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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玄清道长即将倒地,黑衣男子和玄真掌门同时往玄清即将倒下去的方向,慌忙扶去。还未等玄真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儿时,黑衣男子突然一把扯掉脸上的黑色面罩,一张清瘦矍铄异常熟悉的脸,出现在玄真惊的溜圆的双眼之中。尽管在一路的追击中,玄真曾设想了黑衣男子摘下了面罩之后,无数可能出现的面孔,但是玄真万万没想到,这张面孔居然会是:
“玄——机——师——弟——!”
反手扶住玄清倾斜的身子后,将玄清的身子一正,玄真立时闭上双眼盘腿跌坐在玄清的身后,浑厚强劲的真气在玄真道长右手搭在玄清后背的同时,源源不断地输向玄清,被自身巨大的内力反弹所震伤的内腑。一炷香的调息过去以后,感觉玄清体内紊乱的内息,渐渐被压制下去,并被自己输进去的真气慢慢引导归于正常后,玄真掌门微微睁开双眼,随即又满是不解且满带仇恨地瞪着玄机师弟:“怎么会是你??!!”
自知事到如今大错铸成,已经无法再行掩饰后,玄机突然朝着玄真、玄清二人扑通一声狠狠跪下。目睹眼前此状的玄真,面对玄机的忏悔内心为之一动,因为他重伤玄清喷薄而出的怒气,也立时消了大半:“玄机师弟你这是做什么?站起来好好说话!”但是玄机依旧低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犯错的孩子满脸泪痕,心痛不已!
眼见玄机师弟因为误伤玄清,心生内疚,痛苦不已,玄真掌门并没有继续责问下去,转而继续闭上满是皱纹的双眼,给依旧昏迷的玄清师弟绵续真气,任由玄机在这段时间内,好好反省悔过一下自己刚刚的失性所为。
当玄真掌门回忆至此时,殿中的玄凕真人,殿门口的各路武林侠客,并苏醒过来但依旧躺在单天佑臂中的喻晟等人,犹如凭空遭到了晴空霹雳一般,尽皆张圆了了难以置信的大口,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直立在玄真旁边的玄清真人,此刻犹如被人硬生生给勾起了一段极其不愿记起的伤感往事一般,应声缓步折过身子,背对着殿中的众人,微闭着双眼,抬起头,一句话也不说。
对六年前发生在阴山的这件事一无所知的玄凕真人,心中骤然间充满疑问和焦虑,本想直接向二位师兄开口发问,但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突然意识到:若是两位师兄当初有意将这一切告知自己,又怎会等到今日?!思考一阵后,玄凕突然怒睁双目瞪着站在对面,围在喻晟身旁的丁旭尧沉沉发问:“玄真掌门所说的这一切,你可还有印象??”
这个平素里,在阴山派众弟子中胆量最小,性格最为软弱的三弟子,只是跟玄凕师叔怒睁的血红双目短暂的对视了一下,便浑身长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整个身子也在跟玄冥师叔对视的瞬间,开始有点不听使唤,哆哆嗦嗦的连站都有点站不稳了:“回禀……掌门师叔,……额,不,玄冥师叔……,掌门真人所言甚是!”
“我是在问你真假么?!”看到丁旭尧这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玄凕突然气不打一处来,突然间厉声呵斥道,“我是在问你除了玄真掌门刚刚所说的那些,你还有啥其他的印象么?”
“有……,有……,有……”丁旭尧这下更慌了,原本因为害怕遇上玄凕师叔的目光,而故意低下去的头,这下沉的更低了,整个人连说话也开始急促起来,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分不清是害怕的颤抖还是结巴了,“额,不……,不……,不……,没有了……”因为巨大的害怕丁旭尧几近精神崩溃,答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等到“没有了”三个字离口时,声调弱的几乎连他自己都感觉听不到了。
但是立在人群对面,跟自己差不多四尺相隔的玄凕师叔却真真切切,一字儿不漏的听到了。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玄凕的怒气更盛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玄凕滔天的怒气并不是因为丁旭尧自相矛盾的答复,而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敬重万分的两位师兄,居然对玄机师兄当年离山出走的这个惊天内幕,对自己闭口不言,而且两个人对自己一瞒就是六年!如若不是玄机师兄今天自己回来,并与风雷门发生这么一出争斗,可能自己一辈子都无从知晓,玄机师兄当年离山的内幕了,而且身旁的这两位师兄不知道还会继续怎样的攻守同盟,对自己继续隐瞒下去。玄凕的怒气不是真的怒气,而是对尊如兄长的玄真和玄清的巨大失望和凄凉!
“我……我……我……,我记不……清……了,”面对玄凕师叔再次的凌人盛怒,丁旭尧紧绷的神经瞬间崩溃,两行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扑扑嗒嗒掉了下来,接连砸击在脚下,跟此刻玄凕的心一般冰凉的石板上,在使劲儿地用双手揪了半天衣角,任然想不起任何有关当时的线索后,丁旭尧近乎带着哭腔,猛烈摇着低沉的头,“玄……凕……师叔,……我真的……记不……起来了……”话未说完,喻晟并大殿的所有人,包括玄真掌门和玄清师叔都能清晰地听到,丁旭尧微弱的哽咽声了。喻晟心头一紧,凄凉顿生,实在想不通平日里待几位师兄特别温柔和蔼的玄凕师叔,今日怎会待丁师兄如此这般。想到这里,喻晟挣扎着从天佑师兄的臂弯里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中,踮起脚尖,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个高出自己差不多整整一头距离,却整日里任自己随意欺负的丁三哥:
“三哥,抱着我,别怕!”
泪眼模糊中瞥见了喻晟满是关怀,又嘴角微扬的温柔笑脸,一直在原地恸哭不已的丁旭尧,突然像是在无边的深渊中抓住了,从天而降的绳索一般,剧烈起伏的情绪瞬间流入风平浪静的宽阔海面,随着最后一声哽咽,一滴晶莹的泪珠,自丁旭尧干净的小脸上划过一道浅浅的湿痕后,终于消失不见了。
目睹眼前此景的玄凕道长,也觉得自己刚刚将一肚子怒气无缘无故地撒在丁旭尧的身上,确实有失浅薄。感觉自己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只怕是会再次怒火难耐,玄凕终于在原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动身往大殿外闷声走去了。
整个过程一直转过身子,背对着众人的玄清道长虽然没有对身后看过一眼,但是此刻仿佛已经觉察到了玄凕欲动身离开的想法,就在玄凕沿着殿外的方向,刚刚迈出两步时,出声将其留住了:“玄冥师弟,听我一劝,留下来听玄真师兄把当时的情况讲完吧。”顿了顿,又似是即将可以了却多年来,一直深藏在内心的一块儿心病一般,缓声劝道,“也算是给个机会,将我们师兄弟四人这六年来的离恨情仇,一个误会化解的机会吧。”
本来异常坚决的玄凕,走出几步后,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闻言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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