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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兄,你们这是···”覃天云陡然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再稚嫩,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躯体及齐腰的长发不禁惊呼:“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徒儿,你一觉睡了十年啊···”单墨子不知该如何说事。
“还是我来说吧,师弟可还记得十年前静水台之事?”
霍青问道。见覃天云点头又道:“事情就是从那晚开始,我陪你到拂晓之时离开。后几日不见你身影,我便寻来,发现你仍在睡梦当中。便觉此事不对,我便找来师傅、师兄。我等几人轮番查探发现你全身机理正常,呼吸匀称,但就是不见转醒。无奈,师傅请来堂主,堂主曾言你好似失了魂魄,魂游在外,是故无法喊醒。除非有人能召回你的魂魄,不然无人能让你醒来。”
“后我与师傅、师兄外出寻来各方道士为你招魂,一一无果。无奈,我等只有留你肉身在此,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魂游而归。可谁料想,你魂不在体,不进食物,这肉身居然随着年月而增长。如此,你这一躺就是十年,整整十年啊。”
霍青话完,苍浪接道:“师弟,你是否当真是魂游天地去了?”
单墨子闻言,一掌轻拍苍浪的头道:“你师弟刚醒,让他适应适应。”说起来,单墨子也是好生好奇覃天云为何一睡十年。
覃天云听着霍青之言,也慢慢的回忆着事情的起始,一段段七彩的人生豁然在脑海中翻腾,他不知道是否真有魂游天地之事,但这七世的经历犹如昨日所过,历历在目。七世的成长给了他精彩人生,丰富了其阅历,也给了他心境的修行之路,就算是梦,也没有如此真实的梦。在经历了悲苦凄凉,大喜大落之后,豁然间他觉得这梦好似短了点。
他抬起手,感觉手臂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心里说道:“小白蛇,若不是梦,你就现下。”话音刚落,手臂上便浮出一条雪白的小蛇纹路。
“谢了,小白蛇。”
覃天云在得到肯定后,便对单墨子等三人说道:“师傅,魂游天地之事,徒儿尚不知情,但这十年却好似做了很多的梦,梦里经历了太多,以致有些混淆。连徒儿自己都无法解释这是何故?”
“能醒来就好,其他也不重要。徒儿可感觉身有不适?”
“有劳师傅挂念,徒儿一切安好,只是觉得进了正气堂十年未学一艺,心有不安。”覃天云轻轻笑道。
“那你且要努力哦,师弟,当初你默写给我的《金刚指》与《梯云步》,师兄我可都已大成,如今我和大师兄已臻至六品武家之列,你可不要堕了师傅的名头。”
“当然。师傅,徒儿尚有一事相求。“
“徒儿且说。”
“我昏睡十年,不知家中平安,可否让我先去看望家中长辈,再行习武。”
“徒儿,若非师傅不愿,不能自行出入四君阵就无法外出,门规如此,师傅也甚是无奈。”单墨子道,“此门规为堂主所定,想让他松口,是千难万难。”
“如此,我先习武便是。”覃天云也没有任何怨气,语气极其平静。
“我和大师兄可以去给你带个口信。”霍青想了想。
“不必了,此去路途甚远,师兄来回也是烦劳,呵呵。放心,师弟日夜苦练,想来不用多久便可出入四君阵。天云昏睡这十年的时间,多谢各位牵挂。”覃天云说罢,对着三人深深一鞠躬,起身后又道:“如此,我就先去练功了。”
说罢,便出了房间。魂游之时,他曾记得在四君阵与山壁的角落有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内有果树几颗,那里不在四君阵内,而且还有雾气遮挡。正是一处习武练功的好去处。
武功九分,覃天云早从单墨子那里知晓;但这九品又有三六九之别。下有生、猛、秀;中有侠、豪、家;只有到了鼻、隐、尊才能称为当世高手。寻了一出安坐之地,他便开始揣摩打定入手的《金刚指》与《梯云步》。熟悉功法的法门之后,他才明白这所谓的九品之分。
生为生力。拳打出力,指出刚劲全耐发出的力量大小,而力之大小取决于某一处的经脉是否通达。通经正骨则为力之所生。
猛则刚劲,拳出有劲风,不入体而隔空可创。秀于锋,是为疾,即是以快为破。此为下三品。到了中三品,侠、豪、家则是内修于气,两人对敌,不拼外功,拼气力,丹田积蓄。至于上三品则是论修为,拼智慧,博感悟。
知晓其中各种缘由之后,覃天云便开始练习《金刚指》,此功难也不难,难就是要打通手指各处经脉,但这也是难点所在,因为手指经脉精细,极为容易受创,所以这也是金刚难练的所在。
盘膝坐定,先行细细感知手指经脉,再以生理之力慢慢通常,这需要极其敏锐的感知,正当覃天云渐入佳境之时,脑海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叹:“小子,我真不明白你这是在费什么劲?凡武之功而已。”
覃天云微微一愣,随即问道:“可是小白蛇?”
“以后可别叫我小白蛇,吾乃‘八荒兽’。”
“八荒兽,依你刚才所言,我练功法门可有什么不对?”
“当然,枉费你一身浩瀚的灵魂之力却不知运用,居然干这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
“你将意识往自身里一探便可知晓,还有以后别故作老沉。”
覃天云闻言一笑:“并非我想如此,只是一时间还未从那七世中转变过来。”说罢,便合上了双眼,将意念感知到手指各处,果然,这一试之下灵魂之力犹如双眼一般居然钻进了经脉之中;哪里迂塞,哪里通畅一目了然。有了灵魂之力的相辅,这打通经脉之事也不过是耗费些许力气冲撞堵点的事。如此,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双手经脉尽通。
“既然如此,所幸就将周身经脉全部打通试试看。”覃天云瞧得有些简单,决定先打通全身经脉。不过,这打通经脉也是由外及内,由远及近,四肢经脉可以用暗力打通,但体内各处主脉必须要用丹田之气来冲撞,也就是说必须要跨入侠武四品,才能通络经脉。
相较双手,双脚的经脉却要复杂的多,尽管如此,覃天云不过仅仅耗费两个时辰的光景便通络双脚经脉;换而言之,他仅花费三个时辰便打通了常人最少需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打通的四肢经脉。
通达四肢便可引气入体,利用天地阴阳之气来冲击堵塞丹田的经脉。通常这一过程是最痛苦也是最漫长的过程。外力冲撞,内府遭殃,是故有人无法承受这种痛苦,终此一生无法寸进。
然这种痛楚对于覃天云而言却并非不可忍受,要知道在一世一世的梦境中,自己体会的痛苦何止于此,更有那一次次撕裂灵魂却有无法昏迷的疼痛,哪一点都不在这之下。话虽如此,但这种切肤之痛,痛入骨髓。纵然覃天云在这三天不眠不休的冲撞中也险些失守,好在此时却是云开月明,虽然满身豆大的汗滴,但此时丝丝的天地之气缓缓通过四肢注入丹田,使得他仍有说不出的舒爽。
于功力上此时已是侠武的覃天云却是疲惫不堪,三天未进食水,此刻突然静下心来却是觉得饥肠辘辘,四肢酸软无力;好在此处有些果子可以充饥。一阵囫囵吞枣之后,他突然想到为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何十年未进食物,不但没有饿死,身体还在成长?想到此处,他便唤了八荒兽,而八荒兽的回话不但没有解惑,更令其又添疑问。
八荒兽只道了一句:“别说你十年不吃,就是万年不吃,也不会死。”就此一句,任凭覃天云如何叫唤,八荒兽也不再回答。隐隐之中,覃天云在灵魂深处好似看到八荒兽那虚幻的身影钻进了一片黑幕之中···
“也不知是自己的灵魂藏有秘密还是受了八荒兽的好处,看来这玄机也是越来越多了。”覃天云暗暗心想着,一切一切的改变也正是从这自称八荒兽的小白蛇开始。
“任凭前世千万载,只看今生在当朝。”一番感慨之余,他收敛的心神,继续练功。当挺过了丹田经脉的通达之痛后,再通任督二脉是却不在那么痛苦,这两脉为阴阳主脉,堵塞虽多,但经脉也相对宽阔,所以这通脉只是时日和丹田的气量积累的问题。当然丹田之气的回复程度取决于功法的优良,越是上乘的功法恢复速度越快,所以这冲击经脉的间隙就小,所耗费的时间也就短。
覃天云当初痴心剑术,是故不愿随便定功,如今想来,只要经脉通达,刀叉剑斧又有何分别,正所谓是功法殊途,武道归一。
如此一年之后,任督二脉通达。至此,覃天云周身经脉无一疏漏的畅通无阻。可以说此时的他就功力而言已经到了六品武大家之称,唯一不足的就是招数和经验了。经验无法弥补,但招数他可不缺,别忘了在其记忆中有着正气堂的整个苍书阁。
所幸趁热打铁,覃天云可不想空有一身功力却无处使力,当即将脑海中的功法一本一本翻出,以其庞大的灵魂感知力学习这些招式也是容易之事;这一招一式在灵魂之力的作用下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再转到自身的练习就如依葫芦画瓢一般。
这一日,覃天云如往常一般练功,当他蓄势待发时,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将全部功力发在这招,看看到底有多大的破坏力。”随即将丹田全部气力调于双手之中。
“给我破。”
他一生大喝,推出这招“千浪斩”,但见一声巨响轰在山壁之间,不待其收功而起,随即又传来阵阵轰响,连绵不绝,不下于数十声。
“是该回家一趟了。”
看着身前不远黑乎乎的小洞口,覃天云点了点头,暗自说道。随即身影一闪,便离开了此地。
在不知不觉中,他将藏书阁一千一百一十本功法尽数囊括。此时已是又过三年有余,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可以说除了必要的吃食换洗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任谁也没有料到他其余的时间都躲在这一方小小角落勤学苦练。无它,只因他多年未曾回到家中,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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