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隋唐雄鹰 > 第三十回 兄弟宫廷暗较量 往昔帝皇沉渭河

??()    却说世民一行匆匆走十多天,回到长安,各自回府。世民命长孙夫人安顿徐氏姐妹,召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议战事,商破秦之策。世民将此战种种情形详叙。长孙无忌道:

  

      “此战虽败,亦有得,败秦于宁州,杀薛举。”

  

      世民道:

  

      “薛举之事,吾等暂假装不知。”

  

      长孙无忌道:

  

      “何也?”

  

      世民道:

  

      “古来纲常有序,违之即逆,以臣谋君者,虽为敌国,亦犯众怒。”

  

      杜如晦道:

  

      “薛举亡,不用我等奏报,其时,自传至朝廷。”

  

      接着,杜如晦又道:

  

      “秦以主力与我地方之军相拼,却未下一城,未得一地,虽胜尤败也。秦把都城迁折墌,只重前线攻战,不重后方治理,国必不稳,加上薛举已死,元气大伤,再战必克之。”

  

      房玄龄道:

  

      “再次决战,必争取派出精兵主力,与之对峙,同时,联合李轨南下,逼其分散兵力,地方军可乘机多路深入,抢城占地,削弱其粮草和兵源供应。在其后劲减弱,顾此失彼之时,可克之矣。”

  

      长孙无忌道:

  

      “往克秦,还需稳定突厥和各地割据势力,可采用远交近攻之策。”

  

      世民道:

  

      “各位金玉良言,世民受教不浅。”

  

      于是,世民即入宫,向高祖详报战事,自请降职。高祖见世民诚恳。乃安慰道:

  

      “文静之过,非尔之过。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尔败不气妥。且能及时稳住阵脚,孙武亦不过如此而矣。”

  

      世民听父皇之言。心中泛起一阵温暖。含泪道:

  

      “多谢父皇体谅。此战未果,因选择战机不对,亦有人马临时并合、协调作战不到位之因,请拨吾精兵数万,兼调周边人马,再战必灭之。”

  

      李渊道:

  

      “今成王李孝恭正鏊兵益州,不宜两面作战。待其得胜而归,再作打算。唉,不说了。爷儿俩好久不见了,咱们好好聚一聚。”

  

      说罢,命人召建成,令杜杨柳备酒。一会儿,建成到。于是,父子三人便在宫中饮了起来。席间,李渊道:

  

      “哀国公杨侑仍与不少朝臣有交往,在京中于我朝不利,又不便远离。如何?”

  

      建成附和道:

  

      “是啊。除之,怕朝廷上下舆论,留之,不利朝廷安定。乃鸡肋也。”

  

      世民道:

  

      “吾有一计,可以悄悄除之。可暗中联系京中无赖扰之,使不胜其烦。求回封地。待其回封地途中暗暗除之。”

  

      高祖以为然,即传大内总管杨应深。命密联系京中无赖游民扰之。接着,三人继续饮酒。酒至半酣,世民假醉,频频向父亲、兄长敬酒。至深夜,李渊不胜酒力,往尹妃寝宫休息。世民见杜杨柳过来,乃起,假站不稳。杜杨柳扶之出,世民忽然低声道:

  

      “扶太子往张妃寝宫。”

  

      杜杨柳会意,放开世民,传来一名宫女,与那宫女一道将烂醉的建成扶起慢慢而出,经过张捷予寝宫门前,杜杨柳假装力不继,对那宫女:

  

      “太累了,尔扶至张妃宫前休息一会,妾往传东宫人来。”

  

      说着,就放开建成,匆匆而去。独由宫女努力扶着向宫前台阶而去。那建成醉眼蒙胧之中,见到了张捷予寝宫门前,想起心爱的人儿,再也不记礼法,借着酒劲,推开那宫女,直至张捷予寝宫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叫道:

  

      “予……儿……,予儿……,开……门。”

  

      张捷予开门,见是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看看左右无他人,忙扶进去,命侍女取来二两黄金,交与那宫女,道:

  

      “尔回去罢。乱嚼舌,小心性命。”

  

      那宫女哪见过黄金?喜得连连道:

  

      “多谢,多谢,决不乱说。”

  

      接着,便半跑出去了。张捷予命人关了寝宫门,将建成扶入房,扶上床。建成顺手抱着张捷予不肯放手。张捷予慌慌张张的命侍女退下。一个酒后露真情,一个深宫寂寞难耐,两个相思人儿哪里还管什么三纲五常?竟你帮我、我帮你的脱开衣裳,抱在一起,倒在床上亲热了起来。

  

      世民出得宫,心想数月未见杨丽儿公主,此时元吉又远在太原,不如去齐王府走走,于时,仗着酒气直往齐王府而去。齐王府值守见是秦王来,欲阻拦。世民一推,道:

  

      “吾见见侄儿。”

  

      于是,值守门卫不再阴拦,世民入得府内,便直朝杨丽儿所住院子而去。到院子门前,向里张望,却见杨丽儿身着紫色便衣,与侍女正在逗弄那鹦鹉说话。忽然那鹦鹉叫道:

  

      “有贵客,有贵客。”

  

      杨丽儿向门口望来,见是世民,喜道:

  

      “什么风把二郎吹到了这里?”

  

      秦王一边往前走,一边调笑道:

  

      “是丽儿的香风啊。”

  

      说着故意张嘴深吸几口气,连连道:

  

      “好香,好香。”

  

      杨丽儿笑得花枝招展,道:

  

      “妾刚起床,不施香水。倒是你鼻子发情了。”

  

      世民走近,伸手抱住杨丽儿,一边乱摸,一边伸嘴在其胸前乱挣,笑道:

  

      “不施香水更香,唔,好香,好香。”

  

      杨丽儿欲挣脱。世民一把抱起直往房中而去,放在床上,将身子面对面压在其上,双眼痴痴的盯着那满是柔情的双眼,不禁相视而笑。世民低声道:

  

      “宝贝儿,想死你了。”

  

      杨丽儿伸手抱紧世民腰,喘着气道:

  

      “又不是新收的娇儿,有什么新鲜?倒是尔在外面。爽翻天呢,还记我?”

  

      说着伸手在世民鼻子上轻轻的拧了一下。世民笑道:

  

      “那双新娇儿倒不如你相知呢?”

  

      说着。便将大嘴压在一双樱唇上,热烈的吻了起来。一双舌儿在口腔内相贴缠绕,相亲相爱。吻一会儿,世民起来,将杨丽儿衣服脱去,自也脱去衣服,将身体倒转过来,便胡来乱为。杨丽儿喘气问道:

  

      “与那两娇儿如此么?”

  

      世民答道:

  

      “什么,孤还要别人教?”

  

      世民一边答话,一边不停的作战。杨丽儿被挑起浓浓**。不禁呻吟道:

  

      “啊,好爽,大力一点,快一点。”

  

      世民喘气道:

  

      “还有更爽的呢,试试不?”

  

      说着,又胡乱来一阵。突然,一股快意油然从心底生,爽得那杨丽儿“哎呀,哎呀”的叫着。身子颤抖着,顿时软如死蛇的倒在床上,深深的喘着气,再也不动了。世民也长吁一口气。相拥而睡,二人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

  

      世民醒来,已是下午。乃起来。杨丽儿正在给汗巾绣花,见世民起来。命侍女打来热水,拿来自己浴巾。亲为世民洗擦身子,服侍穿上衣服,继捧起一碗煮好的参汤给世民。世民道:

  

      “你吃,孤不要。”

  

      杨丽儿又似怜爱、又吃醋的道:

  

      “特煮给你吃的,吃了,身体才好,啊。要不怎对得住一班妻妾?”

  

      世民假听不懂,却顺从的吃了。杨丽儿伸手接过空碗,顺手递给侍女,依偎坐在世民身边,道:

  

      “主上忌尔,太子元吉亦忌尔,尔要小心。”

  

      世民道:

  

      “放心,暂时不会对孤怎样。”

  

      杨丽儿道:

  

      “别人为尔担心。今后你我少来往,以免刺激元吉。”

  

      世民道:

  

      “唔,只是你姑姑老想你的。”

  

      杨丽儿笑道:

  

      “尔想就是尔想,别赖本公主姑姑。”

  

      世民笑道:

  

      “好好,孤想,尔要多过来啊。反正有尔姑姑在,行事方便多了。”

  

      杨丽儿忽伸手猛拧一下世民的脸,笑道:

  

      “哦,原来尔娶本公主姑姑,为方便与我行事,坏也不坏?”

  

      世民伸手抱着杨丽儿,正色道:

  

      “原来是如此想,不过,尔姑姑直爽、有气度,也值得娶啊。”

  

      杨丽儿不再言。一会儿,世民又道:

  

      “唔。今后,尔要多留意元吉,如有大事,不要多言,暗暗报吾处置。”

  

      杨丽儿点点头,紧紧的依偎在世民怀里。又坐了一会儿,世民才起来告辞,杨丽儿依依的送世民至自家院子门口。

  

      世民回得王府,忽见杨莹护着肚子出门,乃上前道:

  

      “小心孩儿,不了乱走,有什么事派下人办便是。”

  

      杨莹见是世民,心中一慌,继镇定的答道:

  

      “母亲生辰,往哀国公府祭灵。”

  

      世民道:

  

      “要不要同往?”

  

      杨莹答道:

  

      “算了尔事多,且往不便。”

  

      说着,便别了世民,出门直往哀国公府而去。到得哀国公府前,命下在外待着,自上台阶,向大门而去。杨侑出,忙将杨莹迎入府内,直往梁婉儿房中。入得房,却见梁婉儿睡在床上,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儿正的喂奶。梁婉儿感激的望着杨莹。杨莹转向杨侑道喜:

  

      “恭喜侄儿得虎子。”

  

      杨侑答道:

  

      “侄儿代孩儿多谢姑姑了。”

  

      杨莹道:

  

      “不要多说了,快快上催产药。”

  

      杨侑道:

  

      “好。”

  

      于是,杨侑出。一会儿,又进来,将一碗药双手捧到杨莹面前,递与杨莹。杨莹接过,放在桌子上,以手抚那突起的肚子,暗道:孩儿,妈妈要尔早出来,委屈你了。于是,狠一心,捧起那碗药,几口喝了。约一个时辰,杨莹肚子痛,杨侑忙叫早备好的接生婆前来接生。

  

      至中午,世民正在书房打顿儿,忽下人匆匆来报,杨夫人在哀国公府早产,得龙凤胎。世民大喜,命人准备孩儿衣裳。亲往接。到得哀国公府前,早有杨侑在大门迎接。那杨侑一见世民。便喜滋滋的走下台阶,为世民牵住马。道:

  

      “恭喜秦王!喜得龙凤胎。”

  

      真是人逢喜前精神爽,执着杨侑手,笑道:

  

      “打扰哀国公了!”

  

      杨侑道:

  

      “大喜事,无碍,无碍。”

  

      于是,两人入。世民直往杨莹所在之房,见其满脸疲惫的躺在床上,一边一个孩儿,世民一前看看孩儿。伸手理了理杨莹那又温又乱的秀发,心痛的道:

  

      “叫尔不要多动,偏不听,受苦了。”

  

      杨莹露出疲惫的笑容,道:

  

      “孩儿平安已落地,无恙。”

  

      此时,杨侑已命人做了一担架子,命人抬来床前。杨莹在世民的扶持下,废力的起来。又躺在那担架子上,世民一手抱一个孩儿,由四个下人抬着杨莹,出了房门。直往大门而去。

  

      那独自在房中的梁婉儿,闻外面有动静,乃拖着沉重的身子爬起来。走到窗前,隔窗看着一行人离去。默默的流泪。

  

      那杨侑送走世民与姑姑一行,回到房中。见梁婉儿伤心,上前拥着,叹道:

  

      “好了,要为孩儿有好归宿高兴,莫伤心。”

  

      世民回得府上,忙着安置产妇和一对孩儿。又增添人丁,一家人喜滋滋的。不多时,喜事传遍,人尽皆知,主上下旨封赏,太子、各王、各大臣亦派人来贺喜,一连忙了多日,才消停下来。

  

      月余,世民上午上朝,中午与众将谈天,下午看看一双小儿,教教李乾承、李泰,李治和女儿们,晚上读读书,与妻妾相嬉,倒也其乐融融。一晚,世民饭后无事,在书房读书,杨莹来陪世民,欲言又止。世民问道:

  

      “姐姐何事?”

  

      萧文琴道:

  

      “无事。”

  

      世民握其手,柔声道:

  

      “肯定有事,快讲,看在尔为李家立大功的份上,总要帮的。”

  

      杨莹犹犹豫豫道:

  

      “哀国公杨侑欲回封地榆林,求秦王保奏。”

  

      世民想:杨侑果然中计。于是乃笑道:

  

      “为何要离京,京城不是很好吗?”

  

      杨莹道:

  

      “昔日君主今日臣,世态炎凉,虽其年轻气浅,如何受得了别人白眼?”

  

      世民道:

  

      “哀国公于唐有大功,小小请求,本应满足,但此去路途遥远,又不太平,如有不则,怕别人言我大唐太寡恩。”

  

      杨莹道:

  

      “但求离京,至于离京后何去何从,是生是死,自有天定。”

  

      世民道:

  

      “可也,请其写一奏章,吾代上奏。”

  

      次日一早,世民正要上朝,忽哀国公府下人送来奏章,世民乃拿着杨侑奏章上朝。到得朝堂,此时,君坐龙椅,臣列两边。世民直接上前,奏道:

  

      “今哀国公杨侑托小王保奏,欲回封地榆林。”

  

      说着,便将杨侑奏章送上。李渊看了看奏章,对众大臣道:

  

      “且议之。”

  

      裴寂道:

  

      “榆林近突厥,怕被利用,不如留京较妥。”

  

      大班大臣出班附和。世民却奏道:

  

      “杨侑,自禅位以来,闭门谢客,严守法纪,其回封地,不过就食也。”

  

      李渊点点头,乃道:

  

      “哀国公乃唐之功臣,其求回封土地,亦无不可。由秦王安排人,择日护送北行。”

  

      世民退朝回府之后,传史特来至书房,道:

  

      “主上许杨侑还封地,又怕有异心。命尔明天率军护送,乘过渭河之机除之,但梁婉儿于吾有功,得带回。此事只尔一人安排,不得被他人知晓。”

  

      史特来领命而去。世民又命人将高祖之意传杨侑。杨侑大喜,当即准备。次日,史特来率数十本部人马护送杨侑夫妇北上。初,杨侑见军士数十护送,颇为疑心,但一路走来,却见史特来对其夫妇极为尊重,事事办理妥贴,服务得很是周到,就连下人侍女也与军士混得很熟。

  

      那杨侑从帝位跌落,虽仍为国公,实不如平民百姓,早心灰意冷,对诸事均平淡超然。见史特来处处尊重自己,不但疑心去除。还引为朋友。又想到将回封地,从此自由自在。心情舒畅。每每饭后或路上,便与史特来闲谈世事,颇为投缘。那史特来乃草莽之人,见夫人温柔娇媚,待己诚恳,顿生好感,一路上暗暗盘算,如何欲收为己用。一晚,史特来想着那梁婉儿。睡不着,乃起来出门散散心,悄悄的经过下人之房前,忽听里面窃窃私语,史特来好奇,贴近细听,却听得里面有女声传出:

  

      “夫人也太狠心了,竟将自己孩儿送与别人。”

  

      接着另一个女声传出:

  

      “尔懂什么?这才叫真爱,这才叫为孩子好。且由其姑姑抚着,将来贵为王子,有什么不好?”

  

      史特来顿时明白:杨莹早不生迟不生,为什么偏偏在哀国公府生。继想:梁婉儿逃不出吾手心矣。脸上不禁露出了奸笑。转身悄悄儿回房去了。

  

      一行人走了数日,将到渭河边,史特来想着将收美人。不禁喜形于色。杨侑笑道:

  

      “大哥有何喜事?”

  

      史特来一惊,继笑道:

  

      “与尔有关。今晚商议。”

  

      一行人到达渭河之滨的渡头,已是下午。史特来见有一家颇为上档次的客栈距河边数十米而建。便对杨侑道:

  

      “国公行程匆匆,颇为劳累,不如在此过夜,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再过河。如何?”

  

      杨侑回头看了看那客栈,修建得颇为雅致。就此过河,未必能找到如此好的客栈过夜。于是,乃下马,举目望去,见河面开阔,两岸青山连绵,河里清波绿流,渺渺茫茫。那西下斜阳照在浩淼的滚滚前进了波浪上,泛起星星点点灵动的霞光。乃道:

  

      “若非必须北去,选如此秀美之地,长住多好啊!”

  

      史特来暗想:哀国公人不错,但圣旨要其死,吾要其死,亦非要死于此地不可。哎!可惜了,可惜了!

  

      此时,杨侑已扶夫人梁婉儿下车。三人当先,禁军与十多名侍女下人随后入客栈。那客栈见有客人来,早有数名小二如飞上前将马安顿,将车上行里搬入客栈。

  

      当晚饭后,史特来在房中独自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往杨侑夫妇房而去,到得门前,推门而入,又将门反关。杨侑夫妇惊异。史特来悄声道:

  

      “两位勿疑,吾有要事商议。”

  

      杨侑见史特来严肃,不禁担心,问道:

  

      “是否吾之事?”

  

      史特来直言道:

  

      “主上欲杀国公。吾不忍,与君共议生计。”

  

      梁婉儿悲伤流泪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有何可议?吾夫妇死便是。”

  

      史特来道:

  

      “吾已为君计。”

  

      杨侑叹道:

  

      “公有心放吾,但普天之下,哪里有吾藏身之地?”

  

      史特来道:

  

      “吾考虑过,只要国公循入佛门,不再问红尘事,必可逃过此劫,安度余生。”

  

      杨侑道:

  

      “吾妻如何?”

  

      史特来道:

  

      “秦王有令,要留夫人。”

  

      梁婉儿哭道:

  

      “妾随国公去,如不能,投渭河算了。”

  

      史特来见夫妇执手相对流泪,似有死心。乃劝慰道:

  

      “蚁蝼且偷生,可况尔俩还有孩儿?”

  

      夫妇大惊,一齐道:

  

      “没有的事。”

  

      史特来笑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两位不必惊慌,必为保密。”

  

      于是,夫妇俩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对史特来连连多谢。接着,史特来又道:

  

      “夫人回长安,不时能过府看望自己孩儿,多好。国公也去得放心,不是吗?”

  

      夫妇俩对望一眼,下由得点了点头。杨侑又忧道:

  

      “天下庙宇虽多,吾此有罪之身,谁敢要?”

  

      史特来道:

  

      “吾无为尔计较好后路。吾家乡临汾浦县西十里史家村,有一寺庙,主持为吾亲叔,尔带吾书信往,求收留为弟子,必成。今晚吾悄悄寻一条小船,三更在河边等。请国公换上百姓衣服,谁也不要惊动,悄悄出客栈。悄悄上船。待国公远走后,夫人可假言国公失足落河浸死。务要装得似真的。”

  

      梁婉儿只得点点头。于是。史特来悄悄出,沿河往南走了一会。远远见河边不远处有一渔村,村头有一间小小茅屋,房屋前一老渔夫在抖抖索索的补渔网。史特来看左右无人,乃向那渔夫抱拳行礼,道:

  

      “老先生,尔家人呢?要尔亲自动手。”

  

      那老渔夫笑道:

  

      “一人吃饭,全家饱肚。”

  

      史特来心想:这个老者真幽默。从怀中摸出数两银子递给那老渔夫,道:

  

      “吾重金租尔船,今晚三更到渡头接人过河。其时吾藏于船底窗中,尔见一女一男来,不要说话,直接接那男的上船,迅速使向对岸。”

  

      那渔夫问道:

  

      “为何偷偷摸摸,他是谁?”

  

      史特来道:

  

      “是吾妹夫,与那淫妇在客栈奸宿,估明天回取钱,再双双私奔。吾将妹夫抓回去,命其父母好好教悔。”

  

      渔夫义愤填膺道:

  

      “一定,就是不要钱,吾也帮定你了。”

  

      当晚。史特来在渔夫家里睡了,三更,乃起。乘着晚色,与渔夫摸到河边。跳上渔船。渔夫将船底窗翻开,船窗很浅。史特来只得睡在下面。由渔夫将板盖上。船使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只听一人跳上船,船便又动了起来,又听得杨侑低声泣道:

  

      “吾去矣,此生不再相见矣,夫人要善自保重!”

  

      又听得梁婉儿亦泣道:

  

      “尔亦要保重!”

  

      船约行驶了半个时辰,估到了江心,史特来乃将盖着的船板推开,跳将起来,一刀将那正在集中精力划船的渔夫喉咙割断,顺势一脚踢落河去,把住船舵,笑对杨侑道:

  

      “食君禄,忠君事,尔莫怨本将。”

  

      杨侑大吃一惊,顿时汗流如注,颤颤抖抖道:

  

      “要杀吾,何必如此废事?”

  

      史特来道:

  

      “不忍夫人伤心。”

  

      杨侑悽然道:

  

      “多谢善待吾妻。”

  

      史特来道:

  

      “非也,吾善待吾妾也。”

  

      杨侑面色大变,以手指史特来,连连说道:

  

      “吾待尔以友,尔……尔却欺吾妻。”

  

      忽然,杨侑猛吐一口鲜血,摇摇欲堕。史特来走上来,飞起一脚,将那可怜的昔日帝皇踢落深不见底的滚滚河水中。那杨侑跌落水中,挣扎了几下,便无声无息的沉入河中。

  

      史特来静静的看着杨侑在水中挣扎、消失,长叹一口气,乃拿起船掌,划动渔船,迅速消失茫茫夜色之中。

  

      待史特来悄悄回到房中,已是五更,正要睡一会儿,忽闻河边传来一女子大声哭叫:

  

      “有人落水,救命啊!救命啊!”

  

      众士卒和客人纷纷起床,吵吵嚷嚷的向河边而去,史特来这才缓缓出门。到得河边,见众人站在那里议论纷纷,有士卒跳下河中,不时潜水,不时浮头,在寻找杨侑。梁婉儿一边大哭,一边关切的望着河中。

  

      好一会儿,士卒陆续上岸。梁婉儿见打捞无望,哭得死来活去,史特来欲上前安慰之,忽然,那梁婉儿站起身来,纵身一跳,竟欲投河。史特来正在其身边,手快,一把将其抓住,在其耳边道:

  

      “尔不要孩儿了。”

  

      接着把梁婉儿拖扶离河边。梁婉儿侍女聚拢过来。史特来道:

  

      “快扶夫人回去。”

  

      于是,众侍女出手八脚的扶着梁婉儿回房,史特来也跟着也回,待侍女出,乃悄悄对梁婉儿道:

  

      “今后对外务需咬定国公自尽,否则,主上知真相,你我均有灭族之灾。”

  

      梁婉儿对史特来再拜道:

  

      “妾铭记将军教悔。”

  

      于是,史特来出。众士卒见史特来,纷纷聚拢过来,有人道:

  

      “今杨侑已死,吾等不能完成使命,回去不知要受什么罪责?”

  

      史特来见众士卒忧虑,乃道:

  

      “其失足自尽,非我等之过也。且一个废君,生死非大事。就是有责,吾一人担当,不害众位。”

  

      众士卒才安心。史特来将国公府仆人尽遗散,一人不留,又与梁婉儿装模作样的在河边祭拜了好一会儿,才与梁婉儿一道回京。路上数日,史特来对梁婉儿凡事亲力亲为,百般讨梁婉儿欢心。那梁婉儿心道杨侑不死全是史特来所救,心中感激,见其又对自己特好,不由过意不去。对上下马车相扶,史特来偶尔多手多脚,心中虽不快,却也不太在意。

  

      一行数日,回得京城,史特来送梁婉儿暂回原处住下,即往报秦王,并求秦王将梁婉儿许与自己为妻。秦王许之,怕梁婉儿不同意,命杜如晦为媒。杜如晦往游说道:

  

      “为夫人计,秦王将尔许与史特来将军为妻。如何?”

  

      梁婉儿道:

  

      “夫君新丧,不宜婚嫁。”

  

      杜如晦冷着脸严肃道:

  

      “尔随杨侑,本为窥探之,岂能当真?秦王见尔立功,给尔归宿,为何不从之?”

  

      梁婉儿心想:夫君未死,也无什么可悲的,自己把柄在别人手上,如不答应,怕其告密,害及孩儿,哎,不如算了,为孩儿计,嫁就嫁吧。于是,乃悲悲戚戚的点头道:

  

      “请回秦王,妾多谢了。”

  

      于是,史特来持秦王教令,喜洋洋的往哀国公府迎娶梁婉儿为妾。当晚,史特来办了简单的喜宴。客人散去后,就悄悄的回新房,到得房中,看着日思夜想的妙人儿,不禁心儿狂跳,血脉俱涨,乃大着胆子走上前,一把抱着那梁婉儿就亲热。那梁婉儿知自己迟早都是他的人,心中虽不愿意,但生怕史特来不快,一不小心说出秘密,只得半推半就的从了。

  

      次日,世民上朝,奏报杨侑失足跌落渭水而死,高祖颇为伤感,叹道:

  

      “此忠直克己之臣,天何忍收之?”

  

      乃命以国公之礼建坟,以衣冠葬之。下葬之日,高祖命众大臣送葬,极为哀荣。

  

      数日,京中忽传得沸沸扬扬,言秦王谋杀哀国公杨侑。陈叔达将流言上奏主上。高祖以为秦王办事不密泄漏,大怒,命传秦王,道:

  

      “京中有流言,尔刺杀哀国公。”

  

      秦王答道:

  

      “此必是别人害臣儿之言,父皇可切查之。”

  

      于是,高祖命刑部拘史特来、梁儿婉和所有护送士卒,审问数日,人人均言杨侑失足落河,非他人杀。刑部见人人口供一致,只得放人,次日上朝,乃将审讯结果上奏。高祖暗暗松一口气。退朝后,命建成留下,指着其厉声道:

  

      “兄弟如手足,手足可断否?世民有大功于天下,如此造谣中伤,逼吾害之,岂不是置吾于不义?尔不在乎太子之位,吾在乎国之大体!”

  

      建成吓得倒伏在地,以头撞砖,泪流满面,哭道:

  

      “父皇啊,吾已为太子,只要安安稳稳,将来就可继承皇位。难道还有必要多此一举,害人害己?”

  

      高祖听得此言,细细想想,也是,才打消对建成的怨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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