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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魔种来历不凡,据中年人所述,乃是出自那名魔山中的恐怖存在的本体。这粒种子体积虽小,但滔天的煞气涌动,每一丝都无比精纯,堪比魔道鼻祖。
此刻,魔种失去了与魔山联系,在红色灵火的禁锢下显得极为仓皇。幽光浮动,一道道如同小蛇般的黑气不停游动,想要冲出包围,摆脱桎梏。
而在这密集如海的黑气深处,正有一道连神识探入都不易察觉的赤芒,如星星之火,倔强的不肯熄灭。
中年猎人随手将掌心的魔狐丢出去,他高大健硕,满脸络腮胡须,看上去野性十足。两只大眼炯炯有神,被狐狸提醒后,扭头紧盯着那几道黑色煞气。
那抹赤芒随煞气波动高速运转,几乎在眨眼间便一闪而逝,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哼,你敢暗度陈仓,先一步将神识灌注在内,将我也瞒过去?"
他浓眉倒竖,几乎下意识将大铁弓高高举起,背后箭匣中,三支铁箭蓦然颤动,齐齐飞出匣外按上弦头。
昔日纵横人间的大魔头,可呼风唤雨覆手为云,虽说抗不过浩荡天威,可即便是一缕神识残魄,也容不得他小觑。
"嗯?不对,这种波动……竟然是那个倒霉的小子!"
中年汉子目瞪口呆,再难保持不动如山的气魄:“这个小兔崽子,他这是要逆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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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荒大地东部,夜晚的时光正在悄然流逝,无数片枝繁叶茂的老林中,参天古木为背景下,一幕幕猎杀与逃亡正在交替进行。
“咔嚓!”“轰!”
半夜时候,一道道炸雷猛的响彻苍穹,声动八方。适才还静谧如玉的夜空蓦然间紫电急闪,万龙奔腾,爆发出一股灭世的怒火。
“发生什么事了?平白无故,怎么会夜底响起惊雷?”
一阵阵惊呼声接连在这方地域上响起,随后,人们点燃灯火,仓皇跑出屋门,争相惊恐的注视着远处云端。
“有大事发生了,这是天启!听祖上说在很多年前也曾出现过,定是上天降下预兆!”
“不错,是天启!”有人高声呐喊,进而倒头便拜,“快去请大巫师,请村中的大巫师来为大家卜凶测吉!”
惊雷阵阵,敲碎夜空,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一夜,有无数隐匿在黑暗中的生物被活活吓死!更加遥远的地方,十万大山以东的更深处,则有一道道恐怖的身影左右摇晃状若疯狂,经久不绝。
死亡森林悠远死寂,依托着十万大山。此时,一道道连天雾霭漫成一线,远远望去,像是一头庞大的乌龙在仰头窥视天空。乌龙体内,无数幽魂怨灵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
桀桀的低笑声隐隐响起,瞬间传遍四方。魔音灌耳,如同刮骨尖刀。
"老朋友,还没死透?"
"轰!"天雷再响,紫光缭绕,震得苍穹都为之一颤,当中数缕电蛇,游动着要向死亡森林这边卷席过来。
乌龙见状急忙一缩,顿时无尽冤魂鬼哭狼嚎。它迟疑片刻,最终散化成雾霭离去。
死亡森林的外围,后半夜,原本宁静的村子同样被惊慌笼罩。一片还来不及修补的残破栅栏前,像虎豹一样健硕的张虎站在门外徘徊,脸上神色犹豫不决。
"虎叔,这么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需要去叫醒爷爷?”少女长发披肩,夜间沐浴后换上的一袭长裙雪白洁净,容颜秀美,五官精致,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荧光。
张虎客气一笑,神色复杂道:“雪儿,刚才的惊雷声你也听到了,村长派我来,是看能不能请示一下老前辈。”
雪儿秀眉颦起,俏脸上微微露初迟疑:“只是,爷爷他这几天......”
“雪丫头,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忽然传来,随后,小院里另一间屋子当中亮起灯光,显现出了那名老人高大瘦削的影子。
“丫头,时辰晚了,你快去睡吧。”
少女乖巧的应了一声,轻轻退回房内。留下张虎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对着老人窗户背后的身影越发恭敬。
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们想知道什么?”
张虎低声道:“村长说,今晚的这场天象,相比起月前的那一次,声势来的更加迅猛浩大,所以斗胆让晚辈来问道于前辈。”
“哦,问道?”老人冷笑两声,语气挪揄道,“那老小子死了没?”
张虎一滞,片刻过后才道:“适才,他老人家曾尝试连同另外几名长者一道卜卦问天,却全都受到反噬,险些身亡。”
窗户背后陷入沉默,久久不见那名常年带病不见阳光的老人出言回答,所以张虎却觉得十分紧张,他静静站在原地,豆大的汗珠爬满额头。
如今整个村子里,除去德高望重的村长和几名资历最老的长者,也只有他才明白局势已经危及到了何种程度。兽潮的威胁,方圆几片老林的异状,平日里驰骋山林的几头兽王恐怖惨死,处处都显得诡异。再有一名优秀猎人同强大武者的直觉告诉他,黑暗中的四周,此刻一定填满了数不尽的凶险陷阱,并且时间每过一分,这份杀机便增强一分。
正如村长所说,村子,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老人沉吟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回去告诉那只会采药的小子,好好呆着,不要胡来,这种事情,你们管不了,也逃不得。”
张虎瞬间面如死灰,他一咬牙,砰一声双膝跪倒在地,“请前辈大发慈悲,救救这一村数百口人,张虎愿当牛做马,听候差遣!”
“你无须跪我。”窗户后面的老人叹了口气,道,“我如今亦是自身难保,无法脱困。回去吧,你们这个村子造化不小,自然有人出手来救。”
月光静谧,透过斑驳树影,一排排洒落在地。屋中灯火灭去,老人在一阵咳嗽声当中走向木床,只留下屋外跪立的张虎和一地骤然热闹的蝉声虫鸣。他双手握拳,猛然锤击地面,一咬牙起身奔向村子中央。
小屋内陈设简陋,桌椅皆是老竹编制,透发着经年累月积淀下的清香。角落中,一坛子液体殷红妖艳,闪烁着血一样的光芒。苦海花的汁液,神妙无穷,拿出一滴流入外面的世界,也足以引得无数炼药师目瞪口呆,此时却被老人像喝酒一般狂饮,无数汁液顺着嘴角下淌,将衣襟都湿透了。
“乱了,乱了,等了那么久,终于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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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荒夜幕里,老林深处。
硕大的骨矛破碎虚空,迎头刺来,沿路将月光都撕成了两半,萧云浑浑噩噩,澎湃的杀机卷席而至,压迫的他灵魂同身体一样僵硬。
他已经无力抵抗,也无法闪避,即便是全盛时期的他,也不足以达到这个层次,无法接下对方这含怒一击。更何况,胸口处的三味真火焰如缭云,抽干了他所有的精气。
“毁了它!”意识在疯狂呐喊,这是此时填充在他心底的唯一意志,本能的直觉,告诉他这颗充满魔气的种子日后将贻害无穷。
“可惜,还是没能成功。”当看到胸口的黑气在魔威刺激下开始壮大复苏过后,萧云只能不甘一叹,暗恨时不与我。
“若有一线生机,定报此仇。”他是阎王,曾经的魔王!
魔威浩浩,如附骨之疽,不断腐蚀绞杀他的肉体精神。忽然,一抹黑光如水泛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透了三味真火的包裹,往头顶天台而上,直达萧云堪舆残破的灵魂之花处,黒茫闪烁,瞬间熄灭,再沿着原路返回魔种当中。
此时,萧云闭眼,身前铁箭横空,截断骨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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