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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林中茂密的草丛被劈为两半,一前一后两道人影从中一插而过。
大黄拍着翅膀,始终盘旋在光头的上方,既不进行攻击,也不离开。之前的碰撞,让它不敢贸然发动攻击。
陈逸凡现在很郁闷,之前在林外时,他的速度远胜于光头,没想到一进入林中,光头竟如鱼得水,速度一下子跟他差不多了。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大致百丈的距离。
“怎么办?在丛林中我的速度会受到很大限制,万一光头找到时间调养,我不是完了吗?”他有些担心地想到。
“好吧,那就趁你病,要你命!”
咬了咬牙,他从肩上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弓上。这里是森林的边缘地带,树木还不是太密集,弓箭的作用还能发挥七八成,要是再深入一些,那就基本没戏了。
咻……箭枝被他用力射向光头后背,三丈……两丈……一丈……二尺,眼看着马上就会听到光头的惨叫了。
忽然,光头高速前进的身体猛的向右一移,堪堪避开了箭枝,箭头擦着他的胁部而过,在其皮肤上留下一条细长的血痕。
经此一着,光头的速度更快了,想要尽快进入密林深处。
咻咻咻……陈逸凡又连续射出几箭,每一箭都很准,但都在关键时刻被光头躲开了。
“怎么回事?”他心中有些不解,光头后面又没长眼,是如何发现箭枝的?
“每次他都是在箭枝临近时才避开,难道,他是听箭声辨别的?!”他很快想到了这种可能。
嘿嘿阴笑两声,他将三支箭搭在弓上,水平射了出去,又迅速搭上两支箭,竖直射了出去……
箭枝呈喇叭口状准确地向着光头飞去,很快便靠近光头。
光头似乎犹豫了一下,没有向两侧避开,而是快速蹲下,但显然已来不及,只听哧的一声,中间那支箭的箭头铲着其头皮而过,在其头顶留下一条寸许长的血槽,刮起的那条皮肉尾端连在头上,吊在其额头前,汨汨地向外渗着血。
啊……光头惨叫,但截然而止,后面射来的较低那支箭正好插入其背心。
啊……光头发出了更凄厉的惨叫。
咻,陈逸凡忙射出一支箭,欲趁机将光头击杀,但未奏效,箭支从光头身旁一飞而过。刚才那凄惨的叫声让从未想过要杀人的他有些毛骨悚然,在射出箭时手有些抖。
噗噗,大黄从天空一落下,伸出双爪,抓向光头脑袋。
嘭,光头猛一抬头,醋砵儿大的拳头击出,与大黄爪子撞在一起,发出闷响。
大黄惨叫一声,疯狂振翅,被击退的身体迅速向空中飞去,而光头的拳背上,则留下了深深的爪印。
光头回头,目光凌厉地射向陈逸凡。
咝……呼……,陈逸凡做了个深呼吸,表情凝重地抽出一支箭,慢慢搭到弓上,拉紧,眯着左眼,准确地瞄向光头……
唰,他箭还未射出,便见光头弯着腰,迅速地跑了。他慌乱地将箭射出,再次脱靶。
他只好迅速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向光头射着箭,但光头提高了警惕性,巧妙地利用草木遮掩,每次都躲开了攻击。
很快,箭枝便被射完了,他收起弓,拿出了血刃。
这里已经是森林更深处,草木更茂盛了,高大的树木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让这里的能见度变得很低,即使有箭支,也无法发挥作用,所以他并不觉得遗憾。
当然,这里能见度低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讲的,对他和光头这样的习武之人并不会造成半点影响。
他腾挪跳跃,借着大黄的指引紧紧地跟在光头后面,一刻不停地追着。
他不能也不敢给光头任何喘息的机会!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三个时辰过去……
天色更暗了。
陈逸凡一把抹掉脸上的汗水,甩了甩手,响起了噼里啪啦如雨打芭蕉的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追了多远,只感觉现在又累又饿,全身酸痛,汗水哗哗地淌着,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三个时辰以来,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追上光头,将他击毙。
忽然,光头的声响不见了,大黄的身影也消失了。四周只有此起彼伏的野兽嘶吼声和穿梭不停的各种蛇虫鼠蚁。
“大黄,大黄……”他连叫几声,竟无回应。
暗道糟糕,他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起周围来。
这里树木不是很密集,但每一棵都很高大,最小的直径都有三尺以上,高十几丈。宽广的树冠将这里封得严严实实,阳光无法照入分毫,为了承接雨露,各种藤蔓疯你狂地向上生长,最终又长又大,缠绕交接,将这里封得更严实了,宛如一座天然的大宫殿。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踏着厚厚的枝叶,慢慢地向前走去。
走出近十丈,前方的一棵大树树腰上出现了一个口径约二尺的树洞,他怀疑光头躲在其中,遂停下脚步,左手持刀,右手扒开厚厚的树叶,从地上掏出一块二三十斤的石头,月内向树洞口掷去。
空……空……空,石块撞着洞壁,一路反弹着向下落去。
咝咝,一条碗口粗的大蛇从洞中探出脑袋,伸着蛇信,在空气中轻轻地摇曳着,试图捕捉打扰其休息的罪魁祸首。
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这条是普通无毒的蟒蛇,他倒不惧,但这条蛇头顶有小片鸡冠状的突起,全身鳞片鲜艳多彩,显然不是普通的蟒蛇。况且暗中还有光头在虎视眈眈、侍机而动,容不得他出半点差错,否则必将命丧于此。
很快,怪蛇便将头对准了他。他右手紧握着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怪蛇,手心渐渐浸出一片汗液。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尖啸,一只猴子状的动物抓着一条巨藤荡向怪蛇,还有四五米,便放开巨藤,四爪齐张,扑向怪蛇。它的爪子又长又尖,要是被其抓上,必定皮开肉绽。
怪蛇大惊,唰唰两声,喷出两口毒液,向怪猴双眼激射而去,哧溜一声,缩回洞内。
怪猴在空中一扭身子,避开了毒液,稳稳地落在洞口。在洞口试探良久,怪猴没敢进入洞中,它的身体跟地球上的银背大猩猩差不多大,进入洞中活动不开身子,肯定会吃亏。
徘徊良久,他突然看向一旁的陈逸凡,陈逸凡大惊,忙做出防御的姿势,同时认真打量起怪猴来。怪猴尾巴上的毛是黑色的,背上是红色的,肚皮是白色的,脑袋上却是黄色的,再配上一个红红的大鼻子,怪异之中竟透着一种可爱。
怪猴仔细看了看陈逸凡,竟没有攻击他,只是将后两只爪子牢牢抓在树干上,伸出两只前爪,指指他,又指指洞口,吱吱呀呀地叫着。
陈逸凡大皱眉头,这猴子到底要干啥?
“你要我帮你?”他试探地问道,一边问一边做着手势。
“吱吱……”怪猴兴奋地拍了拍自己胸口。
“还真是!”他大奇,也学怪猴拍了拍自己胸口,表示自己答应了。
“怎么做呢?”他挠了挠头,答是答应了,但还没想出办法呢。
“火烧!”他一拍脑袋,想到了这个办法。迅速找来石头和枯枝、干草等,学着电影《荒岛生存》中主人翁那样钻木起火来。
怪猴跳下树,蹲到一边,好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很快,木屑冒起了烟,陈逸凡小心地吹着气,小火星终于变成了一团火焰。
“哈哈,以后都不用打火机了!”他心中有些兴奋。
“吱……”,怪猴尖叫一声,远远地躲开了。
他忙示意它不要怕,并指了指火,又指了指树洞,表示准备用火攻击怪蛇。
怪猴狐疑地看着他,还是不敢靠近。
没辙,他只好将火堆烧旺,然后收集干草枯枝,将它们一骨脑扔进树洞中。
怪猴见状,也学着他做了起来。不久,树洞便被塞满了。
他点了一把火,扔进树洞,很快,洞中便响起了哧哧的着火声,但火势不是很旺。他只好又找了一把枝叶,用细藤捆成扇状,爬到洞口往里扇风。
怪猴见状,抢过扇子,有模有样地扇起来。看着火势越来越旺,怪猴吱吱笑了起来。
“这泼猴,猴精猴精的呢!”陈逸凡看着怪猴,心中笑道。跳下树,拾了块石头握着,再次爬上树,守在洞口,准备等怪蛇出来时给它致命一击。
树洞里传来了嘭嘭的翻滚声,伴着鳞片烧焦的味道。终于,怪蛇猛地探出头来,迅速向外飚去,想突围而出。
嘭,他一石头砸在怪蛇脑袋上,怪蛇晃了晃脑袋,晕了过去。
吱吱……,怪猴兴奋地大叫起来,爪子一伸,便将怪蛇抓了出来,扔在地上。
他迅速跳下树,往怪蛇的脑袋上猛砸了几下,怪蛇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人一猴,围着蛇尸打量起来。蛇长丈余,浑身的鳞片被烧焦了不少,蛇冠也被烧焦了,蔫了吧唧的,耷拉在被陈逸凡砸扁了的蛇头上。
吱吱……,怪猴尖叫着,露出满口尖牙,口水顺着嘴角嘀嘀嗒嗒地流下来。只见它一伸爪子,从怪蛇身上扯下一块血肉,撕掉蛇皮,就猛啃起来。
呕……,陈逸凡感觉胃部一阵翻腾。不过,他肚子确实很饿了,遂向猴子示意了一下,想要一点蛇肉。
啪,怪猴不情不愿地扔过来一块肉。他将肉捡起,撕掉蛇皮,找了根树棍穿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哧啦哧啦,蛇肉被烤得金黄,油滋滋地往下滴。
咕噜……,吞了吞口水,他扯下一块迅速往嘴中塞去。
咕噜……,吞口水的声音传来。他抬头一看,只见怪猴扔下了手中的肉,大鼻子耸动着,双眼冒光地看着他手中的肉,口水像小溪般往外淌。
他忙迅速地扯下一块,将剩下的部分递向怪猴。
嗷……,怪猴猛地扑过来,将肉抢了过去,大嘴一张,两斤肉就被它咬去了。
他也赶紧吃,免得怪猴吃完后来跟他抢。
怪猴吃完,他也吃完了。
怪猴呲牙裂嘴地看着他,爪子不断比划着,一会儿指指蛇尸,一会儿指指火堆。
“好好好,哥烤给你吃。”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血刃,在蛇尸上割了块肉再次穿上木棍烤起来。怪猴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爪子跃跃欲试,他嘿嘿一笑,索性将棍子递给怪猴,让它自己来烤。
怪猴吱吱地叫着,有模有样地烤起来,口水伴着油汁,嘀嗒嘀嗒地往下滴。
他又割下一块肉,给自己烤起来。
还未全熟,怪猴一声尖叫,囫囵吞枣般吃起来。
陈逸凡吃完这块,便胀得不行,怪猴却接连吃下了五六块。吃罢,一人一猴心满意足地摸着滚圆的肚子,坐在地上歇息。
轰,陈逸凡直感觉腹中一片火热,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精气神全都恢复了,隐隐还有一股温热的气流在蹿动。
“这真是血肉宝药啊!”他心道,忙双腿盘坐,炼化剩余能量。
完毕,他全身舒泰,隐隐有突破四根经脉的迹象。唯一不好的是,从他身上排出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伴着一股恶臭。
“得先找点水洗下澡。”他站起身,割下几块蛇肉装在箭袋里,望了望正打量他的猴子,就欲离去。
“吱吱……”怪猴一下子跳起来,扯住他的衣角,晃来晃去,不肯放手。
“你想跟我走?”他问道,指了指怪猴,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前方。
“吱吱……”怪猴兴奋地拍了拍胸膛,然后跳到蛇尸旁,从蛇尸内取出了一颗兽丹和一颗蛇胆,递向他。
“给我?!”陈逸凡兴奋中带着不解,他其实之前就想要取的,但又不想和怪猴发生冲突,遂没有取。
“你怎么不要?”他接着问道。
“哈哈,吃厌了?”看到怪猴做出呕吐状,他不禁笑道。
笑过之后,他将剩下的蛇肉也割了下来,用藤子串起,挂在猴子身上。
找到水舒服地洗了个澡,一人一猴继续寻找光头和大黄。但直到天黑,依然没有任何踪抓到的影。
他不禁担心起大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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