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踏上极巅 > 《起浮2》

?【亲爱的兄弟们,,你们想红颜没有,好久不见,这本书还没有结束呢,不要走开,会更新的,大家不要急。发点东西证明一下,我还存在,】

  “不要在去看了!”

  伸出手,把薛绮晴的脸扭到了另外一边。林哲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他足足有三十多年的阅历,但是关于安慰和照顾人这一方面,确实不怎么样。尤其是这样的时候,他该怎么说,难道说节哀顺变?咧开嘴,苦笑了一下。

  薛绮晴顺从了林哲的意思,面对这种情况她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毕竟从死亡边缘逃离,这样可怕的经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为实有点恐怖。

  其实当林哲不顾自己的安危,愿意用生命的代价,趣去为她博取生存的权力,就已经在女子的心里根植下了信任还有亲切的种子,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这个时刻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下意识的按照林哲所说的话去做。

  女人,当巨大的灾难降临时,不管她曾经是多么的坚强还有高傲,都会放下她的伪装露出柔弱的一面。

  当把女人救了出来,林哲的心底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一次的改变既定要发生的事情,才让他真正的确定,重生前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可以通过努力去扭转局面,扭转命运。

  命运是什么东西?

  命运就是让我们去忤逆还有改变的,就像是那一句话,每个人的家庭状况是天生的,但是我们却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去改变它。当有了这个认知,林哲心里的底气又足了一点。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历经了震动之后,现场的气氛稍微有些躁动。

  ……

  林哲并没有等到警察的到来,就迅速的离开了现场。重新找了一辆车之后,继续驶向西城区。

  关于救到的这个女孩的身份还有名字,这个时候的林哲并没有心思知道,或许女孩那清丽脱俗的样貌,足以引动林哲这个拥有着三十多岁大叔的灵魂的家伙一丝异样的感觉,但是他能够几十年的阅历也给了他沉稳还有厚重。那风云十几年的商界生涯,也让他在任何时刻,都能够分清楚事情的主次。

  既然父亲林立是这个小城市的市长,林哲的家很显然就是在那个所谓的政府大院的一号院里。

  这个院子位于淮阳路市政府的西边,站在街道上可以看到,一个两层的复式建筑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遮掩,若隐若现。跟其它的机关家属院,隔了很大的一块距离。在东州人的眼里,这是一片神秘而又拥有无法比拟吸引力的地方。这里历来都是东州市,荣耀、权力的代表。几乎每一个人从这里走出来的人,都在某一方面承载着东州市的民生还有政府的建设,等等很多的问题。

  当然,这里在某一方面,也代表着权谋还有勾心斗角,毕竟利益对人来说永远是充满着无法比拟的诱惑力。

  穿越了十几年的风尘还有岁月的洗礼之后,林哲再度站在这片熟悉的地方。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在这里所度过的时间虽然并不多,但是足以让他铭记于心。甚至在梦里,他不止一次的行走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一次又一次的梦回这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所谓的家。

  阳光透过树叶,给那半掩着的房门投上了斑驳的光影,这种清静淡雅的环境,跟不远处那整天繁嚣的街道,确实有点格格不入。

  林哲循着记忆,推开了房门。家里跟十几年前的记忆,完全一样。淡灰色木纹样的瓷地板砖,摆放着几个大方而又做工讲究的沙发,中间是茶几,左边那站了整面墙壁的窗户,被一个黄色大大的落地窗帘所遮掩,正好能够完全阻绝住,外面的阳光。

  柔和而又带着一些黄色的吊灯正开着,父亲听到了执拗的开门声,略微抬了抬眼皮看到是林哲之后,就没有再去理会,低下了头,把目光转向了手里的报纸上。

  其实这个时候林哲跟父亲的关系有些不咸不淡的那种感觉,当国家撤消了那个所谓的官员的家属不准从事一些商业的法令之后,母亲就迫不及待带着在大学里所学的一些商业知识,投身于那巨大的浪潮之中,并且小有成就。这个时候的母亲,应该仍然在遥远的省城,经营着她心里所谓的那份事业,每两天一个电话,每两个星期回来一次,毫无疑问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哦她算得上是一个女强人了。

  而林立作为市长,每天政务缠身,再加上本来他就对林哲的一些事情不多过问疏于管教,基于这两种原因,这几年来,林哲一直都是处于放养的状态,处于叛逆时代的年龄,因此造成了他的那种张扬而又纨绔的个性。

  其实很多的东西,都是环境所形成的。

  原本林立以为,林哲这小子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向楼上走去,以前都是这样,父子两人见面以后一直都没有多少话。偶然林立会问起儿子一些学习还有生活上的事情,可是招来的总会是林哲的一些不耐烦,虽然知道这个时期的少年都是处于叛逆的时代,但是林立总会忍不住声严厉色起来,因此很多的时候,两个人的对话都会不欢而散。久而久之,林哲回到家,就会一个人跑到楼上,除了吃饭的时间才会下来。

  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林哲竟然没有上楼,而是转而向着这边走了过来。林立有些疑惑的抬起了眼皮,双眸之中带着淡淡的疑惑。紧接着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哲,昨天晚上又没有回来,不会又闯什么祸了!”

  静静的站在父亲跟前的林哲,望着这个存在于十几年前记忆中的父亲,眼角微微有些湿润。紧接着就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父亲给自己的是这样一个开场白。

  “你小子不会又跟别人打架了吧!我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衣服脏成了这幅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立把报纸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坐直了身体,一股威严不由自主的从他身上弥漫而出。

  从这些话语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时候的林哲确实让人很不放心。

  其实当渐渐长大,人大多都会明白,父亲是爱我们的,只不过男人的身份,让他们疏于表达罢了,那种爱深沉而又绵长,只不过年少轻狂时代的我们,总是那么的不识好歹,完全体味不到那种深藏于心底的呵护,当回过头来恍然大悟的时刻,往往已经晚了。

  如果换做重生前的林哲,一定会一句话顶上去,然后两个人不欢而散。

  林哲静静的注视着父亲,父亲因为向后用力,身体陷入了沙发里,眉宇间萦绕着一层惆怅,显然有些事情,正在烦扰着他,不过不经意间还是流露出了作为一方父母官所应有的威严。

  “我哪有去打什么架。刚才走在路上的时候有点急,在加上路这段路高低不平的,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有拍干净。”脸上带着笑容,略微沉寂了一下,接着:“爸!你们市政府是怎么搞的,路都成了这样子了,也不知道找些人来修修,难道不知道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性。”

  听到了林哲的这段话,林立略微有些愣,显然林哲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以前两个人一直都是处于冷战的状态,哪有像今天这样声和悦色。不过林哲这句话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1999年的西城区,那柏油马路真的算是年久失修了,到处坑坑洼洼,尤其是到了下雨的天气,总会在路上留下一汪汪的积水。车辆行驶而过,就会迸溅起来。

  仅仅只是愣神了片刻,林立便恢复了过来,原本威严的脸上升腾而起了淡淡的笑容,虽然并不清楚林哲说的真话假话,他并没有在这上面多做纠结。

  “刚刚回来,怎么样现在还饿不。厨房里还有饭,都凉了,热热就行。”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上去换件衣服。”林哲摸了摸沙发的扶手,然后转过身体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爸,换好衣服我就下来,待会还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

  听清楚了林哲的话,林立不由的在心里扑哧一笑。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他放在了跟自己平等的位置上了。今天的儿子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不过他的这点转变,确实令父亲很欣慰。

  林立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也稍稍有些缓解。

  楼梯是用哪种红色的地板砖铺就而成,扶手也是红色的桃木,走到楼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幅十分出名的清明上河图,虽然是缩小版的,不过给第二层增添了一丝古典的气息。眼前的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完全吻合。

  房顶上,用了装修专用的材料做了吊顶,然后用石灰或者是其它的东西,涂成了白色,向着左边走过去,然后推开门。

  这个房间是专属于林哲的,虽然只有了了的二十平方米,但也足够了。

  很快的循着记忆,翻出来了几件衣服。上面,还有着淡淡的洗衣粉的气味,是那种很普通的运动裤,还有蓝色格子的短袖衬衣。年轻时期的林哲,比较喜欢宽松的运动系列的衣服,他总觉得那穿起来酷酷的西部牛仔有些太紧了,不和心意,所以说柜子里他的衣服,大都是运动装比较多。

  很快换好了衣服,林哲正要走下楼去,停了下来,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桌子角上摆放着的一个精致的盒子,很好看的包装。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拿了起来,这个是父亲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吧!

  关于这件礼物,林哲并没有多少印象,不过父亲每年的生日都会送给自己礼物这个倒是事实。

  轻轻的摸了摸礼物,林哲并没有打开,而是又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凝神看了一下,然后转身向外面走去。

  父爱无声,我们只能用心去感受。

  放心吧!这一世,我一定让一切都平平安安。

  ……

  当林哲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林立仍然走在沙发上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什么,其实这一点十分明了。

  即使林哲对官场的这些东西不关心,不过从父亲的只言片语还有言行之中也隐隐明白一些东西,只不过在上一世,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林哲轻轻坐到了父亲的对面,林哲一直不清楚在99年的这次事件中,刘盐亭跟林立东州地面上的一把手、二把手的关系怎么会闹得那么僵,到了不死不休、兵戈相见的地步。要知道官场本是利器,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真正的翻脸。

  “爸!”

  “你下来了!吃饭没有?”

  “这点不忙,我刚才说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真要谈?”这个时候林立才是真正的抬起了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不会,这次是真的闯下了什么大祸了吧!”

  “这个真没有!”林哲摇了摇头。

  “那说吧!想谈些什么。”林立把报纸合上,轻轻端起来了桌上的一杯茶。

  林哲心里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够把话题,引到父亲跟刘盐亭只之间的恩怨上来。还有就是要不要直接告诉父亲,刘盐亭估计现在已经采取了行动。不过恐怕这个时候就算是这样说了,父亲也不会相信,思考了片刻,林哲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

  “我想知道你跟刘盐亭的一些事情?”

  “嗯?你怎么想起来了问这些。”林立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我昨天在东城区吃饭的时候,听到了旁边的人说了一些话,情况似乎……”

  “你都听到了什么?”林立略微一滞,听到这句话之后,他一瞬间就明白了林哲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难道是听到了一些东西,开始担心自己这个父亲的处境了。紧接着他就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林哲的头,“不要担心,很简单的一些事情,不会出大问题的。”

  其实在父亲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哲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那抹忧心忡忡,事情怎么可能简单。

  “东州市,市长跟市委书记不和,市政府跟市委冷战分庭抗争,这是不争的事实,几乎人尽皆知。而市长林立是半年前突然间空降东州的,刘盐亭则已经做市委书记整整两年了在东州政坛上可以说是把持了所有的大权,完全将林立架空,他的这个市长可以说只是有名无实,最近刘盐亭气势更盛,咄咄逼人,完全不将林立放在眼里。不管市长跟市委书记斗争究竟是谁胜,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东州市的政坛恐怕要发生大的变动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哲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父亲。

  “这些,就是我昨天听到的。刘盐亭大权在握,跟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而且你们两个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你还说没有多大的事情吗?父亲,昨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也是我的成人礼,可以这样说我已经长大了成人了,我觉得有些东西,你应该告诉我,很多事情并不是非要你一个人抗。”

  这些当然不是林哲听到的,昨天的他其实还在醉生梦死,就算是真的有人说,他也不见得能够听得进去。说是听到的,只不过是为了找出一个理由,引出想要说的话题,很多时候做一件事情都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就像现在,我已经成年了,有权利也有能力承担一些事情。

  林立听到了林哲的话,沉默不语,似乎是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将一些事情说出来。

  “其实,事情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白热化?其实还没有到生死相搏的时候。”说出了这些话,算是认同了林哲的观点。

  “没到?谁不知道刘盐亭是个心狠手辣的笑面虎,说不定他今天就敢向省纪委捏造一个罪名,把你隔离审查。”林哲说的这些话显然是事实,因为这是在林哲的见证下真实发生的事情,而且就在今天。

  “捏造一个罪名!暂时还没有到严重到这种地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官场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先不说暂时我并没有查出什么东西,就算是我查了出来,他刘盐亭也得掂量掂量,才敢下决定,他是个心狠手辣之徒这个我明白,不过同时他做事也十分谨慎,很少留下什么破绽。这也就决定了,在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决定不敢轻易的出手。凭借我的身份,捏造的罪名,只要我不承认,他不会有足够的证据,把省纪委给牵扯进来,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最有可能是他!”

  这些话,林立说的掷地有声,分析的头头是道,谁在省里没有人,诬陷岂是一面之词就型的。

  但是在上一世,刘盐亭确实让人诬陷林立索贿受贿,并且最后取得了成功。林哲皱了皱眉,紧接着是恍然。刚才他就有些怀疑,在他关于这段事情的记忆中,他是今天上午十点回到家的,不够那个时候父亲已经被隔离审查,但是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而依然没有任何暴风雨来临的样子,本来他认为,是那些记忆太过久远,有些模糊还有偏差,现在听了父亲的这段话,他突然间明白了过来。

  蝴蝶已经轻轻煽动了翅膀,事情发生了改变。

  昨天夜里关于唐静的那件事情,本应成为刘盐亭逼迫父亲承认罪名的砝码,但是剧情的突然改写,让刘盐亭失去了这个强有力的砝码。

  也就是说,他暂时会按兵不动,也许索贿受贿的诬陷已经在刘盐亭的规划之中,只不过他还在等待着合适的东风或者说是砝码。只要时机一到,他就会立马出手,让父亲再无还手之力,否则的话,林立的反扑极有可能是他难以承受的。

  很多事情都是环环相扣,相互影响的。

  官场是一柄双刃剑,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十足的把握,任何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极有可能造成自伤。

  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是刘盐亭仍然像一把利剑一样悬在父亲的头上,随时有可能挥下来,林立与刘盐亭迟早会短兵相接。

  林立没有退路,因为退一步有可能就是悬崖万丈。

  事情突然间出现的转机,让林哲的整个人从紧张中放松了下来。原本他所设想的拯救行动,现在也归于无形,既然没有发生也就无从谈起。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寻找一切的机会,增加父亲手中的实力,提供与刘盐亭对抗的砝码,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要知道,现在绝大多数的实权派人物都倒向了刘盐亭的一边,虽然也有一部分处于中立,不过那些都是墙头草的滑头,处于观望的状态,用一句老话就是说,在坐山观虎斗,一旦林立跟刘盐亭一方失势的时候,他们绝对会立刻出手示好,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

  纵观整个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从来不缺少的就是这种人物。

  他们似乎是夹杂缝隙中的蚂蚁一样,层出不穷。

  但是实权派又不愿意拿他们开刀,因为出手极有可能让这种人倒向对头的一方,这样就得不偿失了。只有当所有的人对这个墙头草,都不待见的时候,才有可能把他拔掉。

  父子两个人久久沉默,似乎是在思考。

  其实林立听到了儿子的一番话,觉得很是欣慰,一向跟自己很不待见的儿子,开始关心自己为自己的仕途担忧,儿子真的长大了!

  “爸,也许你分析的很对。这一点暂且放在一边,现在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刘连!”

  “什么刘连,他是你连叔!说过多少次了,说话要有礼貌。”

  刘连是谁,可以说是林立的亲信,从踏入东州市之后,就一直是林立的秘书,很是能够博得林立的赏识。还有就是他对林哲可算是好到了极点,正是因为在学校里,很多的事情,不需要经过林立,刘连都会亲自出手帮他摆平。

  正是基于这点,少年时代的林哲对于刘连很是认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逐步养成了林哲那纨绔而又目空一切的性格,这一切关于刘连的认知,都在父亲入狱之中,顷刻间土崩瓦解。很难想象之后,这名让父亲极为赏识的秘书,竟然会露出那样一张丑恶的嘴脸。

  在林立的政治前途完全毁于一旦之际,刘连不仅没有受到牵连,反而仕途一帆风顺起来,很是能够博得刘盐亭的赏识,这样也就看出来了,在市长林立这一派别中他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用好的话来说就是识时务者,用坏的话来说就是叛徒。

  毫无疑问,林立之所以会被刘盐亭吃得死死的,而且半年多来,都没有获得太多有效的情报,刘连在这中间可是扮演了很重要的一环。纵使林立自己也没有想到,刘盐亭会在他刚刚空降东州的时候,就在他的身边安排了眼线。要知道,能够做到一市之长这个位置上的人,哪个不是勾心斗角,打心里战的英豪,林立当然也不例外。

  官场这一池子水,就注定了,不是足够聪明、圆滑、是故的人根本就没有前途。真正的政治明星,都是打心理战的高手,智商也算是高到了一定的程度。

  就像是古代,宦官专政,蒙蔽皇上,造成了民声不能够直达皇廷,皇上不能够根据形式下达正确的命令,造成民不聊生,底层人民与执政者的矛盾逐渐激化,才最终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王朝更迭。

  如若都能够开明盛世,一个王朝千秋万代也是可以期待的。但对于官员为了彼此的利益,欺上瞒下,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像是如今,东州市的这种极为臃肿的政治体制,明显滞后于经济的迅速发展。可以这样说,东州市政治体制的改革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但是以刘盐亭为首的人,仍然坚持推行原有的政策,继续向前。

  “连叔?他不配我这样叫他!”同时,林哲的双眸之中精光闪烁,那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就是锋芒毕露,这种现象,是林立从来没有在林哲身上看到过的。对于林哲来说,他一生中最为反感的不是那种优柔寡断,审时度势的墙头草,而是叛徒,任谁恐怕也不愿意,一个自己很信任的人,转过头来,竟然是在背后捅刀子。

  在上一世的商海沉浮中,林哲一次又一次的见证过这样的卑鄙小人的存在,为金钱为权势插兄弟两刀。

  “怎么回事?”林立微微皱了皱眉,他颇为有些不解,在以前林立跟刘连这个所谓的秘书的关系,甚至比跟他还要密切。

  “我前两天在东城,偶然间看到刘连跟刘盐亭坐在一起。”

  “什么?”林立的脸色微变,同时又似乎有些不相信:“有没有看错?”

  “看错!怎么可能,那辆黑色的红旗,可是耀的我有些眼花啊!”

  这个时期,在东州市里,好车并不是太多,很流行的大多都还是比较著名的红旗。但是奥迪那就显得不多见了,不过很不巧,刘盐亭就有一辆,这件事情绝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林立也不例外,这也就难怪,他听到了有些变色。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市长跟市委书记争斗,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市委跟市政府之间的各行其事,并列甚至达到对立的局面,而这个时候刘连这个秘书瞒着自己去见刘盐亭,那这其中就有深意了。

  在儿子与秘书之间抉择,林立很显然选择相信林哲,即使他以前总是惹事生非,再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儿子,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能够了解一些官场上的利害还有那看不到的勾心斗角,官二代总是早熟这是不争的事实。在这个非常时期,林哲怎么也不会编出这样一个瞎话出来,再者说他也没有编瞎话的理由。

  “爸,事情就是这样,由不得你不相信,当时我可是在不远处看了近十几分钟,才终于确定的。”沉默了片刻,林哲接着说道,“你好好想想,现在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说完之后林哲便转身,向着楼上走去,留下林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家里,并不是外面,很多人都会把喜怒哀乐表述在脸上,这其中并不涉及城府的问题。

  林哲知道,对于父亲来说,这个问题来的太过于突然,可以说是他绝对没有预料到的,这根本就是一个现实版的无间道。

  一天的时间,缓慢而又绵长,事情完全像林立所说的一样,那些所谓纪委的官员还有公安上的一些人并没有到来,整件事情,已经向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一个方向发展。

  当然这些仅仅只是对于林哲来说的,林立他自己完全不知道,一场原本应该发生的危机就这样消失在无形之中了,或者说是向后推迟了。

  林哲并不知道,父亲跟刘盐亭之间所争论的焦点问题,不过因为事情的转折,他放弃了原本想要直接问出的问题。他知道,如果从他嘴里坦然的说出来的话,肯定会激起父亲的一阵疑云,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知道人总会有一个转变的过程,他要给父亲一个适应的过程。

  就算是不从父亲口中亲耳听到,他也能够从只言片语中,判断出一些东西。要知道,现在的他,不仅仅是一个少年,还拥有着远远超过现在人的信息量还有判断力,以后几年整个华夏,会迅速的进入到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每天的知识还有各种各样的信息,呈现几何数字的增长,一个人纵使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信息浏览一遍,因为那个数量简直是太过于庞大了,晦涩难道,臃沉繁杂,好的坏的,充斥着整个互联网。

  而现在,虽说在国外互联网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但是在华夏,毫无疑问虽然经过了几年的发展,但,还是处于初始阶段,很多的大型互联网站,才刚刚推出没有多久。很多日后,对人的生活产生深远影响的,像facebook之类的甚至连萌芽都还没有开始,毫无疑问,整个互联网的巨大潜力,还刚刚开始向正要迈向新世纪的华夏展开。

  这天晚上,跟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再次听到了那久违而又熟悉的声音,林哲压抑住了心底的那份激动,很快进入了睡眠,这一夜,他休息的无比安心。这天在梦里,他再一次的回顾了那三十来年的岁月,有纨绔、有颓废、有堕落也有激情还有奋斗,那些东西是似是虚幻又似是现实,但是林哲知道,它们已经不可能再度重现。

  因为那些遗憾,注定要早早的凋零。

  清晨,醒来,轻轻掀开被子,头上的风扇仍然在呼啦啦的作响,再度环视了一下周围,“真是美好的一天!”林哲不由的在心底赞叹。

  走到了楼下,此时钟表的时间已经指到了八点半,林哲不由得摇了摇头,“起晚了么?好久没有的感觉。”

  在前世的奋斗之中,懒觉对他,可以说是奢侈,要知道成功总是与努力奋斗相互依偎的。

  整栋楼里空荡荡的,再没有一个人,林哲知道,此时父亲一定已经到了市政府,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厨房里,放着做好了的饭菜,林哲突然觉得双目之中有些湿润。轻轻擦干,不仅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没有出息。眼前的温馨,确实触动了他心底的那根弦。

  ……

  此时,市政府的所谓的市长办公室里,林立的脸上微微有些愠怒,如果不是林哲的话,他完全没有想到一直认为可以作为心腹的秘书刘连,竟然会是刘盐亭的一颗棋子,在自己刚刚踏入东州政坛就开始算计自己,这可真是一步好棋啊!

  毫无疑问,这一件事情,算是彻底点燃了林立心中的怒火。

  林立半年前空降东州,成为东州的市长,之前他曾夏城担任过党委书记,无论是在夏城还是在东州他的心里一直有着自己的一点底线还有原则。水至清则无鱼这一点他清楚的明白,尤其是在政治的这场浑水之中,如果一个人太过于清高傲骨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成长下去。

  或许每一个官员的心里,都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信念,追求并体现我们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民政府,公民社会,追求并体现一种法制的精神、民主的理想。但是这样的一个信念,都逐步被现实所淹没,一个人也会逐渐的被社会,周围所同化,这种信念最终深埋心底。

  林立当然也不例外,他不是那个刚刚踏入江湖的侠客,他早就已经过了热血沸腾头发热的年纪了,对于很现实的东西他也能够看淡。来到东州半年多来,跟刘盐亭明明暗暗之中差不多斗了半年,林立深知刘盐亭是一个活生生的笑面虎,在他笑容之中,很多的对手就是那样逐步灰飞烟灭的。同时林立也发现,刘盐亭在东州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国王,毫无疑问他把持着东州这片地区的绝对权力。

  刘盐亭的权力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据说上一届市长,跟刘盐亭争权斗的正酣,只不过当时作呕为市委书记的刘盐亭在大势上还有根基上都有些不足,根本就不足以压制当时的市长,他从外围开始扶植势力,安插心腹,收买人心,反正只要是他能够触及的地方,都有他势力的存在,没有多久,双方的势力差距逐渐拉近,就是用这种方法他最后把当时极为强势的市长逼的灰溜溜的离开了东州。

  这,在当年的东州,引起了一场很大的震动。刘盐亭的强势,也开始“深入人心”。

  权与钱勾结,最终改变了东州势力的对比,也造就了今天的形式。而林立到来,也就显得很不合时宜了。

  所以说一直以来,林立在场面上并不愿意跟刘盐亭正面抗争,因为这样他没有多大的胜算,甚至在一些公开场合,委曲求全,以期获得更多的时间,

  所以这半年多的调查之中,一直在调查刘盐亭的一些事情,并不是像昨天跟林哲所说的那样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恰恰相反,他甚至发现了一点关于刘盐亭罪证的蛛丝马迹。原本私下里调查,这应该是秘密,那么现在有刘连这个棋子的存在,这对于刘盐亭来说应该不是秘密了。

  这两天他还有些不明白,刘盐亭的目光比以前更加阴厉寒冷,原本还以为是错觉。现在林立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步走错,刘盐亭就会发动致命的一击,这一场斗争他又慢了一步。

  但他却无路可退,自从踏入东州,就注定了他别想干着身子从这场浑水中过去,就算是想低着头一声不吭,什么都不去理会企图明哲保身也不成,要知道身在官场,身不由己!

  随之而来的是,砰砰的敲门声。

  林立脸上的愠怒消于无形,脸上展现出了一副淡然之色,方法任何事情都不能够让他有所改变。

  “进来吧!”林立知道是谁。

  进来的是一个约莫有三十岁的人,看上去十分精干,脸上挂着一副谦卑的微笑,这个人就是所谓的市长秘书刘连。“林市长,昨天关于城市建设的报告,还有其中所存在的一些问题,都被整理出来了这是详细的论述,请你过目。”

  林立点了点头,伸出手把纸质的稿件接了过来,然后指了指前面的座位示意刘连坐下。然后轻轻翻开手里的报告,慢慢浏览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刘连,则是用着一副带着审视的目光,企图从林立的脸上看到他的心里活动。昨天晚上,林立突然给他打电话,要他整理一下前些天关于城市建设若干问题的一些报告,这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察言观色是一个好秘书所必备的,刘连无疑具备这一基本品质,不过很显然今天他失败了,没有从林立的脸上获得一点东西。

  其实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多心了,林立根本就没有想在这上面做什么太大的文章,就算是想,也是有心无力,刘连忍不住的在心底想到。

  “嗯,不错。”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立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和蔼可亲,跟以往没有什么两样。看到这副样子,刘连真正觉得自己是太多心了。其实刘连又怎么会知道,这个时候的林立心里是在冷笑。你一个小小的秘书还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做梦去吧。秘书跟市长城府之间的巨大差距是显而易见的,一旦有了戒心,一个秘书还想看出什么,那就难上加难了。

  “嗯,昨天连夜把这些稿子赶完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工作要开展吗?”

  “没有什么工作,你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在叫你。”林立摆了摆手。

  当刘连走出市长办公室的时候,林立的脸上骤然变的极度阴暗了起来。好你个刘连,利用我的信任,瞒报重大问题,把一些关于刘盐亭的敏感性而又关键的东西改掉,私自删改穆青的工作汇报,如果不是昨天林哲提了一个醒,恐怕到现在我还蒙在鼓里。

  穆青是城建局的副局长,主抓一些城市建设的工作,虽然并没有多大的实权,不过刘盐亭插手城市建设的很多隐蔽性的东西,他多多少少都能够察觉到一些。再加上是林立的同学这层关系,他可以说是林立真正的心腹。昨天林立特意找到了穆青,询问了一些他秘密给刘连所传递的一些消息最主要的是关于刘盐亭在城市建设上面可能存在的阴暗面,然后又要求刘连递交一些关于城市建设问题的报告。

  城市建设方面,可以说是林立跟刘盐亭政治观点的分歧所在,当然这并不是全部,还有一点就是招商引资,正是在这两个方面所存在的巨大分歧才造成了,今天市政府跟市委极为不待见的结果。

  现在,昨天穆青所说的一些东西,跟现在的一对比,差距显而易见。

  以往由于信任刘连的缘故,对于这些东西他大都不会去认真的印证,除非是碰到了一些硬性的问题,毫无疑问刘连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把报告放到了旁边的堆积的文件里,右手轻轻敲着桌子,想着以后的行动。对于刘连,他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处理,这家伙是刘盐亭的眼线,可不能打草惊蛇。

  ……

  “林哲。”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了过来,林哲正趴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99年那些极度无聊的剧情,同时思考着未来的方向,还有一些极具建设性的问题,跟刘盐亭的争斗,究竟该从哪里着手。

  听到了这个声音,一副面孔从眼前突然间划过,只不过脑海中的那个人是属于三十多岁的大叔级别,他叫杨威,长长的睫毛之下的双眸放射出两道猥琐而又奸诈的目光,鹰钩鼻,还有那略显得有些阴柔气息的脸颊,这就是记忆中的他,不得不说那副容貌确实很吸引女人的目光。只不过现在的杨威,应该还仅仅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

  十七八岁的杨威,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林哲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对于他来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记忆的限度就是如此,虽然仍然隐约可以勾画的出,但是并不能形成实质的感觉,朦胧中又带着一些不确信。

  就像是十几年后已经三十多岁的我们,突然间看到自己十七八岁时的照片,都会有点不确信,因为相片中的人太过于年轻了,就算是一张纸仍然可以看得出那遮掩不住的青春光芒,放肆的青春,放肆的年纪。

  确切的说,杨威算是林哲最好的一个兄弟。两个人年少时期相识于东州这片土地上,高中在同一个班级上学,这个时候应该还只能算的上是狐朋狗友、臭味相投,还不能够称之为兄弟。两个人关系的真正进展是在大学时期,那个时候林哲因为父亲入狱,母亲的事业受到各方面的打压,可以说是处于四面楚歌,人生最灰暗的时光之内。无独有偶,杨威也是如此,他的父亲同样是因为经济问题受到了举报,被投入了监狱。

  同样的遭遇,同样的命运,就在那个时期,让两个原本关系就非常不错的年轻人真正的站在了一起,颓废,堕落,一起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相依相扶,最终一起走过了那段生命中最为黑暗的时期。男生之间这种相互依托,彼此扶持的感情,称之为兄弟。

  患难见真情,患难同样可以培养情感。

  林哲不知道,如果这一世两个之间没有了那一起在黑暗之中沉沦堕落的时光,是不是还能够像前世一样。

  再次回忆起来林哲不无感慨,双眸之中有遮掩不住的惊喜。

  关掉了仍然在上演着的皇阿玛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向着窗户边,透过白色的铝合金窗边,向下望去。

  “杨威,等一会我下去开门,你怎么过来了?”

  向着下面挥了挥手,入目,还是一个略显的有些清秀的男孩。原本已经尘封在记忆中而又有些模糊的影像,与下面的男孩重合在了一起,并逐渐清晰了起来。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前天不是说好的,今天我过来找你玩。”下面的杨威啐了一口,一脸鄙视的说道,仿佛看惯了林哲这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恍然,关于前天的记忆,让林哲看来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记忆更为贴切。他脑袋不是那种超级计算机,根本无从记得当年是不是同样约过杨威出来,因为这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像是现在,随随便便的在一张纸上面写上了几个字,恐怕要不了一个月就忘记的干干净净,更何况是十几年的时间呢。

  下楼,推开了门。两个人面对着面,这个时候,林哲才真正的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气息让他心底不由自主的诞生了一种亲切之情。就算是穿越了岁月的这条河流,依然有你的陪伴,我只想对你说上一句。兄弟,看到你真好。不是吗?

  99年的杨威,还仅仅是一个未满十八周岁的少年。额头上几个仍然没有消去的青春痘,因为受到了挤压的缘故傲然的挺立了。只有那个鼻子还是一如既往,鹰钩鼻,几十年没有变过。此时杨威那晶亮的双眸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朝气。

  林哲不无感慨,时间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让一个原本青涩还有掩饰不住的青春朝气的男孩逐渐蜕变成了一个沉稳而又厚重知道伪装自己的男人。从一个男孩到男人的过渡,需要的是真正的阅历。

  就是站在这里,上下打量,林哲双目之中迸发着火热。

  看到林哲那目光,一旁的杨威突然间感觉到有点不同。以往的林哲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自己,这目光之中,似乎夹杂着某种情感,情感,想到这里杨威突然间打了一个寒颤,不是吧!

  “好久不见了。”

  林哲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了杨威,感受着那种熟悉的气息。林哲这样做,没有任何的心里压力,反观一旁的杨威就有些不情愿了。

  “靠,靠,靠。有没有搞错。”杨威终于推开了林哲的胳膊,一脸的警惕,然后觉得有些不对,又右手放在林哲的额头上,“你小子没有发烧吧,咱们几乎天天见面,好久不见了,你应该用这句话给那些小姑娘说去,然后在加上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信她们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现在双方的情谊,远没有后世来的身后,现在勉强称得上是死党,这样从来没有过的亲密,当然会引起杨威的不解。

  “没有搞错,我好想你了。”林哲轻轻拍了拍杨威的肩膀,这样说道,他知道刚才自己因为太过于兴奋有些失态。

  “别,我可是喜欢女的,对你这种小男生可没有兴趣。”

  听到了林哲的话,杨威摆了摆手,目光躲闪之中有些波动,赶紧表明立场,在他的眼里,今天的林哲有些古怪,这是以往从来都没有过的。

  “切。”

  林哲向下束了一下中指,很多时候动作所要表达的意思,远比语言来的更为精炼出神,就像是现在,这样一个鄙视的动作,在99年的东州颇为流行。

  半响之后,杨威并没有看出来那分古怪,究竟是从何而来。很快他的心情就大好了起来,“赶快回屋换件衣服,准备准备,待会出去。”

  “出去?去哪?”

  “去哪?你今天到底是没有睡醒还是咋的,这么含糊,前几天你不是说好了要跟刘坦还有索亚两个不要脸的家伙一起去玩。怎么,难不成你们突然间改变主意了?”

  “去,去,怎么能不去!”

  听到了刘坦还有索亚两个名字,林哲还略微愣了愣神,并不是这两个名字极为陌生,或者说是因为久远的记忆而有些模糊,而是在那一瞬间,林哲似乎醒悟了什么。

  这两个家伙,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

  刘坦和索亚,是林哲在一高的狐朋狗友之一,就像是现在跟杨威的关系差不多。关于唐静的事情,就是他们两个帮着林哲出那个馊主意,并且付诸于实施,简而言之除了林哲之外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并不能够让林哲有什么太大的心里波动。但是两世为人,给了林哲的,不仅仅只是丰富阅历,还有那远超同龄人的锐利眼光,看一件事情,能够迅速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透过现象看本质。

  年少时期的高中时代,学校里确实有一批人,眼高于顶。他们看似潇洒无比、目光一切,有着自己的小圈子,任何事情都敢做,他们同样也是那个时期,叛逆、堕落、不知好歹的代名词。老师的批评,典型让他们以此为乐。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限度的。高中生终究只是高中生,他们并不是社会上的那些地痞流氓。在学校里喷云吐雾,在同学之间耀武扬威,就是他们这个年纪所能够达到极限了。

  当真正涉及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都会露出那被刻意遮掩住的柔弱的一面。而设计这样一场强*奸事件,并不是几个热血少年,私下里就能够规划出的。更何况刘坦也不能够仅仅称作是热血少年,他同样是衙内,他做事的时候绝对会顾及一些东对父亲仕途的影响。简而言之,刘坦还有索亚之流,最多也只是敢想想罢了。但是事实,并不是想想这么简单,这就不由得让林哲有些深思了。

  关于他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样劝说林哲,最后同意的,这段记忆,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印象,但是这并不妨碍,林哲作出判断。

  也许,那晚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刘坦还有索亚两个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撺掇林哲做这种事情,他们的背后极有可能有一股力量在推动。

  仔细思索起来,也很明了。刘坦的父亲刘固然是主管商业的副市长,算是一个实权派的人物,虽然是他属于市政府,但是刘固然却是属于刘盐亭那一派的人。而索亚,虽然已经记不清楚他的父亲究竟是哪一个了,但是林哲却知道,索亚父亲的政治立场也是很鲜明,站在刘盐亭的那一边。知道这些,是他耳濡目染的本能。

  林哲不知道,自己心底这个关于阴谋之说的判断是否正确。他觉得,现在是时间该去验证一下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逆鳞,林哲也不例外,他一生之中最为痛恨的就是背叛,尤其是兄弟朋友背叛。

  在前世,他见惯了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却依然不能够接受,这种现象的存在,更不能接受的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关于这件事情,他必须要明了。也许在其他人看来,只是几个年少轻狂少年之间的矛盾,但是对于林哲来说,意义却不一样。

  林哲换好了衣服从楼上走了下来,杨威,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一个娱乐节目,这个节目林哲隐约记得,好像是一个关于躁动青春之类的东西。这不由的又引起了林哲的一阵感慨,青春刚刚来临的时光,每一个少男少女都是处于躁动之中,只不过人与人之间的性格还有所处的环境的不同,也就造就了不一样的青春。有些人习惯隐藏,有些人喜欢顺从,也有一小部分人,喜欢顺着青春的河流逆流而上,只不过这确实是很小的一部分。

  或许每个人在心里,都曾经有过这样一个背离世俗逆流而上的梦想,林哲当然也不例外。不过青春刚刚来临的他,却属于那很小的一部分,把逆流而上这个梦想付诸于行动,只不过最终被命运还有青春碾压的一败涂地,当然这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次林哲会拥有一个怎么样的人生呢。

  这个时候,林哲裂了裂嘴,开始苦笑。

  按照他所看过的重生类网络小说中的剧情,每一个主人公重生之后,总会迫不及待的开始利用所知道的东西,开始剽悍的人生,但是自己却不然,依然还没有开始利用未来的剧情,为自己谋取福利。反而很多东西,都能够引起自己青春的共鸣。现实跟小说,虽说在某种意义上是相通的,但终究是不同的。

  甩了甩脑袋,把脑海中的想法挥了出去,目光再度放在了杨威的身上。“别看这种无聊的节目了。”

  正沉浸于那狗血的青春感伤的剧情之中的杨威猛然一滞,然后抬起了头,目光之中闪烁着某种光彩,就仿佛听到了天使对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一样不可思议,“额……无聊的剧情?这个不是你最喜欢看的。”

  “我最喜欢看的,你记错了。”

  刚刚说完这句话,林哲便啪的一声把家里这个43寸的康佳电视给关上了,这个时期的电视,完全不同于后世薄薄的液晶,任何东西的发展都是需要时间的。

  “你!你!赶着投胎是吧,过一会就放完了,你不会等一会。”杨威指着林哲一连说出了两个你字,充分展示了他心里的不平静还有郁闷,正看到让他兴奋的剧情,突然间被林哲所打断,就像是一男一女,刚刚到了关键时刻,突然间被一个电话所打断,原本已经酝酿起来的激情,戛然而止,任谁也会郁闷无比。

  “怎么?你是孟婆啊!”

  “我!”

  杨威一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整张脸因为气比较多的缘故,憋的通红,紧接着便狂笑了起来。这在以后网络之中,或许是很多冷笑话中都不缺少的一个调味剂,但是在99年,网络尚未发展到高峰,那些冷笑话完全不像以后那样广泛流传,从林哲的嘴里说出来,也就不由得让杨威为之,捧腹大笑了。

  “赶快走吧!”

  林哲翻了个白眼,看到这小子笑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便伸出右手,拉住了他的衣服向着门外走去。

  上身的T恤因为受到了力的作用,再加上弹性比较好的缘故,让杨威的右边肩膀露了出来。

  “别在拉了,在拉衣服就烂了。”

  “那你快点,要不然我踹你走。”

  “知道了。”

  ……

  岁月年华,是东州市一个著名的歌舞厅,或者可以称得上是ktv的前身吧!因为在这个时候的东州,还没有一个实际意义上的ktv,也没有ktv这个叫法,叫的最多的也就是那个极为普通的名字卡拉ok,可以说这是一个很前卫的东西。同时,这里也是林哲、杨威他们四个人经常性聚集的老地方。

  巨大的岁月年华的招牌,宽度足足有占据了第二层楼的整整一层,把上面的窗户整个遮掩住了。推开门,狂暴的音乐铺面而来,四处瞄了瞄,眼前的场景,对于林哲来说,多少已经有些稀疏了。

  岁月年华并不是一个纯粹的ktv,它是一个综合性质的合体。上面几层有包间,在下面这个巨大的大厅,在夜晚来临的时刻,则可以作为一个酒吧,还有歌舞厅,前面那是一个巨大的舞池,每天的夜晚都会有汇聚而来的寂寞的男女,在这里疯狂扭动躯体,展现他们那无尽的美丽。

  总之,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这里是一片堕落与放纵的海洋。美与丑、善与恶都会完整的展现。可以说这是一个城市丑恶的缩影,那些放纵与愚昧并没有因为文明的洗礼消失而是以另外的一种状态完全崭新的重现在每个人的面前。

  这里对于东州现阶段,很多在校的学生来说是一个神秘而又充满着无尽诱惑力的地方。在99年,网吧很少,电子游戏厅横行,娱乐极为匮乏的时代,这样的一个足足占据了十几年房子的卡拉ok厅,确实很吸引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年轻人!

  在一个服务员的指引之下,林哲还有杨威来到了一个包间的跟前。因为隔音的效果并不太好的缘故,音乐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结伴创将来多么的美你的路我的途再也不分己与彼有浪有风来不舍不弃……”每一个明天,林哲立刻在心里默念道,毫无疑问,这首歌是99年最为流行的歌曲。陈奕迅在这年的五月,首发出这首歌之后,迅速开始席卷整个华语歌坛,并且占据各大榜单。在那段极其黑暗的日子里,林哲还有杨威两个人,不止一次的躲在角落里听着这首歌,支撑着两颗刚刚成熟的心灵,这样他们才有勇气去面对第二天的生活。

  这样的一首粤语是陈奕迅强势崛起的标志,也让他成为了继张学友之后,第二个在台湾获得成功的香港歌手,这些当然都是后话。

  不得不说,包间内的两个人确实在唱歌方面有着某种优势。他们那略带些许沧桑的声音,正好能够突出这首歌的特点还有追求,只不过只是虽然有些相似,但是却给人一种做作的感觉。很显然那些沧桑之感是装出来的,就像是一句话说的,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十七八岁的孩子,刚刚踏入社会的年纪,还稚嫩的可以,他们并没有经历人生的沉浮,还远远不能够了解歌曲之中所包含的那种一起的奋斗的爱情,真正的沧桑需要的时间的累积才能够逐渐积淀而成,并不是那些少年老成,就能够具有的。

  “啧啧,这两个家伙,倒是唱上劲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杨威的脸上给人一种怪异感觉,恍惚间似乎有点厌恶。

  其实这个时候,四个人所形成的一个小圈子,远不像表面上那样和谐。杨威一直以来就对刘坦和索亚的一些所作所为有些不满,只不过是没有明说出来罢了,少年时代都是爱面子重于一切的年龄,说出来就意味着完全翻脸,原本因为林哲而存在的小圈子会立刻分崩离析,昔日的朋友形同陌路,这并不是杨威乐于见到的。

  “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奇怪。”

  刚刚说过话的杨威听到了林哲突然间说出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要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林哲略微翘了翘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就是这个意思。”紧接着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包间内,原本正在唱歌的两个年轻人,同时停了下来,把目光集中到了前面。此时整个现场只有那淡淡的背景音乐仍然响起。

  两个的脸上,开始展现了淡淡的笑意。

  如果说生活是一场舞台剧的话,现在就像是真正的主演开始登场一样,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经安静了下来,静等接下来的剧情。

  高潮来临的征兆是安静,这一句话的预言从来没有错过。不管是过去还是在将来,暴风雨之前总是平静。

  “你们真够奢侈的,竟然两个人占据一个包厢,作为社会主义未来的接班人,我们要注意,千万不能够被资本主义浪潮中的一些腐朽没落的东西所侵蚀。”林哲大声的说了起来,声音有些夸张,一下子打断了几个人的平静。

  刘坦还有索亚两个人都对着林哲狂笑了起来,狂笑的同时,他们也把目光从林哲的身上收了回来,刚才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们仿佛从林哲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气势,那种商界或者是政界中绝对的掌控者才能够拥有的势,只不过随着林哲的声音逐渐消于无形。两个人只是一阵迷糊,就再也不能够从林哲的身上看出什么,很显然他们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毫无疑问,当林哲成为一个商业帝国掌权者之后,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灵魂之中,举手投足之间,都会不由自主的发出那种势的威压。不过林哲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前世经历过摸爬滚打,经历过世态炎凉,也经历过大悲大喜,所以他早就学会了伪装自己,也就是说他会装,把那种气势隐藏起来。

  “一边玩去吧你!”刘坦站直了身子,走到了林哲的跟前,然后把手中的话筒递了过去,“邓爷爷曾经告诫过我们,文化没有绝对的局限性,我们要学会向西方学习,吸收它们有益的东西,来应对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

  “没有想到,才两天没见,你的政治觉悟就这么高了。”

  林哲回应道。紧接着两个人相视,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样的一个插曲,让刘坦原本心中对林哲所生出的疑虑,完全的消失了。

  “看看,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总是用老眼光看我,这怎么能行。”

  “是吗,原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好了,唱歌,你喜欢长什么歌,随便点。”刘坦大手一挥,颇有一番气概,今天是他请客,这一点林哲还是能够看的出来的。

  一曲王菲的《偿还》之后,林哲轻轻的倚在了沙发上,柔软的触感,额头上是绚烂的彩灯。这样的包间对于经历过后世的那种奢华而又腐烂到极点的生活之后,并不会有太多的感觉。

  “真是越来越有感觉了,以我的眼光,你以后很有前途成为一名歌星呢?怎么样,教我唱歌吧!”杨威凑了上来,一脸感慨。不得不说,这小子对唱歌比较好的人有一种天然的崇拜的心理,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喜欢歌,而是很不巧。杨威五音不全,唱起歌来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极度的摧残人的双耳还有神经,听过他唱一次歌之后,林哲当场就断定,听多了这个绝对可以诱发心脏病。

  为此,杨威很是愤慨,父母为什么没能给自己一个好嗓子,能够在卡拉ok上大发神威。

  “教你唱歌。”林哲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我还不想英年早逝,你还是找别人去吧!”教他唱歌,那纯粹是找罪受,林哲才不会做这种吃亏没有回报的事情。

  “唉!我这样一个大好的青年,竟然被你这样诋毁。”

  林哲并没有理会杨威的这一句话,他转过了头,把目光投向了刘坦,装作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前天晚上,你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前天晚上你小子怎么搞的,放走唐静了。那是多好的机会,竟然不抓住,真是浪费我跟索亚的一番心意。”正拿着话筒想要把场另外一首歌的刘坦,听到了林哲的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脸上带着愤慨之色,仿佛很是心痛。

  “就是,就是!”

  旁边的杨威这个时候,则是带着一脸的诧异,有些不明白三个人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那件事情他并没有参与,因为三个人都知道杨威的性格,如果那个计划被他知道了一定不能够实施,所以一直瞒着他,到现在他也不知道。

  “真的是你们的一片心意啊!”林哲原本平静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凌厉,仿佛猛然间出鞘的刀刃散发着寒意,不过由于包间内有些暗的缘故,刘坦还有索亚两个人并没有觉察得到。只有距离林哲比较近的杨威,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原本想要张嘴问的话,被他咽到了肚子里,这一刻他想到了进来是,林哲说的那句话。

  原本还有些怀疑的林哲,现在已经快要把怀疑给排除了。刘坦还有索亚这两个家伙,并没有立刻离开那间旅社,直到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唐静跑了出去。事情完全可以想象,在那样一个黑夜里,他们两个完全没有必要潜伏在旅社的周围,那样做的原因,林哲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们两个是在为自己护法。

  也就是说,当时的他们有着另外一个心思,这的确是一个阴谋,一个让父亲万劫不复的阴谋。

  这样的一个阴谋,完全没有顾及任何的东西,甚至以牺牲一个无辜者的终身幸福为代价,可以这样说,阴谋的设计者,完全泯灭了人性。在前世,原本唐静应该拥有无限灿烂的未来,或许她应该成为一个无限光环的女强人,抑或者她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过这些都被那突兀出现的灾难拦腰截断。

  其实每个人都有对权力的渴求,如果是用正当的方式取得的,我们无话可说,但是现在,无论谁做错了事情,都应该付出代价。

  即使刘坦还有索亚只是两个爪牙,但是他们背叛了朋友,背信弃义,永远是小人的行为,仅凭这些他们也应该受到教训。

  “当时你们两个没有走?”

  说这句话的同手,林哲的右手握住了啤酒名。

  “当时有些事情耽搁了。”

  “是吗?”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林哲,猛然间动了起来,如同看到猎物的猎豹,那速度有些让人咋舌。只是刹那间,林哲右脚狠狠的揣在了刘坦的小肚子上,然后一拳猛的击打在刘坦的腰上,正准备唱歌的刘坦完全没有料到林哲会猛然间发动了袭击。

  倒在了沙发上,捂住了肚子一脸痛苦,根本就起不来身,“林哲你想干什么?”声音稍微有些惊恐,其中夹杂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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