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老谋深算,妄想一招夺命的马跃,任他再狡猾,哪里能料到在偷袭的最后一刻,屋子里面能发生什么?明明亲眼看到代表开会的,怎会像变戏法似的成了稻草人?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呀!
特别行动队已陷入绝境之中。冲了几次都被打回来了,特别行动队的子弹也所剩不多了。刁三眼见大势已去,只好给肖雅芝发报,这次发报,与其说是求救,倒不如说是向组织做最后一次告别,他很清楚“远水救不了近渴”,县城的确离这里太远了,就是肖雅芝要救,也无能为力。刁三待电台调试好后,神情黯然地说道:“尊敬的肖长官!”刁三消停片刻,感伤这是最后一次尊称这位美女长官了,同时也留给发报员发报时间。发报员熟练地敲击着发报机,“滴滴答答”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特别行动队及‘山龟’先生,不幸中了敌人圈套。”停顿片刻。
“在南团村陷入共匪团团包围之中,几经奋力突围,无望。”停顿片刻。
“我部现已弹尽,到了生死关头。在此,向长官及同仁最后告别。”停顿片刻。
“特别行动队及‘山龟’,决定‘不成功便成仁’,流尽最后一滴血,为党国捐躯,为党国尽忠。完毕!”
发完电报,刁三停止突围,等待肖雅芝给他的最后回电。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党人,为组织而死是必修之课。没什么可犹豫的,这就是命。
很快,肖雅芝接到了刁三发来的电报。肖雅芝把电报看完后。本来稳操胜券,等待刁三好消息的她,猝不及防,被这坏消息震得喘不过气来,急火攻心,顿觉喉咙一热,一股血腥味涌到嘴边。眼前一黑,想要晕倒,幸亏一旁陈参谋扶住。
“站长。你没事吧?”
“没事!”肖雅芝扶着桌子坐回位子上,痛苦地闭起眼睛,向陈参谋摆摆手,示意他离开。陈参谋见站长这个样子。是他从未看到过的。心里十分紧张,赶紧退出门外,又怕站长有什么事,不敢离开门口半步。连续的失败,累积到今天,已令她难以承受这种压力。保密局已连续损失“夜莺”、“山龟”两名顶级特工,她绝密名单上的特工可以说损失大半,连同她熬费苦心经营的特别行动队。也全军覆没,却并没有削弱共匪实力。肖雅芝啊!肖雅芝。你不是号称党国“巾帼不让须眉”能干的女人吗?这样的战绩如何向白长官交代?导致这次精心策划的行动失败的问题在哪?不找出来的话,这口恶气就难以消除。她将嘴里的那口血硬吞进肚里,掏出手绢,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把手帕往桌子上一甩,喊道“来人!”陈参谋应声进来。
“立即给特别行动队去电报,命令他们全力突围,最少要出来一个,这是死命令。”肖雅芝一定要找个人问个明白。
“是!”陈参谋赶紧发报去了。
刁三接过发报员抄写的电报,看了以后,长叹了一口气,划燃火柴将电报纸烧尽,扔在地上。他心里很清楚,要想从重重包围中突出去,在特别行动队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人或许还能做到,此人就是狙击手林小果。林小果不仅枪法好,身手敏捷,更重要的他善于隐蔽和躲藏。此时,莫云已下令用火攻。游击队员们开始搬来稻草、柴火,围着院子四周点起几堆火来,火光顿时把院子及周围照得通亮。游击队员还将不少稻草、干柴甩进院子里,点上火把,随时准备点火烧房。莫云朝香梅挥了挥手,香梅开始最后的喊话:“院子里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想要突出重围是不可能的,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游击总队奉劝你们,放下武器,赶快投降,我们的政策是优待俘虏。”喊完话后,院子里是一片的寂静。莫云向香梅伸出五个手指,说道:“再给他们五分钟时间。”香梅又开始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最后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我们要火攻了。”不能坐以待毙,活活烧死,刁三没有打蛇队那个运气,还有地道可钻,他别无选择,要么选择投降,要么放手一搏,杀出条血路来。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投降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手上沾满了人的鲜血,他们自知投降没什么好果子吃。刁三决定由大门硬冲出去,一来,集中火力攻一个方向,机会更大,二来,通过吸引敌人火力,牵扯敌人兵力,掩护林小果从后院围墙突围出去。刁三一咬牙,令发报员用手雷炸毁电台,然后,甩出手雷,爆炸过后冲了出去,边冲边用卡宾枪疯狂地扫射。莫云喊道:“这些国民党反动分子,还想跑,给我狠狠地打!”说完,举起手枪就打。顿时,机枪、步枪、手枪,还有民兵、农会积极分子手中的猎枪,都喷出怒火,一齐射向敌人。双方发生猛烈交火,特别是特别行动队的卡宾枪,每支就像一挺机关枪,威力很大,相反,游击队只有两挺机枪,步枪打一发得拉一次枪机,猎枪要装填火药,效率不高,火力不够猛,打着打着,正面的游击队有些吃不消了,围在其他方面的游击队员也逐渐向正面围了过来。这一顿打,游击队损失了不少人,特别行动队也损失大半,只剩下刁三、马跃、韦飞蛋、李立四个人。
林小果把枪背在身上,趁乱,身体一窜,三步两步登上房顶,趴在屋背上观察周围的形势,由于正面打得火热,围在院子后面的游击队心急起来,担心无仗可打,纷纷向正面挪动,留下薄弱环节。林小果选定好突围方向,瞅准机会。迅速下得房来,目测一下屋子窗台与后墙之间的距离,从背上取下枪。右手握紧,然后,提了一口气,一个箭步登上窗台,身体在窗台上并不停顿,右脚用力一蹬,一个“燕子翻飞”上了围墙。接着,向围墙外一个空翻,双脚落地后。借助向前的力量,连续几个前滚翻,一下子滚出老远。本来就一直瞄准围墙的枪,见有人影飞出。子弹便打了过来。弹头打在围墙和林小果滚过的地方“啾啾”作响,火花四射。林小果滚翻起身时并未停歇,朝游击队阵地的方向一个鱼跃后又是连续几个前滚翻,刚才站着的位子,被一排子弹打中。林小果的这一连续动作是一气呵成,瞬间完成,整个人已到了游击队阵前。游击队员想反应,已是来不及。连续三四个人被林小果狙击步枪撂倒,林小果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刁三、马跃、韦飞蛋、李立端着卡宾枪边扫射边冲进游击队阵地。此时,四人的子弹都打光了,刁三把没子弹的卡宾枪往地上一扔,喊道:“分开跑,能出去一个算一个。”其他三人也扔掉空枪,朝不同方向逃跑。
李立与林义碰个正着,林义举起驳壳枪,对着李立,但并没扣动扳机。
“看你这猴样,一定是李立吧。”
“是又怎么样,有种你就开枪,老子眉头都不皱一下。”李立不屑一顾地说。
“听说你的功夫不错,你可杀了我们不少的人。”
“那是他们技不如人,死何足惜。”李立冷冷地说。
“那好,今天我就成全你,不用枪,用拳头替我死去的同志报仇。”林义说罢,丢掉枪。
“算你有种,来吧!”李立说着,拉开了架势。
两人拉着架势挪着步子,在原地划了个圈。眼睛互相逼视着,这是大战前的心理较量和互探虚实。林义突然一招“蹦雷脚”向前跃起直踢李立胸前,率先发起进攻。李立是个擒拿高手,向来是敌不动我不动,敌先动我快动,在敌招未到位前,迅速出招先敌而至,截击并借势抓擒敌关节要害部位,使其不能动弹,这是擒拿必胜的要诀。林义这个“蹦雷脚”,又叫“跃起弹踢”,借助向前跃起之势,把全身之力运到脚尖,踢向敌胸口,若是被踢中,必死无疑。李立大喊一声“来得好!”不仅没有躲避,身体还稍微前移,左手护胸,掌心向下接住提来的脚尖,右手握拳,用手臂夹住膝关节,身体向左微侧再向右前转的同时,两手合力向前向右一顶一扭。林义在空中已完全失去重心,若任由李立两手扭下去,脚膝关节必被扭断。为此,林义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他借李立向右扭之力,顺势把身体转向下方,划掉加在脚膝上的力量,然后,双脚向后一蹬,身体一扣,一个滚翻出去。林义高大,力沉,这一蹬,李立不由得双手护胸倒退几步。
两人你来我往又战了十几招。林义思忖,我总是大桥大马,刚力暴力,这小子总是借力打力,擒拿捏位,久了,我费力,他省力,必然体力不支,输给他。不行!我得落个破绽给他,于是,假装体力有些不支,动作有些不到位。这些都被李立看在眼里,好!这蛮子差不多了,我得赶快结束战斗,尽早脱身。林义使出一招“饿虎掏心”,右拳直捣李立心窝,但重心过于前移,拳沉力缓,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体力不支,又心太急,想借一重拳将对手打倒,结果导致动作变形,重心不稳,拳头一下子收不回来。李立巴不得有这个机会,他一个转身后摆腿,用尽全身之力,扫向林义的太阳穴。这是致命的一击,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躲是躲不了的了,李立也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想林义有没有防备。只见林义顺着重心不稳,往前跌出一步,肩膀顶在李立的屁股上,往上一扛,左手抓腿,右手抓头往上一举,一招“霸王举鼎”将李立高高举过头顶。这个李立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手已摸向靴子上的匕首。林义还没等他把匕首拔出来,大喝一声“嘿”,将李立往下一砸,右膝上顶,只听“咔”,膝盖与腰背撞击的声音,李立脊椎骨断裂,吐血而死,手上刚拔出来的刀,掉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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