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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红墙内一间偌大的办公室内,俄军总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将军独自面窗而立,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攥着两张薄薄的电文,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来自乌克兰:继西南方面军左翼的三个集团军在比萨拉比亚击溃罗马尼亚第1和第2集团军之后,根据既定作战方针,方面军司令官科尔尼洛夫将军以实力较弱的第9集团军牵制普鲁特河对岸的罗军,以得到加强的第7和第11集团军转向北面,猛攻德奥南方集团军群的右翼,一举打垮奥军第1集团军,成功锲入德奥军与罗马尼亚军战线之间,进而威胁到了整个敌南方集团军群的后路。
坏消息来自彼得格勒——虽然开头并那么坏:几天前,沙皇尼古拉二世乘坐的专列在彼得格勒郊外遭到救国委员会的政变军人阻截,最终在火车上签署了退位诏书,同时代替患病的皇太子阿列克谢放弃了皇位,宣布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弟弟米哈伊尔大公,同时将自己兼任的俄军总司令之职转授给自己的叔父——前俄军总司令、现任高加索方面军司令官尼古拉大公。
然而,最终被救国委员会找到的米哈伊尔大公面对彼得格勒的混乱局面,一时犹豫不决,另一方面,由“社会〖革〗命分子”成立的彼得格勒苏维埃(首都工人士兵代表会议)则趁机发动大规模罢工游行,要求推翻“一切旧的剥削体制”成立“劳动者自己的政府”而救国委员会派出的〖镇〗压部队则拒绝向手无寸铁的工人开枪,有的连队甚至集体掉转枪口加入到了游行队伍中……
与此同时,立宪〖民〗主党主导的国家杜马通过决议,要求组建一个吸收各派力量的临时政府作为过渡时期的执政机关,待国内外局势稳定后再召开全俄制宪会议,由制宪会议制订一部新宪法来决定国体。
在内战的威胁之下。以彼得格勒军区副参谋长克雷莫夫少将为首的救国委员会,不得不召集杜马各党派代表进行政治协商,意图成立一个以立宪〖民〗主党所主导、包含其他各派势力的临时政府……
“荒唐,现在帝国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军政府。管他什么杜马、苏维埃,这个党那个党,必须全部解散,党员全部逮捕,领导人全部枪毙——只有这样,俄罗斯才有救!”
朝着窗外那座半年前被华军飞机炸坏的洋葱头塔楼发出充满恶意的怒吼之后,阿列克谢耶夫心中又恨恨道:“克雷莫夫那个没种的白痴。事情全被他搞砸了!本来以为找到米哈伊尔大公以后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所以才命令西南方面军按原计划发起攻势的,现在可好,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后方那帮不信上帝的〖自〗由〖民〗主分子却在不择手段争权夺利!看来还是得由我亲自出马,把彼得格勒血洗一遍才行……”
“可是我走了之后,大本营怎么办?难道真要把尼古拉大公请回大本营?可是这样一来,军队就又是他的了……”
正在踌躇之时。一名参谋推门而入:“报告,西南方面军司令部来电。”
阿列克谢耶夫接过电文匆匆一览,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原来。今天凌晨,俄军第5集团军设在南布格河与德涅斯特河之间的战线,突然遭到北面的德军第10集团猛攻。
德军坦克在夹杂着毒气炮弹的弹幕射击掩护下,引领步兵从两个重点进攻地段一举突破了俄军构造简陋的全部两道堑壕线,随后以装甲兵、摩托化步兵和骑兵部队组成的一支快速集群不受抵抗地穿过缺口,沿德涅斯特河东岸卷击。
至当日下午五时,德军先头部队已进至德涅斯特河东岸重镇莫吉廖夫-波多利斯基,威胁到了德涅斯特河上游俄军第7和第11集团军的后路——这两个俄国集团军刚刚在切尔诺夫策战役中打败了奥军第1集团军,正朝利沃夫方面追击前进。
“混蛋,那帮德国呆瓜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招?他们给〖中〗国人交专利费了吗?该死。切尔诺夫策的两个集团军必须立即后撤到比萨拉比亚,不,这样还不够,如果敌人控制了德涅斯特河上的所有桥梁和渡口,我们就得一下子赔进去三个集团军!真要发生这种事的话,这场战争就到此为止了!”
对着无辜的参谋咆哮一通之后。阿列克谢耶夫命令他立即起草电文:第7和第11集团军立即撤往比萨拉比亚,随后与第9集团军交替掩护撤往德涅斯特河以东。另,以敖德萨方面的两个预备队军向北推进,阻止德军夺占德涅斯特河下游各桥梁渡口。又,以基辅方面的第4集团军加强两个预备队军反攻文尼察,威胁德军快速集群的后路。
布置完毕,目送参谋离开,阿列克谢耶夫心中却是一阵莫名的无力……
沈阳,东北军区直属军医院,位于住院部僻静角落的一个单独小院里,潘国臣叫住了身为宫内女官长的未婚妻叶镜莹。
“皇上还没醒?”
“恩。”
“医生怎么说?”
“我不能告诉你。”
潘国臣一下子攥紧了对方看似纤柔的手:“为什么?”
“因为你不够资格。”
潘国臣急了,下意识地加重了手劲:“我不够资格,谁够?”
“潘武官,请自重。”
叶镜莹黑亮的眸子里毫无感情:与此同时,潘国臣猛地感到握住她的那只手一阵酥麻,不由自主地就松开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潘国臣怒了。
“没什么,身为陛下最亲近的女官长,学几招防身术很奇怪吗?”
叶镜莹若无其事。
“身为陛下私属情报机关——鹰狼队的头子,你会什么我都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要用这个来对付我——你未来的丈夫?”
潘国臣的吼叫引起了周围黑衣侍卫的注意,叶镜莹一边用眼神示意侍卫们不必紧张,一边拽着潘国臣的胳膊转过墙角,用力把他推靠在厚厚的石墙上,因为用力过度,原本就显得紧绷的衬衫胸口还崩掉了一颗扣子。
“你想干什么?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就不能在外面守着吗?”
潘国臣瞥了一眼衬衫空隙中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与紫红蕾丝边:“不能,因为事关帝国前途,更关系到我们的生死。”
“帝国前途就算了,这跟我们的生死又有什么关系?”
潘国臣咽了咽口水,双手蠢蠢欲动。
“大有关系,八月政变以来,我们早已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而皇上为了大局着想,不但除恶未尽,反而宽加怀柔,却没有给我们安排过应急之策,最近甚至还让刘百良复出了!如果皇上一直这样不省人事下去,我们又干坐在这里无所事事,难保那些人不会趁机反攻倒算,届时不但八月政变本身会遭到清算,政变以来的军政大策会被推翻,我们这些皇上的心腹干将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就在潘国臣企图趁对方听得入神,施展传说中的抓某龙爪手绝技之时,院子里有人急匆匆叫唤起来:“叶女官长,叶女官长,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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