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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单天佑同喻晟赶到内堂时,才发现情况要远比二人所预期的要糟糕很多。平日里异常空旷和安静的内堂,此时聚集了很多不知名号的帮派,且每个人都凶神恶煞,手执兵器,喧嚣不已。刚一进门喻晟就见一个五短身材,秃头大耳,双手执流星锤的黑面劲汉,对着内堂深处的玄真道长以及玄清、玄凕二位师叔厉声询问:“叫玄机老道给我滚出来,我一定要好好问个明白,我风雷门究竟哪里得罪你们阴山派了,那个玄机子竟如此对我雷破霄师弟,将他重伤致残。”说罢,又转身对着身后一群江湖人士,挥舞着一对重愈六十斤的流星锤大声怒吼,“今天我们一定要向阴山派,向玄机老道讨个公道!”
“雷长门,请稍安勿躁。”一直沉着气没有说话的玄真终于开口,“恕贫道多言,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玄机师弟将你师弟雷破霄重伤,但是武林皆知早在六年前玄机就已经离开阴山派,退隐江湖了,又怎么会介入你们江湖琐事,与你雷师弟产生瓜葛将其重伤呢?”停了一会儿,玄真突然皱了皱眉,似勾起什么痛苦的回忆似得,又继续讲道,“更何况玄机当年离开阴山退出江湖实在是另有难言之瘾。”站在一旁的玄清听到这里突然打断玄真:“师兄,这有关玄机师弟的隐私,还是不要说了吧。”玄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几次开口但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将玄机的退隐的真正原因给说出来,末了,玄真再次开口:“不管这些事是不是玄机所为,都请诸位武林豪杰宽宏大量,珍惜声誉,不要再到处传我玄机师弟的是非了,待事情尘埃落定,是非已清,我玄真一定择日亲自登门给各位请罪。今日之事,万望诸位雅涵,还请各位回去吧。”
看着玄真师傅满是沧桑的面额上写满歉意和痛苦,喻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个劲儿地拉着单天佑的袖管,涨红了小脸焦急万分:“大师兄,你快想想办法帮帮师傅师叔他们吧。”单天佑低头看了喻晟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隐情?!”雷惊云一阵狂笑,“你们这帮臭老道还真会编故事,你以为你们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么?今天若是不让玄机出来给个说法,我誓将你们这阴山派搅个天翻地覆!”
“对,一定要让玄机这个老东西出来给个说法!”“玄机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誓不罢休!”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正当玄真还想开口讲些什么,只见雷惊云将手中的双锤往大殿的地面用力一摔,猛提一口真气,随着地面微微一颤,雷惊云原本五尺不到的身躯突然暴涨七尺有余,浑身肌肉铜铃巨眼的雷惊云突然猛的向大殿三丈多高的屋顶,山啸般大吼一声:“玄机你个老东西,给我滚出来!”声音之大,气力之盛,周围的武林人士俱感心口一紧。
“不许你们这么说我玄机师叔!”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闹动不已的人群立时安静了下来,当发现是一个毛头小子后,叫嚣的最厉害的雷惊云突然抄起被深深砸进地面的一柄巨大的流星锤,狂妄地指着喻晟羸弱的个子,怒笑不已:“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瞎嚷嚷!”说完又回过身恶狠狠地瞪着内堂深处的玄真等人,语气不但狂妄至极而且更加力道,“该给解释的藏得跟个孙子似得,不该说话的却到处添嘴,你们阴山派还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东西”二字还没出口,只听得一声“嗵”的一声巨响,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雷惊云犹如巨石一般的身体连同两把流星锤已经被狠狠地摔出了大殿之外,硬生生地跌出丈余,溅起一阵尘土。巨响之后,一个犹如世外仙人般的清瘦老者,白衣长髯,手持拂尘出现在大殿之上。堂上众人包括玄真等人俱是一惊,只有喻晟欢快地尖叫了起来:
“玄机师叔!”
听到喻晟的喊叫,前来问罪的武林众人先是一怔,继而沸腾,“他就是玄机??”“弟兄们上啊,杀了他!”嘴上这么叫嚣,但是原先围在一起的武林众人仍是有意无意间往后退开了好几步,手握各种武器,将玄机围了个半圆,但是俱于玄机刚刚瞬间的威力,没有一个人敢往前递出一招。
“玄机师弟,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玄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玄清和玄凕也是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别叫我师弟,你既不配做我师兄,我也早已不是阴山之人。六年前我就已经跟你们绝交了,你们难道都忘了?”玄机面无表情,头也不回的打断了玄真。
“玄机师兄,”待在一旁的玄凕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别这么说玄真师兄,大师兄当年让你离开阴山派实在是迫不得已,大师兄他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自打你离开之后我们都很难过,玄真师兄每年都会亲自出去一趟,探听你的下落,好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帮你解些难处。”
听到玄凕的这些话,玄机非但没有受到一丝安慰,反而突然杀气四溢,“是么,玄真和玄清师兄竟然这么好?那他们可曾告诉你,六年前你口口声声的两位好师兄硬是在我下山前夕,逼我自废了武功!!”
玄机师兄自废了武功??!!犹如遭了一记雷击的玄凕恍如做梦一般,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玄真与玄清:“大师兄,二师兄,玄机师兄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刚刚说的玄机师兄不可能伤害雷破霄的隐情难道就是这个?”本来仙风道骨的玄真刹那间,沧桑写满,憔悴的令人痛心。
“玄机师弟,六年前的那件事跟玄真师兄和玄凕师弟无关,也跟堂内各位江湖人士无关,错在我一个人,你有什么怨恨就冲我来吧,我绝对一力担当。”玄清突然上前,看着玄机的背影语气里满是悔恨和自责。
看着殿内所发生的这一切,单天佑喻晟还有齐安和丁旭尧等人惊呆不已。他们当初只是以为玄机师叔因为修行而闭关去了,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内情。一想到平日里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玄机师叔,耄耋之年在武功尽失后被赶出阴山派,受尽折磨和苦痛,喻晟的眼睛突然潮了,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瞅见人群中满是泪痕的喻晟,玄机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特别舒心的事情一样,原本严肃沧桑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扫视了四周的武林众人一眼,玄机终于转身看着玄真等人,冷冷地说道:“过去的事都是浮华云烟,过份执着只能伤心伤神。今天回到阴山,我主要有一个不情之请想向玄真道长开口!”正等着玄真等人答复时,玄机突然发现玄凕尖叫一声向自己急速扑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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