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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樊小再次睁开眼,帐篷里还是漆黑黑一片。周围睡觉的打呼声一波接一波,樊小用手揉了揉头,挣扎着穿好衣服走出帐篷。
帐篷外已是太阳高悬,阳光洒满全身,暖洋洋的,像是要扫清全身的阴霾,自身体里散发出暖意,从心头到脚底。樊小惬意的享受着这一刻,任由阳光轻抚自己的身体。
樊小是背对帐篷,迎着太阳的方向站着。他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并没有在看到太阳那刻变的红润;他的身体依然是虚弱的,未曾在看到太阳那刻变得强壮。樊小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人,那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被铁索穿过挂在天边的人。樊小怔怔的出神。
老胡也走出了帐篷,第一眼就看到樊小。喊了声:“你起来了。”樊小却是猛地一惊,被吓到了,浑身冷汗刷的就下来了,刚有些暖意的身体一下像是掉进了冰窟,都有些僵硬了。
樊小僵直的把头转回去扫了眼老胡的方向,没看清是谁,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但他听得很清楚,那是老胡。
樊小这时才感觉到身上似乎少了点东西,摸了摸眼眶,才发现没戴眼镜。
樊小慢慢地转过身,问老胡,“今天不上山吗?”
老胡很快就回道:“因为你,大家得了福利,放天假。”
樊小对老胡说:“我们能不能出辆车,我想去塔里格峡谷看看壁画。”
老胡的声音陡地提高了八倍,语气非常的坚决,还带着恐惧,“不行,我不同意,不能去。”
樊小静静地看着他,淡淡的说:“我昨天看到一些幻象,晚上又做了噩梦,起点就在塔里格峡谷的壁画上,最后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看到了我。”樊小重重的说了“我”字,就紧紧盯着老胡。
樊小在试探,看老胡有什么反应。随后樊小就看到老胡手脚开始颤抖,身子都有些僵硬,看起来很别扭。
樊小接着说:“我想去看下,我想知道我为什么做那么奇怪的梦。”
老胡像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道:“别说了,别再说了。”声音尖锐、短促,像是他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老胡是队里的老人,从他最初的话语,下雨时的惶恐和警告,樊小猜测他可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他也有过与自己同样的经历。
我停下来,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待到他平静下来了,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确定的说:“关于我看到了什么,你知道,你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老胡看着樊小,像是见了鬼似的,又开始大喊大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见老胡不想说,樊小也没再刺激他,看着一抖一抖的帐篷,喊道:“队长,我们去看下吧,要不然我以后会睡不安稳,会影响大家休息、工作。”
队长他们这些老队员对樊小和老胡的经历都充满了好奇,很想问,但又像是忌讳什么,最后还是未开口。
樊小又说道:“我们继续去看下,也不会有什么事。”
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激发出狂热的激情。他们都说去看下。
就这样做出决定:去,但老胡没点头,他们都很默契的没去问老胡是去还是不去。他们都觉得老胡一定不会再去。
最终队长觉得去太多人也不好,只去一组就行了。樊小、王小利、白桦和队长李长胜定下来,最后一个他们在挣来挣去,吵了好一会,也没定下来。
突然老胡似乎又恢复了,说道:“别争了,我去,你们明天或者后天去。”
一看一向的老大哥、老好人发话了,他们都有些气愤,嘴里还在嘟囔着,但没大声说出来。就这样,一群人草草吃了早饭就上路了。
在车上,大家都很沉默,司机只说了句,“我就不进去了,我看车。”
老胡没说话,但身体有些颤抖,眼睛有点无神,直直的坐着,像个木偶。樊小也没说话,他觉得有点怕又有点激动,而且他觉得他会看到些什么关于自己的东西。
王小利和白桦就显得太激动了,一直不停的说着,幻想着他们会看到什么。队长李长胜看似一如既往的平静,悠闲地坐在副驾上,叼着根烟,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烟圈。但从他颤抖的手和不停地抽烟能够看出他也不平静。
时间就这样,在他们各自想着自己的事的时候,从思想的空隙里溜走了,车窗外的景色在后退。很快就到了塔里格峡谷入口的滩地上。看着深邃的峡谷像是野兽的口在逡巡着择人而噬,樊小突然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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