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南图的三声狂啸,和着山间的清香,让沈宁头脑一醒!是了,从心所欲,快意自在,任它风急雨横,我自岿然不动,为人处世,不正应该如是吗?这些想法,当初在看见思过处的梅花时,我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沈家势盛这算什么危局?
为什么会在来天宁寺之前会觉得有重重忧虑积压?是应该放下这些烦忧的啊!
此行,不虚矣!
她看着犹在怡然自得的应南图,微微地笑了起来。随即,也学着他那样,伸手向上,气沉丹田,也狂啸了三声,高旷辽远,清脆响亮!这下,林间宿鸟扑扑声音更多了!
她这个举动,令应南图目瞪口呆,身后跟着那三人,更是石化了,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沈宁见这几个人石化了的情状,特别是看到应南图那个呆愣样,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所有的担忧思虑一扫而光!这天宁寺,实在是个令人忘忧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沈瑶还在咕哝:“昨晚不知道是哪个疯子,在寺里又吼又叫的,搞得我都睡不好!”“就是!半夜三更的,有什么好叫的?!”一旁的古文华答话道,语气也多有埋怨,她昨晚也是睡不好啊。
沈宁听了神色如常,还优哉游哉地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不知道是哪个疯子呢!”她双眼还笑得眯了起来,可见心里是真高兴。反而是秋歌,眼神躲了躲,觉得这都是姑娘和应南图一起疯癫造成的结果。
因沈宁解了心中郁结,觉或许前路会柳暗花明,心情一直都很好。她在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果然,沈家的危局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朝堂发生了一件大事,上至皇家,中至朝臣。下至百姓,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这件大事上,根本就没有人再想到沈家的事情,这件大事无形中解决了沈家的危局!
七月十三,沈宁一行人甫回到沈宅,就听得沈安氏说了太后再度昏迷的消息。这个消息,还是叶正纯从尚药局的孙伯扬那里听来的,绝对真实可靠。叶正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则敬,就是为了让沈家早作准备!
太后醒来后才短短十日,又陷入昏迷。这下尚药局的太医都暗道不好,却碍着圣意,也不敢明着和长泰帝说,只得暗中提点了礼部和太府寺的官员早作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沈俞氏听了沈安氏的汇报后,略想了想,很快就下了决定,她吩咐针线房的人将先前准备的粗麻布从库房里拿出来,赶制孝服;同时吩咐各房各人多准备素雅淡静的衣着;更让人去珍宝斋购买了一批银钗、玉钗等素色的首饰。至于她自己,也吩咐俞妈妈将绚丽夺目的金钗、各色宝石物件收拾妥当压在首饰盒子底下了。就这样静静等待着事情的到来。
长泰三十七年,五月十三晚,月初亏,至五月十五晚,月全蚀。
不少人看到这个天象都面色惊变,尤其是司天台的官员,吓得坐都坐不住了,听说春秋五官正连茶杯都捧不住了,衣裳也顾不得整,急匆匆往司天监大人家里赶!
闲坐在家中的沈余平更是破天荒地主动找了大伯沈则敬。告诉他这个天象的含义:月生三日而蚀,是谓大殃,国有丧!
果然,月生三日而蚀,是谓大殃,国有丧!长泰三十七年五月十六日辰时,太后高氏崩于慈宁宫东暖阁,寿终正寝。
太后崩于慈宁宫的噩耗传到长泰帝耳中的时候,他刚刚下了早朝,正和几个皇子商量给太后侍疾的事情——这次上官永平和上官长治学乖了,太后再次昏迷的消息刚传来了,他们就表示要侍疾,尽孝床前了。这不,下了早朝,长泰帝父子几个人正在商量着高太后的病情呢。
听到这个噩耗,长泰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到上官承佑唰地流下眼泪,嘴里哀呼:“皇祖母!”,痛哭流涕!再看到其余几人都是一样的举动,眼里都是含着泪!
长泰帝这才反应过来了,就连朝服也来不及换,脚步踉跄地往慈宁宫方向奔去,几个皇子也是一样,一路经行处,大永后宫哭声震天。
长泰帝气喘吁吁地赶到慈宁宫东暖阁的时候,看到高太后双眼紧闭面容安详,如果不是那一片冷硬死白,他还以为太后只是睡着了!短短一年的时间,精神矍铄的母后就已经去了,长泰帝忍不住哀叫了一声:“母后!”,凄然落泪。
慈宁宫东暖阁里,皇后、太子妃、穆太妃、德妃、贤妃、慕妃和李贵嫔等人都围在太后的床前,个个泪流不止神情哀绝。皇后见到长泰帝凄然的样子,连忙抹了眼泪劝慰他:“皇上请节哀。万望保重身子才是。”,德妃等后宫妃嫔和上官承佑等皇子,都纷纷劝慰他节哀保重,一时间,慈宁宫的哀伤重重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只见上官长治上前一步,虽语带悲痛却吐字清晰:“父皇,请节哀,当务之急是安排好皇祖母的身后大事,还望父皇有所决断。皇祖母之哀荣,绝对是一等大事!”
长泰帝这才记得,比起痛苦伤心更重要的,乃是太后的殡丧礼仪,乃是太后的身后哀荣!
长泰帝想起高太后对他的抚育和教导,教导他如何为君如何用臣,又如何叮嘱他爱重自己的身体,想起了她的谆谆教诲和殷殷叮咛,再一次涕流满面。
尽管悲伤不已,长泰帝却也强忍着悲痛,将一个个命令颁发出去:急诏中书令韦景曜、门下侍中申科、尚书礼部尚书魏晋度和少府监薛登廷入宫;令金吾右卫戒严宫中,按照最高等级实行宫禁;令皇后统严后宫妃嫔,收敛、哭灵等事静听安排;令幼王等在外地的皇室宗亲速回京兆侯丧;令各皇子速回府备丧……
韦景曜和申科等人很快就来到了慈宁宫跪哭,等候长泰旨意。魏晋度心里更是悲催,礼部刚忙完春闱的事情,好不容易才稍微静下来。却又遇上太后崩这样的大事,礼部别想过清闲的日子了!
太后崩天这样的大事,虽早有定制,只是上一次朝臣主理太后的丧葬礼仪,已经是四十多年前了,那时候长泰帝都还没有登基呢!时过已久。还要重新翻查相关典籍,况且每代太后的丧葬礼仪也不尽相同,或隆重繁复,或一切从简,端看太后的功绩和皇上的意思了。
长泰帝虽然不是高太后所出,两人感情却极其深厚。母慈子孝,韦景曜等人估计这次太后的丧葬礼仪不会从简了。
但无论太后的丧葬礼仪是隆重还是简单,都必会经历发丧成服、谧册、服丧、除服、安葬山陵及柑庙活动的过程,必须首先选定主持整个丧葬礼仪过程的官员,这才是第一重要的!因而魏晋度带着哭音禀报:“请皇上以龙体为重。请下旨定山陵使。以理大事。”
其余官员也都劝慰长泰帝保重龙体请定山陵使,按照以往惯例,由亲王或中书令挂衔山陵使,主持丧葬大事。这一次,长泰帝兄弟之中,只剩下一个不靠谱的幼王了,看来多半是韦景曜担任了,众臣这样猜测道。
大永一朝的山陵使倒也不难做,帝后陵寝在皇帝登基之时就开始营造了的,到帝后大行之时。早就准备妥当了。因此,不用像前朝大安朝那样,待山陵事毕后,担任山陵使的中书令必须辞职离任,所以韦景曜对挂衔山陵使倒也没有多少抗拒。
正如这几个人想的一样,长泰帝令韦景曜挂衔山陵使,领高太后丧葬一事,礼部和少府寺则全程协助韦景曜处理丧葬事宜。长泰帝还下令,按照太后丧葬的最高礼制来办理高太后的丧葬礼仪,务必要隆重。以显太后哀荣。
韦景曜担任山陵使的第一件事情,是要完成太后小敛仪式,却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环节,其中也有不少角力。
太后大行,小敛之礼,按制应该是由皇后和太子妃亲自合敛,亲自给太后沐浴、穿衣、覆衾等,只是太子妃无所出,若是她来合敛,恐有“断子”之碍,因而司天台和礼部的官员向韦景曜建议另选他人。韦景曜自然也将这个顾虑和建议向长泰帝报告了,末了请示道:“上意属谁?”
礼者,大也,不得不谨慎。由谁去代替太子妃,别看这是区区小事,这背后意义深远,他不敢擅自做主。
长泰帝听了韦景曜的话,也认为太子妃不适合,那么由谁来代替她呢?德妃、贤妃都是有资格的,这两个人选谁比较合适呢?他一时也下不了决定,只得让内侍去请来皇后,准备和她相商,却没有想到坤宁宫大长秋前来求见,道是皇后请皇上前去慈宁宫一趟,有事待禀。
这个时候皇后在慈宁宫做什么?长泰帝觉得甚是奇怪,就带着韦景曜,身后跟着内侍首领张盛和金吾卫众守将,匆匆去了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一看,却见皇后一脸悲痛无奈,慈宁宫东暖阁前面,二皇子跪拜痛哭,声声呼唤:“皇祖母……皇祖母……”原来上官承佑先时已经和其他皇子一起离开慈宁宫的了,成年的几个皇子各自回宫准备服丧事宜。谁知上官承佑半途又折回慈宁宫,执意守在慈宁宫不肯离去。
皇后百般劝阻都无法让他离开半步,无奈,只得请来皇上劝说他离开。
长泰帝到来的时候,上官承佑的眼睛都哭肿了,只见他神色凄然而木木,给长泰帝行了礼:“皇祖母生前对我最为亲厚,如今儿臣实在是不舍!父皇,您就让我守在慈宁宫吧,让我在这里再陪陪皇祖母最后一程,愿为狗马伺候底下,此吾志也!”说罢,眼泪又夺眶而出。
长泰帝见此情状,也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原先被强制压抑下去的悲痛之情此刻又被勾起,那是对慈爱长辈的拳拳孝心和依依不舍!长泰帝自己身受,对上官承佑的感情和做法也是极为谅解,当下,他轻轻拍了拍上官承佑的肩膀,语气极其轻柔:“先回府吧,你对母后的心意,想必他也知道的,母后也不忍见你如此哀戚的,先回府吧,还有大敛和哭灵呢……”
跟在长泰帝身后的韦景曜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毛,心下了然。看来,代替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下了,有二皇子这一着棋在此,估计太后小敛是没有贤妃什么事情了。
果然,在返回紫宸殿的时候,韦景曜听得长泰帝对他说:“就由德妃代替太子妃,和皇后一起为太后亲自合敛吧。想必母后在天之灵,也会乐意这样的。”
韦景曜恭敬点头口称谨遵旨意,将长泰帝旨意送达皇后、德妃和各官员处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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