‘灵力’呢？”蒋天羽趁着端木羽说话的间歇，提出自己的疑问。
“很大程度上是，但这毕竟是人们对‘原能’的片面认识，所以，以后在咱们师门这里，‘灵力’等话，就不要说了，这是不对的。”端木羽认真地说。
看蒋天羽点头记下，端木羽又继续道：“这股充斥宇宙的能量至今还没有人能完全操控，我们所做的，只是顺应原能的规律，在自己的范围内掌握一部分原能，这才有御剑飞行又或者随机变化。”
“顺应而非操控。”蒋天羽听到这话，有些明白，也有些迷茫。这个难道有区别么？
端木羽道：“原能虽然能诞生万物，甚至整个宇宙。但是，它本身并没有生命，也不分善恶，没有对错。自从人们认识了原能，谁更熟悉掌握原能，谁的能力也就越强，便是强者。形形色色的人中，有的以霸道取得，有的以仁道取得。霸与仁之取舍，要看你的本心了。”
蒋天羽大悟道：“我说师姐您之前要问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呢！”
端木羽微笑颔首道：“你很聪明，但任何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来。别人无论怎么说，你依旧要认识本心。”说着话，端木羽食指伸出，一点蒋天羽的胸膛，突地脸上一红，迅即收回。
她继续说道：“我们所处的地方叫做‘地球’，其实地球只是浩瀚宇宙中的小小一隅。在宇宙中，还存在着许多和地球相似的星球，星球上也居住着如同你我的人。”
蒋天羽奇道：“师姐所说这些，我听本村罗叔叔提起过，也知道宇宙之大。但他也只知道这些了。我想别的星球纵然有人，又怎能和你我相同呢？哪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这种反应，在端木羽意料之中。于是笑道：“我知你必有此问。你已经知道原能的道理，那我问你，你身上的经脉穴道符合原能而动，难道是巧合么？”
蒋天羽被她突然问道，若有所悟。
未及他细想，端木羽又接着说：“人，是万物之灵。灵兽们千方百计，想要变成人类，最难的，是通过灵修，构建出任督二脉，周身穴道。阿呜这种灵兽，穴道天生与人相同，但还要苦苦修炼灵智，期盼早日得到人形。由此可见，宇宙中最符合原能的具体表现的，恰巧是人。而且，不但在地球上，宇宙中所有‘原能修士’，都是人身，与你我别无二致。”
蒋天羽点头，暗想本门必然有洞察宇宙之力，否则师姐不可能说得如此肯定。
“人类本身，其实就是一个小宇宙，经脉穴道中的律动本身符合原能波动。只是可惜，几千年之前的上古人类走上了歧途，最终招来灭顶之灾！天之骄子，如今落得与禽兽争食，实在悲哀。”端木羽说着此言，也是摇头叹息。
蒋天羽道：“我也曾听罗叔叔讲过，说上古人类造出了可以穿梭空间的器物，任何人都能操控，甚至快逾飞剑。还可以留声留影，远隔万里竟能对坐交流。”
端木羽笑道：“岂止如此？那时的人类早已经能削山填海，翱翔于宇宙空间，所造兵器，威力之大，可以将整个星球的所有活物，一举消灭，百年之后，都难见生灵！”
这种话蒋天羽从未听过，于是问道：“有这种兵器，想必使用之人也要有通天彻地之能了。”
“完全没有！”端木羽道：“只需要一个人操纵即可实现。而且，只需动动手指，一丝一毫的精力都不用消耗。”
“啊？那这种武器如果落到疯子手中……”
端木羽道：“实际上，这种武器已经打破了原能常规，它触及了原能产生这个宇宙的根本法则。这种武器从制造到使用，都是疯子行径，只是当时的人，不自知而已。”
“我听说‘末世’之后，人道凋零，是不是和这种武器有关？”蒋天羽问道。
端木羽点头道：“有关，但这是上古人类发展那个词的必然。”
她口中的“那个词”，其实就是“科技”二字。这个词自从末世之后，成为禁忌，虽然大家都知，但说出来颇觉不雅，形同诅咒、辱骂。尤其端木羽一介女子，更重口德，是以用“那个词”代替。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时人类制造了不计其数的毁灭武器，足够将整个地球炸成飞灰！后来终有一天大战爆发，人道便凋敝下来。于是那个词从此变成禁忌，残余下来的人类销毁了一切与那个词有关的信息。但是，这已经晚了。”
蒋天羽道：“知过能改，为什么说晚了呢？”
端木羽道：“末日大战所用的毁灭武器，不光能杀敌，还造成了原能异常波动，整个地球受其影响，沧海桑田，与往日面目大相径庭了！地球都产生了变化，一些人类和禽兽也受其影响，变做异人、异兽，比如阿呜。”
蒋天羽点头道：“那么，末日之前，是没有这些异兽的？”
“没有，据师父讲，这些异兽、异人都是从末世之后，这才产生的。”端木羽道。
说到这里，蒋天羽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师姐，您刚才说人本身就是一个小宇宙，我们修炼原能，是不是就是以自身的小宇宙，去感悟身外真正的原能？”
端木羽笑道：“原能只有一个，没有真假之分。你感悟和修炼到的，便是你身上的那一部分原能，但我们可以通过自身的原能波动，来改变我们周围的原能分布，从而做到或者打击敌人，或者御剑飞行等效果。”
蒋天羽悟道：“原来无论是什么，道理总是一个，就是感悟原能并且掌握它的规律，为我所用！”
“嗯，你理解的正是！”端木羽道：“只可惜数千年前的人类却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把那个词发展到极致，一味迷信外物，不知求诸自身，最后自取灭亡之道。”
“师姐，如果一个人只是追求原能的力量，但是不知控制这种能量，是不是也和上古人类一样了？”
“是，那便是自取灭亡之道！”不知何时，任行空老人已经出现在屋中，这正是他给蒋天羽做出的回答。
端木羽和蒋天羽见到师父到来，慌忙站起，任行空严肃地对蒋天羽说道：“希望你能控制原能，不要一味追求能力而迷失在追求之中，如果这样，早晚也会与末世之前的古人相同！”
蒋天羽拱手低头道：“多谢师父教诲，弟子谨记。”
阿呜这时从门外一脚踏入，脸上喜孜孜地，对蒋天羽大叫道：“师父，你看俺可有什么变化没？”
少年上下仔细打量他一番，没有感觉他有什么变化，只是觉得阿呜精神颇佳。于是道：“别的没有，觉得你嗓门大了。”
一言说出，任行空与端木羽不禁莞尔。阿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嘿嘿，俺刚才有点兴奋了，师父你用灵识查看就知道了。”
听阿呜这么说，蒋天羽运起灵识，一看之下，阿呜果然大有不同！
原来一个人无论怎么变化，哪怕是皮肉筋脉移动，但自身原能气息不变。阿呜经过师祖传授，已经掩盖了自身原能气息，竟然如同石子砂砾，没有活物的气息！
“嘿嘿，厉害吧？”见到蒋天羽吃惊，阿呜得意地说：“这才是俺刚刚学会第一步，如果能做到师爷爷教的，俺就可以把自身气息转换成另一个人或者普通野兽，除非师爷爷这种神仙，否则谁也看不出来！”
蒋天羽听说，连连点头道：“嗯，你有了此技，变化成普通人物，又或者隐藏伏击，就很方便了。”
“羡慕吧？你若求俺，俺便教你。”阿呜得意洋洋。
端木羽笑道：“你不如让他叫你老师，这样不是更好？”
阿呜听她说的有趣，不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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