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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考的时间日益临近,洛阳城再次热闹起来。学子们纷纷从各地赶来,一时间,洛阳的客栈人满为患,学子们甚至不得不租住民宅才行。
要说这个时候最忙的官员,当非谢望祖莫属了,每日提着礼物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门槛都换了好几根。
而来找谢望祖的最大目的,几乎都是与这次科考有关。
不过来的人并不是谁都可以见到谢望祖的,你得够身份,提的礼物足够显示你的诚意,谢国丈才有可能抽时间见见你,但也仅仅是可能。谁让人家够火呢!
这次考试题目是由继任国子监祭酒的姜龛所出,而且是直到临考试的前两天才送到谢望祖手上的,保密工作不谓不严密。
公孙五楼最近也很忙,按他自己的想法,这次算是跟对人了,一旦谢国丈入阁,他的官位也定会水涨船高。所以他现在往谢家跑的更勤了,就差没认谢望祖当干爹了。
他当然不能象谢望祖那样,想见谁就见谁,甚至对来求他观照的人,还得笑脸相迎,谁让他是半路出家呢!
刚刚送走一拨送礼的人,屁股还没等坐稳呢,兄长公孙归就鬼鬼祟祟地跟了进来。
“去...你们都出去”
不待公孙五楼发话,公孙归就将屋子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
“兄长,你这是干什么?”
公孙归没有立刻回答兄弟的话,在门口把脑袋探出去四下看了看,确定不会有人偷听后,才反身进来,并随手将门也关上了。
眼见兄长如此,公孙五楼心中疑惑更甚,心说哥哥这是怎么了?
“兄弟,有一笔大买卖,不知你敢不敢做?”
公孙归说话的时候,满眼金光闪闪,仿佛看到一堆金子般。
公孙五楼从前虽然小有余财,但为了交好谢望祖,已经用掉大半了,而为了保持和谢望祖的关系,他必须准备大笔的银钱。
虽说最近没少收礼,可在谢望祖面前却是根本拿不出手的,所以他现在也急需银钱。
听兄长这么说,不由脱口道:“什么大买卖?”
公孙归神秘一笑,道:“考题”
听了兄长的话,公孙五楼猛地站起身,瞪圆眼睛失声道:“哥哥想害死我吗?”
“兄弟说什么呢?哥哥怎会害你?你想想,这考题现在谁的手中?别说这件事不会泄露,即便泄露了,皇帝会杀他岳父吗?”
公孙归知道兄弟缺钱,而此事若成,他的收入也不会少了。
兄长的话可谓说到点子上了,公孙五楼不由暗想“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谢老狐狸圣眷正隆,又是皇帝的岳丈,即便出事,皇帝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沉吟片刻,才道:“兄长说的在理,可即便我同意,谢国丈若不同意,不还是一样没用吗?”
过了兄弟这关,公孙归顿时来了精神,道:“这就要看兄弟的本事了,江南那些士族豪门,个个都富可敌国,随便拔出根毛来,就够你我兄弟享用不尽了,而有了银钱,谢国丈不也就更看重你了?”
公孙五楼点点头,兄长说的在理,他知道谢望祖也很贪,只是不知道他敢不敢挣这份钱?
此时谢望祖在家中的密室里,也正在接待一位神秘客人。
谢望祖的脸色有些阴沉,无复百官面前那意气风发的表情,目光森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蒙面人,却始终未曾开口说话。
“谢大人,这件事对你来说,根本就是轻而一举的,又不损失你什么,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蒙面人说话的声音有些怪异,显然是在刻意压制。
“这是第一次科考,陛下最重视不过,你让我把考题给你,你这不是想害死我吗?”
“呵呵!谁不知道皇帝最爱护家人,你是他的岳丈,事后即便他知道是你泄露的考题,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况且不是还有你女儿呢吗!只要她的枕头风一吹,皇帝准保什么气都没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呵呵!谢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以为上次那几个人死了,你就什么把柄都没有了吗?”
神秘人的话音刚落,谢望祖猛地站起身,怒道:“上次什么事?没有什么上次的事,你想用这个要挟老夫,休想!”
看着暴怒的谢望祖,神秘人冷冷地道:“谢大人最好不要这么激动,若是被刘嗣女的人知道,恐怕到时谁都救不了你”
听到刘嗣女的名字,谢望祖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委顿在座位上,好半天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一个能帮助你的人”
谢望祖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又犹豫了片刻,才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来。
“拿了之后速走,老夫不想再见到你”
“呵呵!原来谢大人早有准备啊!放心,我会走的,不过我相信,你还会需要我的”
神秘人接过锦囊,推门走了出去,然后纵身上房,转眼消失不见。
谢望祖呆呆地坐在密室内,一个人也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之后才走出去。刚到前厅,就听管家报,公孙五楼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到这个头号手下来了,谢望祖眼睛忽地一亮,暗道来的好,这不是现成的黑锅吗?
公孙五楼做梦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容易解决,他刚把来意稍稍透露,谢望祖立刻就答应了。
“五楼啊!老夫知道你银钱比较紧张,京城的物价又比较贵,所以想办法弄些银钱贴补家用,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这件事必须做的隐秘,也决不能把老夫牵扯进来”
“老国丈真乃五楼的再生父母啊!您放心,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决不会把您说出来的”
“那样最好,你应该知道老夫同陛下的关系,呵呵!”
谢望祖没有再说下去,意思却已经很明显,那就是皇帝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眼见公孙五楼如此聪明,谢望祖终于满意地笑了,只是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
洛阳皇宫后面不远,有一处很不起眼的院落,门上既没有匾额,灯笼上也没有注明这是那位大人的府邸。
只有少数人知道,其实这里是刘嗣女的家。
刘嗣女名义上是在监察院任职,可他却从来都没去过,罗颂深知他和皇帝的关系,所以也从来没找过他。
如今刘嗣女已经在路强的逼迫下,娶了那个女刺客,两人还生了个女儿,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却也乐在其中。
天色已黑,孩子都已经睡下,刘嗣女正坐在书房看书,忽听窗外有人轻声道:“刘大人,陛下来了”
刘嗣女吓了一跳,连忙丢下书迎了出去,可脚步还没等迈出去呢,路强就已经走了进来。
“陛下,您怎么...”
路强摆手打断了刘嗣女的疑问,淡然一笑道:“心里烦闷,到你这来透透气”
眼光扫过桌子上的书,又道:“知道看书了,不错,多长点学问,将来好出来帮我”
刘嗣女十分聪明,眼见路强似有心事,替路强倒了杯水,才道:“臣还是老实在家呆着吧!免得将来让陛下为难”
刘嗣女得罪人太多,他若做官,一定会有人明里暗里地琢磨他。
听了刘嗣女的话,路强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若人人都能象你这么想就好了”
“欲壑难填,为什么人总是不知道珍惜眼前,偏要去争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路强象是在对刘嗣女说,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刘嗣女听路强说完,立刻就明白路强为什么烦心了。小心地问道:“陛下可准备好了?贵妃那里...”
路强坐在椅子上,抬手轻轻揉捏着额头,却没有说话,看得出来,他心里也很乱。
“陛下,还是我去吧!”
路强微微摇了摇头,道:“他的身份特殊,必须明正典刑,我现在更多的是担心无双有没有参合那件事?孩子太小,我不想让他没有母亲”
这涉及到皇帝的家事,刘嗣女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片刻之后,路强的眼光逐渐坚定起来,站起身拍了拍刘嗣女的肩膀,道:“过几天你去趟中山吧!那里有件大事,需要你去坐镇”....
三月一过,天下瞩目的科考终于如期举行了。
按路强之前的吩咐,科考分文武两科,文科的主考官是谢望祖,武考的主考官则是兵部尚书鲁宗之。
在考试的日子里,路强只去了一次文考现场,却去了武考现场好几次。按他自己的话说,北伐尚未开始,必须得抓紧时间为军队储备人才。
很快,三天的考期就结束了,随后就是由姜龛等国子监的博士们审阅考卷,最后才是发榜。
这期间各地的学子们仍逗留在京,每日三五成群地四处闲逛,青楼酒肆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条关于有人故意泄露考题的传言,不知怎么在各酒楼茶肆里流传出来。
因为还没有发榜,所以尽管这个传言传的很厉害,却并没引起多少人注意,可有人却坐不住了。
公孙兄弟靠着出卖考题,可谓赚了个沟满壕平,而传言一出,最害怕的却也是他们。
也直到此刻,公孙五楼才想起问兄长,那些考题都卖给什么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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