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正在想着慈僖与她的后党将如何如何完蛋,冷不防光绪突然停下,转头问道:“刘云,朕想知道你和你的部下们为何服饰如此怪异,而且还不留辫子?”
刘云吃了一惊,急忙跪下:“刚才太后没有跟皇上说明吗?”
光绪面无表情,道:“没有。”
刘云感觉到了气氛的突然变化,他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四边侍卫们的腰刀在晃动,显然是侍卫们在准备抽刀出击,心中暗骂死老太婆果然狡猾,回去后一定要想办法用药控制住她,嘴上已经答应:“皇上,也许太后一时紧张,忘记了——”
光绪“哦”了一声,依然神色不变。
“其实我等一行人乃留洋华人,来自亚美利加之美利坚合众国,自小就已经习惯外洋服饰,也不曾留辫子。然而,我等虽生长在外洋,却心怀祖宗故土,仰慕天朝上国,尽忠于皇上。眼看列强入侵,社稷受辱,我等心中不得安宁,所以抛妻去子,携带精良器械以及外洋科技制度之书籍,回到祖国。本想通过总理衙门直接面见皇上,不料无意间知晓白莲教起事之内情,情势紧迫,不及通报官府,便自行潜入宫中护驾——”
刘云尚未讲完,光绪却摆手示意他停下:“爱卿所言,朕知道了,先去见太后,稍后朕再听你细细说来。”
刘云起了身,心想这个小皇帝虽然年纪轻轻,城府却不浅,要小心对付才是。
众人一路走近太后寝宫,前面已经有大群的士兵在收拾尸体,清扫血迹,见到光绪过来,纷纷跪下请安。
光绪见得路边一堆堆的尸首,露出惊异之色,回问刘云:“爱卿,你们一行有几人啊?”
刘云道:“禀皇上,我等一行36人,其中11名为文人,军人只有25名,此次潜入宫中的连臣在内共15人。”
光绪专问身边军官:“这里死了多少人。”
“禀皇上,粗略算来,不下千人。”
光绪若有所思,便不再多语,率众人走入太后寝宫大院。
进得内廷,光绪看到钟夏火等人手持的奇特器械,又似有触动般地点了点头。
受过钟夏火等战士们的跪拜后,光绪对左右道:“你们都退下,朕要与太后单独说话。”
刘云将光绪带到那拉氏卧室门口,便恭敬地退下,与文易一起走到内院站住。
“老太婆不老实呢。”刘云轻轻对文易说。
“没关系,她的那点小聪明,瞒不过我,刚放下对讲机我就给她用药了。”文易微笑道。
“那么快,马上就可以起效吗?”
“用喷雾剂让她昏过去两分钟,打了一针速效精神控制剂,不过这种东西伤害性太强,先应急一下,以后改用慢性的口服剂。”
“那就好,她的利用价值可不小,既然不肯合作,只好硬着来了。”
“不过我们带的药只够给她用两年,也就是说,两年以后,她就无法继续老老实实作我们的棋子了。”
“到时候我们知道该怎么做,失去价值的东西自然要当垃圾扔掉。”
“尤其是有毒的垃圾。”文易道。
两人目光相交,会心而笑。
一刻钟不到,光绪自己开门出来,召刘云道:“刘爱卿随朕来,其他人暂且在这儿守侯,稍后朕会派人送来酒食犒劳,待天明之后,再行论功封赏。”
众人跪安谢恩,刘云却对光绪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光绪点头:“爱卿说吧。”
刘云手指文易:“臣仅乃一武夫,此人姓文名易,精通中西学问,尤其明时势,知天理,主张变法自强,于列强环绕之中生存发展,直至超过诸列强,平服天下,再现我天朝大国之雄威。皇上可否同时召见文先生,臣以为此人对皇上来说比臣更重要。”
光绪道:“若真是如此,那朕可是要非见文先生不可了,好,文先生便一起来吧。”
文易道了“遵旨”,随着光绪和刘云一行去了。
钟夏火盯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自言自语:“人模狗样,当起奴才来倒挺像回事,老子可不想为了做条狗来卖命,等着吧,总有一天,看我怎么着——”
丁介云凑上来:“钟队长,心情不好啊。”
钟夏火白了他一眼:“死了一个战友,你还得意不是?”
丁介云道:“钟队长,话不能这么说,生死各安天命,人嘛,死了又不能复生,节哀顺便才是啊。”
“你个狗屁!”钟夏火把头盔一扔,火气又升了上来,“要不是刘云那家伙脑子发昏,没有带足医疗设备,我们的军医怎么会死!”
丁介云道了句“钟队长还是喝点水冷静一下吧”便知趣地溜开,他个子少钟夏火半个头,况且钟夏火还是军中两届散打亚军得主,时刻遵循理性原则来行事的丁介云知道,再继续跟钟夏火唠叨两句,自己帅气的脸蛋将很有机会惨不忍睹。
暂时游离于谋略、愤怒与理性之外的朱涛靠在廊柱上,一个劲往太后里屋的方向张望,似乎想用目光刺透那薄薄的纸窗,再生生把里面那个可爱的小宫女扯出来。
次日清晨,朱涛睁开朦胧的眼睛,看见几个太监正往外端马桶,内院正中丁介云面对一堆山珍海味啃着野战口粮,旁边钟夏火放开了喝酒吃肉,痛快淋漓,而周围的战士们一半仿效丁介云,另一半则类同钟夏火。
钟夏火见他醒了,招呼道:“朱涛,美酒美食啊,这皇家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来,一起享受。”
丁介云却递过一包野战口粮:“小朱啊,刘队长下命令前,我们不应该吃这里的任何东西,要时刻保持警惕。”
钟夏火一把夺过那包野战口粮,叫住那几个抬马桶的太监,掀开马桶盖把口粮包甩了进去。
“你——”丁介云站起身,满脸涨红。
钟夏火以他庞大的身躯迎上去:“想怎样?”
“等着瞧!”丁介云忿忿坐下,再拿起野战口粮时已经全无食欲,干脆扔到一边。
“自个儿找罪受,有福都不会享,”钟夏火又转向朱涛,“小伙子,来吧,如果里面有毒我跟你一起完蛋,够给面子了吧。”
朱涛随口答了声“哦”,眼珠子已经定在刚从太后里屋出来的蓉儿身上了,这会儿蓉儿已经梳洗打扮,换了套素色的宫女服,比昨夜里精神多了,于是也就显得更加清新可人。
蓉儿一触到他的目光,又赶忙闪开,那样的娇羞可爱令朱涛忍不住上前去,在与她不到一米的距离上站住,道了句:“早啊。”
蓉儿拉扯着衣角,被这种突然袭击弄得不知所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涛看她没逃,又继续道:“我叫朱涛,我知道你叫蓉儿,昨晚没吓到你吧?”
“没——”蓉儿咬着嘴唇挤出个字来,手无意识地触到脸颊,感觉微热,知道对方必然看到自己粉面桃花的样子,赶忙擦着朱涛身边跑开。
朱涛闻得一阵馨香飘来,已经醉了七八成,哪里还想跟钟夏火灌酒,只坐下来拣着些小点心充饥。
众人看得清楚,都上去哄他,钟夏火道:“不错不错,小子你有前途,走到哪里妞就泡到哪里,这次是太后身边的小宫女,下次换个公主——不——叫格格来着的试试?”
“去去去,少多嘴,还怕你们不在这里找女人?管他宫女格格,喜欢就泡嘛,光看着流口水顶个屁用。”朱涛早不是什么纯情处男,所以也不怕众人哄,两句话把他们噎回去,只顾着自己吃东西。
“大家辛苦了。”刘云的声音传来,众人迅即起立,列成两队,钟夏火与丁介云各为一队之首。
刘云与文易一前一后走入内庭,昨晚还大骂他们俩的钟夏火乖乖地敬礼报告,钟夏火虽然脾气火暴,然而宣泄过后,自当循规蹈矩,安分于本职。
刘云回过礼,站定了向众人宣布:“我们的第一项任务已经完美地实现了,为此,军医蒋万里中尉献出了他宝贵的生命,在此,我提议,为蒋万里中尉默哀三分钟。”
刘云摘下头盔双手捧着,低垂下头,钟夏火看到他这模样,虽然肚里的酒已经有些上劲了,却再也发不起火来。
“好了,大家稍息!”
众人听到命令,动作整齐划一,军人的根基——纪律在他们身上牢固地生存着。
“现在宣布命令,第一突击队全部成员,以及第二突击队除丁介云上尉和武定国少尉外的成员,加上支援队中的梁天河中士、张一叶一等兵,共15人组成太后护卫队,皇上赐名为虎卫队。队长钟夏火上尉,副队长兼军医邓简中尉,通信员朱涛少尉。护卫队分四班,每班值勤6小时,必须全天24小时不间断地保护太后,没有皇上的命令,不得放进或放出一人。”说到这里,刘云看了钟夏火一眼,钟夏火表情坚毅,一派军人独有的严肃。
“此外,皇上准备组建一个新式禁卫连,为此,决定由第二突击队的丁介云上尉、武定国少尉和支援队的刘百良上士和张遥前上士组建一个教导队,队长丁介云上尉,副队长兼通信员武定国少尉,负责训练新式禁卫连,并在初期任连、排级的主官。还有,突击队的胡克中尉与吴贝年一等兵加入总部,与我、参谋杨正金中尉和通信员马成武少尉一同构成总部分队,由我亲自指挥。最后,我要告诉大家,我们正行进在一条没有退路的航线上,不管风多狂,浪多大,都只能一直向前,向后只能触礁而亡,向前才有机会冲出狂风巨浪,找到风平浪静的港湾,登上遍地黄金的新大陆!”
“刘队长,我们跟定你了!”钟夏火抢着叫道,“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你只管下命令,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众人齐叫:“保证完成任务!”
钟夏火出于真心实意叫出了效忠刘云的话语后,扫了刘云身边的文易一眼,他依然无法容忍这个文绉绉的历史学教授,并且将对现实的所有不满都转嫁到文易头上。
“都是那个狗屎教授捣的鬼。”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句话都是钟夏火的专属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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