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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医院,整体来说是一个坐北朝南向,有南、北、西三道门可供人出入。正大门朝南,后门朝北,另有一个偏门朝西,也叫小西门。这小西门其实是在医院西门偏北位置,也医院在西北角方向,距离停尸房特别近,并且这小西门在外边看着有些隐秘,门口还有一个黑皮帘子挡着,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状况,而且这小西门也不是二十四小时一直敞开着的,只有在用到时,才会被医院的工作人员打开。
根据我的猜测,这道门的存在,很可能是方便那些死者家属从医院停尸房运走尸体用的,试想,医院这地方,最喜欢见到是什么,横着进来,直着出去的活人,哪里会喜欢直着进来,横着出去的死尸?如果病号死在了医院,死者家属,抬着尸体,男女老少一窝蜂似的哭喊着,从医院正大门出去,多大的讽刺,这恐怕比扇他们那些医生护士俩嘴巴子还来劲。
此时的医院里,大多数地方都已经熄灯了,只有医院正大门和挂号大厅里,隐隐传来些微弱的灯光。
穿过挂号大厅,就是住院部,再穿过住院部,向左拐再走上十几米,就是住院部后面的西北角,也就是停尸房所在的位置了。
此时的住院部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几个房间里还亮着灯光,隔着窗户和里面的窗帘,隐隐可以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或许那些病房里都是些重病号,需要人二十四小时不停看护,也或许有些病号需要晚上打吊针,值夜班的护士正在给他们换液体。不过,话说回来,不管里面在干什么,哪怕是在效仿岛国片里女护士与男病号的人肉大战,也不关我什么鸟事。
带着小悦穿过住院部,向左拐,又走了一段之后,停尸房便出现在了前方的不远处。远远的停下脚步,我示意小悦躲在旁边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准备自己一个人去停尸房救爷爷,小悦见状,显然有些不乐意,没等她开口说话,我便压低声音对她说,你就这里等着,给我把风,我一个人进去,万一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咱们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小悦听我这么说,只好点头答应,躲在了距离停尸房十几米远的一棵大银杏树后面。
此时,没有月亮的天空中,繁星满布,像一块镶满璀璨宝石的天花板,高高悬挂在大地上方。我抬起头向天空看了一眼,掐算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三十分十九秒。我点了点头,这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大多数人已经应该进入梦乡了,即便此时有些喜欢晚上出来鬼混的夜猫子,他们也不会来医院里瞎折腾,更不会变态到,来停尸房喝酒K歌。
安顿好小悦之后,我拎着那只半死不活的小公鸡,向停尸房大步走来。
到了停尸房门口之后,我见房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上锁,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些笑意,把事先准备用来开锁的‘断锁符’又塞回了裤兜里,心里暗暗窃喜,又省了下一张符咒!现在这物价,飞涨的比子弹还快,能省一个是一个,虽然这‘断锁符’是我用垃圾堆里捡来的废报纸画的,不过,我画符用的那只红蓝铅笔,可是我用钱来的呀,这笔经济账,我还是会算的。
把‘断锁符’塞进裤兜之后,我打眼向四下看了看,见周围静悄悄空荡荡没有什么异常,就连看门老头那件小破房里面也是黑漆漆,一点声音都没有。老头白天被吓的可不轻,估计现在正躺他那破床上做恶梦呢。
见没什么异常,我抬起一只手轻轻把停尸房的房门推开了一条缝,然后一侧身,像条泥鳅似的,迅速从门缝里滑了进去。
进入房间之后,我扭身把门又关了起来。在关门之际,我摸到房门上竟然还有门栓,便顺手把门栓给插上了。
此时的停尸房里,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依然存在,而且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整个停尸房里显得阴森森冷飕飕的,让人心里毛毛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虽然小时候遇到过一些怪异的事,虽然这几年也学了些异术,胆子也虽然比普通人稍大一些,但身处这么个环境,我心里也忍不住打颤。特别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里,给人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和压迫感,再加上这里是放死人的停尸房,谁不知道这房间的各个角落里蹲着多少条死状凄惨的冤魂。病死的还好说,最起码身体比较全乎,如果有那些个出车祸死的,身子被车轮子压的血肉模糊,还有被变态杀手,杀人分尸,肠子肚子流一地,浑身上下肉被割的一片一片鲜血淋漓的,如果这些鬼魂拖着肠子拎着肉片猛地从角落里跳出来,纵使我胆子再大也非吓尿裤子不可。
为了除去内心的恐惧和房间里的黑暗压抑,我从裤兜里拔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另一种符咒——‘离火符’。话说,你们可别小看这‘离火符’,名字虽然普通,但其作用强大,强大到任何符咒都无可匹拟的地步,其具体作用有二:一、照亮,二、点火。呵呵……诸位听我这么对‘离火符’的解释,是不是很失望?而且貌似一句废话,不用解释傻子都知道火是做什么用的,除了照亮,就是点火,还有可以烧菜做饭。有人可能会说,这‘离火符’不就和打火机一个功能嘛,也没啥神奇的,还说什么无可比拟呢,你丫就别拿这破离火符说事,阴险地凑字数糊弄咱们可爱善良的广大群众。如果,有人真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想反问一句,你屁股兜里的打火机除了能给你点烟之外,有把鬼点着的功能吗?估计没有吧?我这‘离火符’有,而且贴在鬼魂身上就能烧的它形神俱灭,并且这离火符只要一贴在鬼身上,就像抹了强力胶的狗屁膏药似的,那些个鬼魂,想甩都甩不掉,离火符燃尽之时,便是鬼魂形神俱灭之即!
‘离火符’被我抛在了距离地面约有两米高度,房间的正中央,并且用体内法力死死定在那里,绝不会有飘落地面的可能。
‘离火符’的亮度和一根蜡烛差不多,虽然比不上电灯泡,但在这么狭小的房间里,已经足够让我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借着光亮,我向在白天看过的,爷爷遗体躺的那个水泥台子上看了一眼,就见那白色大帆布包仍直挺挺的放在台子上,只是上面的拉链又被人拉上了,看不到爷爷的遗体。
我紧走几步来到了台子前,想都没想伸手就去拉帆布包上的拉链,可是,却发现帆布包上的拉链拉起来竟然非常沉重,好像被什么东西卡死了似的。
难道这些装尸体的帆布包,上面的拉链都这么难拉吗?不过白天见那名警员拉开时,好像也没费多大力气呀,怎么我现在拉起来这么费劲呢?
想到这里,我又满力气拉了两下,帆布包上的拉链由于的豁出了全力,缓缓敞开一个十来公分的小口子,就拉开这么十几公分的一个小口子,已经累的我出了一身的汗。我丢开拉链,想喘口气之后再接着继续,就在这时,我的鼻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和过年时,我们村里那个屠夫家里,杀猪宰羊传出的味道一模一样,腥中带着那么一点令人作呕的甜味,分明是血的味道,而且是时间不算太长的鲜血。
我赶忙拎起鼻子四下嗅了嗅,发现这腥味竟然是从帆布包里传来的。这下我就奇怪了,白天我见爷爷尸体时,爷爷身上可是一滴血都没有,怎么这时候这么大血腥味呢?就在这时,我发现了我为什么打不开拉链的真正原因。
原来,那拉链的锁齿里塞满了乌黑的细头发,头发把拉链阻塞住,所以拉起来特别费劲。不过,这一发现让我更加奇怪,这拉链里怎么凭空多出这么头发呢?而且我敢肯定绝对不是我爷爷的头发,因为我爷爷的头发又短又粗,而且多数都的白发,说我爷爷的头发塞进了拉链里只怕有些牵强,而且从这些头发的乌亮程度和柔软程度来看,有点不像是男人的头发,是女人的,而且是年轻女人头发的可能性最大!
我心里顿时一惊,难道,这停尸房的某个角落里,真的躲着一只鬼?这些头发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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