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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强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只是见他气度雍容,脸上虽有病容,却丝毫无减身上的贵气,又听掌柜叫他夕阳公,显然不是个普通百姓。
这个时代没有电影照片,自己又没同燕国人打过交道,相信这地方不会有人认出自己。而自己是来救人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倒给他一间屋子又能怎么样?反正身边就二十多个人,根本用不着这么大院子。
此时这个叫夕阳公的年轻人也在打量路强,当路强从刘嗣女身后闪出的时候,年轻人眼睛不由一亮,上下打量路强几眼,才抱拳道:“在下慕容云,敢问兄台如何称呼?这是要去那里啊?”
听到慕容云的名字,包括路强、刘嗣女在内,心中都是一惊,要说这还是知风堂刚将触角伸入燕国的原因,竟让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夕阳公是谁?
夕阳公慕容云,原名高云,因率军击败慕容宝之子慕容会的叛乱,被慕容宝收为养子,赐姓慕容,并加封夕阳公。
不过慕容云的身体似乎不太好,已经在家休养多时了,却不知今天怎么在这里遇到他了。
路强和刘嗣女更不知道,慕容云就是冯拔等人挑选出来,准备接替慕容熙的人,而此时包括慕容云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这些疑问在路强心中只是一闪而过,他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印象还不错,微笑着抱拳道:“在下马强,建康人氏,家中经营点小生意,手下人在中山选了块地方,在下准备过去看看”
这个时代的人,对商贾还没那么歧视,另外慕容云也在路强身上感觉不到那种市侩,点点头道:“即如此,明日我们可结伴而行,本公也是要去中山的”
如果不是慕容云的身份,路强一定会拒绝的,现在知道了,当然要同行了,要知道慕容云的身份等同慕容熙的干兄弟,有这样现成的挡箭牌,干什么不用?
其实也正是干兄弟的身份救了慕容云,不然以慕容熙的狠毒,早就将他干掉了。慕容熙自己的亲兄弟可到杀差不多了。
当下路强请慕容云先回房休息,并说晚上如果有时间,还要请慕容云喝上一杯。
慕容云当年在平定慕容会叛乱的时候,身上中了一箭,后来虽然治好,却也留下了病根,平时还看不出什么,要是稍有劳累的话,就会复发。不过却也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好了。
慕容云身份虽然显赫,却从不摆架子,人也非常可亲。同时他也看出路强的不凡之处,所以也愿意同路强交往,当下欣然答应,然后在下人的搀扶下,进了另一侧房间。
刘嗣女也不是当初那个毛头青年,眼见路强的举动,立刻就明白了路强的用意,转身低声吩咐侍卫们严加戒备后,又随路强进了房间。
“大人,可是想利用他?”
路强矮身坐下,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才道:“现在还不好说,之前我们对这边的情况不了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另外这也是给我们一个教训,你们还要把势力向周边国家延伸,这样一旦有起事来,也不至于象现在这么被动了”
刘嗣女以为路强在怪他,忙翻身跪倒:“属下知错,大人放心,属下一定救回夫人”
路强被气笑了,抬腿虚踢一脚道:“跟你有个屁关系?赶紧滚起来,我说的是以后,明白了吧?另外,还要告诉我们的人,对中山的官场也要多加注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
刘嗣女爬起来,挠了挠脑袋,道:“我还以为大人生我的气了”
路强瞪了刘嗣女,眼看天色已晚,吩咐人去准备酒菜,然后去请慕容云过来。就在这空当,看着轻声嘱咐侍卫的刘嗣女,忽然想起,这小子是不是也该有个家了?
时间不大,慕容云如约而至,此时的他,已经看不出刚才那种病歪歪的样子,锦袍玉带、风度翩翩。
一进门,就报拳含笑道:“厚颜叨扰,马兄切勿见笑才是”
路强也起身迎过去,微微躬身道:“刚刚听闻掌柜说起,原来公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夕阳公,还请恕我等有眼无珠才是”
慕容云托住路强的手臂,再次打量了路强几眼后,笑道:“哎!不知者不怪,再说,我现在也是无官一身轻,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实不相瞒,我一见马兄,就有种一见如故之感,不知马兄可有这种感觉?”
路强也着实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点头笑道:“公子说到我心里去了,快快请坐,你我边喝边聊”
二人相对而坐,这里是客栈,也无需分什么宾主,酒菜也很清淡,虽没有什么山珍美味,却都很精致,显然挑选酒菜的侍卫知道路强的口味。
却没想到,路强原本是个暴发户装扮的,一桌精致淡雅的酒菜,显然与他的身份不符。
看了这样的酒菜,慕容云眼中又多了几分赞赏之色。首先端起酒杯,道:“马兄远来是客,这杯酒借花献佛,敬马兄,待来人到了中山,我在宴请马兄”
路强虽然很想装出商人的市侩,可那种久居人上所积攒的威势,却根本无法掩饰的。
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随手将酒杯端起,微笑道:“今后我马家的生意在中山,就要仰仗夕阳公了,请!”
二人对饮了一杯后,慕容云笑眯眯地看着路强,道:“马兄,恕在下冒昧,马兄真的只是个商贾吗?”
难道自己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了吗?
尽管心中惊异,面上却不露声色地道:“怎么,不象吗?”
慕容云淡然一笑道:“马兄可能有所不知,云虽不才,却也曾率领大军平定叛乱,自信这双眼睛看人不会有偏差,若在下所料不差,马兄必是久居上位、手掌生杀大权的一方豪雄,不知云说的可对否?”
扭头看了眼侍立一旁的刘嗣女,继续道:“不单是马兄,就是你手下的这些人,包括外面那些侍卫,怕也不是一般士兵能比的”
路强听慕容云说完,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暗想这小子莫非也有静修那一套?也是个小神棍?
这个表情只是在路强脸上一闪而过,却忽地笑了,道:“看来马某真是小看北地英雄了,既然夕阳公看出来,那马某若是再有所隐瞒,岂不让北地英雄见笑了?不错,在下添掌江南盐帮,跟着马某混饭吃的,多了没有,十几万总是有的”
路强这番话真真假假,即承认自己手掌十几万人的生死,却根本没提及自己的真正身份。这让侍立一旁的刘嗣女着实捏了把汗,如果路强忍不住暴露了身份,他就只有杀人灭口了。
慕容云听路强报完身份,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点头道:“这就难怪了,不过马兄尽可放心,只要马兄和你的手下不在我燕国境内生事,云绝对不会同任何人提及马兄身份的”
路强能感觉出这个慕容云身上有与何无忌相像的地方,所以相信他说的话。点头道:“这点夕阳公可以放心,马莫只关心生意,而且马某深信和气生财的道理,决不会在贵国生事的”
“哈哈!说的好,和气生财,单凭这句话,本公可保马兄在中山无忧了,本公不胜酒力,告辞了,来日在中山再宴请马兄”
慕容云说着站起身,向路强拱了拱手,转身离去,竟真的说走就走了。
看着慕容云的背影,路强不由陷入沉思,他明白,慕容云之所以来赴宴,就是来摸自己底细的,看来这个以养病为名猫在家中的夕阳公,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简单。
“大人,要不要...”
刘嗣女的脸孔在烛光下,看着有点阴森。
路强摇了摇头,这个慕容云敢一个人到自己房中来,岂会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先不说刘嗣女他们能不能得手,万一失败,他就真得打道回府了,到时候还怎么救玉润?
一夜无话,第二天路强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就有侍卫来报,慕容云已经先一步走了。
走了正好,路强也不愿与他同行了,另外他也想好了,这段时间还是少露面吧,第一次主动同人打招呼,就被人看出与众不同之处,回头再遇到个认识自己的人,可就要坏大事了。
刚吃过饭,还没等启程,就见刘嗣女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大人,刚刚收到中山的消息,慕容熙逼迫夫人六日后与其成亲,不然就要将、要将...”
慕容熙的主意实在太过阴毒,刘嗣女怕路强听了暴怒,不敢再说下去了。
其实即便刘嗣女不说,路强也能想出慕容熙不会有什么好主意的,只是时间就定在六天后,而自己现在还没到中山呢,还能有时间安排如何救人吗?
情急之下,无暇再想,立刻命人启程。
代千秋还在赶来的途中,现在能商量的只有刘嗣女,只是刘嗣女习惯服从,若自己不在还好些,现在有自己在,恐怕他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能自己在路上想了。
想必打破慕容熙脑袋,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来中山,所以若是计划得当,突然抢人的话,也不是没有得手的可能,但问题是如何离开中山?如何逃出燕国大军的追杀?
坐在飞驰的马车中,路强不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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