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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司徒南刚走下飞机时,王庚再次见到司徒南心中似乎有些扭捏,脸上滑过一丝不自然,不过瞬间恢复了正常。
此刻短短两句寒暄后,发现司徒南的态度依旧真诚热情,他心道:自己专程在此等候司徒南这位大人物真是值了,在司徒南心里自己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和孙立人相比,他认识司徒南更早,在巴黎和会时就认识了,司徒南对他印象不错,彼此相谈甚欢,可惜王庚回国后在北洋zhèngfǔ自觉混得不错,没能成为致公党建军的最早的一批人。
几年过去了,现在混得反不如孙立人这个小师弟,南下前最高做到了沈阳jǐng察厅的厅长而已。
和王庚相比,孙立人可谓平步青云。在北伐战争中,像孙立人这样年轻的军官由于表现突出,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将军的幸运儿不少于十人。
如果王庚早点加入两广zhèngfǔ的话,说不住现在就成为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员了。不过王庚的运气似乎不错,现在宋子文和林一民把税jǐng团交给了他。
“税jǐng团?”司徒南心里暗想,历史上王庚这家伙好像就做过税jǐng团的总团长啊!
历史这玩意,有时候真像块顽固的牛皮癣,甩都甩不掉。
不过王庚这家伙是个工作狂,为人认真负责,没不良嗜好,政治靠得住,税jǐng团交给他也合适。
司徒南心里想道。
“你来到上海就好,欢迎你,朋友。”司徒南热情道。
他这一声朋友可是叫到王庚心里去了。感觉沉甸甸的。一点没白费专门在机场守候司徒南的心机啊!
王庚感动地看着司徒南。没想到司徒南还记得自己,毕竟双方的地位差距实在有些大。
他之所以能当上税jǐng团总团长,固然他的美国留学背景很受致公党的欢迎,容易得到宋子文等人的赏识,也离不开另一个军界名人人——蒋百里的推荐。
当然,更重要的是,1919年他在巴黎和司徒南相交的事迹被林一民知道,林一民从司徒南的秘书做到财政部部长兼央行行长。任命王庚做小小税jǐng团总团长自然不在话下。
“你呢?税jǐng团不混了?武汉那边又交给你什么职位?”司徒南问孙立人道。好些时间没见到这小子了,这小子还是那么高大,在平均身高一米五不到一米六的民国,司徒南和孙立人都是鹤立鸡群的人。
看着孙立人虎头虎脑的样子,司徒南欣赏之余也有些羡慕,男人总做过金戈铁马沙场点兵的幻想的。
“上海jǐng备司令兼第八师师长。”孙立人道。
王庚听了暗暗羡慕,第八师是主力师之一,满编一万八千人,装备jīng良,配备一个75毫米口径炮团。比税jǐng团强多了,虽然税jǐng团也有两万来人。但jǐng察部队总不能和野战部队相提并论。
“在老虎仔手下可不好混哦?”
老虎头是指南京军区司令薛岳,一位真正的虎将,人称老虎仔,统率致公党在南京军区的十几万jīng锐部队。当然,孙立人是不敢叫薛岳老虎仔的。
“老虎仔?明明老虎头嘛。”孙立人道,提到自己的上级,脸sè很是恭敬,革命军从两广北伐,把吴佩孚等北洋军阀打得落花流水,薛岳就是其中光芒闪耀的将星之一。
在薛岳手下任职,孙立人再少年得志锋芒毕露也得规规矩矩。
“在老虎仔手下可不好干活,你得小心了。最重要的是把上海看好了。”司徒南叮嘱道。
孙立人点点头。
在机场短暂寒暄了两句,司徒南一行人上了汽车,在两辆军用卡车的护送下赶往吴淞要塞。
军用机场和吴淞口要塞之间修了公路,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没想到宋部长也来了,他和司徒先生的关系果然很亲密啊!”汽车上,王庚对孙立人感慨道。他们俩坐同一辆车,他们说的是宋ml。
“嗯。宋家和美华的关系众所周知,宋部长和司徒先生自然熟络了。大人物的心思我们不用理会那么多,好好带兵就行了。”孙立人道。
对司徒南,他比旁人了解得更多,当年去美国留学的时,在威廉号上,他和司徒南相处了一个月。自己能有今天,多得了司徒南的提携。
“有道理。”王庚点点头,心情很是不错。
税jǐng团虽不像一线jīng锐部队,隶属于财政部,主要职能是缉私,但在打击走私武装的战斗中显示出来的战斗力,绝非弱旅。
税jǐng团总团长比沈阳jǐng察厅长强得太多了,这次南下真是太对了。王庚暗喜兴奋想道。
他不知道,历史上的税jǐng团可是国民zhèngfǔ一等一的武装部队。
不过在这个时代,税jǐng团战斗力固然不比历史上差,对上国内军阀部队算得上jīng锐,但战斗力比起一线jīng锐部队差距挺大的,除非被陆军收编,否则很难实现重装化。
汽车飞驰在林间公路上,不到两分钟就到了吴淞要塞,到了要塞,通过车窗,司徒南看见周围都是荷枪实弹的官兵,年轻的大兵脸上满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登上炮台,司徒南遇见的熟人更多了,有南京军区司令薛岳、上海市长王亚樵,英美法等国领事。
这是一场半公开的演习,洋人们不准靠近要塞,他们被安排到别处观看,对于中国人动作,他们是好奇的。这次岸防演习就是评估中**队最好的机会。
海上,海军派出驱逐舰从长江里驶出来,封锁了预定水域,进出黄浦江的船只受到限制,一些原本赶着涨cháo准备进入黄浦江的大船被拦了下来。船长只得跳脚大骂。
英美rì等国的几艘军舰此刻被吸引过来。从飘扬的旗帜上看。列强的舰队主要以英美两国海军为主,这两**舰常年出入黄浦江。至于rì本,此时的他们还没有后来的嚣张,敢在上海胡作非为。
吴淞要塞上。
看见车队过来,薛岳一身将服脸带恭敬地迎上去。
“报告司令,客人到了。”孙立人下车后恭敬敬礼道。
薛岳回礼,脸sè严肃。
看见司徒南携宋ml而来,脸上的恭敬又多了一分。当然。看着司徒南和宋ml亲密的样子,心里会不会觉得腻歪又说不准。
司徒南当然不会在意旁人的一点点心思,和薛岳打了个招呼后又笑着对炮台旁边的一位洋人惊讶道:“没想到你也在这里,阿尔弗雷德,我的朋友,你还好吗?”
“好得不得了。待会你就看到克虏伯大炮的威力了。”小克虏伯信心满满笑道。
从李鸿章时代,克虏伯的大炮常常出现在中国海防炮台上,吴淞口也不例外。司徒南饶有兴趣地观看从防御工事里推出来的大炮,炮管高高扬起,对准长江口。在阳光下发着金属特有的光芒,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刃!
“这是k1920型岸防炮。产自南华克虏伯工厂,口径305毫米,50倍口径,shè程30公里,可轻易摧毁一切目标。”
阿尔弗雷德克虏伯介绍道,心中满是自豪,他们克虏伯家族就是靠做大炮起家的。
生产这样的大炮对克虏伯来说不是难事,更大口径的大炮他们都曾经生产过,只是限于《凡尔赛条约》,不得不在遥远的南华另起灶炉。
这机会对克虏伯公司来说是很难得的,让他们保持在技术上的延续xìng。
司徒南忍不住摸了摸炮管,指尖传来光滑冰冷的感觉,心里觉得满意,问身旁的薛岳:“将军,你觉得怎么样?”
“xìng能很好。就是数量少了些,只有两门,如果装备十门以上,足以封锁长江口。”薛岳自信道。
“造价多少?阿尔弗雷德。”司徒南问小克虏伯。
“100万南华元每门。”克虏伯道。
“真不便宜,折成美元都要50万美元了,这价格太高了。”司徒南摇头道,心里暗暗吐糟,这价格坑爹啊,花200万美元足够从美国人那买一艘二手战列舰了。
“量产的话,价格会低得多。如果订单在10门以上的话,我保证成本会降低原来的一半甚至更低。”
小克虏伯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东西是好东西,不过太贵了,再好的东西也不是东西了。
“这种大炮还有个好处,还可以用在战列舰上。”小克虏伯说道这里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战列舰啊,对德国人来说,那可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小克虏伯希望在亚洲的工厂继续生产大炮,以保持克虏伯的技术不会断层。在德国人的帮助下,南华、中国的钢铁工业发展迅速,中国人在军工制造方面积累了不少经验,现在正是向大口径重型方面发展的良机。
“好像这注意不错,值得考虑。”司徒南点点头,好像很赞同小克虏伯的建议,其实心里不对战列舰感冒,战列舰这玩意可不便宜,贵而不实用,还不如投资飞机工厂呢。
司徒南的想法不代表别人的想法,甲午海战到现在快二十年了,中国人连镇远那种小舰都没有了,如今有机会拥有战列舰,小克虏伯这样一说,司徒南发现身旁的那些将军们有些激动了。
就连薛岳也开口了:“司徒先生……”
“拜托,你们这些可都是陆军,陆军,地上的土包子,怎么为海军的事cāo心呢?海路之争还要不要?军费拿去造军舰,你们这些陆军还不心里发恨?”
司徒南心里暗暗吐槽,面对薛岳等人期待的眼神,他笑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你们的参谋长?武汉那边若是同意拨款,美华公司当然愿意接手订单了。”
“老大,我们是陆军啊!还不如花钱给我添个装甲旅呢?要不重炮兵旅也行。”孙立人撇撇嘴,悄悄拉住薛岳的胳膊道。
薛岳马上就清醒了,眼神一亮,就不再提起造舰的事了,目光反而落在k1920型岸防炮旁边的几门口径小一些的大炮上。
小克虏伯有些惋惜,心里忍不住埋怨司徒南对海军的吝啬,克虏伯的在南华的兵工厂不也有美华的一份么?
除了两门k1920岸防炮,吴淞要塞上装备最多的是汉阳兵工厂生产的口径150毫米的m1925型大炮。
这种大炮在制造过程中也得到克虏伯的技术支持,付出沉重的代价——金钱后,汉阳兵工厂从德国人的帮助下自制一台5000吨级的水压机!从而实现国产大炮150毫米的突破。
150毫米口径基本上陆军大炮最大口径了,军方对此更情有独钟,比如薛岳就一直希望增强南京军区的重武器力量。
“我倒是更喜欢这种国产的m1925型大炮,如果汉阳兵工厂生产顺利的话,大概再过一年,南京军区炮兵师就可以换装150毫米口径的重心大炮了,届时我会派遣其中一个炮兵旅过来协防上海。”
薛岳走到司徒南道,声音里压抑着兴奋,还不忘给旁边的孙立人打了个眼sè。
“是啊!单靠吴淞要塞守卫上海还不够,如果把m1925大炮陆军型部署在上海一个师,我保证上海固若金汤。”孙立人自信道。
好家伙,演双簧呢?张口就要一个重炮师?那可是150毫米口径啊!单是装备怎么也得三四千万元呢?
不过孙立人的话也有道理,将来上海若是建设好了,难免会有些不张眼的家伙会跳出来搞破坏,因此对上海的军力还要加强。
难得的是,司徒南没有反驳,用不确定的语气道:“要我跟武汉那边打招呼没问题,不保证成不成?最好,还让上海市zhèngfǔ开口,王市长你说是不是?”
跟在司徒南身边的还有一位其貌不扬,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子——王亚樵,上海市长,他不说话,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了他。
“司徒先生说的是。上海是国家经济中心,不容有失,没有强大的武力保护,我们的建设结果很容易落入外人手里。”
王亚樵点点头道。心里滑过一阵叹息,很快他就要离开上海了。
上海大建设在即,他这个特务头子不适合继续再执掌上海,说白了他这个市长只是特殊时期的产物而已。
ps:见鬼,广州冷,刺骨的冰冷,打字难受,在屋里坐不住,出去跑一小段就气喘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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